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脸上沾满了泪水,她绝望地看着被欺辱的家人,哭喊着,“我跟你们走,放过我的家人。” 李村长无视了她的乞求,面上淡淡地说,“带走吧。” 姚清麻木地坐在一间破烂不堪的屋子里,平日和蔼可亲的大娘正兴高采烈地为她梳妆打扮,她们不顾她的反抗,蛮横地脱掉她身上的衣服,赤裸的视线带着无边无尽的恶意侵犯她每一寸肌肤,最终按照她们的目的为她换上了那套令她作呕的嫁衣。 轿子外是锣鼓喧天的喜气,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欢呼着、歌颂着,无知地葬送一条鲜活的生命。 姚清坐在轿子内,她头顶着象征喜庆的盖头,手脚被麻绳捆绑在一起,嘴里被塞了一条不知从何而来的破布。 轿子化身成为禁锢生命与自由的牢笼,她没有任何办法逃离,最后,轿子停了,锣鼓声停了,眼前的视野由明变暗,棺木盖上的那一瞬间,世上再无姚清,只剩下村民所崇敬的姚娘。 没有人知道她在棺木里的绝望与痛恨,也没有人知道棺木盖上令人头皮发麻的划痕以及姚娘手上沾满血迹的指甲。 他们为了不让她出去,用尽了各种手段,以此将她封印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一切都是为了守护他们的贪婪。 余自生和裴茗赶到时,一切都散了场,姚家人死不瞑目地躺在肮脏冰冷的泥土上,他们的喉头被人残忍地割开,血迹横流。 “去庙里,看能不能救出姚清。”裴茗的语气坚决,他强忍着怒气往山上走,“得避开他们。” “裴茗。”余自生跟在身后,裴茗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对余自生的呼唤浑然不觉,“裴茗,冷静点。” 余自生上前抓住了裴茗的手腕,“我们现在看到的是过去的事,根本改变不了事情的轨迹。” 裴茗紧绷的肩膀陡然放松下来,他似是疲惫般闭上了眼,极好的掩去悲悯愤怒的神色,“你说得对,我们改变不了什么。” “你们都看到了吗?”姚娘面带苦涩的笑意,她神色彷徨地看着面容沉重的任务接收者。 余自生的手已经脱离了棺木包含光泽的玉佩被他紧紧攥在手心里。 姚娘如释重负般轻叹一声,她身着一袭红衣缓缓悬浮在空中,绣着精致鸳鸯图案的绣花鞋尖轻置地面。 她活络了一下手指,指节修长带有淡淡的红润,美艳的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我,出来了。” 她轻飘飘地宣告着,如同羽毛坠地一般,姚娘踏着步子,四周的人快速疏散出一条道路。 “你们……不跑吗?”她扫视了一圈神情警惕地任务接收者,嘴角含着笑,像是淬了毒的诱人的果实。 她的话语像是一颗被投放出的鱼雷,轰的一声让在场的人炸开了锅。 “跑,快跑,她要杀了我们。” “为什么安全屋还没有提示!” 他们惊恐地往外逃,本能的恐惧让身上的血液涌入心间,从紧绷的心脏的一起一伏里被泵出来。 牛哥站在原地,没有随着人群奔跑,“我知道他在哪。” 姚娘细微地挑了挑眉,她翘着二郎腿,纤细的手腕搭在膝盖上,“你们怎么不怕我?” 余自生和裴茗站在她的身边无言:不是不想跑,太多人了,根本来不及。 “你不是想要报仇吗?我们可以带你去墨家。”裴茗语调轻柔中带着点蛊惑。 “我的家人已经不记得我了,他们会攻击活着的人。”姚娘默了默,缓而开口,“你们赶紧离开,不要碰上他们,也请不要伤害他们。” 淙淙大雨瓢泼而下,干硬的黄土即刻间被雨水打得湿软黏腻。 余自生试探地站出去,石头大点的雨滴轰然砸下,砸得他脑瓜子发懵,狼狈地抱头鼠窜跑回庙里。 “这雨太大了,砸人身上疼。”余自生胡乱摸了摸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看着这倾盆大雨唏嘘道。 姚娘从洞里走了出来,她神情诧异地看着还没离开的三人,“你们怎么还在这?” 三人指了指外边阴沉沉的天,“这雨太大了,跑不掉。” 庙里是安全的,庙外就不一定了,也许那三只僵尸正在外面等着他们,过大的雨势只会成为他们逃命的阻碍,还不如缓一会儿再做决定。 姚娘轻飘飘地哦了一声,径直向外走去,她站在雨中,雨水在她周围隔出一道屏障,任何一滴雨珠都无法靠近她的身边。 她嘴角上扬,得意地看着在庙里躲雨的三人,下一刻,三人如豺狼虎豹般气势汹汹地朝她奔来,在进入屏障的范围内与她相隔出一个友好的距离。 裴茗恬不知耻地笑着,“一起走呗,反正我们都顺路。” 姚娘麻木地看着三个脸皮极厚的人,无声狂怒:他们不要脸啊!不要脸! 当然,她没有选择把他们赶走,如果他们还要叽叽喳喳的继续吵下去的话,她就难以保证会不会把他们全部揣进沟里去。 “哎呀,这路太滑了吧。”牛哥一脚踩到泥里,摔了个屁股墩。 “这地真脏,都溅到我裤子上了。”裴茗低头埋怨。 “有点窄,活动不太方便。”余自生回头怒骂,“牛哥,别踩我脚了。” “我说了我不信牛。”牛哥扯着嗓子反驳,裤子湿哒哒地粘在屁股上。 姚娘忍无可忍,冰冷冷来一句,“再吵就全都给我滚蛋。” 多么可怜无助的小女孩,这辈子吃的苦太多,愿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保佑我下辈子荣华富贵,姚娘双手合拢在胸前,心里默默感叹。 终于到达了那条拥挤窄小的巷子,凹凸不平的瓦片互相接壤,雨水顺着中间露出的缝隙滴滴答答地往下坠出一片又一片的水洼。 “这么大点地方?”姚娘嫌弃地抬起脚,小心避开石板路上的水洼,她呢喃着,“什么破地还需要我亲自走?” 余自生、裴茗、牛哥三人同时沉默,咱姚姐都发话了,那老头怎么还不出来。 阴沉沉的天空刮起飓风,呼啸而过掀动房顶上的黑瓦哐当哐当乱颤,墨宅的牌匾高高悬起,古老沉闷的木门闭合,门口的血迹横流。 三三两两的纸人恭候在门外,它们嘴角渗着血迹,手里抓着黑红的内脏。 “你们来了……”嘎吱一声,大门轰然开启,一位老者拄着拐杖走上前,他面容枯槁,发丝一丝不苟地梳至脑后。 一声叮铃脆响:安全屋即将在墨宅开启,请任务接收者们在三分钟内进入安全屋。 纸人动了,它们手柄长剑,轻盈地飞奔而来,老者守在门前,严肃地神情不容侵犯。 姚清微微一笑,灵活的手指往上一挑,纸人瞬时被一阵狂风压在地面,“你早知道放我出来会是这个结果,别垂死挣扎了。” 哇擦,大佬。三人集体膜拜。 “快跑,杀了他们就可以出去了。”远处跑来十几个任务接收者,他们衣裳上沾染了泥土,脸上的狼狈不假,估计是来的路上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这才比余自生三人慢了一步。 作者有话说: 姚姐威武! 余自生,裴茗,牛哥站到姚娘身后。 牛哥太阳穴突突直跳,大骂,“我说了我不姓牛!” 余自生,“好的,牛哥。” 裴茗,“对不起,牛哥。” 姚娘,“好吵,你们都给我闭嘴。” 墨覃让任务接收者拿走玉佩是为了重新封印姚清,但是任务过程中,姚清利用带血的字迹将自己从封印中救出来。
第66章 爱心之家 一群人疯了一般朝姚娘冲来。 姚娘瞳孔放大,表情震惊且带着悔恨:早知道就不吓唬他们了! 她瞬移到余自生和裴茗身后,顺势把站在一旁的牛哥来到身前,“这些人交给你们三个。” 三人惶恐地看着杀红眼的十几人: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砰—— 一声枪响,子弹从房顶的缝隙间穿过划向天际,十几号人堪堪停住脚步,“你们拦着我们干什么?” “安全屋在墨宅,我们只要拦路的那个老头弄出来就可以离开了。”牛哥收回手枪,指了指面容枯瘦的墨覃。 “别内讧,都冷静一点。”余自生顺势大喊。 站在大门口中央的墨覃:…… 余自生不记得他们是如何从堆成山一般多的纸人群中逃到安全屋,只记得进入安全屋之前的那道利刃在电光火石之间刺向他的眉心,接着是裴茗缓缓倒在他怀中的身影。 耳边吵闹的声音越来越远,身边的事物像是被按下了缓慢键,将他跟世间的一切隔绝开,他木愣愣地接住虚弱的裴茗。 心脏的血液倒流,麻木了他的手脚,在这一刻,他浑身像是被丢进了冰窖中,冰冷刺骨。 “裴茗。”余自生重新站在了阳光城的某条街道内,他低声呢喃,身边却没有裴茗的身影。 他慌张地四处张望,一阵窒息感涌上薄弱的心脏,钻心的疼痛让他的呼吸越发急促。 裴茗从另一条巷子里走出来,他捂着心口,好在及时进入安全屋恢复生命值,不然他真的会死在任务世界。 胸口还有些发疼,头顶的阳光照得他神情恍惚,给他一种不真实感,“余自生。” 余自生在听到裴茗声音的那一刻表情错愕地抬起头,他大跨步朝前方走去,像捧一块珍贵的人玉石一样小心翼翼地抱着裴茗,“你没事就好。” 他的声音颤抖,又带着点哽咽。 裴茗被吓了一跳,随即轻笑一声,双手环住余自生宽阔的背,拍了拍,“我没事了,别担心。” 夜晚,两人躺在床上,余自生不停地偷偷打量着裴茗。 “一直看我干什么?”裴茗擦干了头发,趴在床上,浴袍领口下低,露出白皙精瘦的肌肤,可能是刚洗完澡的原因,皮肤有些微微泛红。 余自生神情慌乱,视线一时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能胡乱地往外飘,“我就是觉得,你没事真好。” 刹那间,一个温热的唇贴了上来,灵活的舌尖撬开余自生的齿贝,唇齿之间的触碰,反复的相抵吮吸,晶莹剔透的唾液被拉成了缕缕细丝。 裴茗翻身压上余自生紧实的腰身,大腿向外分开,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他俯下身子,指节漫不经心地挑开余自生的衣摆,语气带着魅惑,“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余自生喉头一紧,裴茗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一边垂落在臂弯,一边半挂不挂地偎在肩上,他猛地一翻身将裴茗压至身下。 细细碎碎的吻落在裴茗的唇角、下颔、腰间一路向下蔓延。 他用手拨开裴茗额间的碎发,温柔地握住裴茗放在唇边的右手,他亲昵地舔舐裴茗在情难自已时咬出牙印的食指,“我喜欢你。” 身下传来难以忍耐而从嘴角溢出声的短促的尾音,紧接着伴随着细碎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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