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多少无辜的人被卷入,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馆长沉默了,眼神如恶狼一般锐利骇人。 “你看看我身后的人,他们是谁?需要我来介绍吗?”白熊的神态近乎冰冷。 身后的人表情刚毅,手臂上被鞭打的伤口还未结痂,身上的制服足以证明他们的身份——他们都是曾经前来动物园调查的人民警察。 一股浓重的火药味横跨在两方队伍之间,只要有一人行动,混战就会立刻开始。 存活的任务接收者姗姗来迟,裴茗仔细地看了看人群,并没有看到于庆和苗霖的脸,他默了一瞬,心里没抱有太大希望。 不知道谁动了一下,一道利刃随之而出,混战即刻开始。 兔子人迈着敏捷的步伐飞扑而上,它的动作快而准,招招直击命门,几乎难以用肉眼来捕捉。 裴茗提起刀刃相迎,两者相触之时,刀光迎着路灯闪烁,那兔子人直蹦几米,双手紧握刀柄顺势向下,余自生见状赶快抬起弯刀阻止,兔子人躲闪得很快,一个跟斗后撤到几步之外。 “二打一?”它扯着笑容,嘴角上扬牵动左眼的眼罩,姿态肆意张扬,“那就一起上吧。” 它右手抬起,手指弯曲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右腿在地上划出一道弧度,蓦然直冲他们面前。 一股刺痛的灼热感弥漫上眼眶,生理性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靠?你玩阴的! 裴茗眼睛被辣椒水刺激得睁不开眼,只能由着余自生把他拖到身后。 “能睁开眼睛吗?”余自生语气关切地问。 “不能。”裴茗难以忍受地回答。 靠,真的好痛。 “这是怎么了?”苗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此时的她看起来有些狼狈,头发散乱在脸颊两侧,裙摆沾上了不知名的黑色污渍,但她看起来毫不在意。 裴茗循着声音侧过脑袋,“你大半天的跑哪去了?” “我救火的时候被呛晕了,醒来的时候在羊驼的秘密洞穴里面。”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我睁开眼,一群羊驼的脸怼我脑门上,差点没给我吓死。” 虽然不知道她具体经历了什么,但听起来还是蛮丰富多彩的。 “你别聊了,赶紧来帮帮我。”余自生喘着气,这独眼兔子的实力真不是盖的,两人打到现在,他已经感觉到自己体力不支了,但对方的体力就像是不会枯竭一样,一招比一招猛。 “这你都打不过?”苗霖轻蔑一笑,心里骂道弱鸡。 她观察着两人的动作,一瞬间捕捉到那一刻的破绽,她一个扫腿,却被兔子人巧妙地躲开。 被两人围攻都没能使独眼兔落下风, 我靠?这么猛,怪不得余自生一个人打不过。她在心里暗叹不妙,恨不得回到几分钟之前收回她狂妄的口气。 兔子人在余自生躲闪不及之时,挥下刀刃,直直插入余自生的手臂里,又用力地往下划,汩汩鲜血直流而出。 余自生摇晃着身子,单膝跪在地面,好在有苗霖搀扶才不至于太狼狈。 如果我倒下了,裴茗该怎么办? 这是他在昏迷前唯一的想法。 房间内,裴茗没有打开最亮的白炽灯,而是选择留下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光线柔和,正好磨合了余自生硬朗的面容,从任务世界出来后他就一直睡到了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 因受到辣椒水攻击的缘故,裴茗眼角还泛着浅浅的红,他垂着眼眸打量着余自生受伤的手臂,这会儿伤口已经愈合,但还留着淡淡的疤,看起来还是会疼的。 他心疼地抚摸着那块受伤的地方,玩腻了便撑着头替余自生抚平微皱的眉头,“怎么还不醒?” 余自生的眉头松动了一瞬,一个翻身将裴茗压到身下,用下巴亲昵地蹭着裴茗柔软的头发,“眼睛怎么样了?” 裴茗抱了抱他,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才回答,“不疼了。” 余自生撑起身子直视着裴茗的眼睛,而后在他的眼尾处落了个吻,“那就好。” “快起来吧,苗霖说她快饿死了。”裴茗笑了笑,哄着说,“快去洗漱。” “今天吃什么?”余自生利索地翻身下床,回头问。 “麻辣兔头。”裴茗促狭地笑了起来。 “你洗了吗?”余自生问。 “洗了。”裴茗回答。 “不信,因为我没看见。”余自生耍无赖地把他从床上拉起来,“一起洗。” 氤氲水汽弥漫,在镜子上蒙出一层热气,朦胧之下,镜子里的裴茗眼角泛着红,眼里噙着快要掉落的眼泪,他半个身子前倾在台面上,冰凉的触感本能的让他想要远离,可余自生不愿意,滚烫的身子贴着他,连带着他也觉得热了起来。 花洒里迸出的水声哗啦啦地响着,听起来像是为了掩盖什么模糊不清的哼吟。 “疼吗?”余自生伏在他耳边询问。 裴茗抓着余自生的手,嘴里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凭借着尚存的理智点头和摇头。 作者有话说: 洗完澡的裴茗浑身无力:我下次要一个人洗澡! 余自生眨眼:亲爱的,是我做的不够好吗?
第88章 失踪的孩子 淡淡的光线穿过薄雾倾洒在地面,低矮的草丛聚在两边,留出中间那一条蜿蜒小路,小路安放着布满青苔的石板看起来滑溜溜的,两块石板间隔处的地方由疯长的杂草所占满。 裴茗小心翼翼地沿着这条路径向前,空中突然出现一只八哥在空中盘旋,啼鸣听起来格外凄绝,而后扑簌着翅膀缓缓落于干枯的树梢,摆头摆尾地凝视着外来人的到来。 “你是谁?”它兀然出声询问。 裴茗抬起头看了它一眼,他的神色古怪,细看有种说不出来的沉闷,“你早就知道我回来了吗?” 八哥默了默,扇动翅膀在空中划出一阵微小的风,它突然高亢起来,大声叫唤,“欢迎回家。” 裴茗收回了视线,微乎其微地舒出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不再理会停留在身后的八哥。 雾气逐渐散去,视野随着前进的方向渐渐开阔。 一栋具有哥特风的教堂出现在裴茗眼前,外围被发黑的雕花铁栏所围绕,中央的锈色大门微敞,裴茗往里张望,教堂外的空地处热闹非凡。 “我不是说过不能乱跑的吗?”一个魁梧高大的男人气势汹汹地朝着他吼道。 裴茗懵了一瞬,愣愣地开口,“不好意思。” “赶快归队。” 这里有许多人,都身穿着灰绿色的探险装,几撮几撮地聚在一起,像是属于自己的小团体。 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大致有一百多人,暂时分不清有没有NPC混在里面。 “裴茗,在这呢!”啊肆兴高采烈地跳起来向他摆手。 他的身边站着许多老熟人,伍兹、叁叁、苗霖……余自生又跑去哪了? 裴茗抬起脚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去,突然嗓子有些干痒,他不耐地咳了一声,“有没有看到余自生?” 啊肆气鼓鼓地看着他,语气颇为不满,“你为什么第一句话问的是他不是我!你居然一点都不关心我。” 裴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因为我是他对象,你是什么?你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余自生的声音幽幽地从后面传来,他手里提着几个纸袋子,步伐不慌不忙,“每人五个,快帮你爹发下去。” 他将袋子递了过去,见啊肆没反应,又往前抖了抖,“乖,快点发。” 啊肆不情不愿地接过,眼神充满了幽怨,小声嘟囔着,“就知道使唤人。” “你什么时候成人家儿子了?”伍兹好奇地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小幅度地挪动到啊肆身边问。 啊肆低声反驳,“他脑子坏掉了,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纸袋子里装着零散的压缩饼干,苗霖从啊肆那接过,试探地捏了一下,嚯!梆硬。 她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这玩意吃起来会不会很干巴?” 叁叁瞟了一眼,眼尾无意识地散发着媚气,“吃的时候最好还是配点水。”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淡紫色薄纱衬衫外加一条深紫色高腰半身裙,本就皮肤白皙的她称得更加明艳。 苗霖赞赏地看着她,从跟着余自生进入队伍的一瞬间,视线就忍不住被叁叁所吸引,她略微感慨:果然紫色更有韵味。 “你的初始点在哪?”裴茗问。 “就在这,我来的时候没找到你,正好遇上了他们。”余自生把饼干递给裴茗,解释道。 “我的初始点离这有一段距离,走了几分钟才到这。”裴茗转过头看向门口,门外已经被浓厚的雾气所覆盖,已然看不清原有的小路。 “都过来集合,一到三班,从左向右开始排,每个班排成一列。”年级长举着一个大喇叭站在高台上喊着,他兀然转过头,抬起手指向右端,恶狠狠地说,“你们那边是听不懂吗?” 在他的警告中,各自的班主任开始整顿自己的班级秩序。 “各位同学,你们知道学校为什么要带你们来郊游吗?”他睥睨着站在台下兴致冲冲的同学,问道。 这一刻没有人给他一个回答,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因为,你们是我们学校、我们这个年级最优秀的学生,学校担心你们即将升高三压力大,特地组织这场活动,同时希望大家回到学校后能够将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去。” 一番激昂的宣讲结束后,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怎么选这个破地郊游?拿我们当特种兵历练呢?”有人在台下小声地嘀咕,语气能听出对学校这个安排表示不满。 “就是啊,别人学校都是去游乐场或者动物园,就我们来这荒郊野岭。”队伍里有人随之附和。 余自生站在裴茗身后,以他的角度只能看见裴茗若有所思地低着头,他用指尖轻轻戳了戳裴茗的手臂,身子稍微往前倾,右手食指勾住裴茗的小拇指向后拉。 “怎么了?”裴茗微微侧头,小声问。 “没什么,就是想牵着你。”余自生腼腆一笑,缓而回答。 “好纯情哦。”啊肆站在身旁一脸鄙夷地说着风凉话。 伍兹满脸了然的神色,跟着打趣,“就是就是,好纯情哦。” “你们可以闭嘴了吗?年级长已经往我们这边看好几眼了。”叁叁冷声警告,这群傻瓜明目张胆地聊天,真是不把NPC放在眼里。 进入教堂,教堂墙面敦厚,彩色花窗建立于带有花纹拱桥的墙体之上,花窗颜色繁多,只可惜现在的光线不强,透过花窗时仅有些许彩色光线镀在地面上,正厅的罗马柱排列规整,高耸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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