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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杀父仇人后,我改嫁了

时间:2023-12-17 00:02:05  状态:完结  作者:漱己

  “答非所问。”奚清川乐于一步一步将猎物逼上死路,遂不再就其上的问题追根究底,而是反问道,“你们父子二人是何时启程去望仙山的?”

  这奚清川何尝不是答非所问,宁重山暗自腹诽,口中则回道:“二月十三。”

  “二月十四,本宗主在望仙山见到了你们父子二人。”奚清川话锋一转,“杨长老二月十二死于重华楼百里开外的回春堂,宁楼主有足够的功夫杀人。”

  宁重山矢口否认:“二月十二当日,我并未出重华楼,故杨长老绝非我所杀。对于杨长老不幸遇害一事,我亦悲痛不已。”

  宁嘉徵、隋琼枝以及隋华卿纷纷附和:

  “二月十二当日,爹爹确未出过重华楼。”

  “二月十二当日,爹爹一直在书房处理楼中事务。”

  “望奚宗主切莫信口开河,冤枉了外子。”

  奚清川温言道:“你们的心情本宗主能理解,可是罔顾事实,包庇罪犯不可取。”

  宁嘉徵愤怒地道:“你才是罔顾事实之徒,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不惜包庇真正的罪犯,逼我爹爹当替罪羊!”

  “嘉徵,你何故执迷不悟?”奚清川接着质问道,“宁重山,这罪你认是不认?”

  宁重山义正辞严地道:“奚宗主绝口不提是否有人目睹我杀害杨长老,亦闭口不谈是否有物证,十之八.九既无人证,亦无物证。奚宗主红口白牙陷害于我,我岂能任由奚宗主摆布,认下我不曾做过之事?私以为当务之急是尽早查明真相,以令杨长老安息。杨长老这伤口乍看之下,与‘月上重华’造成的伤口颇为相似,但是……”

  他未及说罢,便被奚清川打断了:“敢问宁楼主,除了宁楼主之外,还有何人能弄出这样的伤口?”

  宁重山辩解道:“假使我所为,这伤口会再黑些,且我不会不认,更何况,假使我所为,且我意欲逃脱罪责,何不如不用‘月上重华’?”

  久未作声的九华剑派掌门仇池道:“兴许宁楼主故意用了‘月上重华’,便是为了今日这一句‘我意欲逃脱罪责,何不如不用‘月上重华’?’”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宁嘉徵环顾一周,末了,定于奚清川面上,“你到底有何图谋?”

  从你不识抬举的父亲手中,将你抢了来,供我为.所.欲.为。

  奚清川自不会将这话宣之于口,反而露出一副饱受诋毁的圣人一般的神情,道:“本宗主没什么图谋,本宗主不过是想将真凶正法,令杨长老能瞑目……”

  他说着,双目含泪:“杨长老看着本宗主长大成人,无异于本宗主的第二个父亲。本宗主未及尽孝,杨长老便已命丧黄泉。是本宗主无用,未能保护好杨长老,眼下本宗主惟一能做的便是将真凶送下去,向杨长老磕头认罪。”

  他并未事先知会弟子们,但弟子们闻言,争先恐后地安慰道:

  “并非师父无用,而是宗里事忙,师父作为宗主,无法日日在杨长老左右尽孝,被可恨的宁重山钻了空子。”

  “师父莫要伤心,杨长老在九泉之下绝不会怪罪师父。”

  “杀了宁重山,为杨长老报仇!”

  “杀了宁重山!”

  “杀了宁重山!”

  ……

  宁嘉徵不屑于这副父慈子孝,师慈徒孝的场景,横剑挡于爹爹身前,面无表情地道:“你胆敢动爹爹一根头发,我定教你有来无回。”

  奚清川责备道:“嘉徵为何如此不懂事?你爹爹害人性命,你该当大义灭亲才是。”

  “爹爹并未害人性命,指不定是你谋杀了杨长老,企图嫁祸给爹爹。”宁嘉徵厌恶奚清川高高在上的姿态,仿若除了己身之外,旁人俱是蝼蚁,他更厌恶奚清川胜券在握的模样,作为人子,他定要护爹爹周全。

  在内息催动之下,“牵机”发出一阵阵的剑啸。

  这剑啸充满了压迫感,在场之人当中,修为不高者全数浑身瑟瑟,不敢妄动。

  可惜这剑啸于奚清川而言,不值一提。

  奚清川凝视着宁嘉徵少年气过盛,妩媚不足的眉眼,不紧不慢地道:“本宗主适才倒是忘了,不止宁楼主一人能将‘月上重华’使得炉火纯青,令郎非但毫不逊色,且身手较宁楼主这个当爹爹的更俊。”

  换言之,杨长老究竟死于谁人之手无关紧要,这奚清川打定了主意要栽赃给爹爹,还用他这个当儿子的威胁爹爹就范。

  宁嘉徵想通后,不愿坐以待毙,提剑直取奚清川的首级。


第六章

  宁重山生怕累及妻女,遂急声制止道:“嘉徵,住手!”

  宁嘉徵并不理会爹爹,剑势不减。

  奚清川好似猝不及防,一动不动。

  宁嘉徵心下大喜,紧接着,他告诉自己切勿轻敌,毕竟奚清川乃是九天玄宗的宗主,修为已至大乘期,他在“琼玑盛会”上挑落的那一百二十九个酒囊饭袋无法与之比拟。

  果不其然,于“牵机”刺入奚清川的咽喉前一息,奚清川迤迤然地侧过首去,躲过了一剑。

  一剑不成,又是一剑,这一剑刺破了奚清川的衣襟。

  单单衣襟如何足够?至少得教奚清川有所忌惮,爹爹方能安然无虞。

  宁嘉徵出剑愈发狠厉,而他眼前的奚清川却犹如信步闲庭,连剑都未出。

  他最讨厌被人看轻了去,譬如“琼玑盛会”之上,他遭诸人冷嘲热讽,便须得还以颜色,使诸人刮目相看。

  而今日,他纵然拼了这条性命不要,亦要令奚清川为轻视他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是以,他每一剑皆竭尽全力,不留余地。

  可是奚清川却做出了一副逗猫遛狗的姿态,显得他可笑至极。

  那厢,宁重山根本看不清幼子与奚清川的身法,但他料定幼子占不了便宜。

  不出所料,仅仅一炷香后,幼子便败下了阵来。

  客观而言,宁重山勉强算得上开宗立派的能人,作为其安身立命的“重华剑法”亦勉强算得上可圈可点。

  不过,主观而言,这“重华剑法”实乃雕虫小技,入不得奚清川的法眼。

  故而,即使宁嘉徵将“重华剑法”使得再出神入化,都无异于螺蛳壳中做道场,断无可能做出大名堂。

  奚清川凝视着宁嘉徵,轻松地以右手食指与中指夹住了宁嘉徵的“牵机”。

  剑势如虹,正发出剑啸的“牵机”当即变得乖顺了,仿佛一尾被驯服的蛇。

  此刻映入他眼帘的宁嘉徵虽然依旧是一身锋芒毕露的少年气,但吐息不定,鬓发汗湿,凌乱地黏于面颊,终是透出了些微艳色。

  宁嘉徵直觉得自己在奚清川眼中不.着.一.缕,且奚清川正用眼神亵.玩他的身体。

  难不成这奚清川之所以诬陷爹爹,便是为了得到他?

  思及此,他恶心得意欲作呕,指下更为用力。

  然而,莫要说是将“牵机”送入奚清川心口了,任凭他如何使劲,“牵机”仍是纹丝不动。

  奚清川松开“牵机”,好言好语地道:“嘉徵,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勿要以为你得了‘琼玑盛会’的魁首,便得意忘形。”

  宁嘉徵放话道:“奚清川,你勿要以为你今日能胜过我,以后亦能胜过我。除非我魂飞魄散,否则有朝一日,我定要教你俯首称臣。”

  话音未落,奚清川逼到了宁嘉徵的耳畔。

  下一瞬,宁嘉徵居然听得奚清川附耳道:“嘉徵若要我俯首称臣,我岂会不从?只不过我仅会在床.笫之间向嘉徵俯首称臣。啊,不对,兴许被我破了身之后,嘉徵便会食髓知味,对我俯首称臣了。”

  说话间,奚清川从宁重山手中夺了剑,并将其折成了两断。

  宁重山对幼子深感愧疚,自然见不得奚清川亲近幼子,适才趁着奚清川不备,突然暴起,祭出毕生绝学,即“重华剑法”中玉石俱焚的一招——“我自重华”。

  他以为奚清川多多少少得受些皮肉伤,岂料,他之所为如同蚍蜉撼树。

  宁嘉徵见爹爹受“我自重华”反噬,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心下愤恨,亦使出了“我自重华”。

  宁嘉徵这一招“我自重华”较其父高明不少,奚清川连连后退,咽喉更是被剑气割开了一道口子。

  隋琼枝与隋华卿母女趁机提剑直取奚清川的后心。

  宁嘉徵不顾喉间腥甜,攻奚清川面门。

  一旁的仇池见奚清川的弟子们欲要上前帮忙,笑道:“不必了。”

  宁嘉徵、隋琼枝以及隋华卿应声倒在了地上。

  半死不活地趴在角落的“王不留行”见状,挣扎着冲上去,咬住了奚清川的下摆。

  奚清川连动都没动一下,瞥都没瞥一眼,“王不留行”便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王不留行’!”宁嘉徵起身,冲着奚清川便是一剑。

  奚清川一手扣住宁嘉徵执剑的右手,一手去揩宁嘉徵猩红的唇瓣,伤心地道:“嘉徵,你出手毫不留情,是想当寡妇不成?但我偏爱你,舍不得怪你。只你为何对自己亦不留情?万一你当不了寡妇,反而害得我成了鳏夫该如何是好?”

  宁嘉徵拍开奚清川的手,啐了一口:“谁要同你成亲?痴心妄想。”

  这奚清川所图果真是他,先前他讽刺奚清川“为何不是佛修”?而奚清川答“自是由于佛修不可娶妻”,奚清川口中的妻指的就是他。

  他堪堪一十又四,即便是女子,亦未到及笄的年纪。

  年长他千载的奚清川竟能相中他,简直是丧心病狂。

  奚清川明白自己一时半刻驯服不了宁嘉徵,非但不动怒,反是兴致勃勃。

  他按捺着自己的性子,直起身来,对在场的正派人士解释道:“嘉徵年一十,便与本宗主订下了婚约,此乃是婚书。”

  他从衣袂中,取出婚书来,亮了亮,才继续道:“本宗主素来信守承诺,纵然嘉徵的生父宁重山丧尽天良地杀害了我九天玄宗的杨长老,本宗主当年既然答应了这桩婚事,决计不会反悔。”

  仇池叹息一声:“奚兄,当年宁重山为攀龙附凤,使尽浑身解数,逼得你订下了婚约,现如今,宁重山成了你九天玄宗全宗上下的仇人,你这个当宗主的就算毁去婚约亦是天经地义。”

  宁重山反驳道:“我怎能强迫得了九天玄宗的宗主?分明是这奚清川使尽浑身解数,逼得我不得不让其与嘉徵订下了婚约……”

  仇池打断道:“奚兄,你且听听这宁重山是如何反咬一口的。宁嘉徵身怀宁重山的血脉,绝非德配,奚兄还是快些毁去婚约吧。”

  奚清川毅然决然地道:“君子一诺,价值千金,岂可毁诺?成亲后,我定会好生教导嘉徵,绝不容许嘉徵为祸人间。”

  宁嘉徵不曾听爹爹提及过自己与奚清川订有婚约,见得婚书,他望向爹爹,爹爹满面歉然,显而易见,皆因爹爹想毁去婚约,才会招来今日这场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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