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瀚阴冷的看着他,不屑的蔑视一眼,应承道:“好,我答应你,也希望你到时遵守诺言!”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夙钰逞笑一声,化作一团黑雾消失。 琉颂拖着衣衫长摆,走过灯影下的长廊,耳边骤然刮起一阵阴风,他机警的抬头,只见灯笼猛的列摇晃,紧接着,骁祁带着几个暗卫冲出来:“帝君!夙钰跑了!” “追!”琉颂立即发号施令,说着,自己便化作一抹光影追了出去。 “怎么回事?!”察觉到夙钰的气息来了梨园,琉颂紧追而至,向身后跟来的骁祁一行人质问。 “帝君恕罪!”骁祁抱拳谦道:“是夙钰用幽蛇族特有的摄魂眼迷惑了我们,我们才……” “好了,不用说了!”琉颂突然扬手打断骁祁的话,目光凝聚到前方,看着夙钰怀中人,瞳孔蓦地一缩。 还不等琉颂说什么,骁枫便接着出现在琉颂身后,向琉颂焦急的禀报:“帝君,帝妃不见了。” “本君知道!”琉颂再度扬手止住骁枫的话,神色复杂的看着不远处梨树下的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夙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了辰瀚?!还是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算计。 琉颂眼里盛着危险的神色,慢慢走进梨树下的二人,夙钰退后一步,手中的剑离辰瀚的脖颈更近:“琉颂!别过来!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他是你送来的!你以为你如今这样自导自演,本君就会信你吗?”琉颂不屑的冷哼一声,眼神却落在辰瀚身上,辰瀚与他对视着,一双眼里写着冷漠,还有一丝微弱的期冀。 “你不信,那便试试好了。”夙钰的剑渐渐渗入辰瀚的皮肉,沾上些许鲜血。 “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琉颂依旧稳住心神不乱:“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把我兄长的尸身还给我!”夙钰怒吼道。 琉颂眸光凝起,微微眯起眼睛,伸出手,夙钰身后的梨树上出现幽蓝色的光,夙钰望着那抹光,神色有了一丝变化。 也就是这时,琉颂突然出手,迅速召出命剑,向夙钰扑去。
第18章 恨意 夙钰刹猝不及防,闪身一退,避开攻击,琉颂趁他不备,迅速将手里辰瀚拉回到自己身后,一把暗色的长剑,直抵琉颂的咽喉:“束手就擒吧!” “呵呵呵,束手就擒?!”夙钰厉声奸笑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从树上幽光中渐渐露出的冰棺,转头眸光凝出狡黠,冷笑看着琉颂:“琉颂,你回头看看,你的身后是谁?” 琉颂面色不解,正要回头查看,忽听见骁枫大喊一声小心,还没反应过来,他身后得辰瀚便已拿着一把灵力凝成的利剑,刺进他的胸膛! 刹那间,血肉割裂,心里的震痛更甚,他偏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辰瀚,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柱着剑单膝跪倒在地上,抬眸,眼里写满了对辰瀚的埋怨与失望。 辰瀚踉跄着退后两步,眼里也是难过与伤情,对琉颂对视忽而对视,他像林鹿受惊般,扔掉手中沾血得灵剑,抬头向夙钰望去。 夙钰却无暇顾及辰瀚,他快速将装着临浅的冰棺收入自己的灵囊,便化作一道蓝色光影,向远处逃去。 辰瀚见状,慌忙朝夙钰逃跑的方向大喊一声:“夙钰,将我母亲的遗物还我!”便顷刻化作一抹青影紧追而去。 骁祁和骁枫迅速飞到琉颂身侧,施展灵力,为琉颂疗伤。 魔宫之外,辰瀚追着夙钰一路向西,直到妖魔交界处,方才追上,他伸手拽住夙钰的胳膊,风声汹涌,他的说话的声音隐匿在风中,只隐约听得:“夙钰,将我母亲的遗物还给我!!” “放手!”夙钰急着逃跑,却又摆脱不了辰瀚的纠缠,霎时怒气冲天,伸手将辰瀚击下青云,召出辰瀚母亲的手链向地上使劲扔去。 “彬!”辰瀚被夙钰击落在地,耳边忽而传来一声清响,他迅速起身,地上,珠玉贝壳彩鳞串成的手链已摔的四分五裂。 辰瀚从不轻易哭,可此刻,万般难事堆在一起,他眼前霎时涌起一层泪雾,双手禁不住颤抖着,去拢那破碎的手链,可无论他拢多少次,破碎的东西也不可能在复原。 他痛苦的低啜出声,双手撑在冰凉的地上,泪水一滴滴砸落下来。 辰瀚灵力不足,琉颂的伤口虽直入心脉,却不要紧,此刻,他带着骁祁骁枫和一众魔君从高处的青云上落下,冷冷的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痛苦的人。 此刻,他的心似乎还带着长剑刺入所留下余痛,可不知为何,在见到辰瀚如此脆弱的这一刻,这份痛苦便愈发浓烈,几乎痛的他难以呼吸,所以他将这一切的痛苦都归罪于辰瀚,落在他身上的眼神也更加冰冷:“为何要背叛本君?!” 辰瀚握着手中破碎的手链,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微微颤抖着,他咬着牙,忍住猛烈的痛楚,一双红通的眸子,恨绝的看向琉颂,心底的愤怒如决堤般涌上来:“因为我恨你!” “你恨本君?!”琉颂身体冷冷一僵,震愣片刻,忍不住好奇:“你恨本君什么?” 辰瀚冷冷的盯着琉颂,他不会告诉琉颂,他恨他处心积虑制造骗局,恨他却从未真正喜欢过自己,恨他让他体会到世间情爱,却又让他爱而不得,痛苦不已!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教会一个冷心之人情爱,却又将他狠心抛弃,更加残忍的事情。 所以,他要让琉颂付出代价,他要让琉颂体会到和他一样的痛苦,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煞气,鄙夷、厌恶与讽刺,一字一句的回答着琉颂的质问:“因为我来魔宫的目的,就是为了盗取你的心莲,所以这么多天,我才会同和你虚与委蛇,伪装深情!可我的心里从未喜欢过你,甚至和你的每一次触碰,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第19章 无路 “你终于说出你的真实想法了?”琉颂蓦然逼近,伸手掐住辰瀚的脖子,他此前又多诊视这个人,现在便有多憎恨这个人,从他出生起,他便是整个魔界的帝君,魔界一切都由他来主宰,便是当年大权旁落时,也从未像今日这般被人当众批判过,这让他感觉到羞耻!掐着辰瀚脖颈的手也更加用力。 “他是想真的杀了我!”辰瀚隐隐感觉到琉颂眼底得杀意,但他又觉得自己此刻这样的想法可笑,琉颂当然会杀了他,毕竟琉颂从来都只把他当做一个玩物,不过,这样的结局也还算不错,辰瀚心中有了一瞬间的释然,他不再反抗,静静的等待琉颂掐断他的脖颈。 琉颂却皱起眉头,尤其是看到辰瀚放弃反抗的时候,那种笃定了他会下狠手杀死自己的决心,犹如一把利剑般扎进琉颂心里,琉颂顿时翻起无名之火,一下将辰瀚摔倒在地面上,怒喝道:“你想死是吗?可惜本君不屑杀你!”他嫌厌的退后几步,决然地转身离去:“你好自为之。” 破碎的珠链无法复原,就如他们之间残破的情局,流颂带着他手下的魔军走后,辰瀚伸手拾起手链的残渣,乌云逐渐盖顶,紧接着无数冰冷的寒珠下来,雨水从辰瀚的额发滴落,滑过他的脸颊,他捧着那破碎的珠链,泪水顺着雨水而下,渐渐的,分不出彼此。 黑云笼罩在魔宫上空,一场暴雨停歇,天依旧阴沉,似乎在酝酿下一场的狂风骤雨,琉颂扶额坐在大殿中,安几前翻到着喝完的酒壶。辰瀚的话犹如咒语般,在他的耳边不断响起:我从未喜欢过你!甚至和你的每一次触碰,都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琉颂一下子摔掉手中的酒壶,这便是辰瀚对他们这段关系的点评?琉颂讽笑几声,又不得不赞叹辰瀚的用词准确,辰瀚说的没错,是恶心,从一开始,他们便对彼此的目的心知肚明,却还能够伪装着,若无其事的相处下去,这样的虚与委蛇,虚情假意,当真是恶心! “帝君!”骁枫从殿外走进来,将琉颂看了看,为难的张了张嘴,又欲言又止,直到琉颂抬头,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才不得已开口:“帝妃回来了……” 琉颂迷蒙的眼神瞬间清醒,讽笑着站起来:“他居然还敢回来!呵呵呵呵呵!”他再度将手里的酒杯摔向地面,甩袖怒吼道:“把他带进来!” “是!”骁枫心骇于琉颂这样的盛怒,草草回答一声,便匆忙离去。 不一会儿,空旷威严的大殿中,除了琉颂和刚被带进来的辰瀚,便没有他人,琉颂抬起一双厌倦憎恶的眼睛,看向辰瀚。 辰瀚的头发和衣衫都已被雨水打湿,残留的雨滴从他的额发上,一滴一滴的垂落下来,青绿色的薄纱外衫失去了光彩,皱皱巴巴的贴在内衫上,而辰瀚整个人,也像失去了光彩,面色暗沉,两眼无神地凝视着面前的青玉地板。 大殿一片死寂,不知沉默了多久,琉颂冷冷哼笑一声:“你不是觉得本君恶心吗?还回本君的魔宫做什么?” “我无处可去……”辰瀚沉着头,肩膀无力的抖了抖,心中苦笑,天地之大,竟再无一处是他能去的了,他除了回到这里,回到他此刻最不想见的人身边,他还能去哪里? “无处可去?”琉颂觉得可笑地嘲讽他:“所以不得不回到本君身边?”他站起来,慢慢踱步走向辰瀚,一边讥讽:“夙钰怎么不带你一起走?让你这只丧家之犬,只能回到本君的魔宫摇尾乞怜?” 他走到辰瀚面前,伸手强硬地扳起他的下巴,俯身,阴鸷的对上那双空洞无神的眼:“既然你这么可怜,那本君就暂且收留你!只是从今以后,你最好不要踏出帝妃宫一步!你厌恶本君的触碰,本君亦不想再看到你!”
第20章 寒凉 暴雨连下了几日,魔宫上方也似乎笼罩着一层阴云,屋檐上的雨水不时掉落下来几颗,惹得殿中人心生烦躁,一下扔掉手中的竹简,吼道:“骁祁,进来!” 被喊到名字的少年身躯一震,一副知道自己马上要去送死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走进殿内:“帝君,你叫我?” “我让你追踪夙钰的下落,你追踪的如何了?”琉颂阴沉着脸质问,顺手拿起一旁的酒壶,给自己满上一盅酒。 “属下……”骁祁为难的挤眉弄眼,赶快向琉颂身边的骁枫投入求救的目光。 骁枫无奈的摇了摇头,接下骁祁的求助,转过身向琉颂抱拳道:“帝君,夙钰从魔宫逃走后,也没有回幽蛇族,并且刻意隐藏踪迹,骁祁寻找起来确实有些麻烦。” “麻烦?”琉颂抬起眼,眸光冰冷,却又转回到手中的酒盏上,将酒盏拿起来重重砸在桌子上:“那便去魔界之外寻,本君不信,他还能跑出这六界!” “是!”骁祁一刻也不敢在这多待,连忙领命离去。 琉颂又连倒了几杯酒一饮而下,只是苦酒入喉,反而让他凭增烦意。 骁祁在一旁担忧的看着琉颂,琉颂这几日不是喝酒便是昏睡,即便清醒了也立刻投身到各族上报的琐事中,一刻也不让自己停下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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