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祈年倒吸一口冷气,他任命地戴上草帽,挽起裤腿。
奕珩到没有多震惊,让他做什么都无所谓。节目效果也好,还是住哪里,对他来说都是赚钱而已。
白圣悄悄走过来问:“柏总……先生,你割麦子过吗?”
“没。”柏祈年深深叹气:“不瞒你说,我第一次见到麦田长什么样子。如果不来这里,我现在应该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 ----
第59章 “柏祈年,我恨你。”
白圣笑了,叼着麦穗跟柏祈年站在一起:“我小时候就是在农村长大的,经常在爷爷奶奶身后,帮他们割小麦。柏总,你小时候做什么呢?”
“我?”柏祈年眯起眼睛,想了想:“争家产,跟弟弟打架,还想着怎么弄死我爹。”
白圣张大嘴巴,粉红的小嘴巴张的很圆,眼睛也圆溜溜的。
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想退一步又不敢退,逗笑了柏祈年。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那如果是奕珩的?那个老虎只会面无表情的说,那我帮你杀了他。
柏祈年不禁笑了一声,手放在白圣脑袋上揉了两下:“我说什么你都信,你这小孩儿是不是傻?”
“啊!”
知道柏祈年是开玩笑后,白圣小步跟在他后面:“等我割完都给你,你不用动的。”
“哎!我听到了嗷!”章临凑过来,指着白圣:“小朋友,不带这么偏心眼儿的。”
白圣怕摄影机跟着听到他们对话,连忙上前捂住章临的嘴。手忙脚乱的,一手的土塞进章临嘴里。
两个人闹来闹去,灰头土脸的,都忘记最开始为什么闹。
奕珩目光深沉,落在柏祈年身上,恨不得把十米之外的那个人撕碎吞进腹中。野兽最原始的占有,就是吃进肚子里才算占为己有。
柏祈年割了两捆就累的直不起腰,他是导演的时候常年久坐,腰椎早就不堪重负。
此时奕珩已经割完一排,杵在那盯着柏祈年看。
柏祈年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一种被男朋友捉|奸在床的感觉。转念一想,他们也就是前男友的关系,涉及不到捉|奸。
奕珩阴郁的气场太过强大,摄影老师只敢远远得拍,不敢走进。
再这样下去,剪切出来的成品,奕珩的路人粉都会转黑。说耍大牌,说性格不好,反正说什么的都会有。
他不希望奕珩经历网暴,无论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柏祈年走过去,拿掉奕珩头上的草:“这么想争第一啊?”
“你想住茅草屋?”
“那也不至于这么拼。”柏祈年坐下来,拍拍旁边的位置,眼睛弯弯的:“来,明目张胆地偷个懒。”
“割了两捆,你偷懒?”奕珩还是听话地坐下来。
柏祈年身子往奕珩的方向倒,指着前面那两个人:“看他们两个没有,指不定比我少,我不着急。就你,一个人割,需要的是麦子吗?需要的是镜头。”
“就你懂的多。”奕珩躺下盯着柏祈年看。
柏祈年受不了这种眼神,摘下草帽往奕珩脸上扣。奕珩握住柏祈年要扣下来的手,微微用力。
柏祈年总觉得摄像师会看出端倪,扭过头,不打算看奕珩。
三个摄影机就在他面前,柏祈年多少有些不自在。仿佛他和奕珩那一点点亲密,都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嗯,我也想记得。医生说永久性记忆障碍,怕是以后也想不起来。”
“凭什么?”奕珩喃喃自语,他盯着太阳,眼睛酸酸的:“就我一个人傻傻的恨着你,像什么样子?”
“抱歉。”
柏祈年伸手,这次他没有用草帽,而是手掌覆盖奕珩的眼睛。奕珩的睫毛很长,擦在掌心里痒痒的。
奕珩没动,半晌,他动了动嘴唇,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柏祈年,我恨你。”
“我知道。”
“柏祈年,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嗯,那就不原谅。”
“谁需要你的道歉啊!”奕珩的声音有点哽咽。
柏祈年感觉掌心有点湿润,他的眼睛很漂亮,碧蓝色的,眼眶点点水渍,看着就很可怜。柏祈年的手指僵硬,后来微微用力按住奕珩的眼睛。
这一刻,他心脏狠狠地疼了一下。
“柏先生,快来快来,我们刚刚捉到蝴蝶了。”白圣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摊开手掌心:“是黄色的蝴蝶,好看吗?”
“叫我名字就好,怪怪的。”柏祈年站起来,拍拍手:“哟!前面还有蜻蜓?走,给你抓两个。”
柏祈年起身的那一刻,手指带掉奕珩眼角的眼泪,草帽扣上去。
最后的麦子每人也就一筐,奕珩的多一点,两筐。
麦子死沉死沉的,顶着大太阳,柏祈年感觉身上都是黏糊糊的汗。他最受不了这种感觉,面对摄影机笑的都很勉强。
导演特批在上集市卖钱之前,可以先去洗澡,他这才松了口气。
乡下洗澡的地方简陋,一看就是先搭的隔板。一共就两个花洒,用两个帘子隔开,连地漏都没有。
奕珩撇了眼在后面走的柏祈年,接过他的筐:“你先进去洗。”
“行。”
柏祈年也没客气,他最讨厌身上脏兮兮的。尤其都是汗液,黏在身上很难受。他拉上帘子,迫不及待脱掉脏衣服。
五月的天说热也不热,说冷,还有一丝丝凉意。
“卧槽……”
“怎么了?”奕珩站在门口,手放在帘子上。
“没事,水有点凉。”
“你等一下。”
奕珩动了动手,手指尖一道蓝光钻进帘子里。柏祈年准备咬咬牙浇冷水,发现水龙头里的水变暖和了,水温刚刚好,浇在身上过很舒服。
刚才还凉飕飕的,跟井水似的,现在又暖和。
正当柏祈年疑问,隔壁传来章临的喊声,大骂节目组没人性,连热水都不给准备。
“柏总,凉不凉?我要冻死了。”
柏祈年身上都是热水,违心地道:“凉!节目组有病,出去我就打卢俊哲,让他也尝尝五月初的冷水澡。”
“等节目录完,必须把他脱光来一遭。”
“行。”
柏祈年匆匆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洗完澡,他神清气爽。
章临也洗完了,手里抱着瓜在哆哆嗦嗦地啃。
柏祈年搓搓手,知道这肯定跟小老虎有关,他凑过去,小声跟奕珩道:“谢谢哈,暖和死了。”
“嗯。”奕珩别扭地扭过头。
柏祈年搭着毛巾坐在章临旁边,踩着人字拖,突然觉得香格里拉也挺好。远离京城,这里的生活也别有一番滋味。
眼前是一片金灿灿的麦田,脚下是厚实的土地。
如果生活能这样,也不是不行。
“来点?”章临将瓜掰一半:“甜着呢,比谈恋爱都甜。”
柏祈年摇头:“不吃。”
趁着摄影机没有一直跟着,章临凑过来小声道:“柏总,你跟奕神什么时候开始的……哎,我可都看出来了啊。就小白笨笨的,什么都不清楚。”
“这么明显?”柏祈年扬眉。
“我可是你的粉丝呢,从你第一部电影我追到三年前那部《他在人间挺好的》,每一部都没落下过。”
“哟,看不出来。”
两个人年纪相仿的老男人聊了一会儿,刚准备深入探讨一下别的,简陋的隔板浴室传来“咚”的一声,紧接着是一阵闷哼。
柏祈年迅速站起来,敲了敲侧面的隔板。
“奕珩?”
里面没有回应。
白圣跳着脚洗完出来了,带着一身冷气:“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我进去看看。”
柏祈年掀开帘子,把探头要看的白圣按住,没让人往里看。他顾不得八面玲珑跟白圣找借口,此刻只惦记着奕珩。
奕珩眼神赤红,手死死攥着花洒,他大口大口吸气,嘴唇苍白。
“柏总,发生什么了?”章临问:“需不需要赵医生。”
“没事,奕珩就是滑倒了。你们先去阴凉处坐着,我一会儿扶他出来。”
“行,那有需要记得告诉我们。”
柏祈年匆匆将浴巾披到奕珩身上,把人抱进怀里:“哪里不舒服?”
“心脏。”奕珩咬着下唇:“疼。”
柏祈年胡乱给奕珩擦干头发,然后套上衣服:“别遛着鸟出去,要不我去找医生?找医生还是找兽医?草……你他妈是人还是动物……”
柏祈年还没说完,奕珩低头,一口咬在柏祈年的脖子上。
那钻心的疼,柏祈年差点一巴掌呼在对方脸上。
“草……你怎么还喝血啊?”柏祈年皱眉,他的手放在奕珩脑袋上,一下一下撸毛:“轻点轻点……少喝点。”
“闭嘴!”
“我疼!你喝我的血还不让我多说两句了?”
柏祈年感觉自己的血都快被吸干了,奕珩才停下来,也恢复了脸色。他抹掉嘴角的血,平淡地撇了眼柏祈年,转身继续穿衣服。
怎么那么像拔屌无情小白脸呢?
“你好点没?”柏祈年胡乱擦掉脖颈的血。
“嗯,我没事。”
奕珩出来,章临的瓜都吃完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是给奕珩准备的。
白圣跳起来,看看奕珩,又看看身后的柏祈年。
“奕神,没事吧?”白圣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我跟导演说一声,今天先不录了吧。”
“没事,摔了一下,有点晕。”奕珩摆手:“地面滑。”
“他没事,我进去看的时候都起来了,浴室里面的瓶瓶罐罐倒了,声音才大。”
另外两个人将信将疑,也没必要深究。
都洗完澡,挨个背起自己割的麦子,往节目组的方向走。 ----
第60章 “谢谢小老虎的收留。”
“都洗好澡没有啊,已经给你们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卢俊哲走过来,看着地上的瓜皮:“还吃上瓜了?”
章临笑了笑,举着手里的瓜:“挺甜的,卢导要尝一口吗?”
“我们都吃过了,你吃的是我们挑完剩下的。”
章临:“……”
突然就很想把手里的瓜丢在卢俊哲脸上,怎么办怎么办,要克制不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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