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忍耐的时候忍耐,该进攻的时候绝不可能停。 倘若保持小兔子这般停滞于表面的亲热方式,恐怕两百年过去了,他们还在过家家。 郎栎脑海中的想法层出不穷,面上却半点不显,态度极好地许诺: “我当然听宝宝的。” “……真的?” 涂聿是一只单纯的兔兔,不仅很好哄,还总是忘记雪狼的“恶劣”行径。 于是他抱住男人的颈项,“啵”了一下对方的侧脸。 “我相信哥哥~” 郎栎略微偏头,欣然接受兔兔甜蜜的亲吻。 他什么都可以听他的,除了……床笫之事。
第34章 叁拾肆 34 涂聿是一只善变的小兔子。 先前闹小脾气的时候,他会嘟嘟囔囔地抱怨,也会想跟臭哥哥拉开距离。 然而此时的他只想和哥哥贴贴蹭蹭,落下一枚贴面吻以后,格外熟练地埋起小脑袋。 “哥哥,你长得好高呀……而且,力气也很大……” “什么?” 郎栎圈住少年紧窄的腰肢,有意往回揽,“有点没听清,宝宝再说一遍,好不好?” 雪狼天生听觉灵敏,猎物再微小的动静都能轻而易举地捕捉到。 只是小兔子小声嘀咕的时候太可爱了,语速慢吞吞,透着一股黏糊劲,想多听一遍。 “唔,我说……哥哥高大威武,我觉得很好……” 涂聿不久前才哭过,嗓音软绵绵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我生得如此娇小,也没有灵力,缺乏保护自己的能力,呜……难怪母亲不要我了……” 少年紧搂着男人的脖颈,肌肤相贴,手掌自然地搭在那宽阔的脊背。 他能够清楚地感知到滚烫的体温与结实的肌肉,蕴藏着蓬勃的生命力。 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强大的野兽,还刻苦修炼,拥有丰沛的灵力。 哪像他……身体孱弱的程度,在整个雪兔族群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自从被雪狼叼回窝之后,涂聿过得很快乐,并未刻意去回想自己被母亲丢下的事情。 只偶尔有那么几个瞬间,脑海中闪过几个碎片式念头,愉快的心情立时滑入沮丧的谷底。 ——假如他从一开始就努力修炼,变得更加厉害,不将心思放在玩花、追蝶上,母亲是不是就会喜欢他了? ——倘若他能够炼化灵力,面对野兽有一战之力的话,母亲是不是就会带他一起走呢?或者,他也可以保护母亲。 再仔细一想,就连当初跌进雪狼的领地,还是因为被老虎追着撵着,狼狈不堪。 但凡他有点真本事,天地之大,何处不可去?又何愁找不到母亲? “唉。” 兔兔老气横秋地叹气,显然是一副深受困扰的样子。 郎栎起初默默聆听小家伙说话,带着点小委屈,又乖又甜的撒娇。 结果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太对劲,赶紧将人捞至身前来。 “宝宝?” 宽厚的大手轻轻地托在那光滑的下颌,郎栎并没有强行安慰,而是顺着话头往下道: “长得再高又怎样呢,还是要向我们宝宝低头啊。” “……嗯?” 涂聿沉浸在伤感的情绪中,听他这么一说,当场就懵了,思路瞬间被带跑偏。 他还歪着头思索片刻,粉嫩的兔耳也跟着转变方向,朝斜下方垂落。 “好、好像是这样哦?” 男人不甚明显地弯了下唇角,揉揉少年的后颈,头顶倏然冒出两个倒三角似的耳朵来。 “宝宝,你想不想玩?” 先前有好几回,涂聿保持着原形的状态,趴在雪狼的脑袋上作威作福。 特别是堆雪人的时候,娇气包懒得动弹,就指挥哥哥帮他的忙。 圆滚滚的雪团子站在狼背上,毛球状的小爪朝前一搭,顺势揪住三角状的狼耳。 仿佛是在操纵方向一般,先是慢悠悠地向前一推,又朝右侧一拐—— 在小兔子面前,体型庞大的野兽变得温驯听话,不惧丝毫攻击性。 依照着这点“指示”,雪狼配合地前进、后退,再转弯,一步步迈向目的地。 涂聿认真地想了想,自己变为人身之后,倒是没有再触碰过毛绒绒的狼耳。 反而是坏蛋哥哥把他按在怀中,多次对着他头顶的兔耳肆意妄为。 又是亲又是舔的。 还时不时用指尖轻划。 可恶! 兔兔不能忍! 想到这里,涂聿立刻伸腿踩向池底,借此站起身,再朝前一扑—— “哼!臭哥哥,谁叫你老是欺负我,还不承认!看招!” 他自上而下地抱住男人,扬起下巴,一口咬住其中一只纯白色的狼耳。 相较于细软的兔毛,雪狼的毛发更为粗糙些,很快被唾液沾湿了一小块。 涂聿略微启唇,洁白的兔牙抵住耳骨,上下磨动,还不忘发出含糊的威胁: “泥!孩怕乐罢!”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郎栎身形一僵,面上得体的笑容也跟着凝固了。 “宝宝,你……” 娇娇兔这点力道,比起凶巴巴的“啃咬”,更像是软乎乎的“舔吻”、“吸吮”。 兔牙轻蹭而过,勾起一片连绵的痒意,紧接着是柔软湿滑的小舌头…… 男人呼吸一滞,泡在温泉池当中更觉燥热,不得不紧咬齿关,试图忍耐。 原本是想哄人开心,这下倒好,新的煎熬与考验降临。 “宝宝。” 郎栎深吸一口气,轻抚两下少年的后背,嗓音透着几分哑。 “别玩了,快下来。” 涂聿觉察不到“危机”,误以为是哥哥在认输求饶,更加来劲了。 他偏过头,叼住另一只狼耳,用那软绵绵的声音表达拒绝之意,“窝菜补咬!” “……” 遭到反对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郎栎没再多说,而是用行动来表达态度。 搭在少年腰间的手臂用力一收,另一只手顺势勾在膝弯处。 不紧不慢地朝上一挑,再往自个腿上一放,孰高孰低顷刻间置换。 “啊呀!” 涂聿重心失衡,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也松开了紧抓的狼耳。 待到反应过来之后,他不满地鼓鼓脸,细眉微蹙,抬起手往前拍了一下。 “讨厌!你又搞突然袭击!” 郎栎完全不躲,还眯了眯眼,极其享受那只小手抵在脸侧。 似推但力道欠缺,似打却像是情人间缠绵悱恻的爱抚。 “宝宝,你方才弄错了方式,想咬耳朵应该这样……我教你。” 男人缓声说完,倾身凑上前去,温热的吐息喷洒在敏感的兔耳。 “不、不是!” 涂聿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这会儿仓惶想躲,“我才不学呢!” 纤白的手掌按在池边,往反方向推出,企图借力溜走。 可惜小兔子忘记双方鲜明的力量差,也忽略了湿漉漉的石壁有多滑。 猛地一错力—— 看起来反倒是他主动撞进男人的怀抱,自投罗网。 粉嫩的兔耳被男人轻轻地扣在手中,又是按揉,又是啄吻。 涂聿控制不住地发抖,殷红的唇微张,晶亮的眼眸即刻晕染水色。 他失神地发出轻喘,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的优势骤然消失,又被哥哥欺负了…… 这般一打岔,涂聿再也想不起来那些自怨自艾的念头,不得不向始作俑者求助。 “呜呜呜不要亲,好痒!” “好,不亲了。” 占尽便宜的狼见好就收,轻柔地擦去兔兔脸上的泪水。 怀中人脱力地往下滑,两条细白的腿险些掉出男人的臂弯。 恰在此刻,有力的长臂朝内收紧,奉上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郎栎仔细观察小家伙的神态,不见悲伤之色,这才开口说起正事来。 “等宝宝的胸口不再胀痛,我就陪着你去找你的母亲,好不好?” “……嗯?!” 涂聿尚且晕乎着,反应慢半拍,下意识地重复道: “找我的母亲?” “没错,你不是很思念她吗?难道不想早一点见到她?” 郎栎俯低身体,去找那双绯红兔瞳,等对上视线才继续说: “宝宝,我背着你,速度可比你自己走要快多了。” 尽情地利用、支使他吧。 一点点欠下还不完的“债”,然后永远留在他身边。 “哦……哦!” 涂聿茫然应声,又反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那、那要是不再胀痛,是不是就不会怀小小兔了?” 兔兔一直天真地以为,乳汁是因为揣崽才有的。 反向推之,胸口恢复就代表小崽子没了。 郎栎:“……” 千算万算,算漏了小兔子拥有一颗想当妈妈的心。 迟疑片刻,他到底没有打破小东西的想象,迁就地哄道: “你自己都是小宝,以后会有崽崽的,现在不要着急,好吗?” “唉——好吧!” 涂聿勉为其难地同意,眨眼的速度变得尤为缓慢,显出几分困倦。 郎栎摸摸那张精致的小脸,温声解释: “宝宝,不久前我问过老山羊,需要采摘一种自带辛辣气息的灵植,用以涂抹胸口。 “他说雪兔一族……比较特别,所以成年以后总会有各种奇奇怪怪的症状。” 他咽下老山羊的原话“太过弱小”,用委婉的词汇代替。 小兔子接受“以后揣崽”的说法,自然不会再反驳治疗的方案。 “知道了,我一点都不担心,反正哥哥会保护……我的……” 话音落下,亮晶晶的眼眸已然合上,少年陷入沉睡,手臂也软软地往下垂。 今日玩水耗费大量体力,还承受太多的刺激,涂聿疲惫极了,维持不住人形状态。 少顷,一道不算刺眼的白光晃过,漂亮的少年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雪白毛绒球。 “扑通——” 砸入池中,水花四溅。 眼看着快要沉底—— 男人赶紧伸手一捞。 “笨蛋。” 郎栎捧着圆润的兔兔球,爱怜地亲亲他,似是教导似是叹息,“你啊,往后能不能有点警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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