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爻,如你所说,真心喜欢一个人,便不会在意其他,你如此,我亦如此。” 秦酒轻轻笑了笑:“我相信你,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呢?我根本不在意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只在意你是不是还在我身边。” “穆爻,别再躲着我的目光,好不好?” 穆爻心里涌进了一道暖流,将他所有的悲与恨都冲到了深处,他低头吻了下秦酒的额头,将一切的爱意都融化在那面动人的笑颜中。 可他刚想说些什么,头就又剧痛起来,他双手抱住头,疼得冷汗频出,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穆爻,穆爻?你怎么了?怎么了啊?”秦酒急得不行,探向穆爻的脉,却发现并无任何异样。 穆爻咬紧牙关,明明疼得想死,但还是不舍得让秦酒担心:“我..没事,一会...就好了。” “是妖纹的原因?”秦酒想不出办法,只能干着急。 “白丧?你能不能想办法叫白丧过来,她也许会有办法。” 穆爻摇摇头,突然一阵超越之前所有的剧痛,贯穿了他的太阳穴,他终于忍不住闷哼出声。 半阖的红眸闪出微弱的血光,穆爻身体躁动难忍,暴虐的杀念又涌上心头。 秦酒被这道视线吓了一跳:“穆爻,你不会被它控制的,对吗?” 不行!不可以!绝对绝对不能伤害阿酒! 穆爻忍着噬血的欲望,妖力在体内乱窜,喉咙上涌的腥甜弥漫口腔,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他控制不住,他控制不住妖纹的异动,他..... 他不能,他绝对不能再伤害阿酒。 穆爻解开发带的禁制,拉住秦酒的手腕施术,转瞬之间两个人就从石屋,移动到了妖境入口。 “穆爻?”这一切太快,秦酒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 “阿酒,走吧,等我。” 秦酒还迷惑着,穆爻却转身消失在了密林中。 “穆爻!” 秦酒追上去,可瞬移之术任凭他如何追赶都无济于事。 “穆爻!!” 秦酒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穆爻要丢下他离开。 回去,他得回去。 秦酒用尽最快的速度跑进密林,可他跑着跑着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路,回程去路都是穆爻带他走的,他认不清,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去。 秦酒抬手召扇,斩断了周遭所有的树木:“穆爻!你出来,出来啊!为什么要走!!” “你出来!回来!不然就别再见我了!” 四周静谧而又嘈杂,静得再也听不到任何回音,而树木倒下轰隆隆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吵得人心更加烦躁。 树木全部倒下,周围光秃秃的,尘土中映出了两道若隐若现的人影。 尘烟消尽,暗色中走出了两个男人,一个身体瘦弱有着一双竖瞳,另一个通体雪白,连睫毛、眉毛和嘴唇都是白色的,好像是个雪做的人。 秦酒握紧扇柄,一个是蛇妖,另一个....不知。 “是你。”通体雪白的男人看到他时有些惊讶。 “你认识我?” 通体雪白的男人上前了几步:“我在我父亲的府邸里见过你。” 说着,男人声音冷了些:“你是那狐妖的人。” 秦酒思考一瞬,想到穆爻那天和红喜白丧说的话,恐怕眼前这两人就是穆爻要抓的人了。 一旁的蛇妖插上了话:“少主,你跟他废什么话,你看他这副样子,既然是狐妖的炉鼎,肯定是好的,不如.....” 父亲,府邸,少主,这些连在一起,秦酒心下了然,原来这男人是孔雀妖。 孔雀妖看了蛇妖一眼道:“你自便吧,我没有那种癖好。” 秦酒没什么别样的情绪,反正这两个人就要死了,那不好听的话,多听些少听些又有什么所谓呢。 蛇妖慢慢走近调笑道:“嚯,还是个少见的美人呢,你配合我做炉鼎,让我突破下一境界,我就饶你一命怎么样?” 秦酒执扇不语,一脸冷厉。 孔雀妖嗤笑一声:“不就是个被供上去的美人吗,我父亲在的时候不知道见过多少,只没想到这暖暖软软的香风中,居然还熏出了个硬骨头,可笑。” 蛇妖离他已有五步之近,秦酒展开纸扇,但未等他要动手,一股烟雾就袭面而来。 “啊嚏!”秦酒扇走烟雾,吸了吸鼻涕眼泪,呛得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蛇妖的嘲笑声中,他感觉身体有些发热,尤其是小腹和..... 孔雀妖也没忍住笑了出来:“果然是条淫蛇,竟然随身带着这种害人的东西。” “那当然,见到上好的炉鼎,不用待何?凭苦修苦练何年何月才能突破?” “下作。”秦酒气愤难当,压制着燥热挥动起扇子。 扇风所到之处,枯木成灰,花草翻涌,那两人抵挡不过,双双被击倒在地,喷出了一口血来。 两人互相对望,眼中惊惑,谁也没想到满身暧昧伤痕的娇美人,竟然有这么高的修为,两个人慢慢后退着,等待逃跑的时机。 秦酒满面潮红,半跪了下来,不知道那蛇妖下得什么药,竟然这样难忍。 呼吸渐渐紊乱,他划破指尖放血,却不见任何效果,只好用灵力去强行压制。 “哈哈..哈哈哈哈!”蛇妖晃悠着站起身,一脸得意:“怎么样,上劲儿了吧,别说是你了,就算是合体、洞虚的修士,也扛不住我这药。” 秦酒支撑了几次,浑身上下酸软无力,怎么都站不起来。 “美人呐还是乖乖听话得好,听话就能少受些罪。” 蛇妖走到秦酒近前,笑得猥琐忘形:“我还是第一次用元婴修士的身体做炉鼎呢,何况还是个世间少有的美人,真是走了大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93章 我怕你忘了我 秦酒握住扇子,就是现在,一击毙命。 但是..... 但是,穆爻... 如果他不反抗,穆爻会不会出来呢? 穆爻,你真的离开了吗?你是真的把我丢在这不管了吗? 赌一次吧,就赌这一次,他赌穆爻一定在这附近。 秦酒攥紧拳头,跪坐在地上,因为厌恶所以眼睛闭得死死的。 蛇妖以为他完全抵抗不了了,故而心情大好,指尖划过秦酒的下颚,秦酒一阵恶心却忍住了,蛇妖放肆地笑了两声,伸手要往秦酒衣服里探。 砰! 蛇妖的手还没碰到秦酒的衣服,秦酒便听一声巨响。 他睁开眼睛,此番景象,饶是他见多了生死,亦有些不适,四肢扭在一起,五官,肝胆肺腑全部凹进了身体里,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人,活生生被挤压成了一条手臂的大小,就好像是被做成了变相的人彘。 这样痛苦地扭曲着,却还被留了一口气。 一双修长的手挡住了他的眼睛:“别看。” 穆爻朝蛇妖踢了一脚,蛇妖叽里咕噜地滚到了同样被压缩成团的孔雀妖身边。 下一刹,秦酒听到火焰爆裂的声音,是穆爻在炙烤那两人的三魂七魄,神魂俱灭,便再无来世。 “为什么要走?”秦酒抓住穆爻的手腕,怕一不留神人就又走了。 穆爻没有说话,帮秦酒擦了擦脖子上的汗。 指节细长带着凉意,待触碰到皮肤时,酥麻的感觉席卷全身,秦酒忍不住浑身颤栗了一下。 穆爻神情困惑,揽住秦酒的腰,想先让他站起来。 秦酒又一阵颤栗,轻柔的哼声跑出了喉咙,他连忙咬住下唇,羞恼不已。 “阿酒,你怎么了?”穆爻摸了摸秦酒的额头,“你很烫。” “别..碰我...” 秦酒话是这么说,但双腿却软得不像话,浑身像是着了火,而支撑着他站立的穆爻,就是灭火的甘泉。 “你...” 秦酒咬了咬牙,忍住羞怯道:“我被他们下了药,你..你...你帮帮我....” 穆爻闻言怒火丛生,后悔那么快就了解那两只狗东西,他应该留着他们的狗命,慢慢折磨才对! 药效已经冲昏了秦酒的神智,他转过身攀在了穆爻的身上:“你..你快帮帮我....” 秦酒眼眶泛红,燥热难忍急得不行,胡乱扯着自己的衣服:“热,难受,我好难受,好难受啊,你快帮帮我呀。” “阿酒..” 穆爻以灵力结成一张冰床,轻轻抱起秦酒,又轻轻放下。 穆爻扯下袖子,当做眼罩系在了秦酒头上。 沾上冷气,身上好受不少,秦酒恢复了些神智,他想要扯下眼罩,却被穆爻遏住手腕压在了头顶。 “阿酒,原谅我这次,我怕你忘了我。” 秦酒刚想问是什么意思,穆爻就吻上了他的脖子,邪火四窜,秦酒还是忍不住哼出了声,穆爻好心地吻住他的嘴唇,没让他太过羞涩。 这吻霸道而热烈,两道交缠的身影被冷气遮掩,穆爻浓郁的爱意中却藏着细细的悲凉。 秦酒揽着穆爻的脖子,眉头紧锁。 药效解了,可这场情事才刚刚开始,穆爻好像拼了命地要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承受身上人带给他的狂风骤雨。 许久之后雷消雨散,秦酒如同失去提线的木偶任凭摆布,被穆爻轻轻抱在怀里,他还是想扯下眼罩,但却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他不知道穆爻怎么了,明明恢复了记忆,为什么又....以往穆爻都是很温柔的,哪怕那次误食了珈澜草,也没有罔顾他的感受,可这次,他明显感觉穆爻像是换了个人。 疲惫、困倦和不可言说的疼痛让他只想睡觉,可是他又真的不敢睡,他怕他一睡着,穆爻就不见了。 穆爻低下头轻柔地吻落在了秦酒的唇上。 一吻殆尽,秦酒提起力气回抱住了穆爻:“穆爻,别走好吗?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求你别走好吗?” 穆爻沉默不言,秦酒一颗心如坠冰窟。 “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想起来了吗?到底是怎么了?到底为什么?” “好。”穆爻终于肯回答,“阿酒,睡吧,我不走。” “你别骗我。” 穆爻笑了笑轻哄道:“不骗你。” 秦酒还想强撑着,但无尽的困意袭卷而来,一双眼睛像坠了千金巨石,怎么也睁不开,他也不知他是何时睡了过去。 倦鸟归巢,雀啼声声。 不知过了多久,秦酒悠悠转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秘境入口。 “穆爻?” 他猛地站起身,四处张望,却不见穆爻的身影。 他不想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穆爻就是走了,就是把他撇下走了,没有原因,没有留下一句话。 穆爻又骗了他。 “穆爻..”他无力地靠在树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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