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抱着一只兔子,温热的体温和毛茸茸的触感可以让他感到些许安心,至少可以驱散一些害怕。 眼皮逐渐沉重,他感觉到自己的头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接着猛地抬起,不一会儿又失去了意识,反反复复十几次,他的身子往左边倾斜,眼见着就要倒下,却被一双毛茸茸的手稳稳接住。 于庆瞬间惊醒,瞳孔放大满脸惊慌和讶异,怀里的兔子已然和他一般大小,红宝石般的眼睛闪耀,嘴角恶劣地向上扬起:“surprise!” 他惊慌的大叫,挣扎着身子想要逃离,可兔子人跨坐在他的身上稳如泰山,双手扶在他的腰间竟牢牢地将他禁锢住。 它流露出好气又好笑的神态,“你怕什么?” 于庆双手推搡在它的胸前,整个人的魂都要吓飞了。 拜托,一个妖怪在你面前你不被吓死都只能算你命大。于庆把吐槽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他不敢吭声,抖着身子,眼神警惕。 一只只兔子从地上站起,它们围在于庆身边,脸上似带讥笑。 兀然,于庆的身上一轻,原来是跨坐在他身上的兔子人站了起来,它捏着于庆的下颔,迫使他抬起头,“下次可不要乱抱兔子了哦。” 它笑出了声,是一种从胸腔中发出的浅浅低笑,兔子大军跟着它走了,还不忘把大门落上锁,防止于庆逃跑。 在它们离开的刹那间,于庆屏着的气这才放出,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它们回来之后会发生什么?他不敢想,逃出去,趁它们回来之前逃出去。 作者有话说: 是谁快物理期中考试了?!是我(惊恐)
第83章 动物园法则 雨水落得突然,闷闷地滴答声在头顶上响起,海洋馆里的灯还未熄,裴茗把外套挂在手臂上,露出干练的白T。 他甩了甩被雨水沾湿了的头发,独自站在空旷寂静的场馆内,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脚踏声回响。 “晚上好。” 他礼貌地朝保安亭里的白熊问了声好,保安亭修建于室内,仅仅是一个蓝白色调的小房间。 白熊抖了抖手里的报纸,裴茗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打开头顶的白炽灯,反而只留下桌上不起眼的小台灯。 暖黄的灯光照亮大半篇报纸,身后却被黑暗所笼罩,像是俯身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神不知鬼不觉间将猎物包围。 裴茗只听到他低低地嗯了一声以作回应,白熊的视线仍然没有离开他心爱的报纸。 “你的收音机修好了吗?”裴茗靠在保安亭的窗边,熟稔地询问。 “还没。”白熊似乎不想搭理他,猛地扯开报纸,露出幽深骇人的眼睛警告,“你该去工作了。” 裴茗耸了耸肩,“行吧,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修理那个看起来快要报废的收音机。” 他转过身子,语气诚恳但又不忘呛白熊两句。 “再不快点场馆里的灯就要关了。”白熊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像是在提醒他。 海洋馆里亮起五彩缤纷的霓虹灯,上面挂着三个四方牌子,海洋馆三个大字落于牌子上,笔势歪扭,看起来像是孩童的字迹,这是早上不曾见过的东西。 裴茗陌生地瞧了一眼,这才往深处走去。 透明的玻璃罩子建造长廊,水母和各式各样的鱼畅游其中,裴茗没有停下脚步,他知道在他迈进海洋馆的那一瞬间,海洋馆已经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了。 因为,海洋馆里有一条规则——海洋馆里只饲养企鹅。 裴茗面无表情地站在玻璃面前,一群企鹅蜂拥而至,它们与他相望,一双双猩红的眼睛跟随着他的身影。 他抬起手,轻轻敲了一下玻璃,嘴里细数企鹅的数量,突然眸子一深,“怎么……少了几只。” 叮叮当当的响声从入口处响起,他猛地一回头,能明显的感受到有东西在靠近。 裴茗警觉地往后撤了一步,蓝色外套被他随意地丢在地上,身后猛烈的啪嗒声骤然响起,被关在里面的企鹅像是开启狂暴模式一般发了疯地拍打着那块厚重的玻璃。 裴茗偏了偏头,看起来他今天是离不开这座场馆了。 头顶的灯光在这一刻熄灭,场馆了除了企鹅房内幽蓝的光线外再无其他亮处。 咕噜咕噜的车轮声在这一片嘈杂声中显得格外微弱,繁重的铁笼哐当作响,裴茗撒腿往深处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 “你跑不掉的。”嘈杂声在那人开口的一瞬间停止,他声音混厚有力,带着难以抵抗的威严。 裴茗还在跑,前方已然没有出路,他放弃了抵抗,冷汗顺着鬓角滑下,微微的喘息和起伏不定的胸膛,甚至连吞咽的动作都让他感到紧张。 一盏灯光如影随形,他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 白熊的左手捆着两圈铁链,右手提着一个大型的手电筒,铁链衔接着一辆巨型铁牢车,他的脸不是人形,而是一张长满白毛的熊脸,他表情淡然,一如第一次见面时的淡漠。 “你是要我把你拖进去还是自己走进去?”白熊抬起眸子,直视着裴茗,而后垂头轻笑一声,“前者会让你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的身后隐藏着许多猩红的眼睛,一只企鹅脑袋从白熊的身后探出,似乎不解,“直接动手不就好了吗?” 白熊瞬间冷下脸,他睨了那只企鹅一眼,“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 他转头看向裴茗,似乎在等一个答复。 裴茗紧绷的脸突然笑了一下,“看来,这个笼子我是非进不可了。” 白熊对于他爽快的态度很满意,在裴茗走近的时候非常绅士地为他打开了笼门,“请进。” 裴茗盘腿而坐,他撑着下巴淡淡地说,“您看起来可没那么好说话。” “路途无聊,也许你可以帮我修理一下这个。”白熊从兜里掏出那个破旧的收音机,随手指了指放在笼子里的修理箱。 裴茗挑了挑眉,这个修理箱早就准备好了是吗? 他拿起收音机,打开修理箱专心致志地开始他的额外工作,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关系自己会被带到什么地方,仿佛这辆笼车就是他的一方世界。 馆长室内,余自生站在兔子人和企鹅人的中间过于另类,他的耳朵毛茸茸的耷拉在两侧,通红的眼睛和细长的胡须让他看起来格外的滑稽。 “正式给你介绍一下。”馆长扶着余自生的肩膀往外走,他指着兔子人说,“这位在本馆中担任转化人类一职。” 兔子人脱下他的帽子,礼貌地笑着回答,“您好,很高兴认识你,叫我兔子先生就好,前几天手下的人没个轻重,还请您见谅。” 余自生细细品了一下他指的手下人是谁,脑子里出现独眼兔的脸后了然地看向他,“没事,以后都是同事了。” 馆长继续搀着他往后走,他们来到企鹅人的面前,“这位在本馆担任艺术家一职。” “艺术家?这也是一个职位吗?”余自生不明就里地发问。 企鹅人穿着华丽的黑西装,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看起来很重的工具箱,一脸高深莫测地回答,“当然,艺术存在于生活的各个方面,您可以称呼我为企鹅先生。” “还有这位,担任催眠师一职。”馆长对面前的孔雀人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对余自生说,“我们还有一名大厨,可惜今天没来,不然可得让你见上一面,他做出来的食物简直可以称为仙庭里的佳肴。” “日后有机会一定与那位大厨见一见。”余自生附和着他的话,脸色看起来充满了好奇与向往。 他退回到原来站着的位置,面带微笑地等待着馆长的指示。 兔子秘书轻轻地敲了敲门,她身着一身紫色的职业装,包臀裙下是黑色的高跟鞋,她姿态端庄而美丽,“馆长,晚会要开始了。” 馆长点了点头,笑呵呵地摆手,“走吧,一起去。” 余自生跟在身后,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混到了这里面?其他任务接收者呢? 兔子绅士走到他的身边,体贴地问,“您怎么了?” “我在想其他的员工为什么没有来。”余自生装作纠结又带着欣欣然的表情,像是一个人升了官职的得意。 “他们没有被蔬菜选择。”兔子绅士摇了摇头,解释道。 “蔬菜?我们平时吃的那些蔬菜吗?”余自生追问。 “是的,这是基因的选择,有些人生来没有办法成为我们的同类。”兔子绅士咋了咋舌,假模假样地哀叹一声。 大雨早已停下了它忙碌的脚步,牢车的轮胎咕噜咕噜地淌过水洼,一盏盏暖黄色的路灯拼凑出一片光亮。 裴茗打着哈欠,白熊手里拿着原来的那张报纸走在前头,推着车子的企鹅人一路上寂静无声,木愣地跟在白熊身后。 他懒洋洋地看了前方一眼,声音散漫,“白熊,有点无聊,给我看一眼报纸怎么样?” 白熊回过头撇了他一眼,“收音机修好了吗?” “这对你很重要吗?”裴茗歪着脑袋反问,他眯着眼,像是窥探到了难以触碰的秘密。 白熊声音低低地嗯了一声,他把步子放慢了许多,最终位于裴茗身旁,“所以你修好了吗?” “还没有。”裴茗侧过脸,冲着他的方向微微一哂,他拿起收音机晃了晃,问道,“是很重要的人给你的吗?”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白熊的声音瞬时冷下不少,显然是因为裴茗的话而感到不悦。 裴茗挑起眉头,赔礼又俏皮地回答,“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我就不问了。” 话题在这一刻中止,气氛再次变得沉闷。 牢车七拐八扭,沿着一段漆黑小路来到铁门前。 废弃工厂入口处的小铁栏没有任何反应,白熊走上前,敲了敲保安亭打开至一边的玻璃窗。 里面的人似乎刚从睡梦中清醒,他愣愣地探出脑袋,在白炽灯的照耀下裴茗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一只黑猩猩穿着蓝色保安制服坐在椅子,桌子上还摆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保温杯,以裴茗的经验来看,里面应该装着夜班标配的绿茶。 黑猩猩按下桌子旁边的按钮,人行通过的小铁栏嘎吱嘎吱升起,白熊没有动,身后的企鹅人也木然地站在原地。 “把大门打开。”白熊皱着眉叹了一声,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同事,这么一辆牢车怎么可能过得了这个小道。 黑猩猩这才注意到白熊身后的牢车,随即手忙脚乱地按下了另一个按钮,锈迹斑斑的大铁门随之向两侧打开。 企鹅人将牢车推了进去,这条路遍地都是石子,裴茗坐在里面一路上遭受着颠簸。 屁股都要坐疼了,还没到吗?裴茗心里腹诽。 作者有话说: 作者今天没话说,因为明天就要考试了,真的很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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