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是治病和恢复身体的地方,你以为是什么地方?”赵渡语调更冷了,“你一天不作浑身发痒?萧劲犯得上你亲自动手?” 陈岁安心头一惊,果然…… 他见招拆招并不正面回答赵渡的问题,倏地释然一笑,寡又欲且邪,透着一股子劲儿,双头枕在脑后,悠悠闲闲地说:“恢复的差不多了。” 赵渡静静看了他半晌,松口答应:“今天就可以出院。” 陈岁安愣了两秒,也就两秒! 紧接着翻身爬起,真真是达到目的露嘴脸,他把门口悄么偷听佯装正经的彭钰童招进来:“对,就是你,小童进来。”他拖着条断腿,兴奋地指着套间衣柜,眼底快意藏都藏不住:“帮我收拾一下,然后随便安排个人把我送回家。” 彭钰童硬着头皮瞅瞅陈岁安,又瞅瞅赵渡,终于在得到赵渡首肯后,动作麻利地收拾起行李。 而此时的陈岁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胃口也有了,拿过小茶几上红彤彤的大苹果咔咬了一口:“还挺甜。” 东西本就不多,除了几件简单的换洗衣服外什么都没有,几分钟后,彭钰童提着行李站在门口,他……突然一点不敢看赵渡脸色。 “裁决官......陈部长东西收拾好了,请问现在出发吗?” 陈岁安放下苹果用纸巾擦了擦手,十分满意彭钰童高效率的行事风格,正欲夸奖两句便看见赵渡冷着张脸朝自己而来,他同时预感到了什么,正打算行李都不要了开溜……忽地,一件带着薄薄的体温和熟悉的气息笼罩肩头,身体旋即一轻。 赵渡居然将自己打横抱了起来!! “……放开!……嘶……我能走。” 赵渡站在原地没动,似乎在掂量掌中分量,接着才大步流星迈出了门,在走廊一众惊诧目光下,说:“秉承双方友好合作关系和来自裁决团各部门负责人关心——陈部长既然病了,短时间就不要用腿了。” “……” “你故意让我出丑的是吗?!” 电梯缓缓下行。 彭钰童缩在角落里安静如鸡,大气都不敢出!!这一刻他恨不得眼瞎耳聋! 明明有轮椅,再不济也有病床! 为啥要抱啊,为啥要打横抱啊?! 他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小脑瓜子怎么也想不明白。 电梯轿厢里,陈岁安梗着脖子挣扎,又不得其章法反而无意碰到了些什么地方。 赵渡紧紧箍住怀中之人,挑眉:“你最好别乱动。” 一辆黑色裁决团的公务车等在医院门外过道,司机恭恭敬敬地打开门,赵渡长腿一跨面无表情地抱着他进车。 陈岁安:“喂,你要带我去哪儿?” 赵渡:“回家吃饭。” 陈岁安一股脑儿扯开头上外套,趴跪在座椅上朝车窗外看,这他妈哪是回北半球自己家? 此时车子一个转弯,陡然拐上那条他曾经居住了一个月的熟悉街区。 司机相当上道,几乎是在车子发动瞬间同时将隔屏升了起来,前排与后座分割成两个密不透风的独立空间。 重达3吨重的车身就算是遇到炮击也不会摇晃,更何况此时还是行驶在路宽少人的高级街区。 虽然后排极其宽敞,可是当两个成年男性搅和在一团时就会显得局促。特别是当陈岁安发现自己被骗,立刻在车后座狭窄逼仄的空间里恶狠狠地看了赵渡几眼,然后胡乱蹬掉软底白色拖鞋,气急败坏一脚踢去时。 那刹那,肌肉线条极为流畅的纤细长腿横跨整个后座,绷紧的圆弧像一轮皎洁的弯月。 有人反应更快,精致白皙的脚踝被人伸手握住。 顷刻间天旋地转,陈岁安被赵渡压制在身下动弹不得,他双手被高高束在头顶,抵着座椅靠背,纯棉质家居服被迫上扬露出一截劲韧削薄的腰,那紧窄的轮廓宛如一束矜贵优雅的花被丝带紧紧缚住,勒出惊人的起伏。 “放开!”陈岁安瞪大了眼睛,企图拔高音量来掩饰那份莫名慌张。 赵渡自上而下地打量着他,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温热气息随之扑面而来。 陈岁安下意识侧脸回避,耳后那块薄薄的、透着淡青色毛细血管的皮肤完全暴露。 “不放呢?” “!” 陈岁安脸都快气歪了,可胸膛那颗心砰砰砰如巨鼓猛捶,剧烈起伏的胸膛让一股绯色慢慢在脸颊涌现。 “绑架执行部部长什么后果你知道吗?!我现在有权击毙你,且不用负任何责任!!” 赵渡充耳不闻,眼神如同扫描机一寸寸扫过陈岁安脸颊、眉眼、额头、耳尖。 那灼热的目光让陈岁安不得不闭眼退避。 “两次,整整两次,我放你走你每次都能带着伤,下一次准备怎么办?”赵渡贴在他耳尖,每说一个字两副胸膛都在贴着震动:“所以为了维持我们不牢固的合作关系,你暂时住我家。” 说完他坐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衬衣。 陈岁安慢慢撑着后排真皮座椅坐起,他意犹未尽地、恨恨地盯着赵渡,揉了揉根本就不痛的手腕,气场全开反客为主,眯起眼睛:“赵渡同志,我察觉到你最近身为裁决官公正不阿的意志似乎有些松动,请你继续站稳立场,笃定信仰。” 他话音一顿,随机话锋一转,阴测测提醒:“别把自己玩进去了!” 公务车稳稳停在雕花大门前。 “下车。” 赵渡对陈岁安这番轻飘飘的警告充耳不闻,翘着二郎腿静坐后排,见陈岁安巍然不动。 他眼眸微抬,冷淡又认真,扭头问:“要抱?” 陈岁安眉毛一横:“*^!%#….@ ” 话音未落,身体再次一轻。 作者有话说: 陈岁安:我本来在休息,突然病房里闯进一个很坏很坏的人…… 存稿于3月好几号,记不清了,马上要开始长达一个月的课程。4.16号再提笔。
第26章 孽镜地狱 论同性相恋量刑参考建议 司机和彭钰童两人垂着头, 双手交叠站在小楼门外,等到那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彻底消失在关闭的大门里后,两人相视一看, 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笑声荡向天际...... 回程的路上, 彭钰童望着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想起那晚在昆机上,赵渡命他悄无声息地提取陈部长部分伤口组织,要求做dna全序列。 基因(遗传因子)是具有遗传效应的DN□□段。基因支持着生命的基本构造和性能。储存着生命的种族、血型、孕育、生长、凋亡等过程的全部信息。环境和遗传的互相依赖,演绎着生命的繁衍、细胞分裂和蛋白质合成等重要生理过程。生物体的生、长、衰、病、老、死等一切生命现象都与基因有关。它也是决定生命健康的内在因素。 在武器已极其精尖的宇宙岛, 武、器对普通人能造成伤害,但对赵、陈两家却行不通。 因为他们拥有惊人的恢复机体。 故而两大家族从不会让人获得任何可以提取dna的途径,这是彼此心照不宣的自我保护。 倘若一旦被有心人提取做成DNA全序列,就可从基因上做出具有个体针对性的致命武、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DNA全序列就是个人的说明书,根据这个可以做出最适合你的毒。 当然, 也能做出最适合的救命药。 彭钰童他不敢想,自己顶头上司究竟想干什么。 车身疾驰, 穿过隧道的灯光照亮了他晦暗不清的脸庞。 - “放开我!”陈岁安像个撒娇不得劲儿的小姑娘,挣又挣不脱, 反而越挣腰上力越收越紧,身体陡然一沉, 已经稳稳被赵渡放在玄关处换鞋凳上。 “你太过分了——”怒喝还没说出口就被淹没在喉咙。 只见赵渡以一个屈尊降贵的姿势半蹲在地, 敛着眉, 只露出个后脑勺。劲瘦修长的手指握住他脚踝,轻松脱下那双医院软底拖鞋, 换上了双更加合脚的崭新拖鞋。 那总是高傲清冷的头颅此刻低着, 审判几十亿人来去、提笔判决书的手正在给自己换鞋。 陈岁安震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暮色四合, 客厅里并未开灯,只有玄关处自动感应的灯扑闪一下,又灭了。银白月光从落地窗洒进,给地板铺了层霜。 昏暗光线里,一人坐着,一人站着。谁都没有说话,但是那清晰可闻的、彼此的呼吸声连绵起伏不断。 陈岁安垂眸看着眼前两道笔直垂落的西装裤管,手指下意识蜷了蜷,摩擦在冰冷的皮质坐垫上。 他心一横,慢慢抬起头,语速不急不缓:“你知道吧,我们是合作关系。” 绵长的呼吸声从头顶传来。 “那又怎么样?”赵渡淡声反问。 两人在银霜的光线里对视,没有平日相处的审视、没有探究更没有冷漠,彼此都多了些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斩断旧爱是人一生中所能体会最具创伤性的经历之一,在有关应激/性/生/活事件研究中,它总是排在前五位,只有诸如丧子或丧偶的压力才会超过它。” 黑暗中衣料似乎摩擦了下,赵渡顿了顿又说:“你的旧爱是小斐吗?” 陈岁安浑身僵直,难以置信:“你在说什么?” “两年前,你上任那天在办公室发生的一切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了些什么?不,这不叫入侵,这根本就是窥视,别给自己的道貌昂然戴高帽子。” 这让人感到冒犯。 陈岁安心头那股无名火腾地燃了起来。 “你们赵家人可真是让我感到恶心,窥探他人是你们家族驯服外人的必备前提?” “不好意思我明确地告诉你,小斐是我这辈子首选第一人,如果有朝一日她和陈邈快死了只能救一人,我也只会救小斐,我跟她不是能斩断的关系。”陈岁安语气越说越低,情绪却变得愈发怒不可遏。 “我不明白你明可以假装不知道或者永远埋藏在心里,为什么要告诉我?!不过倘若你看到了全部应该能明白我是个怎样的人吧?更能明白我处心积虑构建的谎言不攻自破。” 陈岁安一字一字缓缓逼问。 “这就是把我强行扣留在你家里的原因?” “你还想知道什么?” “假意温情软化还是上手段撬牙关,干脆点吧裁决官,不如现在直接窥探我大脑好了?” 这一连串的问题就像一颗颗重磅炸弹轰碎了本就不牢固的合作关系,那层心照不宣的窗户纸被捅破后剩下的就只有陌生。 整个玄关仿佛凝固,空气化作浓稠的胶质物填满寸寸空间。 那死寂一般的窒息蔓延开来,直到过了很久很久,赵渡啪嗒一声按亮客厅灯,炽亮光线照亮整个空间,陈岁安下意识阖眼避开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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