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会是靳家以后的家主。” “那,用不着重武的机甲数据了?” 沈昧脸上笑意一滞,扭头对老二靳尚说:“我说你哥哥眼里没任何人看来是错的,乌家老三可真有本事啊。” 靳介看着满面春风的爸爸,和当初哀求他的人一定不是同一个。 爸爸是迷人危险的海蛇,靳介从小就清楚,海蛇好伪装,千人千面。 可他的爸爸总是不对自己设防,总是藏不好真心背后的算计,和睦之下的阴谋。 他提了一句大事,爸爸脱口就是爷爷寿终正寝,还非要补上那群饭桶。 眼底的毒辣和笑掩也不掩饰,老爷子过世这种大事却来湖心亭悠闲喝茶。 就差把我干了好事,好事还成了,印在脑门上。
第42章 鳄龟之死下 前面苦兮兮说被靳家叔伯逼得没活路,要重武机甲救命。如今靳尚已是家主,又何必对乌家的东西不依不饶。 靳介无意理会爸爸的欺骗,他也并不是眼里没有任何人,只是这些东西不够他看。 可血脉相连,再怎样他也不想让爸爸再做错事。 “爸爸,靳家众人被你压制多年,都说穷寇莫追。” “你怎么知道是他们被我压制多年,不是我被他们压制。” 靳介在心里叹了口气,爸爸执意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靳介,那个时候你20岁,知道我告你爷爷的事,也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怎么?你心宽能放下以前,别人非得同你一起放下?” 沈昧带着笑意的质问,让靳介没有办法说话。 当年爸爸以强j等多项罪名状告爷爷,他参与了上上下下的打点,让这件事没一个外人知道,知道的也不敢说出去。 庭审时,他的父亲作为关键证物之一被提交,是尸检时体内残留物。父亲在他两岁时去世,爸爸隐忍十八年,留下这个东西十八年,一举扳倒了靳家的家主。 靳介崩溃离家,那日亮起暗金瞳疯狂的沈昧是他心底永恒的痛。 此后无论爸爸做了多偏激的事,靳介都视若无睹,直到后来。 “那你还要怎样?” “我要他们一个个生不如死。” 沈昧接得极快,这话已经在他心里滚了一圈又一圈。 靳介一句话也不想说,这个已经无药可救,被权利与复仇遮蔽了双眼的Omega,已经彻底无药可救了。 他起身准备离开,这时爸爸叫住了他。 “靳介,虽然你弟弟已经是新一任家主,但多一个赚钱的地方也多一份保障。” “你明白爸爸的意思吧。” 靳介眼里毫无波澜,沈昧和靳尚都看向他。 “还有几天就是12月,爸爸想明年出些心玩意儿。” 他点点头,走出两步沈昧又说:“如果你实在为难,我也可以找其他人,有一个很想做乌三夫人的Omega我记得就在重武。” “……” “爸,何必这样。” 靳介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残荷碎叶、秃柳败花的湖心亭。 沈昧收回视线,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小口呡着。 “你是不是在想,明明和乌家联姻收益会更多,何必要让你哥哥做这种夫夫不合的事。” 靳尚没有这种想法,他希望哥哥尽快离婚,最好终身不嫁,留在棠棣山上他会守着,守一辈子。 “请爸爸指点。” “乌家的位置以后是他们老二来坐,乌行越最多会分点钱,他也不乐意和他哥哥争,只怕重武也迟早会被收回去,所以我们得趁早,能得一点是一点。” “那哥哥嫁过去有什么用?” 靳尚问,总不可能就为了个一直以来要死不活的重武,这样目光短浅的事值得赔上他哥哥。 “你哥从不听摆布,为了乌行越答应联姻。我看你哥出事后乌行越那样子,怕是喜欢上你哥了。” “有了情分就好办了,有了情分就舍不得离开。” 沈昧自顾自说着,没注意到靳尚越来越阴鸷的眼神。 “舍不得离开就是羁绊。” “那东西有什么用?”靳尚语气低沉。 “能把他栓在仁城,不管乌家还是靳家,不管什么东西,把你哥哥永远留在仁城。军部也好、重武也好,再多出几百个做机甲的,我们也不怕。” 靳尚听不懂爸爸的意思,满脸疑惑。沈昧一笑, “你不知道你哥哥,他不会把重武的东西交出来的。” “爸爸,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不交重武的东西,就得交其他东西。” 靳老爷子十点多被送出去,十一点就装盒子里送了回来。 下午就被葬进了靳家专属坟场,前来吊唁的人也不好多问,接着入席离开,稍远一些的根本不知道靳家死了个家主。 老爷子的丧事不仅简陋还仓促,临到头没一个真心人,唯一算真心的靳大父子也被强制扭送医院,没来送最后一程。 靳介站在最后面,乌行越陪在旁边。两人都穿着黑西装,瞧着肃穆和谐的一队璧人。 “你节哀。” 靳介噗嗤一笑,“你憋了这么久憋出这样的话来。” “这是墓地,你还笑。”乌行越心里有些隔应,他猜测应该是靳介的爷爷对他不好,所以感情也没多深。 可毕竟人已死,做晚辈别这样冷漠。 靳介看乌行越的脸色不太好,马上收起笑容,有些无措。 他的丈夫不知道刚死的老人做过什么,只是站在外人角度,对这种不敬逝者的行为表达不满。靳介反复提醒自己,这是正常反应。 可大概是最近乌行越对自己实在太好,人一但得到了一个笑脸,就忍不住每天都要。 得寸进尺到了后来,就希望对方能感自己所痛,少了一丁点就会失望。 靳介拼命想着乌行越不知情,但他又希望乌行越能理解自己对爷爷的死亡无动于衷。 “对不起,我……”他下意识道歉,这是两人从前相处的常规模式,有错没错靳介道歉,并保证自己再也不会。 “别,我没什么意思。” 乌行越扯了扯领带,心里反复唾骂自己多嘴,这到底是靳介的家事,他们爷孙关系是个什么模样自己也没看到,又那里有资格高高在上谴责靳介的行为。 靳介脸上的无措和随之而来的道歉,让乌行越十分不舒服。他的Omega只会用道歉息事宁人,有事没事先道歉,弄不清楚原因,也弄不清楚到底是谁错。 这件事只要靳介给自己讲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可能他的Omega并不信任他。 可是乌行越没有深究这种遇事道歉的行为模式产生的原因,那是他日复一日的冷漠与暴力所造成的结果。 靳介也好、乌行越也好,两人最初的相处已经为这段关系打下基调,互相把对方训练成巴普洛夫的狗,在铃声-食物的既定轨道上减缓速度,却找不到方法跳出来。 现在两人小心翼翼,深怕再回到当初的样子笨拙又悲哀。
第43章 玩手手 靳老爷子死后没几天,沈昧的商业晚宴请帖就送到了乌家。 管家送进来的时候刚好是周末,乌行越的父亲爸爸,二哥二嫂,连鲜少露面的大哥也在。 乌家人虽然没说什么,但靳介脸上差点挂不住。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沈昧自得之作,他的爸爸终于彻底掌握了靳家里里外外,迫不及待的炫耀。 作为姻亲,乌家自觉去得不算晚,可到了后才发现,仁城大半个权贵富豪已经到了,乌家一进去迅速被淹没在人海。 靳介被吵得头疼,看了眼和几个军部代表聊得火热的乌行越,独自端着杯子走到后花园透气。 这里是他爸爸的私人酒庄之一,花园里全是从外星球移栽的花花草草。靳介找了个椅子坐下,边喝酒边欣赏着对面形状像颗桃子样的花。 他在宴会上也待了许久,竟然没见到一个靳家人。胡思乱想间没注意侧边有个人走了过来。 “哥哥。” 在这极安静的地方乍听到人声,难免受惊。靳介手一抖,杯子啪的掉地上,湿了一小块裤脚。 “哥哥!”靳尚忙将自己哥哥拉开,没来得及关心手就被他哥甩开。 靳介那张脸被夜灯勾勒出阴影,睫毛低垂,眼尾的弧度一半不耐一半看不清。比他弄过的所有O或者A都多了些……靳尚反复咂磨这两个字,不敢说出来。 他退后一步堵住了哥哥的退路。 “滚开。”靳介压低声音,语气满是厌烦。 哥哥喝的乌龙涩莓酒,一说话他马上就闻出来了。 他们兄弟喝的一样,只是爸爸宣布了他升任靳氏总裁,高兴下由着别人多灌了自己几杯。 靳介看到他弟弟眼神,就知道这人又多喝了烈酒,喝不了还喝。 他反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响声直直穿透来时小径,不知道飘了多远。 靳尚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几乎是瞬间就冒出五根红痕。 “……” “哥哥打得对。” 靳介听到这话,一股无名火起,狠狠把面前的人踹地上,再大步离开。 “哥,你不好奇靳家人去哪儿了吗?” 靳尚带着痛呼的询问也没能阻止哥哥的离开。靳介确实有些好奇,他爸爸总不可能把那么多人做成化肥吧。 这个念头只在靳介脑子里闪了一下,没想到一语成谶。 靳介没理身后的人,大步离开,来时路上铺满了落九天的花穗,这种花卉可以吸收声音,所以才没及时注意到靳尚。 拐角处突然走出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靳介脚步一顿,疑惑的看着这个陌生的人。 来人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上前恭敬的叫道:“大少爷。” 他没见过这个人,不知是客还是仆,也客气道:“您是那家的公子,我家招待不周了。” 那人身形一僵,静默了会儿才说,“不敢不敢,大少爷,我是二少爷的助理。” 助理?靳尚的助理,他可没见过。 “叫什么名字?” “穆连元。”这人说着抬头看了一眼自己。 靳介看到那双眼睛霎时明白,心里一阵恶心,脸上本就不悦的表情更加难看。 他仔细闻了闻,普普通通的柚子味Omega,除此之外还有身上粘着一股强势的薄荷味信息素。 现在的O都要钱不要命吗?二次分化Alpha的信息素别说是x信息素,一点点压迫信息素都够受的。 靳介皱着眉头,粗粗扫过这个小矮人,看起来有点呆呆蠢蠢,比一般O丰满圆润些,皮肤在这样的夜灯下都能看出是粉嫩嫩的,活像掉进薄荷粉的柚子糖。 “成年了吗?”他本该掉头就走,可这个Omega看起来太小。 “大少爷,我已经28岁了。” 靳介一口气噎在喉头,这次掉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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