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带你去找陈神医,他的医术可厉害了!”江鹤阳拉着楚将暮的手继续走,“爹爹也没说不行,今晚你在我房里睡吧!” 楚将暮挣开了手,对着江鹤阳“扑通”一声跪下了。 这可把江鹤阳吓坏了,连忙过去要把他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楚将暮推了推他的手,对着江鹤阳结结实实的拜了三拜。“多谢江二少之恩,将暮终生不敢忘!” 后来楚将暮跟在陈神医身边做事,他似乎很有天赋,陈神医也很器重他,传给他了自己衣钵,但楚将暮正经医术学烦了,便开始自己研究毒。 再见时便是多年后,老家主病重,江鹤阳常年在外,不知陈神医早已羽化,却是见到了楚将暮,白净的娃娃脸上一点泪痣。 许是陈神医待他很好,性格也不似少时那么别别扭扭了,开得起玩笑,还能时常与江鹤阳拌两句嘴,那块不值钱的玉佩,他也一直带着。 不过,生死各有命,饶是再妙手回春,气数已尽,也无力回天。 老家主的葬礼,举行了三天,他一生为官清廉,沅湘的百姓沿着长街陪丧了三天。 后来楚将暮留在了沅湘城里,只能说,像他师父陈神医那样隐于世外真的没有钱,他们平时都吃穿用度只能省了再省,他师父也曾对他夸下海口,要赚大钱,带着他吃香的喝辣的。 不过终是夸下的海口,他们依旧是一贫如洗。 楚将暮自认为城内人多,肯定比城外好赚钱,便在城内待了下去,没想到的是,到现在这么多年了,连个完整的门,都没有混到。 ---- 啊啊啊啊啊!不知道大家看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前后章并不连贯,是因为我把第三十九章当成第三十八章发了…… 哭……
啊啊啊!我也想去逛庙会! 没逛庙会的表示馋哭了--(哭~~)
第39章 我喜欢你
楚将暮也哼了一声,继续关注自己笸箩里的药材。 “楚大夫……” “打住,”沈念卿话未成语,便被楚将暮抬手打断了,“沈将军,您的身体您最清楚,我虽善毒,但您体内的毒,我真的不会解,或许换句话说,这毒无药可解。” 他曾取了沈念卿的血,毒早已渗入了血液里,颜色黯淡发黑,所用的银针都被毒侵蚀的泛了黑,他曾将配好的药材研磨成粉,倒入所取的血液里,最后,药粉被侵蚀一点不剩,他翻遍了书,却都未找到毒性如此之强的毒。 之前他见到沈念卿时,并未感觉他有什么异常,在江鹤阳又一次把他拉去给沈念卿诊断时,却是没有一点正常之相,脉象很乱。 沈念卿本也未对自己抱任何希望,听他这样说,倒也没觉得什么。 沈念卿笑了笑:“楚大夫误会了,我今日来,并不是为我的毒而来,我来是因为你。” 听了这话,不仅楚将暮愣了,江鹤阳也怔了怔。 “这些话本不该对你说,但为了能让更少的人牺牲在边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沈念卿总是这样,为别人着想,却从不为自己想后路,“洛将军昨日已经被君上调配出征了,可能不久后,我们也要出征,军队物资有限,粮草、兵器、药物,都是必不可少的,战场厮杀疯狂,免不了伤亡,即便有充足的药物,但每次大战之后都伤亡过半。” 他顿了顿,才道,“我希望,你能帮帮我们,救救那些,本不该死的兄弟们!” 楚将暮抿唇不语,沉默了良久,才嗤声道:“沈将军这是在拉拢我吗?” 江鹤阳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拉拢这词听着真难听,像是要拉伙结派一般:“楚将暮!” 沈念卿对江鹤阳扬了扬手,又对楚将暮道:“不论楚大夫怎么想,但我的初衷是希望能少些人牺牲,当然,我并不是强求楚大夫,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你手中。” “我能考虑考虑吗?” 沈念卿很有礼貌的笑着,如同这种儒雅是天生浸在他骨子里,却不想儒雅的背后,是一个人撑起一个军队的一片天。 “当然。楚大夫放心,我们会全力保护你的安全!” “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楚将暮将笸箩放到晒药架上,里面是还没有完全晒干的黄连。 他并不想要什么权势地位,荣华富贵,他虽爱钱,但取之有道,他并不希望因为钱把自己的命搭上,但是……但是,他又容易心软…… 考虑考虑吧……他师父曾与他说过,不要搅朝廷的这淌浑水,容易丢了命。 “来此一趟,便只为这一事,告辞了,楚大夫。” “念卿!”江鹤阳伸手抓住要走的沈念卿,为什么不能想想自己呢?也许……也许这毒只是难解,并不是无解呢? 沈念卿安抚似的反握住江鹤阳的手,拉着他出了楚将暮的房子:“我们回去吧,我都困了!” “沈念卿……” 江鹤阳从未喊过他的全名,虽然他比江鹤阳大了两岁,但江鹤阳还是“念卿念卿”的叫,这么叫他全名,好像还是第一次。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啊……啊?怎么了?” 江鹤阳低着头不说话,沈念卿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是不是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你怎么这么想?” 怎么会不重要呢?这个世界上,除了沈棠,对他最重要的就是江鹤阳了,他怎么会说他对自己不重要呢? “你对我非常非常重要!” 不知江鹤阳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半晌不语,良久才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为所有人都想好的退路,包括沈棠,却唯独没有为你我二人想好退路!” “你一走了之了,那我呢!我怎么办!?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沈念卿怔了怔,他以为他想到了所有人,但却独独忘了江鹤阳,他认为,自己死后,江鹤阳也会重新回沅湘,在江府为江清阳打打下手也好,渐渐的,所有人都会从失去他的悲伤中走出来,然后慢慢的忘了他,回归正常的生活。 但是……他似乎低估了自己在江鹤阳心中的地位。 “……对不起……” 江鹤阳要的不是沈念卿的“对不起”,他想要的是…… “念卿,沈念卿,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行……行月……”沈念卿本觉得他们之间的情感那样就好了,他不敢奢求什么,但现在江鹤阳现在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倒显得这层关系不可见人了。 “我真的……很喜欢你……” “你……”沈念卿自己也慌了,“你在说什么?” 接着,便被裹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两颗滚烫的心贴在了一起,感受着彼此慌乱的心跳。 “我怎么办,沈念卿?你说我该怎么办?”江鹤阳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压着一层层乌云的天空。 江鹤阳把自己的心剖出来,捧在了沈念卿面前,而那个在战场上不惧刀剑生死的将军,现在却犹豫了。 这份情感他也曾扪心自问,是喜欢吗?是爱人与爱人之间的那种喜欢吗?每次都要究到答案时,他都退缩了。 他不曾动过心,或许更准确的说是,他不曾让自己动过心,但是情感的蔓延像是要淹没他,压得他快要喘不上气了。 “行月,你知道,我回应不了,这份情感太重了,我回应不了……” 是的,他回应不了。 江鹤阳这么好的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应当有更好的前途,佳人相伴才是,而不是渴求一份得不到回应喜欢。 “我要的,又不是你的回应……” “什么?” “我知道,你是担心自己不知道那天就死了,许不下一生一世的誓言,觉得愧对于我,”江鹤阳放开沈念卿,双手捧着他的脸,那双原本漆黑的眸子现在却有些朦胧的灰,“但是,你知道吗?我不在乎,一生一世只是时间,能跟你走过的时间,不论多少,对我来说,就是一生一世,你明白吗,沈念卿?” 他明白吗?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一边渴望江鹤阳阳的爱,一边又在犹豫。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别离开我,别不要我,好不好?”江鹤阳抓着他的双手,“你多想想我,好不好?” 江鹤阳的手许是紧张得有些出汗,抓着沈念卿的手,黏腻腻的。 沈念卿看着面前一脸委屈的少年,竟有些心疼:“行月……” 看着看着,面前人的面貌在自己眼里竟有些模糊了,他伸手去触面前那张英气的面庞,眼前却突然黑了。 “行月……行月!” 江鹤阳反应过来,看着沈念卿好似无法聚焦的双眼,主动攥住伸出来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怎么了?怎么了,念卿!?” “我……我好像……看不到了……” 江鹤阳如同晴天霹雳当头一击,把他震得过了好久才又一次反应过来。 江鹤阳揽过沈念卿,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穿过他的腿弯,把他抱了起来:“我……我带你去找楚将暮!你……你别怕啊!”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抱着沈念卿的手都在发抖,声音里也带了些颤抖。 说实话,沈念卿并不怕,他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能怕失明吗?但他却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江鹤阳比他自己还紧张。 他的脑袋贴在江鹤阳的胸膛上,听到了江鹤阳的心跳声,那么明显,那么响,像是战场上击的军鼓一样。 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心跳是不是也这么明显? 江鹤阳把他抱得那么紧,甚至有一瞬间让他觉得,被人抱在怀里的感觉好像……也不错。 从他父亲去世之后,他成了傲人一世的将军,意气风发,但同样,也担下了家国的大任。 他在沈棠面前,是一个好哥哥的形象,在战士面前,是一个好将领的形象,他把自己逼在高处,让别人依靠,却不觉自己也会累,也需要依靠着别人来喘息。 也许……也许江鹤阳会是那个让他得以依靠的人吧…… 也许…… 不对,不对,他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一个将死之人,不该这样的…… 江鹤阳抱着沈念卿一脚踹开了楚将暮是门,那门终于不堪重负,“咔啦!”掉了下来。 楚将暮听到响声从房里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已经在地上安息的门。 “江……!”嗔怒的话还未出口,就瞥见了焦急不堪的江鹤阳,和他怀里的……沈念卿! 楚将暮强压下心里的震惊和强烈的八卦之魂,让自己显得正常一点。 “你快瞧瞧,念卿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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