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怎么回事,你又犯病了?” “叫他滚出去!哥!让他滚!!”
瞧李京快神志不清的样子,而李谧说犯病不是开开玩笑,伸手去摸了摸弟弟的额头,热得发烫,他蹙了蹙眉,谨慎地扫了在场的几个人一眼,不知怎的,肖搁觉得他看起来有点紧张,李谧对身边的保镖吩咐:“去把小少爷的药拿来。” “是。”
再看下去也没意思了,肖搁起身准备走人。 李谧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今日仓促,有事来日再聊。”
“行行,赶紧给你弟弟看病吧。”肖搁喊了一声言冰。言冰在他谈话期间一声不吭地穿好了衣服,总算没那么不成体统了,当肖搁准备功成身退之时—— “哥哥,小心!”
身侧一股大力将猝不及防的肖搁推倒,他又倒回沙发上,满头雾水地看见言镜一把夺了自己的枪,对着空中开了一枪! “砰!”
房顶被言镜射出一个窟窿。 肖搁大为疑惑:“镜子,你在干嘛??”
薛依依眼尖,在地板上找到掉下来的一个奇怪生物,说:“有个红色大蟑螂!!!” 肖搁:“啊??” 他过来想看个清楚,被言镜用力拽住,言镜冰冷的目光扫向李谧和李京。
保镖快速找来一个药瓶子,对准李京的嘴强塞下去。 李谧松了口气,一招手让手下将突然出现的“蟑螂”清理掉,然后深深看了言镜一眼,对他温言道:“枪不要乱开,伤到人就不好了。”
说罢,李谧漠然地转向身后的女服务生,看不清神情:“卫生问题是该注意了。” 女服务生脸色铁青,几欲发抖:“是,是。”
肖搁一直到现在都很懵,想做点什么,但右手被言镜死死攥住。言镜谨慎地观察四周,好像要找出什么东西。
而薛依依蹲在地上没动,她紧紧盯着地面——“蟑螂”清理后残留的一块血污和沾满血迹的弹壳。 她脑子很乱,脑海里不断浮现两个小时前她在这里见过的场景。
她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凄厉惨叫。 然后是地板上大片的血迹,那些“血液”溅得到处都是,瓷白的地板上爬过一条条血痕,简直像蠕动的……虫子!!
薛依依回头,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见安静下来的李京突然一翻白眼,如突发癫痫一般四肢不能自我控制,紧跟着爆发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得厉害,活像要把肺都咳出来,哇地往胸前吐出大半药,李谧眼皮一跳,喊道:“还不快把小少爷带下去。” 几个保镖连忙过来把人带走,李京穿一身白衣,上衣猩红色粉末混着口水,脏污了一片。
肖搁目光一顿,他冷静下来。 心道,这个地方处处透露着古怪。
“小弟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怪疾,没吓到肖少爷吧?”一时间突发状况太多了,李谧强装镇定。 一开始他们四个人完全由肖搁迎面主导,现在定睛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肖搁被甩在后方,言镜一手拽着肖搁一手拿枪挡在前面。
肖搁抓了抓头发:“吓不死,不过……” 他上前一步,感觉到言镜握住自己的地方更用力了一分。
这时薛依依猛然站起来,像是有话要说,犹豫不决地看着肖搁。
而言冰一直没搞明白状况,也不需要搞明白状况,他天生一副冷脸,只需抱臂站在一旁。 不幸的是,言冰站的位置不好,一米九大高个靠在矮自己半截的金属柜子上,柜子上一个青花压手杯被他不小心碰掉了,一个没接住,掉了下去。
那一瞬间言冰心凉了一截,心里闪过无数念头,免费给李家打了三天工,一分钱没拿到,占了便宜也就算了,毕竟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现在好了,还得贴钱进去了! 在郢州这么受罪,还不如收拾收拾东西回京山。
实际上茶杯碎裂的声音并没有言冰想象的那么清脆,它摔碎在地上,似乎触发了什么机关,紧接着听到一阵电子音效,李谧的神情在那一刻变得无比难看!
接下来的画面让他们所有人毕生难忘——再没有什么比它更恶心了! ----
第37章 血色虫子
靠近沙发的这一面墙体“啪嗒”一声,最中心一条毫不起眼的线突然裂开,隐隐看得到红色,而裂开的墙自中心处缓缓向两侧移动! 墙上挂满了刑具,在移动间叮铃铃地碰撞作响。
薛依依站在离墙最近的地方,她茫然地凑近去看,墙下似乎覆盖了一层玻璃,在室内灯光下显得昏暗。 “砰”地一声,玻璃里面一只血红的生物猛地撞上来!薛依依惊得后退一步。墙体下玻璃的范围越来越大,玻璃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它们混在满屏血污里,在玻璃上爬行,蠕动……
要说这时的薛依依已经腿软了,等整面玻璃完全展露在众人面前,借着灯的亮光,隐隐看清了满屏血迹下的情景—— 十几具尸体在狭小的空间内堆成一座小山,尸体上,玻璃上,所有地方都蠕动着密密麻麻的血红色的虫子……
薛依依没控制住自己的本能,发出一声尖叫! 何止是她,肖搁也惊呆了,满屏爬行的蠕虫活像一张血盆大口,要将人拆碎下腹,见者毛骨悚然。
言冰喃喃:“血蠕虫……” 肖搁转头:“你知道这个?”
言冰:“听说过,这种东西要用活物的血来喂养。” 活物,血…… 这么看来,今晚一切的不合理都有了解释。
在众人愣神之时,角落里李谧阴沉着一张脸,从保镖手里夺过枪,左手虎口捏住滑套前端,右手往前一推,将枪上了膛。 言镜时刻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手里举着从李京那里捡漏的枪,对准李谧正在动作的手。
李谧装不下去之前那副好人样了。 他有一双与李京如出一辙的阴毒眼睛,如蛇蝎一般让人避之不及,他咬牙切齿地说:“肖搁啊肖搁,你可真是和我们兄弟俩犯冲啊。”
短暂的惊恐过后,肖搁却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录起视频,镜头往李谧的方向怼:“李长官,笑一个?” “……”
录了个短视频,清清楚楚拍到了屋内恐怖的场景和正主的脸,肖搁见好就收,目光落在那些正在涓涓流血的尸体上,颈部,手腕,一些未知的小生物埋藏在皮肉下的动脉里,一拱一拱地,亟待破茧而出。 通体发红的坚硬飞虫是它们羽化后的样子,根本不是什么蟑螂。
肖搁点了人头数,足足有十三具尸体! 肖搁感慨:“足够你把牢底坐穿了。”
言冰补充:“这是境外生物。” 肖搁“啊”了一声,说:“私自饲养境外物种,这可是大罪,你父亲作为调查局局长,对你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的官也别想保住了。”
“哈哈。” “哈哈哈……” 李谧毫无征兆地大笑出声,身后的保镖自觉找到按钮,将那面墙重新闭合,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之前血腥的场景。
“你在说什么?”李谧眼睛笑出泪花,“罪?什么罪?” 薛依依仍心有余悸,颤抖的手指指向李谧:“你简直是恶鬼!杀人犯!我们都看得一清二楚,你别想否认!”
“嘘,小妹妹,你今天要想活着离开这里,我劝你闭上嘴。”李谧冷笑。 1307的房间门从外面猛地被人闭合,屋外听见窸窸窣窣的锁门声,吓得薛依依再后退一步,猛然想起身后堆积如山的尸体,进退两不是,害怕地躲到肖搁和言镜身后,生气地说:“干了坏事还不让人说了……”
肖搁听他这意思,怀疑道:“怎么,你要杀人灭口?” “哈哈哈哈哈哈,”李谧眯起眼,“我倒是想啊。”
“不过,你肖少爷要是在我的地盘上出了事,我恐怕一万条命都不够赔的。” 肖搁悠悠道:“知道就好。”
李谧的秘密以猝不及防的方式展露在他人面前,他本人甚至觉得有点搞笑,难以理解地道:“想我为了一个议席之位,兢兢业业十几年,全心全意为政府做事,给各大家族当牛做马,怎么我好不容易干点坏事,却让你给搅和了?”
“啊,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我一开始就告诉你弟弟了,我是来救言冰的,而且,你这个机关设计的……你这不分明是把把柄摊开放我面前嘛。”肖搁不认这个锅,“要我说,这得赖你弟,做什么拐卖良家妇男的勾当。”
“好啊,长了记性了,肖少爷当然有经验,有劳你指点一二。”李谧皮笑肉不笑。 这倒打一耙的态度让人窝火,肖搁轻蔑道:“你以为我在指点你?不,我会曝光你的所作所为!”
“你不会的,”李谧摇摇头,他看起来毫无畏惧,“你不敢。” 肖搁像听到了笑话:“我不敢?”
“我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各大家族,包括肖家,总有一些不想让大众知道的秘密,它握在我手里,我被逼急了可就不管那么多了!”李谧神色冷冷地,“你说,肖必安会让你这么做吗?” 肖搁却不在意:“我可不怕他。”
“是吗?”李谧挑起一边眉毛,恍然道,“想起近来的传闻,肖少爷,你准备接手肖家了?” 肖搁心里一沉。
“东郢政府官商勾结,其中关系错综复杂,肖家这么多年屹立不倒,没有政治势力它站得住吗?而你却连这一点都看不透。”李谧话语里赤裸裸的挑衅,“再和你家老爷子多学学吧,小太子。”
肖搁脸僵了一下,一时被他激起愤怒,在看到他手上黑洞洞的枪眼后又泄了气。 他不死心地扫了身旁的言镜一眼,言镜也同样举着枪,正是两方僵持的状态。
“小朋友,你手上拿的是谁的东西?”李谧注意到肖搁的动作,将目光也投向言镜。 言镜不想受他干扰,随口丢下一句:“捡的。”
“那就厉害了,”李谧说,“你手里这件东西,和我送给我弟的那件分毫不差。是我在京山做监察员时,花大价钱在黑市淘到的。”
“京山”这个字眼一出来,言镜眼神一暗,手心里枪管正热得发烫,他心提到了嗓子眼。 肖搁听着心里升起一丝疑虑。
下一秒,李谧笑眯眯地接着说:“我弟第一次用就伤了手,因为,这把枪扣压扳机的方向是反的。” “不熟悉它的构造的人将它拿到手,一旦扣动扳机,大概率会炸膛,对使用者而言,它的威力不小于一颗小型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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