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从叶庭帮他修复了一次精神屏障后就变得不一样了。 以及在后来当向导迷迷糊糊地眯着一双布满水雾的眼睛看着他说“这也是你的职责之一。”时,他便控制不住自己下腹部对叶庭所起的反应,也再控制不住自己在精神上对叶庭的依赖。 可是那时他想的是,未来的一天他们注定会决裂,那么就在决裂前让自己玩的开心,有什么不好。 他就连曾经对叶庭的动心都是在计划之内。 可是当向导每次别扭地跟他闹情绪,当向导每次因为他说的话而恼羞成怒从脸上红到耳根时,赵南鹤才发现事情的发展程度已经严重得超过了自己的预计。 看到叶庭穿着浴袍打开门等自己回来时,赵南鹤只觉得心跳动得厉害。 现在回过头来看,那时候自己应该是已经爱上他了,又或许是在更早之前也有可能。 “依赖他”这件事让赵南鹤感到害怕。他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这不是感情,只是天性而已。 但无论是动了感情还是仅仅是天性的作用,只有叶庭能做到安抚好他,这一点是赵南鹤想否认也否认不了的。 赵南鹤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对向导哨兵关系的偏见导致他错过了太多和叶庭还在一起的时光。 回想起来,至于为什么赵南鹤对叶庭没有哨兵对向导的敬畏感,笼统来说就是恃宠而骄。 他对叶庭的过去不在意不是嘴上说说,是真的打心底就没那么在意。 毕竟他也知道那些哨兵在叶庭身边待不过一周。 他是唯一一个留下来的,也是当时唯一一个能见到有些孩子气的叶庭的。 这么想起来,之前那么大胆地做着全是欺骗叶庭的事,大部分也是因为赵南鹤敢笃定自己在叶庭心里是不一样的吧。 叶庭并不擅长说话,但会用其他方式表达,好在每次赵南鹤都能看懂。 比如叶庭那一双眼睛,赵南鹤每次凝视时都险些会栽进去都眼睛。 眼神里藏不住爱意。 赵南鹤甚至觉得,就算在跟叶庭摊牌后,叶庭也舍不得让他离开。 可是他错了,赵南鹤低估了黑暗向导的决心,也低估了叶庭对于自己的意义。 一幕幕的过去走马灯一样的在赵南鹤脑海里闪过。 那个站在他身前说着“这是我养的小豹子”的叶庭,醉酒的叶庭,把小黑带回家时有些紧张的叶庭,看着灯塔背影落寞的叶庭。 是他弄丢了这么好的人。 “在想什么?” 叶庭看他一路上一直在走神,在一旁戳了戳他的胳膊。 “想到了我们之前的事。” “之前的事情?” “对。”赵南鹤如实回答。“我在想......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叶庭一愣,茫然道:“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别说这个的吗......” “......我反悔了,”赵南鹤加快走了两步跟上叶庭说:“我真的有好多话都跟你说。” 叶庭无奈道:“讲不讲道理。” 过了一会儿,叶庭细声说:“你应该知道,口头上说得再多我也不会被感动到。” “我知道。” “我不是你以前认识的叶庭了。”叶庭又说:“我觉得,我忘记了一些事情,是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开始。” “我知道。”赵南鹤伸手在身侧悄悄地想去握住叶庭的手,叶庭这次没有躲:“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叶庭回头疑惑地问:“试什么?” 赵南鹤想,如果现实真的就像他对叶庭说的那般,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他们的结果又会走向哪一个境地。 “试一试能不能让你重新爱上我。”
第53章 自以为是 叶庭夜里有些晕船。 赵南鹤在隔壁的房间,他并不打算去打扰赵南鹤。 叶庭顺着水服下几片晕船药之后,独自一人离开房间来到船舱里的酒吧。 他坐在窗边,再次把精神体放出来休息,还是觉得这段日子有些恍惚。 叶庭可以无视船舱里嘈杂的人群,但是船舱里的人却无法不注意到他。 尤其是对于在场的哨兵。 一个向导夜里单独来酒吧,还旁若无人地放出自己的精神体,放在谁眼里都是觉得不可思议。 “您是叶总?” 叶庭回过头,半睁开眼,平添一种不近人情的氛围。 哨兵看到了那双赤金的眼睛。 “我......我可能认错人了。” 叶庭看着站在自己桌边的哨兵,斟酌了一会儿,回答道:“我是。但别叫这个,别用尊称,叫名字吧。” 哨兵眼睛里亮了亮:“叶......叶庭,你还记得我吗?” 哨兵又开口问道,而后反应了过来,自言自语似的说:“也是,你不记得我也正常。” 他这么一说,叶庭就明白了大半:“我雇佣过你。” 哨兵点点头,又说:“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和一个朋友出来玩玩。” 叶庭对他的脸确实印象不深。 叶庭问:“雇佣期结束后,后来去哪里了?” “后来去军队里待了几年,前段时间不是议会颁布了哨兵的平权法案吗,我就回来了。” 哨兵回答了他的问题,补充说:“也不能一辈子就吃雇佣期的报酬,所以现在我在市区里的酒吧找了个工作。” 他这样一直站在叶庭旁边,叶庭也觉得有些尴尬。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 等哨兵坐下,叶庭又说:“那笔钱应该,吃一辈子,也没什么问题吧。” 哨兵扰扰自己的后脑勺:“之前在军队里的时候.......用的超支了些。” 叶庭没有再多问,哨兵看上去饶有兴趣:“叶总......叶庭,我请你喝一杯吧。” 看叶庭但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怠倦,哨兵着急地说:“就......之前你对我挺好的,我也一直心里都很感谢你的......” 叶庭本想等他说完,看他结结巴巴卡了壳,于是便答应下来:“好。” “那你想喝点什么?”哨兵问:“我去吧台那边帮你点了。” 其实叶庭对于酒类了解的不多,也没什么喜好。 叶庭说:“我都可以,今天的调酒师擅长做什么就点什么吧。” 哨兵应了一声,正准备起身过去,听到叶庭在身后又补充了一句:“没事,不用谢我,我对谁都一样。” 也许是叶庭坐的地方背光,让人看不懂他的情绪。 哨兵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好......好的。” 等哨兵过去了,叶庭又自顾自地继续扭头看着窗外发呆。 室内的灯光比刚才更亮了一些,窗户玻璃上反射出室内的景象。 叶庭打量着反射出来的自己的脸,竟然觉得有些越看越陌生。 突然他的肩膀被一只手抓住。 传来的声音里怒意明显:“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有些晕船,就出来透透风。” “你晕船跑来酒吧透风?” “甲板上风太大了。” 叶庭见是赵南鹤,感觉自己可能已经习惯了经常被赵南鹤的一惊一乍给吓一跳,并没有很惊讶。 但他还是被赵南鹤的语调弄得心头一紧:“你呢?” “我来找你来了。” 几小时前,赵南鹤又因为反反复复的梦魇半夜惊醒。 他一遍遍安慰着自己说叶庭没有死,起码叶庭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但还是不能够完全放心,于是他便想着去叶庭的房间看看。 从过道里走过去的时候叶庭房间的门也没有关严实,赵南鹤还在疑惑,推开一点门才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 没人知道他当时心里有多害怕。 叶庭心里闪过无数现在能说的话。 凭什么管他在哪,他在哪跟赵南鹤有什么关系,赵南鹤又有什么立场吼着他问话。 可是在感受到从赵南鹤的精神图景传出来的猛烈波荡时,这些叶庭就都忘了。 赵南鹤现在的波动很不正常,叶庭接着问:“我是说你为什么醒了。” “我......” 赵南鹤还没有回答,刚才去吧台点酒的哨兵就回来了。 两人都同时感觉得到对方是哨兵。 这哨兵算是叶庭雇佣过的人里很老实的一个。 那段时间叶庭也没有遇到结合热的情况,也就只规规矩矩负责随身保护叶庭了一周。 他是听说过的,有部分哨兵在离开后还纠缠过叶庭一段时间。 所以第一时间,哨兵就以为赵南鹤也是这些人的其中一个。 “叶庭......”哨兵想找叶庭求助。 “你们认识?”赵南鹤问。 “他是我雇过的人。”叶庭回答了赵南鹤,又跟哨兵解释:“他是我说的一起来的朋友。” “朋友啊,那就好。”哨兵松了口气,但气氛还是剑拔弩张:“要不要坐下一起聊聊?” 赵南鹤低头皱眉看着叶庭,叶庭也无所谓地直视他。 反正是赵南鹤自己说的不在意。 “我先回去了。”僵持了片刻后,赵南鹤留下一件外套说:“一会早点回来休息,冷了就多穿点衣服。” 叶庭定神凝视着他离开的背影。 好熟悉。 还有谁这样背过身快步从他身边离开过? “叶庭,怎么了?”哨兵问:“在想你的朋友的事吗?” “没事,刚刚走神了。”叶庭说,看哨兵带过来的是一杯颜色较为鲜艳的鸡尾酒,问:“这是哪种酒?” “龙舌兰日出。”哨兵回答:“我刚刚问了今天的调酒师,他推荐这款。” 叶庭小口抿了一些,哨兵还是对赵南鹤有些后怕,刚才对方迸发出来的敌意太强硬了。 “他......你们真的是朋友?”哨兵问道。 “算是吧。”叶庭说:“应该是认识很久了。” “脾气还挺不好的。”哨兵开了个玩笑,又说:“这样的人还能和你成为朋友。” “我习惯了。” 叶庭想了想,赵南鹤住在他那的那段时间里是挺有耐心的一个人,偶尔这么脾气冲闹一下他也就当看不到。 叶庭解释说:“其实他脾气也没那么不好。” 慢慢的,一杯酒已经见底。 酒精烧着他的胃,叶庭纠结了好一会,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赵南鹤。 “你回去了吗?”看他起身拿上了外套,哨兵问:“不早了,咱们下次遇到了再聊聊天......” 叶庭朝他微微笑了笑表示请这杯酒的谢意:“嗯,回去了。” 叶庭站在赵南鹤房门前,手掌覆在把手上。他发现门并没有锁,于是喊了一声赵南鹤的名字,便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叶庭顺手按下了灯光的开关按钮。 “赵南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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