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散之后,肖摇接到肖搁的电话。
江秋铎和章应初走在前面,另外两个人走在后面。肖摇把手机放在右边,开了免提,方便言镜一起听。 “喂,哥哥,你在哪呢?吃饭了吗?”
肖搁回她:“在公司,吃了。” “噢噢,那我和小镜要去吃饭了,哥哥有什么事吗?”
肖搁迟疑了一会儿,问:“你和镜子今天是不是要住校了?” 肖摇疑惑地和言镜对视一眼,然后下意识点了点头:“是啊哥哥,从今天开始晚上也要训练呢。你不是知道的吗。”
“……那没事了。” “先别挂呀,哥哥我和你说,今天晚上我和小镜要排话剧耶,我演大龙,他演我的小树窝。”
肖搁以为自己听错了,再问了一次:“他演什么?” 言镜凑近,斯条慢理地说:“树,我演树啊。”
“哦……好啊,很好,表演的时候我去看看。”肖搁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慌乱,不出一会,他又问,“镜子,你今天也不回来吗?” 言镜问:“哥哥是想让我回来还是不想我回来呢?”他笑眯眯地接下去:“你想我的话,无论如何我也会回来的。”
走在前面的章应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手机被言镜夺去的肖摇抓了抓脸颊,心道,小镜早上还说俩人清清白白呢,果然是小情侣的小把戏。
肖搁心里藏着事,却不想被言镜看出来,周全地说:“晚上结束得晚,大早上又有训练,来来去去多麻烦,你们老实在学校待着吧。” “好吧,看来哥哥不想见到我。”
“……没有,”肖搁干脆以退为进,“那你回来吧,我每天四点叫你起床。” 言镜回想了一下肖搁以往叫他起床的画面,虽然并没有多么温情的剧情出现,不是推一推肩膀就是放肖搁手机里存的鹦鹉版“起床铃”。
但不妨碍言镜更想和肖搁待在一起。 只是言镜要回来的话,肖摇大概率也会和他一起走。言镜不得不说:“四点啊,那我还是乖乖待在学校吧。”
“嗯,在学校也要记得按时吃药。有人欺负你和肖摇就找言冰,他在你们学校安了个保安的职,你知道的。”肖搁嘱咐。 言镜想了想:“找言冰帮我打架吗?”
“你打得过当我没说。” 言镜瞪了瞪章应初的背影,关了免提,超小声问:“粉毛怪也能帮我揍吗?只有她天天骂我,对我翻白眼,我不喜欢她。”
肖搁没有一丝犹豫地拒绝:“镜子,这个不行。” 言镜撇了撇嘴:“好吧。”
“但是你也可以骂她。” “我骂不过。”
肖搁想说可以找肖摇帮你,但转念一想肖摇根本不会骂人,只得说:“那你忍忍就过去了。” “……”言镜咬牙,“哥哥!别人是女生你就不帮我了!”
这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肖搁不好得罪章沅赫,但也不会真的找人欺负一个女生。 他道:“没有不帮你。”
“就有,就有。”言镜不依不挠。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有什么?”肖摇好奇地凑过来。
肖搁那边有人敲门进来,说了一些话。肖摇大张着耳朵也没听清楚。 然后听肖搁说还有工作,先挂了电话。
过了晚休时间,要确定参演的节目和人员了,言镜要演的这颗大树实在太牵强,被一众人票决删除这个角色。 言镜十分不满。
肖摇确定威武霸气的巨龙这一角,章应初也如愿以偿担任漂亮公主的角色,大家有意让言镜演骑士。 言镜不乐意,章应初也十分抗拒。
按章应初的话:“我就是真的眼瞎了也不能喜欢上这种绿茶……这种家伙!毫无男子气概!根本不是我的菜OK?” 言镜不甘示弱:“你还公主?你长得还没我好看!”
“一个大男人长得好看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吗!”章应初气得对他大吼。 言镜没有一点羞耻心:“你看其实你也承认了吧,丑八怪。”
“你说什么?!丑八怪?!!这辈子都没人说过我丑!” “哦,那现在有人说了。”
“死言镜!你连我哥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再欺负我,我让我哥打死你!” “粉毛怪!你是我见过长得最丑的女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去死!”
一众同学分成两派,火速将两人拉开,距离不得靠近五米。 陶玉儿满头是汗:“他们俩还是别凑一对了吧,太恐怖了……”
说罢,陶玉儿和肖摇不约而同将目光转向在场的另一个男生——江秋铎。 言镜长得太夺人眼球,而且是俏丽又清纯那一挂的长相,放在男主的位置恐压了女主一头。而江秋铎却不,微风拂面,衣角翻飞,莫名让人觉得他文化素养一定很高,是个学霸,一笑起来就是活脱脱一个阳光帅气的学长。
江秋铎不爱说话,除了肖摇之外,很少和其他人接触。大家心里早就默认这俩人是一对了,不过也不妨碍一些看脸的女孩子对他发散思维…… 肖摇一惊:“是哦,小江,咱们还有小江呢!”
江秋铎原本正望着远处发呆,闻言转过头,他皱了皱眉:“我……” “我、不、要!”章应初率先道。
这姐怎么又不乐意了? 肖摇不解地问:“这又是为什么啊?”
章应初支支吾吾:“我,反正我不要!” 江秋铎也道:“我不想演。”
这人员半天确定不下来,男主轮了一个又一个,终于选定了班上的一个高个子男生,长得还不错,性格比较调皮,名字叫做薛尔尔。 他纯社牛,爱捧场,也经常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至于言镜,最后选定了女巫这个出场最少的人物。 一群人围着看陶玉儿写台词,帮忙出主意。
言镜无聊极了,找了个视野好的草地,坐在草地上看星星月亮。月亮是个标准的弯月形状,星星很多很亮,最亮的两颗挂在弯月上面,看起来像一个嘴巴弯弯的小豆子眼睛笑脸。 言镜噗地笑了一声,仰头拍了几张照,再花了几分钟找出自己认为的最好看的那一张发给肖搁。
他用手枕着,躺在草地上等了一会儿,手机一直没有响。 忽然,他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地咚地咚的。 言镜猛地翻身起来,捡起手机,闻声去找声音的来源。
是一辆救护车停在了食堂外面,学生和食堂工作者们被学校的安保人员赶到警戒线外面,一些护士和安保合力将一台担架抬上救护车,担架上是个昏迷不醒的食堂大叔。 路过的人议论纷纷,有几个刚被安保遣出来的食堂阿姨在一块儿唠嗑。
“老王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晕过去了?” “吃坏东西了吧,今天运来的一批牛肉,有一块好像生了虫,我叫他割掉了,他舍不得扔非要拿走。” “我看不是这样哦,今天我看到他后脖子那里流血了,我问他他说不严重,感觉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
言镜偷偷听完墙角,顿时一阵干呕的欲望。 他按下肖搁的手机号码,很想和肖搁商量一下用餐问题,他还是想让刘阿姨送盒饭了。 但手机嘟了好久,依然没有人接听。
言镜感觉不太对劲,来不及想别的,他直奔校外,拦了一辆车回家。
肖摇的别墅漆黑一片,只有院子里亮着灯,而后肖搁的别墅却是亮堂堂的。 言镜心道:肖搁在家?
他有点害怕自己偷跑回来会遭肖搁责骂,蹑手蹑脚地推开大门,客厅里没有找到肖搁的身影。 言镜上楼去找,看见肖搁那间卧室亮着灯,门口留了条缝。
他站在原地,松了口气,又没来由地笑了笑,脑海里高度运转,想了一堆理由。 不是我要回来哦,是你先不接我电话。 因为我很担心你啊,哥哥。
言镜推开了卧房的门,然后彻底滞住了。 肖搁坐在电脑前,电脑屏幕上是言镜所熟悉的窃听器播放器界面。冰冷的声波曲线扭动着,那些设备时时刻刻不停运行。
肖搁毫无防备地回头,看见言镜竟也是一惊。这个回身,言镜看见他手里握着的那块手表。 更可怕的是,邵玉堂的声音随后传了出来,他喊道:“肖搁哥哥,你还在吗?喂?肖搁哥哥!”
一瞬间,言镜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此刻坍塌,就像铜墙铁壁霎时被碾成了铁屑灰尘,被风一吹,然后消散不见。 露出了他真正一丝/不挂的部分。
言镜无时无刻不在的装乖表情在这一刻消失无踪,连一点痕迹都被抹杀了,深埋心底的狂躁因子在此刻疯狂叫嚣着。他艰难地维持表面的平静,用从未有过的陌生语气道:“你都知道了,哥哥?” ----
第59章 发点小疯
邵玉堂闹个不停的声音被掐断,肖搁将手表扔在桌上,片刻静默。
太突然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太让人猝不及防。
拿到言镜的基因检测单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然后今天一大早去见了东哥,那些尘封的过去,解答了肖搁的很多问题,同时又有了更多的疑团。 他按耐不住地想来找到真相,意外发现了言镜的窃听记录和他被改造过的手表。
录音记录里的那些声音肖搁都不陌生,全部是常任议会上的那些高官,讨论的是国家最机密的内容。而意外接通邵玉堂那一端的手表更让他大吃一惊。 在邵玉堂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中,肖搁差不多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肖搁甚至知道言镜隐瞒自己做了很多事,却不知道是这样的事情。
如果肖搁的猜测成立,言镜和外人里应外合,在五月中旬的时候将肖搁拉入算计的一环,然后在肖搁身边获得庇佑,获得许多有关境内机密的消息,再传递出去。 那么,肖鹤雨的那一句“我可舍不得毁掉了他”极有可能没有在说谎,爆破芯片,诱变剂后遗症,甚至是初遇时他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针孔——都不过是言镜欺骗自己的手段!
言镜早已经达到了肖鹤雨能够进行改造的水平,不需要再继续进行诱导,也根本不存在什么诱变剂的更新。最合理的解释,恐怕是言镜那边的人无法完美地复制出肖鹤雨的诱变剂,才让言镜产生了过激反应。
肖搁想到这里,涌上怒火,他走到言镜面前,拼命压着心里的怒意:“为什么骗我?如果不是被我发现,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你明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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