“带你出宫玩,怎么样?” 这段时间叶宥谨在宫里都快憋死了,偏偏叶宥宸还不许他出去,之前在外面野惯了的叶宥谨简直要憋屈死了。 “一言为定,不许耍赖!” 叶宥谨十分爽快的答应了,拿起之前丢在地上的剑摆弄起来。 “快点快点,快教我!”
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沈棠突然想,是不是他该离开了呢? 现在的这一切都不属于自己,曾经属于自己的如今也都化为了齑粉。 尽管他知道,叶宥宸在将他的生活努力的填满,但他还是想离开,他现在对叶宥宸的感情有了一定的定义,但他总是自己跟自己别扭,他需要一些时间清净清净,将这些事情都想清楚。 远处的晚霞呈现出绮丽的颜色,温暖又妖艳,但也只短短一瞬,便被黑暗吞噬,整个世界陷入了无边的夜色。 ----
第74章 最后的最后
昨夜沈棠想了一夜,他觉得他应该跟叶宥宸说清楚这件事。 他知道叶宥宸会在什么时候来找他,所以他提前准备好了酒菜等叶宥宸来。 叶宥宸也在相应的时候到了。 “怎么还准备了酒?” “很久没喝过了,想尝尝。” 沈棠招呼着叶宥宸落座,又贴心的给他斟满酒。 叶宥宸看着他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由想到了以前。 “你笑什么?” 叶宥宸没有回答,敛了笑容:“今日怎么这么殷勤,是不是有事要求我?” “恭喜你,猜对了。” 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也能像从前一样开个玩笑,但谁都不愿戳破那张关于情爱的窗户纸。 “是有事,但不是求你,而是告诉你。” “说来听听。” “我想离开了。” 叶宥宸拿着酒杯的手蓦然一怔,随即就被他掩盖了过去。 怪不得,怪不得说不是有求于他,而是通知他呢,因为他知道自己是留不住他的。 “怎么……突然想离开了?”一杯酒饮尽,在胃里升腾起一股暖辣辣的感觉。 “也不是突然。”沈棠也拿起酒杯饮了一口,他酒量不好,不能多喝。“我只是想去外面看看了。” 叶宥宸沉默着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他知道他留不住沈棠,但心里那种滋味也让他心痛。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良久,叶宥宸才开口道:“好。” “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天。” 他早就打算好了。 “好,明天我送你。” 侍从们点上灯火,暖融的光在两人脸上明灭闪烁。 却将叶宥宸的落寞衬得更甚。 沈棠看着叶宥宸,调笑道:“你这是怎么了?喝醉了?” 叶宥宸没答,倏地站起来。 “怎……怎么了?” 吓他一跳。 看着叶宥宸走向自己,沈棠的心突突直跳。 “想亲你。” “啊?” 沈棠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被对方温柔的吻住了。 叶宥宸轻柔的舔着他的唇缝,像是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贪恋,却又小心翼翼。 “闭眼,张嘴。” 两人间的气息一瞬间变得旖旎,叶宥宸攻城略地,将沈棠搅得呼吸都乱了。 沈棠圈住他的脖颈,向他身上贴。 “你怎么……?” “别说话。” 沈棠开始扯叶宥宸的腰封。 “等一下。”叶宥宸按住他的手,“这是道别吗?” 沈棠看着他,似乎没明白什么意思,而后一笑:“说什么呢。” “放心好了,不是道别。” 灯火攒动,映着两个紧贴在一起的影子。 “有……有点疼……” “我轻点……” 春光旖旎,点起的烛火明灭闪烁了整夜。 沈棠是被一阵窒息感弄醒的,他感觉自己都要喘不上气了。 结果醒来一看,叶宥宸的胳膊搭在他胸口。 “你要压死我了!”沈棠小声嗔怪。 结果身边的那人却突然笑着睁开了眼。 “你早就醒了怎么还压着我!” “喜欢你呗。”叶宥宸没脸没皮的蹭着沈棠的发顶。 “你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嗯。也没什么需要的。” “你今天走,还起得来吗?” 沈棠皱眉,一巴掌甩在他脸上,阵仗大,落下来却很轻。“闭嘴!” “休息一会儿再起吧。” 沈棠点点头,接着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醒时已经艳阳高照了,桌上放着温好的饭菜。 沈棠简单的吃了些,便开始收拾东西。 听见外面的响动,才发现叶宥宸来了。 “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忙完了?” “想来送你啊。” “小谨说也想去送你,让我回绝了。”叶宥宸顺手讲沈棠整理好的行囊背在自己身上。 “我本意也是不要他来送的。” “要我就行。” 沈棠低头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 “我会回来看你的。”沈棠将自己的行囊接过来。 叶宥宸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然后看着沈棠离他越来越远。 “哥,你真的舍得让知寒哥哥走吗?”见沈棠走远了,叶宥谨才探出头开嘟囔。 “不舍的。” “不舍的你还--”说到一半就发现自己哥哥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太对,让他一阵有不好的预感,“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叶宥宸边往回走边语重心长地对叶宥谨说:“小谨,这些日子以来予凉的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何易的余党也清理干净了,该安排的我也安排好了。” 叶宥谨越听越感觉不对劲。 “我想,是时候该让位了。” “哥,你说什么呢!” “本来父君就没有说这位置是给你还是我,我私自拿来,也不合规矩的。” 他简直不知道自己哥哥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哥,你明知道我根本不在乎这些的。” 叶宥宸没有回答他,而是摸着位置上繁杂的雕纹,在某处一按,便显现出一道暗匣,里面躺着一把扇子,是那把缀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扇子。 “这把扇子是母亲留下的。”他轻轻按动扇柄,扇骨处便打开了一个小口,他顺着这个小口打开,里面便是象征着予凉权力的令羽。 叶宥谨看着这个东西,顿时说话都不顺通了。 “这……不是说跟父君同葬了吗?” 叶宥宸摇摇头,怎么可能呢,即使父君的功再大,也没有到与令羽同葬的地步。 当时母亲塞给他这柄扇子,他也没细想,但后来却偶然间发现了这个暗格。 何易但凡仔细想想,也知道令羽不可能在皇陵。 “让你练武是要你好好保护自己,祁含在你身边我很放心。”叶宥宸将令羽放在叶宥谨手心里。 叶宥谨沉默的看着手里的东西,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握着这么大的权力。 “哥……” 叶宥宸安慰道:“不是现在,等我把这段时间堆积的事都处理完。” 他看着叶宥谨,其实父君没有说到底是谁继位是一回事,他有自己的私心也是一回事,他想他可能等不了沈棠回来看他。 他要去找他。 “这也是哥哥的一点私心,知寒在外面我总归是不放心的。” 听到这话叶宥谨瞬间炸毛:“你就是为了知寒哥哥!借口!都是借口!” 叶宥宸笑而不言,你说的都对。 沈棠出了予凉便回了南阳。 予凉不是他的家乡,但南阳是抛弃他的地方。 他回南阳主要是想去看看江二少和洛家的情况。 至于沈府,他想他应该不会回去了……空落落的感觉他还是不能适应。
方清一看是沈棠,抑制不住的高兴:“沈公子,这边请。” 熟悉的院落,江鹤阳的府邸还跟以前一样,那棵粗壮的桂花树发出小小的嫩芽,江鹤阳在树下浅寐。 “不要叫醒他了,你先退下吧。”沈棠让方清退下了。 方清是个好孩子,多亏了楚将暮将他带出来。 沈棠看着跟曾经他来时别无二样的景,那面他拿来的琴安静的放在石桌上。 他忍不住过去看。 “你怎么来了?” 江鹤阳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来看看你。” “我听说他把你带走了。”他是谁不用多说。 “嗯。我想去看看外面了,顺便来看看你。” 江鹤阳比以前憔悴了很多,鬓边隐约出现了银丝。 “我听说了清阳哥的事。” 江鹤阳没有瞬间答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没什么大事。” 见沈棠站在那面琴旁边,他问道:“你会弹念卿的那首《念》吗?” 《念》是沈念卿自己作的一首曲,清婉温柔,沈念卿曾经教过沈棠。 沈棠点点头,坐在石桌前,抚着这面熟悉的琴。 他还记得当初哥哥教给自己的时候也是用的这面琴。 他的指尖拨动琴弦,奏出婉转的音符。 江鹤阳也曾经想找人弹这首曲子,但这首《念》几乎没人听说过,他也不通音律,这便成了念想。 一曲毕,沈棠看着江鹤阳盯着天上虚空的一个点。 “二少,你在想什么?” “嘘。”江鹤阳示意他噤声,“念卿在同我说话。” “……我哥说了什么?” “他说,人世广袤,愿君惜重。”
沈棠又问了江惊喧,江二少说他请了人专门照顾她,毕竟是嫂嫂和哥哥唯一的孩子,也是江家的,唯一的孩子。 “二少,洛府的事你听说了吗?” 江鹤阳摇头。 “我已经不关心这些东西了。” 沈念卿的死消亡了江鹤阳的所有热情和生气。 他就像因沈念卿而活一般,沈念卿不在了,那个明媚的少年郎也就消失了。 天色已晚,他便在江鹤阳的府邸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他便跟江鹤阳辞别,前往洛府。 洛家在离净水很远的琰城,虽然沈棠去洛家,但他不确定能不能见到两人。 民间将洛家兄弟的关系传这样,要不是沈棠了解他们,听他们说的有理有据的都快要信了。 沈棠又跋涉了好几天才到琰城,在别处也只是偶尔听到关于洛家的事,在琰城,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讨论洛家。 沈棠也不好问别人,在琰城转了几圈,便找到了洛府的位置。 沈棠叩响了门,里面传出微弱的应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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