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安冽只能冷笑——这只披着羊皮的狼如果真的请进门看你们还能不能喜欢的起来。 不过除了好说话,他也并没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唯一一件可能会让很多人眼红的事,大概就是帮娅安搬家之后,他趁着今日清早离开之前,动用魔法替对方重新栽种了一丛花圃。 于是安冽突然记起了他曾经帮那位暗女巫做过的事情。 于是出发的时候,他忍不住询问道:“你是比较擅长操控植物的魔导?”应该是这样吧,最开始龙塔那里的密林,以及他逃出后对付那两条巨龙,似乎就是控制植物的时间多一点儿,不过他显然也可以操控一些气象,还有水火这些。 梵希瞥他一眼,摇摇头:“不是,只是比较方便,如果下雨的话,我会更喜欢使用闪电,水流,风暴这一类,杀伤力更大一些,像你上次看到的那种。” 确实,如果他不是抱着和那些人玩玩的心理,只要闪电的面积大一点儿,准度提高一点儿,那五个人恐怕早就被烧成灰了。 安冽垂下视线,听见梵希疑惑道:“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有点儿好奇而已。”只是觉得如果他最擅长使用的是绿植一类的魔法,是这种最为亲近自然的力量的话,或许他那些温和的表现也不是太难理解。 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梵希探手引下了前面不远处的一朵不知名的浅粉色的花的花瓣,花瓣飘飘渺渺,带着细微的香气浮现在安冽眼前,后者有些不解,却不等他询问,梵希轻声开口:“我不太喜欢操控植物或是动物,它们太鲜活。” 说着,那些花瓣又飘渺的回归到原来的位置,仍旧清雅好看的固定在花蕊周围,安冽看得有些怔,梵希的声音悠然在旁边继续道:“用它们来战斗的话,会有点儿分心。” 马蹄渐渐前行,安冽路过那朵浅色的小花,伸出指尖轻轻的碰了一下,微笑起来,将马匹驾得快了些追上前面的身影,而后他略略倾身,拽住了对方垂着的左手。 梵希侧过头来对上那双棕色的眸子,后者却有些躲闪的没有看他,只微微用力攥了下他的手掌道:“……我想,娅安有句话是对的。” “什么?” “你有一双非常好看的手。”他神色带着几分调笑,语气轻挑,似真非真。 梵希勾起嘴角,挑眉道:“安冽先生,下次夸我的时候还是别盗用别人的词,而且,你可以夸夸我那些我自己不知道的优点。” 安冽白眼他:“你有自己不知道的优点吗?” 梵希皱了下眉毛:“我怎么会知道那些自己可能不知道的东西?你可以说几个试试。” 安冽抿了下唇,摇头:“我想不起来。” 梵希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安冽先生,你简直太刻薄了。” 安冽理所当然:“大伙说你温柔,脾气好,修养好,我没觉得,虽然某些层面上好像是这样,不过其余也就没什么可夸你的了。我本来想夸你耐性很好,不过这个似乎也有待观察。哦对了,观察力,勉强算一项吧。你确实是个很聪明也很有天赋的人。” 这样,算是夸奖他了吧? 梵希不置可否,意味不明的微笑了下没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俯下身去,歪头看了眼身下的新马匹。 ……其实温柔也大概算是一项吧?比如出发之前他拆去了马身上的那些鞍具,虽然安冽不大适应,不过对方倒是保证过肯定不会让他摔下来。 现在他低下头,一双暗色的双眸里隐隐有些发蓝,似乎在马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马匹嘶鸣一声,微微的晃了下脑袋,而自己的这匹马居然也应和了一声。 这能够与动物做交流的能力倒是并没让安冽意外,毕竟当初他似乎也可以和那些龙对话, 而后他直起身来,不待安冽询问便开口道:“天气不错,想要比赛看看吗?我觉得它们似乎很乐意跑上一段。” 挑衅似的语气激起了骨子里好胜的天性,安冽点头:“有什么不行的。来吧!” 便俯下身形,先梵希一步示意身下的棕色马匹跑起来。 马匹亢奋的嘶鸣一声冲了出去,另外一匹也渐渐赶上,这种座下没有鞍具,脚底没有脚蹬,手中没有缰绳的不安全的感觉反而更为刺激。 所有掠过身侧的风都变得那么生动,安冽驾着马冲出去老远,俯下的身形缓慢的直立起来,甚至放肆的伸出了双臂,去感受那种畅快淋漓的自由。 这一刻,天地间什么都不剩,只剩下独立的,干净的自己。 被他落下一步的人追赶上来,身下的两匹马自由自在的竞速,他偏过头去,便看到了那个同样在闭着双眸感受风的呼吸的人。 脑子里似乎有个声音在说:告诉他吧,把一切都说出来。 可是似乎还有另一个声音不自觉的响起:再等等,你知道他不会轻易的接受。 “停下思考,安冽先生。”呼啸的风里,梵希的声音却似乎没受什么影响的传入安冽的耳中,吓得他几乎打了个冷颤,回过神来,那个人却只是简单的微笑着,“思考是件……精疲力竭的事情。” 而后他俯身拍了拍马的脖子,马匹心领神会,跑得愈发快起来,他渐渐超过自己,声音却还是很稳的传导过来。 “既然能够享受,不妨先好好享受这一会儿吧。驾!” 安冽瞧着他的背影,不自知的弯起了唇角,便立刻学着他的模样,俯下身去轻拂过马的脖颈,追了上去。 耀眼的太阳在右手边遥远的地平线上缓缓高升,马蹄飞扬溅起尘埃,长长的影子亦似乎要脱离束缚般迅速游移,没有控制,没有欺瞒,只有心甘情愿。 这大概是自认识彼此以来,最为酣畅的一段赛程。 停下来的时候已是时近正午,旁边便是一条小溪,疲惫的马匹自行去饮水采食,骑在马背上的人也不轻松,毕竟还是要牵动身上的肌肉去调节自己在马身上的平衡的。 安冽下了马便走去河边撩起水拍了拍有些发红的脸颊,冰了一下脖颈,他听到梵希靠近过来,声音轻柔道:“风景很好。” 理论上来说,这片土地大概不归于塞尔斯边界,不过鉴于这处无人,大概国王愿意规划进去也没人会说不行。 他们一路南下,远山都成了那种层叠连绵的模样,离桑络国更是遥远。 梵希所说的风景很好也是事实,明媚的日光映照着溪流,斑驳闪烁,葱郁的草木在这样明亮的日光下呈现出一种透亮的光彩,森林不密集,不稀疏,光影交错,一切都可以用恰好来形容。 ——我不太喜欢操控植物或是动物,它们太鲜活。 ——因为我在那里种下了植物吗? ——我可以送你去到边界。 ——安冽先生,你不需要抱歉。我放松了戒备,我给了你那样的机会。 手上的水汇聚到指尖,摇摇晃晃的坠了下去,在河面溅起一点细小的波纹,又迅速的不见了踪影。 安冽盯着映出自己和梵希倒影的河面,直起身来正对着他,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做出这个举动,梵希被逼得退了一步,对方似乎有点儿急躁,一点儿也不似前几次需要他引导才会下意识的回吻的模样,梵希索性顺着他,一直到后背抵上了树木才站停下来。 唇舌间的主导地位早就被他夺了回来,他一只手箍住对方的腰,另一只手揉着对方的头发,直到两个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的时候才分开了双唇。 梵希眯起双眸:“……怎么了?” 安冽垂着视线,亲昵的蹭着他的鼻梁:“没……只是,我看到了那些优点,但是似乎形容不出来……只是这样而已。” 梵希轻笑一声,扳正他的脑袋:“所以这就是你表达的方法?好吧……我好像还蛮喜欢的。安冽先生。”便又要凑上去吻他。 安冽却往后躲了一下:“……等等。” “嗯?” 安冽抿了下唇:“你能不能把先生两个字省了?” 梵希扬起眉毛:“为什么?听起来挺不错的,不是么?” “是吗?那好吧,梵希先生……喂!”他才说完,腰侧的手臂居然收紧了些。 梵希凑近了在他耳边道:“我只说了你的名字这样听起来不错,什么时候说过你也要这么叫我?” 安冽被箍得难受,皱眉道:“你真是……不可理喻,快点儿松开我。” “没问题。”梵希揽着他往前走了几步,手臂才一放松安冽便往后退了一点儿,他抿着唇,手指微动,地上便似乎冒出来什么绊人的障碍物,安冽没有防备的被绊住,往后倒了下去。 并没有实实在在的摔到地上,在他快要接触到地面时似乎是风力在下面托了他一下,于是看上去就只像是他缓缓的躺了下去而已。 脑中警铃大作,想要坐起来的举动果然没有成功,因为梵希已经俯下身来,将他的双臂钳住举到头顶,封住了他的嘴唇。 察觉到对方的意图,安冽勉力趁着吻毕时阻拦道:“别在这儿,不是……不是还要赶路吗?” 梵希轻轻咬噬着他的喉结:“它们需要休息,午休一个小时也不会耽误行程的。” “一个小时?!嘶……你这混蛋……唔……轻点儿!” “如你所愿,安冽。” ----
第25章 内情
“再试一次结果也是一样的,你确定还来?” “难得有你陪我练习,其他的侍卫也好骑士也好都不敢尽全力,我永远不可能在那种竞争里得到什么进步,所以,是的,再来一次,我就不信连一次我都打不过你。” “好吧,但是如果你再输掉,你得答应我下次带葛络瑞娅一起去打猎,要认真的跟她的父亲说明白,而且不能把我扯进去。答应吗?埃尔瓦。” “为什么?是你喜欢她又不是我,”埃尔瓦塌着肩膀:“葛络瑞娅的父亲也没有那么难相处吧?梵希,你总得尝试一下。” “是啊,对你而言当然没那么难。不过他可不怎么喜欢我的背景,那个家族?他光是听到就避之唯恐不及了。所以……说定了,谁先划掉对方的衣角就算谁赢。”他眨了下眼睛,不待埃尔瓦反应,已经反手挑剑去勾掉对方的兵器了。 埃尔瓦躲闪不及,剑脱出右手又迅速用左手接住,怒道:“你犯规了吧?” 梵希轻笑一声:“兵法来说,这叫出其不意。” 左手用剑的埃尔瓦很快落了下风,只能被逼得后退,不过这招让他使用反手剑的方法梵希已经用过一次,他退至庭院边缘,借由石柱闪避,却并不急于攻击,只是不断的用石柱挡住对方的袭击。 梵希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他一只手继续攻击,另一只手则垂于身侧燃起了一点儿幽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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