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榤知道他还没有从惊吓中回神,只好抱着他坐到地上。 他把颤抖的身体圈进怀里,就像对待一个闹别扭的孩童般,他轻轻拍打着对方的后背柔声哄着。 “就分开一会好不好,先把湿衣服脱了,不然会着凉的,嗯?” 怀里的人儿没有回应,不知道是寒冷还是恐惧,只顾把身体埋进唯一的热源里,无助地发着抖。 白榤心疼地无以复加,他把白祈身上那件湿透的外衣取下。 他看到白祈失魂落魄地蜷缩在他怀里,露出的侧脸苍白无血色,紧闭着眼睛,颤动着嘴角,仿佛隐忍着疼痛的表情。雨水沾在白皙的脸颊上,顺着下巴尖滑落,就像被打湿的花瓣,充满凄美诱人的破碎感。 白榤呼吸一滞,心跳漏跳了一拍。 紧贴着的皮肤传出来的质感非常清晰,急促的呼吸声喷在被抱住的脖颈上。白祈跨坐在他身上,整个身体深深嵌在他的怀里。 第一次没有被推开,没有转身离去,而是把他当做唯一的依靠,紧紧抓住不放手。 与漫长的孤身等待相比,现在两人之间的紧密相贴,更加剧了体内日渐积攒的渴望。罪恶的触角从阴暗的角落挣脱而出,慢慢爬上他的胸口,爬满他的躯壳,仅存的良知和理智被吞噬一空了。 只剩下强烈的难以忍受的渴望,他抱紧怀中的身躯,低头寻找对症良药。他贴上潮湿的头发和冰凉的脸颊,摩挲许久后,他对着那颤动的嘴唇迫不及待ken咬起来。 如果这个世界还有地狱的话,那一定是布满荆棘和刀刃的可怖境地,地狱里充满苦痛和磨难,不停地折磨着那些罪无可恕的灵魂。 即便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会让他坠入地狱,他也在所不惜。 粗糙的手掌伸进湿漉漉的衣服里覆住精巧的脊背。就像一只饥饿的蚂蟥,黏附在细嫩的肌肤上,一寸寸蠕动着、不停地吸食。干枯的yu望得到满足、兴奋得慢慢膨胀。 但还不够啊,还需要更多……昏暗的森林里,急促的呼吸声在风雨中相互摩擦、相互交融。 白茫茫的迷雾中,白祈感觉口中闯进一条柔软的物体,在他嘴里横冲直撞,欲把他吸干搅碎。就在他快透不过气时,密集的炙热的气息布满他的身体,就像要点燃他的每一寸皮肤,很快他就像被一团烈火包围裹住了。 火热、窒息、难受…他的裤子被褪去了,紧接着有异物进入。不久后一个巨大的滚烫之物钻进了湿软之地。 痛……好痛……白祈皱紧双眉、眼角泛红,有水雾流出。 所有的感觉都是模糊不清的,但在高空飘荡的理智告诉他情况不对。他挣扎了起来,却被一双大手牢牢禁锢住了身体。 把它拿出来……把那该死的东西拿出来!他被剧烈的疼痛撕扯着神经,回归的理智被冲击得粉碎。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快适应那物体与它合为一体时,那东西动了起来,左右摩擦、上下冲撞,他的腰被高高举起又按下,感觉身体快要被刺穿了。 白祈扭动着身体想摆脱,换来的却是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撞击。 他感到很怪异,一种陌生的感觉从相连之处漫延开来,像密密麻麻的蚂蚁爬满他的全身。 苍白的身体在抽搐,他的眼神迷离,张开的嘴唇间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寒冷、炙热、惊恐、kuai感……复杂的情感冲击着他的身体,将他仅存的星点理智推到了极限。 他不知道自己在遭受什么酷刑,但铺天盖地的羞耻感把他覆灭,结束吧,快点结束。 在漫长的祈祷中,他看到世界在爆裂崩塌,所有的意识都被撵灭了,一切都陷入了深沉的黑暗。 白祈从难以忍受的疼痛中醒来,他睁开眼睛,看到翠绿的树林和升至高空的太阳。 他抬起手挡住刺眼的光线,眼前变暗了,他又感觉到脑袋疼痛起来。就像无数细密的针尖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 “你醒了?”一个温和伴随着不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白祈把手放下,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干草地上,干爽的衣服盖在身上,旁边是燃烬的火堆。白榤跪在草地上,他衣服有些凌乱,眼里交织着担忧和内疚的情绪。 “你昨晚发烧了,现在好些了吗?” 并不好,他的脑袋滚烫,他的脑神经在抽痛,他全身的肌肉都很酸痛,特别是两腿之间…… 在眩晕的疼痛中,一幕幕画面戏剧性地在脑海浮现。 从漆黑的山洞开始,到昨晚的旖旎雨夜结束。 白祈猛地坐起身,顾不上扯痛的身体,他捂住喉咙剧烈干呕起来。 那双大手攀上他的后背轻拍起来,那令他厌恶的声音在他耳边安抚着。 白祈甩开他的接触,用发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向他。如果说在山洞里的想法是猜测,那昨晚发生的一切就是确凿无疑的事实。 畜生,畜生!他没想到躲藏在黑暗里一直折磨他的恶魔竟是身边最亲密无害的人。 “你……”白榤躲避他的目光,小心翼翼问道,“你渴不渴,我去找些水来。” 渴?白祈很渴,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加上高烧不退,他渴得要命,但他不会再喝这家伙拿来的水。要找水是吗?赶紧滚吧,赶快消失在他视线里。 白榤又重新看向他,想抬起手摸一摸白祈额头,但还是怯弱地放下了。 滚啊,怎么还不滚?白祈颤抖着肩膀,胸腔里的的怒火越来越高涨。 白榤有些害怕地往后退缩一下。 “我、我去找水,你刚刚一直没有醒来我不敢走开,我现在就去。”他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白祈,微弱地乞求道,“但是你在这里不要走好吗,这里很危险,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白祈压抑着怒火闭起眼睛点了点头。 仿佛被天恩开赦,白榤傻傻地笑了,似乎真怕渴到白祈,尽管再怎么不舍他还是叮嘱一番后往森林里走去。 等白榤走远,白祈立即起身穿上衣服,虽然被清理过,但身上满是耻辱的痕迹。他用衣服粗暴地挡住那些红痕,这副肮脏的身体,他看都懒得看了。 尽管身体疲惫头疼欲裂,他还是强撑起精神走进森林,朝着与白榤相反的方向走去。 尽管在白榤身边是最安全的选择,但他实在无法忍受继续和那恶心伪善的家伙待在一起。 他的本能反映只有一个字,逃!离那家伙越远越好。 他无法解释自己的情绪,愤怒、失望、屈辱、怨恨……几乎什么都有。 在这复杂的情绪中,他看到一张脸,一张有着深邃蓝眸的俊逸脸庞,那张在阳光中对着他微笑、在危难中对他担忧的脸。 以为日渐改善的关系,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演技精湛的戏。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他承认对白榤不够亲近,他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但罪不至此吧?需要被这般凌辱吗? 不知道在森林里走了多久,他的体力在慢慢透支,头痛和眩晕一阵一阵席卷上来,冷汗浸湿了衣服,眼前的景象在渐渐模糊,白祈支撑不住靠在树干上,大口喘着气。 树、周围都是树,一望无际的树,他要去哪里?没有白榤的庇护他很快就会死的吧,既然命运如此他也无力反抗,他很累了。 “砰”的一道枪击声在森林里响起。 白祈感觉到有一道强劲的气流贴着他脸颊划过,一声巨响在耳边炸起。他瞪大眼睛侧头去看,一颗冒着硝烟的子弹镶嵌在身后的树干上。 白祈还在震愣中搞不清状况,紧接着他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树林中响起。 “嘿!江天你小心一点,我们是来查看异星人踪迹的,不是来打猎的。”
第40章 相遇 树林中走出数十个身影,他们握着长枪,穿着绿褐色制服,远远看去和防异军很像,但是这些人动作不羁,脸上涂着彩墨,带着一股军人没有的野劲。 其中一人的右手是一条机械臂,那人长相出众、表情却和他的铁手臂一样森冷。他往白祈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和同伴冷冰冰地说了声:“有情况。” 几人齐刷刷往白祈这边看了过来。 “哟~是白博士啊。”一个身高体壮的帅气青年朝白祈迈步过来。 他停在白祈面前,眨了眨眼睛咧嘴笑道:“好久不见了呢。” 白祈呆呆看着面前的青年,虽然脸上画着彩墨,但他还是辨认出来这张娃娃脸。 “万、万城?” “你怎么在这里啊白博士?”万城笑嘻嘻地看着他,他的表情没有了实验室里的阴郁憔悴,而是恢复了初见时的活力光彩。 看到万城的这一瞬间,白祈才想起出巢的初心目的。走了那么多路扛过那么多危险,都是为了能找到这个人,就算被算计被羞辱,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他找到了,他办到了。 “万城。” 白祈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臂,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和我回去。” “啊城,这里什么情况?”一个古铜肤色的青年和一个黄发青年凑了上来,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该不会是被你始乱终弃的小美人跑来找你了吧?” “去去去,一边去。”万城没好气地对他们吼道,“胡说八道些什么?” “那怎么拉着你不放啊?承认吧,你个渣男。” “他有病看不出来吗?看这脑门烫得。” “深山老林的,该不会是狐妖索命吧,阿城你居然连鬼怪都不放过……” “喂喂、你们越来越离谱了。” 白祈看着这群人东一句西一句,他习惯在蚁巢里趾高气扬指挥下属,现在被当做空气完全被忽略掉了。或许是被高烧烧昏了头脑,他提高声调用命令的语气喊道,“万城,和我回去!” “哈,回哪?”万城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回蚁巢,”白祈拉起他往旁边走, “现在就回蚁巢。” 万城抽出手,“我为什么要回蚁巢?” 什么要回蚁巢?这是白祈从没有思考过的白痴问题,蚁巢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居所,最适合人类生存。回蚁巢不是自然而然的事吗?这需要理由吗?而且…… “当初不是说好的吗?”白祈揉了揉昏沉的脑袋,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想,万城似乎不愿意和他回去,他只好搬出另一套说辞。 “用你身上的研究,来交换伊恩的医疗救治,我还没有得到研究成果,所以……” “所以白博士,你要我跟你回去是为了继续研究我吗?” 万城注视着他,深深地笑了,“回去继续被你开膛破肚、抽筋拔骨?关在狭小的空间里,每天吞食一堆不知名的药片,注射一堆不知名的针水。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等着被你了断性命,就像实验室里的任你宰割的白老鼠?” 他用平淡的语气说着骇人的话,原本嬉笑的同伴们个个僵住笑容,他们垂下嘴角绷成一条直线,就像盯着屠夫的野兽、用凶恶的眼神恶狠狠怒视着白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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