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崔桓宇觉得,只要有一点希望,都值得一试。 他就是这么轴,在爱司棋这件事上,从不懂得变通。 回到家,他蹑手蹑脚打开门,发现客厅里亮着一盏昏暗的壁灯。 不知道是小豹子忘记关了,还是刻意给他留的。 崔桓宇解开衣服纽扣,疲惫坐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心。 正对面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小瓷碗,还冒着丝丝热气。 以为是小豹子吃剩的宵夜,崔桓宇准备收拾掉,端起来才发现,居然是醒酒汤。 这一刻,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热气熏眼,崔桓宇竟觉得眼睛有点酸。 他拿出手机,看到几分钟前小豹子发来的微信:茶几上有醒酒汤,记得喝。
第17章 翌日一大早,司棋被闹钟吵醒。 他顶着两缕翻翘的呆毛麻木坐起身,抱着被子晕了好一会儿,才下床开始洗漱。 快速将自己收拾整洁,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客厅幽暗寂静,不似之前那般,一眼便能看到那人忙碌的身影,闻到浓郁的饭菜香。 知道崔桓宇还在睡,司棋手脚放轻了些。 撩开窗帘,阳光洋洋洒洒从玻璃窗透了进来,将屋内照得亮亮堂堂。 司棋来到茶几旁,桌上摆放的小瓷碗已经不在了,男人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连坐沙发扶手上。 看这情形,崔桓宇应当是喝了那碗醒酒汤。 放下心的小豹子准备去厨房做饭。 昨夜他刻意把闹钟调早了一小时,就 是为了早点起床做早餐,不想崔桓宇每次应酬完,第二日还要拖着宿醉倦疲的身体照顾他。 挽着袖子的小豹子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他盯着那件外套,鬼使神差拿了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嗅。 没有那股讨人厌的红酒香,只有一点点蜜桔果香。 他认得,这是秦远的信息素。 不知为何,他莫名松了一口气,心情也愉悦了一些。 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司棋赶紧丢开衣服,还打了一下自己的手。 他怎么像电视剧里查伴侣是否出轨的怨夫? 这太不正常了。 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些,然后踩着拖鞋跑进厨房。 把小米淘干净放进锅里,又蹲在垃圾桶旁削土豆。 黄色外皮一圈圈落进垃圾筐,司棋还在想,崔桓宇昨晚应该没和那个眼镜男见面吧?那怎么回来那么晚?下午那个男人发微信到底说了什么……他俩不会是在约会吧? 一连串问题还没想明白,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咦?你起来了?” “呀!”司棋被吓得一抖,土豆跟着皮一起掉进了垃圾桶。 男人快步走上来蹲在他身旁:“怎么了?划到手了吗?” 司棋还没来得及回答,手已经被男人托了起来,仔仔细细接受检查。 “我没事。”司棋不自在蜷了下指尖。 没在小孩手上发现伤口,崔桓宇松开了他,而后把土豆捡了出来,接过他手里的刀,道:“我来吧。” 司棋侧目,悄然打量着身旁人。 他的皮肤很白,过度熬夜后,眼睑下有些乌青,垂眸时,卷长的睫毛下压,让人瞧不真切他眼底的情绪。 “你怎么起来了?”司棋疑惑开口。 瞧着他很是倦累,以为还会多睡会儿。 崔桓宇:“我平时都这个点起床。” 说到这,他好奇看向司棋:“你今天为什么起这么早?” “我想着你昨夜回来那么晚,肯定要睡懒觉,就先起来做早饭呗。” 崔桓宇笑了下:“我很少睡懒觉。” “哦。” 厨房很静,只能听见小米粥逐渐沸腾的声音。 “昨晚……” “昨晚……” 两人同时开口又顿声,等着对方继续。 迟迟没人说话,司棋道:“你先说。” 崔桓宇起身,去到水池旁洗土豆,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不住他声音里的雀跃:“昨晚谢谢你的醒酒汤。” 司棋:“有什么好谢的?我们住一起,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崔桓宇点点头:“嗯。” 将土豆放到菜板上,他侧身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司棋眨巴了下大眼睛,道:“也没什么,就想问问,昨天是有什么重要客人吗?我看都一点多了,你还没到家。” “不是客人,”崔桓宇开始切丝,“是阿垚回来了,大家喝得有些上头,就晚了些。” “于垚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司棋拍拍手站起来,走到崔桓宇身旁。 “就这两天,”崔桓宇如实回答,“他一直问起你,说你电话打不通。” “会长怕我暴露,给我手机设置了双重监管模式,现在除了你们,谁的电话也打不进来,微信也重建了新的,里面只有四个好友。”司棋无奈道。 “我知道,”崔桓宇说,“我跟他们说你在出任务,他们相信了,也理解你的工作。” “唉,不知道这种伪装小孩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司棋仰天长叹,“我也好想出去喝酒,下次能不能带上我?” 崔桓宇:“且不说你的身体不允许你喝酒,就算能,谁会跟五岁的孩子拼酒?” 司棋抱着手臂,有点不开心。 “不过,你想见见他们吗?”崔桓宇话锋一转, “他们知道我领养了一个孩子,都吵着要见见,说要给你买玩具。” 司棋气得尾巴毛都炸了:“谁要玩具啊?” 嘴比谁都硬。明明每次得了新玩具,都会坐在角落里玩许久。 忽略他的口是心非,崔桓宇又道:“马上就是阿远生日了,又是五一小长假,他们让我带你一起去,你想去吗?” “不去。”司棋傲娇走出厨房门。 崔桓宇在心里默念着:一,二,三。 小豹子掐点返了回来。 双手插在裤兜里,板着脸,干巴巴问:“要不要带礼物啊?” * 吃过早餐,司棋被接去了学校。 今天周咩咩和黄亚轩都请了病假。 司棋猜测,周家可能听到了些风声,所以把女儿保护了起来,黄亚轩的父亲在得知儿子被盯上后,自然也不敢再把黄亚轩送出家门冒险。 少了两个小家伙的叽叽喳喳,还有点不习惯。 教室里循环播放了一上午的儿歌:“小手拍拍,小脚跺跺……” 老师根据这段儿歌编了一段幼儿舞教大家,司棋全身每个细胞都在表示抗拒,听说过几天还要表演给家长看。 不,他绝不要! 他决定今天就和游惩申请,豹豹也要居家学习,没道理其他两个小孩被保护得严严实实的,豹豹却要在学校抛头露面,万一连累其他同学怎么办? 打定主意,他给游惩编辑了条信息过去,言辞恳切地阐述了他在学校的危害性。 没想到不出两分钟游惩就回了信息:可以。 游不讲道理:保险起见,你这两天住赛娜的研究基地,顺便把腺检做了。 下午放学,司棋正排着队等校车,抬头便见崔桓宇来了。 男人站在不远处朝他招手,出挑的容貌,修长的身段,让他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司棋脱离队伍,被老师牵到他身边。 两个大人简单寒暄两句,老师又忙着去照看别的小孩儿,司棋则跟着崔桓宇上了那辆熟悉的阿斯顿马丁。 车子并没有启动,崔桓宇侧身指着后座那一个大行李箱道:“游会长跟我说了,要接你去研究基地住几天,行李我都给你整理好了,如果还缺什么,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司棋:“好,谢谢。” “对了,这个给你。”崔桓宇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他。 “是什么?” “耳套。” “耳套?” 崔桓宇食指轻轻拨了拨他的兽耳:“洗澡的时候戴上,这样水就不会流进耳朵里了。” 男人的指腹很凉,司棋的耳朵敏感抖了抖,脸颊“倏”的涨红,低声说:“哦。” “游会长来了,我就不送你了。”崔桓宇似是没发现他的窘态,打开车门下车,去后座替他拿箱子。 司棋跟着跳下来,行李箱被推到面前时,他望着崔桓宇道:“你多注意休息,晚上早点回家。” “我去基地这段时间,你不用操心我,也不用每天来回奔波看我……” “好。”崔桓宇毫不迟疑应下,“正巧我这几天有其他安排。” 司棋:? 等会儿,什么安排? 我走了是给谁腾位了?
第18章 犹马实验基地。 赛娜和游惩隔着玻璃窗观察里面正在接受测试的小Alpha。 随着机器上数值的跳动,赛娜抱着平板记录检验结果。 “信息素浓度正常。” “攻击值正常。” “腺体无应激反应,无伤损反应。” “处于成长期,无停滞反应。” “正常。” 游惩听着报告,眉心一点点松懈。 “滴。”测试结束。 小孩脱下隔离服,反手为自己重新贴上阻隔贴,在仪器检验他没携带攻击性信息素后,沉重的机械门随之打开,小豹子步履轻盈走了出来。 游惩和赛娜也打开了观察室门,来到走廊和他汇合。 “我怎么样了?”司棋问。 赛娜表情轻松:“状态很好。” 司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让我做全面腺检?我差点以为自己又出了什么问题。” “司组长,我们去办公室谈。”赛娜做了个邀请手势。 三人一同进了赛娜办公室,女人随手关闭了门窗和灯光,打开了投影仪。 映照在屏幕上的,是一堆司棋看不懂的数据和一只试验体黑猩猩。 赛娜走到屏幕前介绍道:“司组长,您在注射C85导致返童后,我们实验室紧急重新研究了这款特效药,但所有研究数据表明,它并不会 导致身体出现这种情况。” “于是我们用之前得到的一只黑猩猩试验体做实验,它被安装了A级Alpha腺体,腺体和自身契合特别好。在注射C85后,我们把它放进了你呆过的同款修复舱,七十二小时后将它放出来,它除了情绪有点暴躁,并没有出现其他任何反应。” 司棋撑着脑袋静静听着赛娜解析。 “然后我们招募到了十个腺体残缺的Alpha来试这款药。” 说话间,赛娜重新翻了一页资料。 “结果显示,他们的腺体都在不同程度恢复健康,个别出现了易感期紊乱症,但都是在可控制范围内。” 司棋:“那怎么搁我身上它的反应这么大?你们会不会给我注射过多剂量了?” 赛娜否认:“当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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