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 看着聂睿庭乖乖道歉,颜开满意地挑挑眉。 其实在发现聂睿庭向他隐瞒事实时,他的担心多于生气,担心他家少爷会出事,担心吕铮出事他家少爷会自责,所以归根结底,他在意的只有聂睿庭一人而已,但他不会这样说,因为他知道他家二少爷的软肋在哪里。 “那要看您的表现,我再决定是否原谅。” “表现?” 目的达到了,颜开收回手,对聂睿庭附耳低语了几句,聂睿庭的表情立刻变得尴尬,摇头否决,“不行!” “那我这就去干掉小A。” “你威胁我!” “我只是杜绝任何可能伤害到您的危险性因素。” “可是小A也许是无辜的。” “也许不是。” 话不投机,聂睿庭无语了,正色说:“颜开开,我明白你不高兴的心情,但你也不能把它当成是要挟的筹码,情爱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你威胁我做那种羞耻Play,搞得我们都不开心,有意思吗?” “是的,我是在威胁您,因为你的行为让我不高兴了,至于那种事您会不会开心,那要做了才知道。” “我不知道你这么卑鄙。” “我从来没说自己是好人,我是恶鬼。” “……” 事实证明不要跟恶鬼硬拼,因为你根本拼不过他。 在这种赤裸裸的威胁下,聂睿庭顺利举白旗了,颜开现在心情不好,他再坚持下去,只会越搞越僵,于是改为怀柔政策。 “那我们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说好不好?事情不解决,我也没那个心思。” 颜开不语,只是漠然看着聂睿庭,这反应就证明他心动了,聂睿庭只好再趁机加把劲,主动凑过去吻他。 颜开的反应跟他的表情成反比,就在聂睿庭以为自己会被拒绝的时候,颜开回应了他,并且是非常热情火辣的回应。 小小的风波在热吻的攻势下成功地消散了,亲吻接近尾声,聂睿庭舔舐着颜开的唇角,故意问:“还在生气?” “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 颜开的语气虽然还是硬邦邦的,但表情明显缓和了不少,聂睿庭在心里松了口气,至于颜开刚才提到的无理要求,那就……能躲一阵是一阵了。 再回到病房,房里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虽然他们极力装作没事人的样子,但反而欲盖弥彰,聂睿庭自己也觉得尴尬,呵呵笑道:“我们聊完了,接下来要不要说正事。”
吕铮立刻附和点头,“是啊是啊,要怎么办?” 为了尽快化解尴尬的气氛,聂睿庭立刻进入正题,“昨天你去查的有关十字路口的交通事故,结果如何?” “我跟小艾分工合作,一直查到二十年前,但都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事故档案。” “档案呢?” “当然是在局里,”回答完后,吕铮又瞪聂睿庭,“你不会是想让我把资料偷拿给你吧?” “是,也许我可以从资料里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聂睿庭的表情太认真,吕铮不说话了,换做以前,他一定第一时间回绝,但是在共同携手解决了数次疑案后,他对聂睿庭的能力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更明白处理这种灵异案件,聂睿庭比自己更擅长。 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很犹豫,说:“可是警方内部资料外流的话,万一出事,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认为警察最大的责任是保护市民的安全,你自己也亲眼看到小鬼有多可怕了,假如我们不想办法尽快阻止的话,也许会牵连到更多无辜的人。” 聂睿庭这番话说得漂亮,吕铮彻底被他说动了,给王静芸打手势,让她帮忙解开吊在腿上的带子,说:“好,我马上去。” 王静芸没动,观察着他们说:“你们不会是来真的吧?这到底是案件还是闹鬼?” “这是一件事,我得尽快处理,帮帮忙老婆。” “可是你的腿骨折了,医生说让你不要活动。” “我可以用左脚活动啊,放心吧,我有数的。” 吕铮好说歹说,王静芸这才不情愿地帮他把吊着的腿放了下来,又去拿他的换洗衣服,聂睿庭问:“我车里有轮椅,你要用吗?” 吕铮眼睛一亮,“那玩意儿感觉不错,给我吧。” “医院还有配拐杖,一起用,”王静芸跟吕铮交往多年,了解他的个性,见劝不住了,只好配合,却警告道:“如果你再这里那里骨折了,别来求我照顾,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小的一定顺利完成任务,不让老婆担心。” 吕铮嬉皮笑脸地说着,把外衣换上,又问聂睿庭,“我拿到资料后,要在哪里跟你们会合?” “我打算再去一趟黄半仙的家,我觉得她一定知道一些秘密,也许可以问出什么,到时候我再跟你联络。” “这样的话,让我老婆也跟你们一起去好了,她跟黄半仙比较熟,说不定能帮上忙。” 王静芸有些不情愿,显然对于还处于事件状况外的她来说,比起解决案子,她更在意吕铮的伤势,说:“你的腿不方便,一个人怎么去警局?” “叫车啊,这种小伤难不倒我的,别担心,没事的,你陪我去警局反而太显眼,不方便我找资料。” 吕铮三两句话就把王静芸说服了,又跟聂睿庭要回自己的手机,四人出了病房,乘电梯来到楼下,在走到医院门口时刚好遇上小艾跟他母亲。 囧囧见鬼事件簿七 十字路口闹鬼悬案 16 看到吕铮拄着拐跑出来,小艾吃惊得眼睛都瞪圆了,问:“你都骨折了,不好好在医院待着,这是要去哪里?” “去警局,有案子要查。” “很急吗?我帮你。” “不用,你好好陪伯母。” 吕铮说完,又跟小艾的母亲打招呼,并问起她的病情,小艾的母亲摇摇手,说:“老毛病了,没什么大事,既然你们组里忙,小艾你还是去做事吧,我叫车回去就行了。” 小艾看着母亲,表情里充满担心,他母亲又笑道:“医生都说没事了,你还担心什么?我要早点回去追电视剧,你在家里走来走去,反而妨碍我看节目。” “我哪有走来走去?” “总之你去帮吕铮就好了,不用管我。”艾母不由分说,帮他决定了下来 。 艾母大约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保养得很好,一身浅灰色的长袖旗袍,夹着几缕银丝的头发盘在脑后,用玉簪别住,她说话慢声细语,举手投足间透露出良好的家庭出身,聂睿庭觉得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可以把旗袍穿得这么得体,虽然许多女孩子身材好,也喜欢穿旗袍,但都无法穿出那份韵味。 那大概是长年岁月的沉淀而孕育出的雅致跟风情,不是单纯漂亮就能够达到的感觉。 所以聂睿庭特别留意了小艾的母亲,就见她抬手时,衣袖滑下,露出了手腕上缠着的纱布。 高血压导致晕眩是很危险的症状,让她一个人回家真的没事吗? 虽然聂睿庭感到担心,但作为外人,他不方便多话,看得出小艾对母亲言听计从,见母亲意志坚决,他就没再坚持了,叫来出租车,扶她上车离开。 等母亲走后,小艾又搀扶吕铮来到自己停车的地方,聂睿庭让颜开将自己的轮椅拿给吕铮,五个人分成两组,约好了调查有结果后马上联络。 去城隍庙的一路由颜开开车,王静芸跟聂睿庭坐在后车座上,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跟颜开之间打转,欲语还休,聂睿庭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介意。” 被说中心事,王静芸有些不好意思,捋捋耳边的头发,说:“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说感情上的事无法跟家里的长辈解释了。” “所以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幸运?” “有,不过你要一直隐瞒下去吗?” “当然不,我只是在等待一个好的时机。” “那如果你家长辈以死相逼,你会放弃吗?” 说这话时,王静芸特意看看颜开,颜开像是没有在听他们的对话,表情无动于衷,聂睿庭却笑了,“不会,如果感情可以因为别人的阻挠而轻易放弃,那一开始就没有坚持的必要了。”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王静芸点头说:“你跟外面传说的不太一样。” “嗯,这句话我从小听到大,某种意义上说,我也觉得自己很厉害。” 听到这里,颜开的冰山表情终于裂纹了,透过后视镜看向聂睿庭,很想说——可以拥有如此强大的自信跟乐观心态,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也觉得他家二少爷很厉害。
来到黄半仙的家,颜开脸色微变,随着靠近,他感觉到周围徘徊着怪异的气息,是属于死亡跟怨恨的气息,越接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这里出事了! “二少爷,你小心。” 颜开提醒完聂睿庭,便化作青光飞入了黄半仙的家中,王静芸没有留意,一转头就发现司机不见了,她跳下车左右打量,惊讶地问:“你的保镖呢?他怎么消失了?” “是啊,怎么不见了?”聂睿庭摊摊手,也是一脸的惊讶。 要说装糊涂,聂睿庭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了,他说完后,没给王静芸思索跟询问的机会,拔腿跑进黄半仙的家。 王静芸莫名其妙地跟在后面,两人沿着走廊一前一后来到书房,才到门口,聂睿庭就闻到了一股怪异的气味,这气味他并不陌生,在以往无数次的冒险经历中,他不止一次接触过这样的气息。 那是伴随着死亡才会出现的气息。 房子的通风不佳,导致血腥气很浓,再经过时间的沉淀,气味就愈发的刺鼻,聂睿庭在门口刹住脚步,并伸手想遮住王静芸的视线,但还是晚了一步,王静芸看到了倒在书桌脚下的尸体,吃惊地叫了起来。 颜开站在尸首旁,表情严肃,对上聂睿庭投来的目光,他冷静地说:“她死了有段时间了,魂魄也已被收走了。” 这句话说得很诡异,还好王静芸正处于慌乱状态中,没有留意,聂睿庭听了这话,他定定神走进来,颜开想阻拦,他摆了摆手,说:“没事的,我没那么胆小。” 颜开退开了,聂睿庭走到黄半仙的尸首前,见她趴在地上,四肢稍微蜷起,双手半屈,呈紧抓住地板的姿势,脸别在一边,头部还有额上除了半干的血液外,还溅有大量的墨汁。 她的衣服上也溅了零星的墨汁,附近的地板上有碎掉的砚台,砚台断裂处泛着暗红色,再对照她额头的伤,聂睿庭判断她是被砸致死,这个砚台既大又重,当武器打人绰绰有余。 他顺着飞溅的墨汁往前看,发现为客人准备的椅子上也有部分墨点,另外桌椅都呈歪斜状态,大概是死者在跟凶手搏斗时造成的,桌上摆设的一些小型物品也都翻倒了,可见当时搏斗的激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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