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爻回握住空气神色有些落寞:“你生气了?” 什么东西?这都哪跟哪?秦酒摇摇头,任谁走神的时候被人抓住都会吓一跳吧。 “你干什么!” 穆爻突然将秦酒拦腰抱起,秦酒这次是真的受到了惊吓,拼命挣扎着:“你快放我下来!” 秦酒看着屋内一圈的人,快要疯了,内心祈祷穆爻可千万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 穆爻钳住秦酒的手十分无奈:“别动。”他将秦酒抱回石床上道:“地上凉,脏。” 秦酒愣了下松了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个,经历了刚刚的事,他真的不好说现在的穆爻会不会再做出别的出乎意料的事来,还好还好,不过话说,为什么....不疼了? 秦酒双颊一红,该不会穆爻帮他上了药?这只蠢狐狸是什么变态吗!失忆了不仅强迫他....还..还.... 真是!辱人太甚! 秦酒越想越生气,狠狠白了穆爻一眼,穆爻不明所以,只当没看见,他轻轻去握秦酒的脚腕,秦酒像躲什么洪水猛兽,连滚带爬地躲到了另一边,满脸的警惕。 “你想做什么?” 穆爻僵硬地收回手,叹了口气:“我想帮你擦擦脚。” “不必了,我自己会。”秦酒说完顾不上脏不脏,潦草地用袖子擦了擦脚掌,在穆爻恢复记忆前,他想尽可能地减少与穆爻的肢体接触。 屋内的惨叫声平息了一阵,秦酒望过去,见红喜被剜去的双目中慢慢长出了一对新的眼球,除却眼眶的血迹,竟与原先无异。 红喜刚长好了眼睛,爬起来安安静静地跪在那,再不敢看秦酒一眼,强者才配死在牡丹花下,他还是留住狗命要紧。 “禁地外,枯树下,你们见过我和穆爻。”秦酒看了看两人,说的十分肯定。 红喜抬头与白丧相视一眼,答道:“公子是否错认了?今日我才第一次见到公子。” 白丧也矢口否认:“我们两人从前的确奉白孔雀之命驻守禁地,但却从未在禁地见到过主上,更从未见到过公子你。” “你们?”秦酒没料到这两人会不承认,为什么?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不说实话?” 红喜将头伏低了些:“公子,我从前确实没见过您啊,您总不能逼着我扯谎吧。” 秦酒一听这话可上脾气了:“谁逼你了?我何时逼你扯谎了?我只不过是让你实话实说。” 白丧接上话:“公子,我们说的确是实话。”她抬眸意味深长地看了秦酒一眼,秦酒一怔却不明就里,好不糊涂。 “是啊公子,我们说的都是大实话,公子别再咄咄逼人了?我真的没见过您。”红喜越说声音越小。 “你说什么?我咄咄逼人?” 秦酒气得跳下床三步并两步跑到了红喜跟前,使劲要拽起红喜,怎奈没有灵力,拽不起来,这下他更生气了,却只得蹲到红喜面前对峙:“你说我咄咄逼人?我还说你满嘴扯谎,变黑为白呢!!” 红喜被迫与秦酒对视一瞬,又慌忙移开视线紧紧盯着地面,可眼前的石地偏偏在骂声中,映出了染着点点樱红的脖颈锁骨,和那瓣明显被咬伤红得引人遐想的嘴唇。 红喜闭上双眼,任凭秦酒再说什么都不敢再抬头。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告诉你这才叫咄咄逼人!”秦酒气得要死,这一天下来就没有顺心的事,明明是真的,这些人包括穆爻在内却非要说成假的,让他辩无可辩,若这两人今日不说实话,穆爻怕是更不信他了。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转头狠狠瞪着穆爻:“你们妖精没一个好东西,既不诚实,又无诚信,颠倒黑白,可恶至极!” 穆爻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他的事,小声辩驳道:“我诚实又守信,是个好妖。” “不要脸!” 秦酒骂完兀地落寞下来:“若你真的守信...又何至于..到今日境地....”
第80章 杀鸡儆猴 屋内阵阵沉默。 淡淡的梅香直往鼻子里钻,红喜梗着脖子,往后窜了窜,慢慢逃离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秦酒一撇,见红喜往后躲,顿时怒意又横生起来,他追上去扯住了红喜的衣领:“你躲什么!你之前到底没有没见过我和穆爻!说实话!” 红喜手指抠着地,在消美人之怒和狗命面前选择要命:“我的确没见过公子,我说的都是实话,公子再问一百遍也是一样啊。” “撒谎!” 秦酒怼了红喜一把,松开手又走到白丧面前冷声道:“为何不说实话?” 白丧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秦酒一眼,欠了欠身子:“我说得都是实话,我之前的确未见过公子,也的确未在禁地见过主上。” 秦酒不明白白丧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再与白丧对视,白丧却不肯看他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酒满眼探究地看着白丧,突然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穆爻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后,将他圈在怀里,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可问完了?” “为何不信我?”秦酒挣开穆爻的怀抱,面对面直视着他又问了一遍:“穆爻,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为什么不能信我?” 穆爻温柔地笑了笑:“我信你。” 说完他又将秦酒抱了起来,这次秦酒没有反抗,任由穆爻抱着他回到床上,任由穆爻帮他擦去脚上灰尘。 秦酒心情越发低落,却不甘心地又问了一次:“穆爻,我真的没骗你,是你把我忘了,我们早就认识,我是为了帮你修复元丹才来的妖境,你可以相信我吗?我会想办法帮你恢复记忆,你可以帮我解开禁制跟我离开吗?” 穆爻听到禁制二字明显顿了一下,他撑起笑温声回道:“你待在我身边,不再提禁制和离开的事,我就信你,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秦酒失望地移开了视线,不肯再看穆爻。 殊不知这个小小的举动却触怒了穆爻,他握住秦酒的手腕道:“看到那群妖了吗?” 秦酒疑惑地蹙起眉头。 穆爻浅笑注视着他,抬手轻轻回握,被缚灵绳拴住的其中一个妖便从内里爆裂开来,血肉四溅,甚至崩到了床帐上。 秦酒瞳孔散大,盯着穆爻说不出话来,周围此起彼伏地响着啊啊的哑叫声,是那些被拔了舌头的妖在求饶抑或是在咒骂。 秦酒在这一瞬间沁出了一身冷汗,他并不在乎这些素不相识的妖,也不想知道穆爻与这些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只是不敢相信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在他面前杀人的是穆爻。 他失神地望着穆爻,穆爻笑了笑帮他把的散发拨到了耳后,而后温声道:“反叛我的人,都是这个下场。” 秦酒又怔愣住,良久才反应过来,原来穆爻是在杀鸡儆猴,他是猴,而那群妖是任人宰割的鸡,他垂下眸子,心里没什么波澜,因为他现在肯定穆爻不会杀他,既然不会杀他,那又有何惧? 穆爻这边小小窃喜,红灯笼的建议居然真的管用,这人真的害怕了,这么想着,他再接再厉接连将余下的妖尽数残杀,死相各异,皆惨不忍睹。 秦酒看着这一幕紧紧皱起了眉头,满眼都是厌恶,穆爻刚以为达到了完美的震慑效果,就听秦酒开口道:“谁会在卧房杀人?还杀得这么凶残,血溅得到处都是,又脏又呛,恶心死了,这还如何住人?” 穆爻闻言有些发懵,连忙站起身来:“我..我我我马上就清理干净。” 秦酒这一句话让穆爻完全不知所措,他心中烦躁着,狠狠瞪了红喜一眼。 红喜吓得差点儿没把舌头咬下来,哪还顾得上肩头的伤,赶紧以最快的速度施法收拾,精细得就差重新装修了,全部收拾好后,红喜大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至少穆爻没动手杀他。 屋子是收拾干净了,可浓重的血腥气却不是一时半会能消散的。 穆爻见秦酒的眉头还紧紧皱着,建议道:“不如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秦酒不大想搭理穆爻,妖境有什么好逛的,黑漆漆连太阳都没有,他低下头十分烦躁,虽有床帐挡着,但还是感觉自己身上也被溅上了血。 “我想沐浴。”秦酒声音闷闷的。 “沐浴,哦,好,好的...”穆爻手足无措地看了看浴桶,突然想到屋里还有只该死未杀的破灯笼。 他冷厉地给红喜递了个眼神,红喜瞬间站直身体恭敬辑手:“我这就去打水。”说完红喜就立马退了出去。 白丧见状也请命告辞:“主上,属下也先行告退去追查白孔雀部族了。”红喜一走,屋里剩他们三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现任妖王,一个与妖王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修士,这她哪里还能待得下去。 穆爻闻言摆了摆手,白丧又行一礼后片刻不敢耽搁地离开了。 穆爻轻手轻脚地坐到床边,两个人沉默地背对着,秦酒不想说话,穆爻不知道说什么,空气中渐渐弥漫起尴尬的气氛。 好在红喜回来的快,没让这份尴尬持续太久。 红喜回来的一路上都在感佩自己的运气,牡丹花的娇脾气完全转移了穆爻注意力,他因此保住了一条命,这么说起来这朵牡丹花还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红喜尽量轻地走进内室,将烧好的水尽数灌进了浴桶中,这下他才算终于干了件有用的事,而后功成身退,不敢多留,转瞬消失在了石屋内。 水汽蒸腾,秦酒却还是有些不开心,如果穆爻没失忆,他本可以回云渺峰泡温泉的,根本不必待在这间充满血腥气的屋子里。 秦酒深深叹了口气,爬下床往内室走,穆爻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需不需要我帮..” “不需要!”秦酒赶紧打断了他的话,快步走到浴桶处。 他看着浴桶又有些别扭,这是个什么破地方,房间连个隔断都没有,他扭头看看穆爻,暗骂了一句,这...这也太没有隐私了吧! 罢了!臭狐狸都不知道看他沐浴过多少次了,不差这一次了! 这么想着,他背过身开始解衣服,刚解开外衫他才发现不对,连忙跑回去冲到穆爻身前。 “我的扇子呢?!”他拽着穆爻的胳膊,心中又慌又急,似乱麻飞絮,“穆爻!我的扇子呢!” 两人离得太近,穆爻顺势将秦酒抱进了怀里:“你先别急。” “你说的什么话!我能不急吗!你快说我的扇子呢!”秦酒忘记了挣扎,满脑子都是无名扇,那是师祖赠予师尊,师尊又转赠予他的,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丢的! 穆爻回忆了下:“你是说你的那件法器?我扔了。” 秦酒如晴天霹雳,惊惶道:“你扔哪了?!那是我的东西!你怎么能扔我的东西!” 这话穆爻可不大爱听了,他紧了紧抱着秦酒的手,语气有些沉闷:“你都是我的,何况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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