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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B正要回答，被小A一把捂住了嘴巴，拉着他就跑，聂睿庭就听走廊上传来‘哥哥再见’的回声，两个小鬼已经不见了。 面对空无一人的走廊，聂睿庭苦笑想，惊喜就不必了，但求没有惊吓。 囧囧见鬼事件簿七 十字路口闹鬼悬案 11 聂睿庭回到家，令他意外的是颜开已经回来了，正在张罗晚饭。 “咦？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本家那边都搞定了？” “是您回来得太晚，我听您的秘书说您很早就离开公司了。” 聂睿庭看看外面，天早就黑了，都怪他半路遇鬼，外加送吕铮去城隍庙，不过这事不能说，否则粽子串一扯出来，就扯到他私底下买婚戒的事了，而且还可能牵扯到小A，到时候就不知道颜开会怎么对付小A了，至少他觉得在面对自己以外的人时，颜开的脾气都不怎么好。 “你这样问，就好像老婆在遥控监视老公的行动一样。”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颜开，跟他调笑，“你是怕我出去沾花惹草？还是怕我跟狐朋狗友鬼混？” “我是……” 颜开本想说因为昨晚那件事，所以他比较担心，但是聂二少嬉皮笑脸的样子让他将话咽了回去，把他推开，开口正想教训，却在感应到他的气场后皱起了眉头，又伸手将他揪到面前，探身过去嗅闻。 聂睿庭像人偶似的被颜开弄来摆去，再看他嗅来嗅去，愈发像是个多疑的妻子，不过奇怪的是，同样的行为，以往被其他人这样做时，他会不悦，现在不仅不生气，反而有种被在意的自得，笑嘻嘻地说：“我身上可没有女人的香水味，你想多了，我这么正经的一个人……” “您去哪里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你怎么……”话到嘴边，聂睿庭及时悬崖勒马，改为，“怎么这么问？” “您身上的气息很阴……不，是怨，相当大的怨气，但又不像是普通的怨鬼。” 听了这话，聂睿庭心里咯噔一下，他不得不佩服颜开的感应力，一瞬间犹豫着要不要坦白，但思索之后还是决定暂时不提，支吾道：“大概是半路遇到了什么脏东西吧，因为……啊对，我去了城隍庙。” “您去城隍庙干什么？” “不是我去……是……” 慌圆不过去了，聂睿庭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嘴巴——想当年万花丛中他是多么的游刃有余，怎么现在连最基本的撒谎都不会了，颜开只是只鬼而已，有那么可怕吗？ 颜开当然不可怕，而是当一个人恋爱时，言谈举止就会很自然地变得认真起来，所以相对来说撒谎系数就变高了，这些聂二先生当然不知道，也没有余裕去多想，所以他在痛恨自己撒谎技术拙劣的同时，结结巴巴地说了实话。 “是载吕铮去的，我在路上遇到了吕铮，他最近在热恋中，要去城隍庙找人批八字，我就送他过去了。” 一番话说得真真假假，还好颜开没在意吕铮的事，而是问：“那在城隍庙您有遇到什么怪事吗？” “没有，一切正常。” “真的？” “当然是真的，别忘了你是我的守护灵，如果我遇到危险，你会感知不到吗？” 说这话时，聂睿庭心有戚戚焉——根据他以往的经验，在他遇到危险时，颜开从来都没有感知到，即便是感知到了也是最后一刻才出现，这一点可以参照电影里的警察，就算是为了突出他这个主角的能力跟存在感，也不需要这么做吧，这什么守护灵啊，根本就是个骗子！ 可是他却偏偏喜欢这个骗子。 还好颜开没像聂睿庭考虑得这么多，所以他接受了聂睿庭的解释，点点头，不可思议地说：“这就怪了，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眼神在聂睿庭身上逡巡，最后落在他的膝盖上。 聂睿庭被小鬼推到车道时，裤子被蹭脏了，发现颜开注意到污渍的地方，他急忙呵呵笑着掩饰。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半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大概就卡到阴了吧。” 为了不给颜开继续询问的机会，他说完就急急忙忙往楼上跑，颜开跟在后面说：“二少爷，今天我在本家，老太爷提到了您的事……” 聂睿庭扯下领带，随口说：“又是相亲的事对吧？老人家都喜欢唠叨的，你别往心里去就好了，反正我要娶你，你不能不嫁。” “不是说相亲，而是……” 手机震动声打断了对话，聂睿庭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正要接听，突然发现不对头——这支手机跟他的手机款式很像，不过上面没有系银穗护身符。 再看到来电显示人居然是自己的名字，他就更惊讶了，立刻点开，在听到对面传来吕铮的声音后，他完全明白了。 他们两人的手机互换了。 他曾经抢过吕铮的手机，后来吕铮又从他的口袋里抢了回去，由于手机款式相似，大概吕铮也没注意到，就直接收起来了，之后他们都一直没有用手机，自然也没有留意到掉包的问题。
“二少，我刚才发现我拿错手机了，我的是不是在你那里？” “喔是的，我去送给你吧。” 聂睿庭说着就要下楼，吕铮在对面拦住了。 “不用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趁机问我案子，警局里人多眼杂，你可别害我，等我忙完了这边的事再跟你联络，总之我的来电你一律不要接。” 吕铮像是很忙，说完就挂了电话，聂睿庭上了楼，靠在楼梯栏杆上转着手机，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吕铮的手机里或许会有路口事件的相关照片。 吕铮说不让他接电话，又没说不让他看手机里面的资料，所以聂睿庭毫无心理负担地打开了，手机锁了密码，这是意料之中的，他试着输入吕铮的警证编号，但没成功。 颜开在旁边看着他的动作，问：“二少爷您很忙？” “是啊，什么事？” “有关我们的事，老太爷……” “颜开开你放心吧，给我点时间，这件事我一定办得妥妥的，我可不是个朝三暮四的人，你要对我有信心。” 您不朝三暮四，这世上就没有朝三暮四的人了。 要不是看聂睿庭很忙，颜开一定吐槽他，不过既然聂睿庭这样说了，他便没有再讲下去，对他来说，婚姻只是种形式，而且是一种很麻烦的形式，他负手在背后，微笑看着聂睿庭忙碌，心想只要两人在一起就好了，真不知道大家都在担心什么。 “啊！” 密码输错两次后，聂睿庭反应过来了，照吕铮的个性，用他跟女朋友合并的生日密码的可能性很大，刚刚好今天就让他看到了他们两人的八字！ “颜开开，”他抬起头，笑眯眯地问颜开，“如果给你一串八字的话，你能算出它对应的生辰吗？” 后者挺挺胸膛，酷酷地答道：“易如反掌。” 囧囧见鬼事件簿七 十字路口闹鬼悬案 12 五分钟后，看着颜开熟练地操作电脑，将生辰八字对照表列出来，聂睿庭傻掉了。 “颜先生，这就是你所谓的‘易如反掌’？” “有问题吗？” “难道身为鬼魅，你该用的不是灵力吗？这种‘易如反掌’我也会的。” “您也可以步行上班的，但您总是开车，因为车更方便，同理，在有更好的搜索工具时，我为何要耗费自己的灵力？” 面对如此义正词严的执事情人，聂睿庭没话说了，接过他写下的生日数字，说：“谢谢。” “不谢，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饿了，所以您是不是该去继续做饭了？” 聂睿庭冲颜开堆起一个夸张的笑脸，收到的回应却是远去的背影——无视他所表现出的友好，颜开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真是的，笑一笑会死啊。 吐完槽聂睿庭才想到颜开的确是死的，他只好放弃了毫无意义的腹诽，靠在椅子上，将吕铮跟他女友的生日数字组合起来输入手机，这回一次成功，顺利解码了。 这么简单就解决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聂睿庭嘟囔着打开手机里的资料夹，一张张翻看，里面储存的东西不多，看来吕铮还是很谨慎的，不需要的资料都会定期清除，所以这也给聂睿庭的搜索提供了方便，他轻易就找到了需要的骨骸照片。 看到照片，聂睿庭情不自禁地吸了口冷气，虽说案情他大致都了解了，也想象过碎骨的样子，但照片带给他的震撼还是很大。 勘察人员在事故现场先后找到了五块碎骨，有一块较大的不知被什么东西压断了，法医是从骨骼上的红丝纹络上判断出还有其他碎骨没找到。 说到骨头上的红纹，这正是让聂睿庭发毛的地方，几块骨头整体呈暗灰色，部分地方近似焦黑状，骨上有一圈一圈的红色纹络，像是用红线缠上去的，但是勘察人员没有在现场找到红线——从骨骸的年数来判断，就算当初真用红线缠住，线绳也早就断了，找不到很正常。 但红线的颜色可以渗入骨中吗？ 看着照片，聂睿庭的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这一串串的纹络不会是血液浸成的吧？ 文件夹里没有尸检报告，所以具体情况要问吕铮才知道，聂睿庭拿起手机准备打给他，但想了想又改变了主意，许多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当面问比较好，除了这些诡异的红线痕迹外，他还对其他一些地方抱有疑惑。 ——这些碎骨当年究竟是被人埋在地下的？还是像吕铮所说的，只是不小心洒落，又因为某些原因没被碾碎？ 聂睿庭来回滑动触屏，观察着状态各异的骨块，骨头的横断面参差不齐，像是敲碎导致的，回想吕铮的话，他眼前浮出一幅画面—— 巨大的焚化炉前方，有人将烧到一半的骨骸敲碎，勾出来盛好，转交到另一个人手中，那个人的手长得很好看，不像是有操劳的人的手，他接了东西，又将手中的一大笔钱交给焚化工。 一切行为都在沉默中进行，像是某种禁忌的仪式。 聂睿庭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象，他想看清那人的脸，但那人始终处于一片朦胧中，身影若隐若现。 想象着这个画面，聂睿庭突然跳了起来，为自己大胆的假设感到兴奋，他接着又从不同的角度重新查看碎骨照片，猜想缠线的用意。 不过再大胆的推测也需要理论做基础，聂睿庭看着照片，探身拿起旁边的座机，打给他的神棍亲戚——神棍的捉鬼能力尚待别论，不过挺精通雕虫小技的，说到杂学，那就非他莫属了。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聂睿庭首先听到的不是说话声，而是各种原因不明的噪音，为了不让耳朵受虐，他把话筒稍微拿开一些，问：“张玄？张玄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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