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的错。”林峻立即道歉,接着说,“后来,他们再也没提过要做手术了。直到许柔那天把钱给她爸,说是她搞直播赚的,她没说实话,但我知道,是你爸的钱。” 和肖摇猜的一样。
“当然,我并没有把许柔的所作所为全部归于救她妹妹这一件事情上的意思,她虚荣心强,嫉妒你,这也是事实。”林峻说,“再多的我不做评价,我只是想说,许莹的事多亏了她。”
肖摇听完脑子晕乎乎的,明明做好了和许柔鱼死网破的准备,这时候偏偏有人告诉她许柔身不由己。 让她又开始摇摆不定! 说的没错,她就是个大傻子!!!
林峻等待她的反应,只见肖摇朝他恶狠狠地说:“这件事我会找人核实的,最好你没骗我。不过你们也别太得意了,我哥如果不想放过她,我也没办法。” 肖摇故意做出这种表情也不见得有多令人恐怖,林峻目的已经达成,笑笑:“好的。”
“还有最后一点,”肖摇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这件事,就是许柔做错了。我家有钱也不是她造谣抹黑的理由,更不是我必须放过她的理由。” ----
第32章 我相信你
实验室那边休假时间早就过了,肖搁连着请了好多天的假,因为明天要见投资人,东哥让他无论如何也要过来。 肖搁在二楼准备明天的资料,在一堆正经设计图纸里发现一张他用过的A4草稿纸,他拿起来瞧了瞧,疑惑地想,放错了吗?
不重要了,他随手扔进桌下的垃圾桶里。
白天雨停了,夜里又开始下起小雨。 晚上十点多了,肖摇才回来,肖搁陪言镜在客厅里看电视,肖摇闯进来,一抹眼泪一抽鼻子地就开始给他讲故事。
什么姐姐卖身救妹,青梅竹马泣血爱情,肖搁听得忍俊不禁,问她:“是不是有谁和你说了什么?” 肖摇撇了撇嘴,眼神乱瞟:“没有呀。”
“你这种故事,我不知道听过多少类似的了,别人天天上赶着给我编,要不我让他们一天给你编一个?别闹了,回去睡觉。” “不要,这是真的!我都看见了!”肖摇手舞足蹈地给他演示,“就这里,这一块,全给割掉了,瘤子都比脑袋还重!多漂亮的小姑娘呀,好可怜的!你不相信我带你去看,就在宏瑞医院!”
宏瑞医院? 肖搁恰巧知道这个地方,他眯起眼睛,问:“你去了那里?许柔把你叫过去的?”
肖摇自知失言:“不……不是。” 肖搁:“你不是说去同学家里玩吗?你现在敢骗我了?”
肖摇:“我……我……” 恰在这时,刘阿姨抱着小喵来敲门,喊道:“小姐,这只猫是您带来的吗?小鹦鹉见了害怕,一直在叫!”
肖摇:“……” 言镜踩着拖鞋出去看新来的小猫咪,小白猫窝在刘阿姨身上很乖,完全没有刚刚面对鹦鹉时的狂性大发。
肖搁瞅着肖摇,肖摇只好将事情全盘托出。 她最后辩解道:“小喵真的很干净的!才不会有细菌病毒,当然更不会是境外来的,比小鹦鹉看起来正常多了!”
“正不正常另说,我会让刘阿姨带去做检查的,”肖搁冷冷地说,“反正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哥哥,我错了,”肖搁一甩脸子肖摇就害怕,认错速度飞快,“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吧。”
“你哪次认错是真心的,下次一样再犯,”肖搁赶她回去睡觉,“有问题我就把你的小喵扔了。还有许柔的事我知道怎么处理,你别插手。”
看着刘阿姨撑伞把肖摇送回去,肖搁站在门口,回头看见言镜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他原本干干净净的手心里抓着一簇薅来的脏兮兮的猫毛。 肖搁大家长心理此刻达到顶峰。
肖搁黑着脸让言镜去洗手,给他挤了两泵洗手液,看着他认认真真地搓泡泡,把手冲洗干净。 言镜洗完了,大张两只嫩白的手掌给肖搁检查。
肖搁满意了,准许他再多看一集动画片。
楼下充斥着动画片里角色们咋咋呼呼的对话,肖搁想起一件事,上了楼,站在二楼书架边上。 书架下的柜子里藏着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枪支和炸药包,是他后来再遇言镜时,在他身上找到的。
肖搁翻出来看了看,枪支是市面上流通最广泛的样式,不好查出处。
那时候他再见言镜,满心欢喜,没有问他关于枪支来源的事情,更没有询问他是不是和当时来闹事的黑鹰帮有联系,来犯的又是京山的哪一支流派。 肖搁总觉得言镜无辜,但他又确定言镜一定知道很多事情,也瞒了自己很多事情。
在京山的最后那晚,言镜去了哪里,肖搁没有追上去,所以他也不知道。 肖搁无保留地选择相信言镜,哪怕言镜并不同样地相信自己,只要言镜不再是像之前那样瞒着自己受伤,那他都有理由接受言镜的不坦白,会等待言镜有一天愿意向他开口。
夜里肖搁洗完澡,直接穿着浴袍出来,领口大敞,身上残余浴室里闷热的气息。夏天的夜里也同样不够凉爽,开了客厅里的空调和加湿器,他抽出一条干毛巾擦了擦头发。 隔壁言镜的房间没开灯,而自己现住的客房里隐隐透出光亮和言镜说话的声音。
“不用了,哦……好吧,那谢谢你。” “妹妹给你吧,马上进圈了,我的药够用。” 在打游戏?
肖搁将毛巾随意地搭在架子上,拿手机推门而入。 声音不大,言镜还在戴着耳机说话,但言镜还是第一时间回头了。
言镜原本是背对门口,随意地趴在床上晃着脚丫子的姿势,他这时摘了耳机,头一次看见肖搁这样子,有点愣。
肖搁没注意他在想什么,他头发原本就短,在客厅待了一会儿,拿干毛巾擦过,此时已差不多干了。 房间里空调开得太低,他浴袍不小心沾了水,又半开着领口,一进来就觉得发凉。
在言镜边上的床头柜上找到遥控器,肖搁把温度调高了点,一转头发现言镜还在看他。 肖搁视线下移,提醒他:“你好像死了。”
言镜恍然道:“哦,我死了。” 手机屏幕上,他操控的人物变成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化作绿色的烟雾。
言镜断开耳机,手机里马上冒出肖摇的声音:“小镜,你刚刚怎么不动啦?哎呀呀!急死我了!” 肖搁听到妹妹的声音,扬了扬眉。
言镜说:“你们玩吧,我一会再来。” 肖搁却突然出声:“肖摇,你还睡不睡?”
那边肖摇一惊:“哥哥,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小镜房间里?” 这可完全是反了。
肖搁把自己房间安排给言镜住,那间房电子设备齐全,言镜一开始还是很喜欢的,老实住了没两日,就开始经常性地半夜爬肖搁的床。 肖搁有轻症状的失眠,入睡困难,但睡着了很难醒,每次都要到一大早才发现床上多了个人。
一开始是很吓人,要知道肖搁半辈子没和别人同床共枕过,女的没有,男的也一样。 大早上被窝里拱起一个包,肖搁回想半天才记起家里多了个人,问言镜他自己也是一脸懵,肖搁猜想他可能是半夜梦游过来的。为此他还采取了一些措施。
比如。锁门。 锁谁的门? 先是锁言镜的门。
但一到半夜,言镜就给肖搁打电话,可怜巴巴地说他想上厕所。 肖搁耐着性子起床开了几次,几天之后还是觉得这方法不行。
换个思路。 肖搁于是先把二楼阳台和窗户封闭起来,再锁了自己的门。
第二天一早,肖搁起床一看,言镜房间门又开了。人不在,二楼没有,还是在一楼客厅沙发上找到的,空调不知怎么开得奇低,开了一晚上,冻得言镜瑟瑟发抖。
这么几次,肖搁发现,还不如不采取措施,省得你我受罪。 没了路障,言镜畅通无阻。现在,肖搁已经习惯一睁眼就看见言镜的脸。
但还不够。 言镜说,他没有直说,但是是这个意思没错: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要来的,那还不如睡觉之前就来。 于是演变成了这样的情况。虽然肖搁现在也没有想明白一件事,为什么他们俩要一起睡在客房而不是主卧?
肖摇不知道他们的事,还以为哥哥顺着言镜的手机来逮自己睡觉,愤愤地说:“我都高中毕业了,而且成年了,你不应该管我。我们这里还有一个人没成年呢。” 这个“未成年”正在巴巴地盯着自己呢。
他眼睛很大,头发刚吹干很蓬松,散在锁骨上,抱着他的小熊抱枕,仰头,满眼都是肖搁。 肖搁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忍不住拿手掌盖住他的脸。
肖摇说着话,没注意后面的脚步声,被人偷袭死了,可惜地喊了一声,说:“我的药都浪费了……我不玩了,小镜,我走了哦。我要睡觉了。” 言镜的脸埋在肖搁手心里,含糊不清地说:“……喔。”
“等一下,”肖摇看了一眼消息,疑惑地说,“有个人说要邀你组下一队,让你同意。那跟我说干什么……不管了,我下咯。” 言镜没注意到她说了什么,他在肖搁手心里蹭了蹭,像小猫咪似的,惹得肖搁手心发痒,一下子掐住了言镜的脸,软软的脸两指陷进去,肖搁探身去看他的后颈,问:“脖子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肖搁这个动作强硬,浴袍随着他弯腰的动作将原本就开的领口拉得更大了,言镜勉强控制住眼睛不乱瞟,但他身上沾了一股沐浴露的淡香,气味不浓,却直直地往钻进有心人的鼻子里。 言镜被他……被香味扰得头昏眼花,晕乎乎地说:“不疼,不疼。”
“你……”肖搁一惊,手术左不过一个星期前的事,而言镜脖子上的伤口却已经很淡了,浅浅的一道,连一点增生的痕迹都没有。 不止是脖子,肖搁掀上去他的衣袖,胳膊上的针孔痕迹居然也在慢慢淡下去。
他突然想起两个词,“抗感染”和“细胞无限增生”,原来言镜打了那么多年的药剂,还是发挥了一点作用吗……虽然结果肯定不如肖鹤雨预期的那样,不然言镜也不会如今依然安然无恙了。 这下倒叫肖搁说不准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咳咳咳!那个,小镜,你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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