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若想彻底毁掉一个人不必毁掉他自身,只需要一次次毁掉他所在乎的一切。”赵渡说,“后来机制的确印证了我的猜想。” 陈岁安有点小得意。 男朋友怎么这么聪明? “那霍伊尔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牵扯上他?” 赵渡陡然沉脸:“你是觉得我让他陷入了危险?” “.......” 陈岁安更加得意了,酸溜溜的醋味可香了。 “你能不能好好回答?我问话还是你问话?” 赵渡抿着嘴唇,尽管不悦还是解释。 “当年宇宙岛三方势力,第一是我们,包含裁决团、执行部、以你外公家为首的人类第一大族。” 这个我们甚得陈岁安心。 “第二是机制,他韬光养晦无数年,我无法摸清他手下有多少具备死而复生的军队。” “第三就是霍伊尔,他是个危险因素。” 陈岁安奇道:“为什么这么说?” “黑市交易有足够的现金流,更蕴藏了无数武器,还有他培养的亡命徒,所以养战霍伊尔是最好选择,如果他率先被机制招揽,那么将来决战时,我们胜算机率会急剧锐减。” “不是吧。”陈岁安看破不点破,“你会因为钱招揽他?” 赵渡漠然侧开脸,回避浓雾中那道炽热的视线。 陈岁安眯起眼睛,逼问道:“你说不说?” “我喝酒。” “不行!喝了也得说!” 半晌,赵渡长叹一声,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 “宝宝,爱慕你的人很多,论真心,他排第一个。” 陈岁安哑口无言。 赵渡偏回头,瞳底闪烁着微微光芒。 “未来并不可控,而我没有十足把握,他加入就意味你的安危就多一重保障。” “如果你的性命是前提,那么他不会有任何叛变可能,他是变数中的定数。” 陈岁安心酸胀一片。 不愿宣之于口的尴尬心思于24年后窥见天光。 这么多年,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 赵渡他到底有多殚精竭虑? 累吗? 椅子又是一声刺啦。 忽地,陈岁安从浓雾中俯身而出,单腿哐当一声跪上桌面,另一条长腿紧紧撑在地面,他迫不及待地抓住赵渡衬衣领口,往自己怀里猛地一拉,两人鼻尖霎时撞在一起,心跳相抵。 他急促呼吸着,浪荡地伸出舌尖,轻轻舔过赵渡嘴唇,带着一股又邪又欲的劲儿。 “为什么不吻我?因为你不是第一吗?” 赵渡瞳孔骤缩,迅速反扣住陈岁安颈脖。 隔着长桌和酒瓶,两人接了一个长长的细密缱绻的吻。 酒香四溢,唇齿生津。 游魄没见过名场面,二愣子似的转圈瞧。 少顷,两人皆是气喘吁吁分开。 陈岁安从脖子红到耳尖,红着脸缩回浓雾中重新坐下。 为纠刚正不阿的谈话精神,维护双边合作方式,屈起指节敲敲判桌,足足缓了好几分钟才一本正经地说:“现在说好谁都不准贸然打断审问,要是急需先打申请!” 赵渡无声勾了勾嘴角。 “好,规矩你定,我都听你的,宝宝。” “其实裴瑎现在是不能控制我的对不对?因为目前的我是灵魂状态,炸弹是埋在肉.体大脑。” “是。” “我肉.体呢?”陈岁安问。 赵渡解释:“你记忆还没完全恢复所以不记得,所有服刑者本体都由执行部统一保存,不过你的不在。” “嗯?” “你的在我这里。”赵渡说。 陈岁安一瞬间起了邪念,他眨眨眼睛问道,“为什么保存在你哪里?” 赵渡言简意赅:“你是我的人,不在我这里在哪里?” “哦~~”陈岁安拖着长长的调子,歪头问:“本体会腐坏吗?” 不知不觉,赵渡踏入陷进:“不会。” “哦~~那你把我放在你身边?” “当然。” “哦~~那你每夜都看着我的尸体入睡?” 赵渡轻轻蹙眉:“不是尸体。” “哦~~那你没有对我做点什么?” 陈岁安忽闪着眼睫,咬着嘴唇加重语气。 “有没有对我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赵渡避而不答。 “有没有呀?”他故意上前,盯着赵渡垂下的眸子,轻轻吹了口气,“回答令我不满意就要喝酒,你要喝酒还是要回答?” 暧昧因子在流动,三言两语便挑拨得难以自持。 少顷,赵渡缓缓伸出手掌,覆上陈岁安眼帘。 感官失灵,听觉放大。 “会吻你,也想你。”赵渡说,“不会对你做那种事。” 陈岁安略略失望,自己魅力好像也不过如此啊? 殊不知,耳畔紧接传来赵渡难堪的嗓音。 “不过会当着你的面,自己做那种事。” “.......” 这句话里包含的欲望简直了!!血液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难以启齿的是,陈岁安感觉自己瞬间…… 他动都不敢动,腰也酸了,脖子也酸了,足足过了好久好久,才艰涩一片地说道:“如果是我......我也会那样。” 短暂沉默后。 赵渡吻上他嘴唇,辗转着:“如果每夜都是呢?” “......” 那可把你牛逼坏了! 不行不行,白日.宣.淫。 陈岁安深吸了口气,猛地将赵渡推开,不是那么有底气的问:“其余我都不问我会慢慢看回溯查明原因,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赵渡喘息一瞬,哑着嗓子说好。 陈岁安同样也在平复心绪,好好的审问怎么就擦出火花呢? 怎么动不动就...... 自己自控力难道就这么差么? 他尴尬扯了扯裤腿,在赵渡了然于心的笑意中问。 “为什么你脸色越来越苍白?” 说这句话时,陈岁安故意说的很慢,他想问这个问题已经想很久了。 第一次是血池地狱发现的,他以为赵渡只是当时不舒服,可后来他慢慢发现,只要每开启一次临时世界,他脸色就会苍白一分。 哪怕临时世界开启的次数屈指可数,仅有三次。 同时,他还发现赵渡体温越来越低,这种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陈岁安总有种他快散了的感觉,有时候悄悄瞧他,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实存在。赵渡愈发削瘦,不是病态削瘦,而是一种由内到外的锐减。 这种情况很糟糕,他只能联想到一个东西。 灵魂吗? 还是说开启临时世界需要耗费巨大体力? “不准撒谎不准骗我。”陈岁安等不及赵渡回答,再次从浓雾中倾身,差点碰倒了酒瓶,“快点告诉我,是不是生病了?” 赵渡简短地笑了下,春风和煦地说:“临时世界的开启耗费精神力,不过还好。” 他假话掺着真话,回答的很轻松。 陈岁安狐疑道:“没骗我?” “没有,宝宝。” 陈岁安下一猛药:“骗我的话,我会死的。” 赵渡皱眉,抓住他手,“什么话也敢乱说?” “所以你有没有说谎?” “没有。” “真的?” “嗯。” 陈岁安稍稍安定,却犹自存疑。 心头像是有什么催着他往下走,快点,没时间了。 什么没时间了? 他倏地站起。 “不谈了不谈了,快点下去第十五层吧。” 他心很慌,慌得莫名其妙。 赵渡任他动作,在急速下坠中紧紧搂着他。 陈岁安趴在他肩上,小声说:“以后别开临时世界了,回到宇宙到之前,我们都不准再干那......” 赵渡逗他,护住他后脑勺挡住所有冷风,明知故问道。 “干什么?” 陈岁安磨着犬牙在他耳边恨恨道:“干我!我刚刚特想!” 赵渡惊诧般僵直,这一刻他表情简直精彩极了! 陈岁安差点被自己雷死,又差点赵渡这副错愕表情笑死,直到两人稳稳落地他才当作无事发生赶忙溜出怀抱。 不出意外,判官队伍又加入一位陌生脸孔。 十八层地狱第十五层——磔刑地狱。 磔刑地狱是指陈岁安故意谋杀机制,失手后将怨气撒在民众身上,迫使绝大多数人丢失生命,这种罪大恶极者死后将打入磔刑地狱,处磔(zhé音同\"哲\")刑,日夜凌迟不得安宁。 刑期:1亿6384万年。 判官:须健居。 “这是什么狗屁玩意儿罪名。”白鹤阖上卷宗,“一群颠倒是非的傻逼!” 陈岁安蓦然片刻,有点找麻烦地看着赵渡,“裁决官,你判的?” “哎呀怎么可能是姐夫,三瓶酒不会把你喝醉了吧?”白鹤打断,“这一看么就是机制那狗东西蒙骗世人的嘛。” “陈邈你不插嘴要死是吧!” 白鹤又捡一顿...... 天知道,他为了隐瞒受了多少委屈! 回溯即将拉开之际。 “姐夫,银行卡在你自己手里吧?没有在我哥那儿吧?你确定买得起我最喜欢的那家游戏公司对吧?” 赵渡:“......” 作者有话说: 真的·骚 我说陈岁安。 好好好,又锁了是吧。
第93章 磔刑地狱 他真像他母亲啊 十八层地狱第十五层磔刑地狱, 回溯如画卷般缓缓拉开。 画面定格于赵渡奔向楼上的背影然后鲜活起来。 他几步跨至楼上,颤抖着指尖猛然拧开浴室门把手。 接着......他疯了。 满地的血,满墙的血, 满浴缸的血。 陈岁安沉在浑浊的血水浴缸里, 苍白肌肤与血水瑰丽交杂,像幅失真的油彩画。 残破的手腕还放在嘴边死死咬着,深可见骨的伤口迟迟不能愈合,鲜血缕缕逸散开来,然后溶于水中。 墙上有无数道深浅不一指痕, 有的干涸发黑,有的殷红。 他胸膛已经没有起伏了...... 赵渡跪在浴缸边,伸手进浴缸捞他,手忙脚乱滑落好几次,明明也不需要怎么使力的......可他却试了好几次。 哗——平静水面打破,终于, 赵渡将陈岁安打横从浴缸中抱出。 叮叮当当的水滴砸在地板上,像有人在拧干湿衣。 陈岁安头无力垂着, 仰倒着,汇集成小股的淡淡血水从眉骨往两边滑落, 露出一张苍白到极致的脸。 走动中,明明好好放在怀里的手臂, 突然软绵绵坠落于半空。 赵渡硬生生停下脚步。 该干什么? 大脑一片空白...... 裴瑎在浴室门口刹住脚步, 瞧见陈岁安这副鬼模样尖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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