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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阶

时间:2023-11-18 11:00:25  状态:完结  作者:桃发子

  战后,据史学家分析,圣地的资源远远不够易教支撑持久战,必定有势力暗中帮忙,如此才合逻辑。拥有权威技术和能力的地方只有一个,即普元学院,这是军委所出乎意料的。

  但实际上,这一举动并非师出无名。

  学院是皇族掌权时设立的、具有独立话语权的组织。这里的学者以科学为信仰和目标,并不是哪一方势力的支持者。即便是丰帆,有着创立《十三阶手册》的功劳,也无法命令学院做出任何选择。

  学院发布禁令的本意,并不是歼灭易教与其信徒,而是引导异能人走上一条科学发展的道路,并通过对最强精神体的研究,让人类更加了解自己。何况袁印光是土生土长的普元人,学院反过来帮他倒也情有可原。

  这些都不是无端的猜测,比如圣地军使用的一些精神体武器,一眼就能分辨出是五〇一研究所的技术。

  只是丰帆拿学院没办法,当下学院只是不表明立场,一旦贸然清理,导致学院正式倒戈向圣地,军委必定伤筋动骨。

  不过,在僵持中,丰帆指挥的行动没有表现出焦灼不安,反而镇定自若,这是她作为一个领导人重要的品质。

  随着战线的拉长,东华军依旧保持着攻击节奏,小战役成千上百,让圣地苦不堪言。经常是这边战事刚打完,又要去山的另一头继续,就是铁打的海错系哨兵,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

  历经十几年的围剿,即便有学院的技术输送,圣地军依然力有未逮。

  此时,丰帆抓住了攻占圣地的绝佳机会,她将在棋局上走出那至关重要的一步。军委派出所有装备最好、素质最强的异能人部队,准备一举歼灭盘踞在高原的易教徒。

  没有武器和面包,光有信仰是不够的,在东华军的集中火力围攻下,圣地军节节败退。或许真是佛祖显灵,就在易教占领范围收窄到127000平方公里时,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在为数不多的领地里发现了一种物质,可以有效阻止异能人放出精神体,那便是日后发挥重要作用的资源——青川矿。

  青川矿以产地命名,只在名为青川县的地区产出,但当时的军委并不知道这个情报。

  而这个情报对战局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堕龙韩律率领剩下的两万圣地军,把军委派出的数十万东华军精锐部队引到青川县。已习惯于精神力作战方式的东华军,发现精神体无法被召唤,瞬间溃不成军,埋伏在此地的圣地军手持旧历时期武器拼死杀敌,以同归于尽的方式与敌人肉搏血战,史称青川战役。

  这是扭转局面的惨烈一战,为易教徒建国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眼看颓势降临,粮食、财力都无法支持东华国将这场内战继续下去。丰帆最担心的事情来了,舆论风向一边倒地批判她出兵圣地,触怒了上苍,因为幸运女神一直站在对立面。

  她的失败并非是不胜其任,而是时运不济。

  经青川一役,东华军几乎全军覆没。自风罩降临三十五年,总人口骤降十分之一,沉痛的代价让丰帆被迫重新考虑与易教的关系。

  翌年,她下令促成圣地谈判,降佛袁印光、军委主席丰帆终于坐在了一张长桌上。

  此时,无论是哪一边,都到达了己方的极限,为了保证各自的权力,他们签署了休战条约,划分了国土界限。

  在那张风罩内的地图上,韩律将一个玻璃杯倒扣在中间,勾勒出一轮满月,经过血洗的青川县被划分在圣地的范围内,紧邻边境。

  看着水渍逐渐洇湿了地图,丰帆在堕龙旗下点头承认了圣地主权。

  新历35年,皇帝贺焱宣布成立“东华联邦”,首都更名为“燕都”;圣地独立,称袁印光所在的圣城为“坛城”,并定都于此,修建标志性寺庙——净堂。

  而学院为防止今后被任何一方恶意利用,也表示永不参与两国纷争,始终保持中立。

  至此,原东华国终于分裂成了两个国家和一个中立地区,并明确了国境线。

  虽然不少舆论戏称这两个国家,一个像甜甜圈,一个像月饼,但军委与圣地达成和解是人们所期待的最好的结果,用巨大牺牲换来的和平终于降临。

  人类物种之所以能在百万年的历史中适应多变的环境,度过毁灭性的灾难,经历惨烈的战争,依旧存活至今,只因人性中的光辉有如星星之火,永不磨灭。

  复苏的时代接踵而至。

  因寿命延长,人口数量回升,面对改变的气候,也度过了艰难的适应期。

  异能人放下武器,拿起工具,在不断完善的十三阶手册的管理下,一个有序的社会正在逐渐恢复。

  圣地作为战胜国的姿态也逐渐显露,信仰得到了稳步发展,不光圣地的人们成为了虔诚的信徒,很快,东华联邦的民众也被感化了,虽然军委不允许任何军人或执政人员有宗教信仰,但仍避免不了易教逐渐深入人心,崇高的地位让袁印光找到了圣地的出路。

  一个被包围在中间曾经树敌的国家,是不可能独立存活的,除去普元的帮助,这个年轻的国家需要更多支持。于是,袁印光以降佛的名义传递佛旨,希望东华联邦每年向圣地朝拜并进行交易,让信徒们得以生存繁衍。

  东华联邦忌惮着韩律的堕龙,短时间内无力与之一战,丰帆只能想出权宜之策,既不更改之前的军人禁令,又能展现诚意,那便是让皇族臣服,换取安宁。

  每年春节都会举办春事活动,皇族要代替东华联邦向圣地隆重朝拜,并由唱诵班进行不平等交易,这种微妙的平衡维持了百年。

  贺氏近三代皇帝,一边扮演着军委的傀儡,一边又在圣地面前卑微透顶。

  贺安清看了眼温泉池旁边的全息万年历挂钟,今天是新历180年,他的双胞胎弟弟贺平晏登基的第十五个年头。

  他生在和平的年代,从未经历时代与时代的碰撞,200岁的寿命变成理所当然,他还有160多年要活,也并无怨言。

  只是父亲贺航在弥留之际的那个问题让他记忆犹新。

  安清,你有信仰吗?

  刚才,被处死的圣地人也问了同样的问题,他回想起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轻哼一声想,他是军人,能有什么信仰呢?

  “殿下,陛下到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一名宫人拿着件浴衣走了进来。

  贺安清一愣,赶紧起身出水,接过浴衣草草披上,问道:

  “不是在书房等我吗?”

  宫人低声说道:“说是下午有些劳累,想与殿下共浴。”

  贺安清系好白色浴衣上的带子,光着脚大步走进更衣室,嘱咐道:“地上的水擦干净。”

  他本想到门口迎一下,却在厅堂碰上了护送皇帝的一小队人马。

  为首的侍卫亲军错身让出路,两名宫人毕恭毕敬地跟在贺平晏身后。自恢复皇族以来,虽然职务头衔都依照新制度作了改换,一些礼节却仍沿用旧历时期,以示对皇族的充分尊重。

  贺安清没来得及擦干头发,水顺着下颌线滴在地上,刚想跪拜,便被贺平晏上前一步拉住胳膊,说道:

  “无需多礼。”

  贺平晏的声音很柔软,像是厅堂中间石制盆栽上插着的檀香,香气随袅袅烟雾铺散开来,让人很舒服。

  “我晚上出任务,回到尚狱殿已经十点了,才看到皇宫的车等在门口,陛下有事找我?”贺安清面对那张与自己不太像的脸说道。

  贺平晏穿着松垮的开襟衬衣,麻布材质拖在地上,显得身型很是娇小。东华联邦的气候正逐年变化,冬天没有那么冷,夏天也没有那么热,现下是12月秋冬季节,夜晚也有十五六度。

  “公事等到了书房再说,朕让宋陨在那等着,你先陪陪朕,上次见你还是一个多月前,你们唱诵班太忙了。”贺平晏拉着哥哥的手腕进了更衣室,回头一个眼神,宫人就都止步在门口,唯独亲军还执意要跟着。

  “站这候着。”贺平晏露出了一丝不耐。

  亲军还坚持道:“陛下……”

  贺平晏不给一点机会,生硬道:“候着。”

  宫人也相继出来,贺平晏没在更衣室作停留,直接走进了温泉池。他皮肤白皙,在月光下显得如玉般细腻,面前两个池子,一个腾起阵阵热气,另一个映照出一轮明月。

  “刚刚我听到很响的雷声,是不是下了大雨?”贺平晏抬头看着天空说道。

  平台下的水法在哗哗流淌,池子里侧通向更衣间,外侧则可观赏御花园景色。园子里种着不少古树,为免有人误入其中,引起尴尬。

  贺安清跟在他后面,回答道:“阵雨,一会儿就停了。”

  “我出来的时候,看见那只箱水母了。”贺平晏走过支撑在亭台四角的龙柱,上面刻着复杂而华丽的龙纹,两旁立有淋浴式的喷雾,其中一边嵌着巨大的镜子。镜前有一排石凳,地上的水被宫人擦干净了,脚踩在上面凉意涔涔,却并不潮湿。

  贺安清赶紧解释道:“我下次会说容麟的,他还小,不能准确控制精神力。”

  贺平晏见哥哥有些紧张,说道:“我没责备他,我知道你护着他。”

  “我只是……”贺安清的话没说完,就被贺平晏摆摆手打断了,他顺着镜子墙走到中间的一张石凳上坐下,说道:

  “帮我沐浴更衣。”

  贺安清赶紧走上前去,他怕温度太低,便打开了旁边低矮的水龙头,热水源源不断地洒下来暖着脚。

  贺平晏稍稍伸开双臂,他绕到弟弟身后,提着开襟衬衣的领子向下一拉,贺平晏里面什么都没穿,上半身赤裸地呈现在眼前。

  贺平晏的肩膀上有一道伤疤,又深又长,直至小臂,记录着早年在普元成人式惨案中遭受过的重伤,也是那一次,导致父皇贺航殒命。

  除却那狰狞的疤,他胸前腰侧有不少暗红色的斑痕,像花瓣一样绽开在特殊的部位,看得贺安清喉头发紧,竭力控制着情绪,压低声音说道:“我帮陛下热敷一下。”

  贺安清从角落拿起一只木盆,接了点热水,又投了块毛巾叠得厚些,拢过他的长发,一下一下轻轻沾着。

  他已经习以为常了,说道:“如果我们两个中必须要有一个受尽屈辱,我希望是我。”

  热毛巾很快凉了,贺安清又低着头重新投热,余光看到木盆旁边,贺平晏的脚从长衬衣中露出来,踝骨上有明显的勒痕和擦伤。

  他咬了下嘴唇,站起来便往门口冲,被贺平晏一把拉住,他怒道:

  “宋陨这个王八蛋,我就算死,也要拽他一起!”

  贺平晏拗不过他,被拽得扑倒在地,却还死死抓着衣袖不放手:

  “你别去!不然我受了那么多委屈是为什么!”

  “我叫容麟来,还有江媛!我不信弄不死那只鲛鲨!”贺安清话音刚落,地上的几个木盆应声炸开,大镜子从边角爬上一道蛇一样的裂痕,迅速蜿蜒到中间,由那一点扩散出无数道没有规律的裂缝,只听“哐啷”一声巨响,全部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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