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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图图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把脸别过去，不出声地笑。 “很晚了，快去洗澡吧。”他叮嘱任立扬。 任立扬坐在办公桌后面，接着工作了一段时间，随后关上了电脑， 洗完澡，任立扬在浴室吹干了头发。 他出来的时候，发现乔图图已经躺在了床上，正入神地看着手里的书。 任立扬随手将浴室门带上时，下意识地翕动鼻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卧室的空气里，正散逸着一种清灵温雅的暗香。 他朝着床的方向走去，与床的距离越近，这阵香气就越发明显。 香气将原本准备走去衣柜那边换下浴袍的任立扬，吸引来了床边。 乔图图坐在床上，不动声色地翻着书，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任立扬的动静。 任立扬掀被上床，靠近乔图图以后，一把将他给抱住。 他把脸贴在了乔图图的脖颈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原来是你身上的香气。” 乔图图将书本放好，胳膊绕到任立扬的肩后，轻轻地环抱住他。 “今天表嫂带我去了一家很有意思的店，我们在那里买了几款产品。” 他的手指深入任立扬的发丝间，非常温柔地摩挲着。 “我也给你挑了两款，”他告诉任立扬，“一款说是安神助眠，另一款能够调节心情。” “能不能，”任立扬用鼻尖蹭着他的脖颈，懒洋洋地问他，“把它们全都抹你身上？” 乔图图哧哧地笑，感受着来自脖颈间酥酥麻麻的亲吻，告诉任立扬：“扬哥，我用的这款香，里面用到了紫罗兰。” “你知道它的作用是什么呢？” 任立扬在吻乔图图的锁骨，听到这个问题，他抬起脸来，在乔图图开口之前，忍不住又吻了一会儿他的唇。 随后，他将双唇抽离，问乔图图：“是什么？” 乔图图捧着他的脸，在旖旎幽微的香气里，柔声告诉他：“紫罗兰，可以唤醒恋人对往昔爱情的回忆。” “当有一天……” 光线润饰着乔图图的脸庞，在任立扬喜欢并且享受的咫尺距离里，他微笑地注视着任立扬，用非常轻柔、亲密的嗓音对他讲：“你对我的爱意褪去时，也许它会派上用场。” 任立扬搂紧乔图图的腰，将唇压在了他的双唇上。 当乔图图在任立扬的引导之下，脱掉他身上的浴袍之后，他们的身体贴向彼此，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这个时候，任立扬才给出了他的答复。 “我告诉你，答案是不会。”
第28章 前天晚上聊天的时候，余依蓝惊喜地发现乔图图和自己有着共同喜好——他们非常热衷于水上项目。四人一拍即合，当即敲定了第二天的出游行程。 第二天上午，他们吃过早餐，收拾好东西，整装待发，驱车前往城外的湖区。 在路上，迎接他们的依旧是美好的天气。车子往南边开，气温在慢慢升高，天气变得暖和起来。在两旁繁花高树的相送里，他们一路朝照耀着远方地平线的太阳行进。 约莫一个小时的车程过去，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停车场里，陆续有车从入口开进来。他们与任立扬一行人有着相同的目的，都是在休息日过来玩水上项目的。 装备场地在岛上，他们停好车后，需要搭乘水上出租前往湖心岛。 这片湖不算大，安静秀气，水质看起来很干净。小小的三角形岛屿位于湖的中心，远远望去，用乔图图的话说，好像一枚手握饭团。 当乔图图等人坐在船上时，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时，一片巨大的云影从空中飘了过来，正好覆盖住了湖面。 船很快靠岸了。 上岸以后，他们去场地租借装备。 乔图图换上救生衣出来时，看见任立扬已经穿戴整齐，正站在岸上，静静地看着湖水中央。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任立扬背后，伸出双臂去抱住他。 “嘻嘻。” “幸好你的动作轻，”任立扬抓着他的胳膊，不慌不忙地讲道，“我要是一头栽进水里，你就没有男朋友了。” 他估计是在湖岸上站了一会儿了，后背被太阳晒得很暖和。乔图图喜欢他衣服上那种阳光的味道，心情突然变得很愉快，忍不住吻了几下他的肩膀。 随后，他把脸颊贴在任立扬的后背上，轻声告诉他：“扬哥，我今天想划单板。” “不和我一起吗？”任立扬问他，声音听起来很平和。 “唔……”乔图图抿起双唇，把调子拖得老长。 “OK，听出来你的心声了。”任立扬轻轻摇头。 闻言，乔图图脸上漾起了笑意。他抱紧任立扬，向他请求帮助：“我还没有涂防晒霜，你帮我好吗？” 任立扬没有说话，摊开的手掌便是回答。 随后，他们一起去了男洗手间。 过后，他们在挑选桨板时会合。乔图图出现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全身上下都涂好了防晒。 蒋家麟与余依蓝要划双人桨板，当他看见乔图图选中的是单板时，他颇感意外，问乔图图：“图图，你划单板吗？” “嗯。”乔图图笑吟吟的，不知道是不是抹了防晒的缘故，他的唇瓣和脸颊看起来透红透红的，一脸容光焕发的模样。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 任立扬在旁边说完这句话，默默地拖起他自个的单板走了出去。 乔图图见他走了，连忙跟了上去。 蒋家麟站在原地，一脸费解： “什么徒弟，什么师傅？” 余依蓝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快来吧徒弟，和我把桨板拖出去。” 这一带的水域很温暖，阳光充足，岸边的植物生长得很好。正值春季，柳树沿着笔直的水道生长，一路满目葱绿。细长的柳树枝条低低地垂下来，坠入水中，与湖面漂浮的碎花融为一体。 游客、桨板、天空与云影倒映在水中，景色浑然天成，美不胜收。 蒋家麟坐在双人桨板里，举着相机给任立扬和乔图图拍照。 “立扬、图图，回头看。” 乔图图听到蒋家麟的声音，回过头来，开朗地朝他比起了“V”。 任立扬原先一直跟着乔图图，后来见他划得很好，觉得不用担心，于是放慢了自己的速度。 他们顺着水流的方向划行，四人的方向原先还保持一致，后面便渐渐地分开了。等到任立扬再见到乔图图的时候，他们已经是相反的方向。 他们的桨板在湖上徐徐会合，乔图图高兴地朝他挥手。 “扬哥！” 任立扬朝他淡淡一笑，叮嘱他：“别划太远了。” “好。” 乔图图提了提帽檐，继续朝着他的前方划去。 他们在湖上擦肩而过，很快拉开了距离，渐行渐远。等到任立扬回过头去，乔图图已经往湖心深处划去了。 任立扬沿着水流，心无旁骛的，一直往前划，穿梭于湖光水色之间。当划过一座桥时，他在桥下面遇到了折返回来的蒋家麟与余依蓝。 “立扬，”蒋家麟提议道，“我们上岸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我们划多久了？”任立扬问他。 “一个多小时了。” “行。” “图图呢？”余依蓝问他。 “他在前面，我们去找他会合。”任立扬回答她。 “好。” 任立扬动用着手里的桨，徐徐地掉转方向。等他掉过头来，他们一起沿着原路折返回去。 他们沿着原路返回，在湖上划了十来分钟，仍没有见到乔图图。湖面很宽，任立扬生怕自己会错过，四下找寻着乔图图的身影。 在他们寻找之际，忽然之间，前方几条桨板从通往树林的那边划了出来——是一个家庭。他们行色匆匆，面色惶恐，像是遇到了很不好的事情。 等双方在湖上靠近的时候，余依蓝连忙询问他们发生什么事了。 “Someone fell into the water.” “A boy.” “我的天。”蒋家麟脱口道。 任立扬心里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加快了他的速度。余依蓝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当他们赶到事发的树林位置时，发现有几条桨板已经被拉到了岸上，一小群人正围在一起。 任立扬万分焦虑，桨板一靠岸，他第一时间解开了安全脚绳。 他跑到人群前面一看，心中的预感应验了——落水的人真是乔图图。 此时乔图图正虚弱地靠着一棵树，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面色惨白，神情涣散，像是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救生员怕他着凉，给他披上了干的浴巾。 “图图！” 把人抱进怀里的时候，任立扬才发现乔图图一直在发抖。 在任立扬赶来之前，乔图图几乎没有开口说过话。直到任立扬出现在自己身边，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抱住任立扬呜咽起来。 “扬哥……” 蒋家麟与余依蓝赶过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先是松了口气，跟着又心疼起了乔图图。 “这里水流比较急，水很深，可能是这个男孩没有掌握好平衡，失控掉进了水里。” “尽量不要单独划行，”救生员对他们讲，“他很幸运，刚好有一对夫妇经过，听见了他的呼救声。” “谢谢。”蒋家麟与余依蓝连连鞠躬，对救生员表示感谢。 “他的各项指标都已经恢复正常，没什么大问题了。” “带他回去换身衣服，免得着凉了。”救生员提醒他们。 乔图图缩在任立扬的怀里，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不愿意面对已经发生的事情。 “没事了，图图。” 任立扬摩挲着他的身体，试图让他感到暖和，然后将他抱了起来。 “走，我们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任立扬坐在后座，一直在照料乔图图，留意着他的状态。 所幸乔图图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受到了惊吓。 他们到家之后，任立扬陪乔图图上楼睡觉。 等他睡着之后，任立扬轻悄地起身下床，离开了卧室。 蒋家麟和余依蓝在楼下坐着，一见到他下楼，马上站了起来。 “图图怎么样了？”蒋家麟关切地问道。 “睡着了。”任立扬回答他，“他让我跟你们转达，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这孩子，都这样了，还惦记我们呢。” 蒋家麟摆摆手，讲道：“真要道歉，也应该是我们，自己顾着玩，没有照看好他。” “意外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任立扬淡淡讲。 “好在人没事。”余依蓝欣慰道。 “对，”蒋家麟点点头，赞同道，“人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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