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就是本卷出现了一些小括号删减,影响了大家的阅读体验,实在抱歉。 下一卷就是最后一卷了。 还有一些框架和逻辑需要梳理,预计会在3月13日开始日更。 目标就是好好收尾,绝不烂尾! 加油~~
第四卷 净堂钟声
第74章 审问 “你在川南矿山被关押了多长时间?” “大概,几个小时。” “几个?” “什么?” “我是问具体几个小时?” “一两个,不,三五个,从天文馆出来的时候还是白天,后来我在屋子里,只有上面有个小窗户,那天晚上月亮特别亮……” 负责调查的特勤人员生硬地打断了容麟,问道:“与贺安清最后一次见面说了什么?” “贺局说让我去天文馆找祭司,他明明说在边境等我,可为什么没在?放我去找贺局,不然等我被放了,我一个一个记着你们的声音,让触须插进你们的肚子拧断所有器官。”容麟整个人都被黑色塑胶带缠绕,脸也没有放过,这种塑胶袋是柔性青川矿压制而成,可以有效抑制强大的精神体。他白皙的脸上只留了一道缝隙,用以说话。 特勤关上了电子笔录仪,拿起来走出房门,正好遇上同组的同事,他下意识揉揉肚子,吐槽道: “毫无进展。高阶哨兵都这样吗?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还是说因为他没怎么上过学。你那边怎么样?” “不怎么样。”另外那人叹了口气,说道,“应该说我这还没开始。” 这时走过来两个男人,在前面的军衔很高,身形魁梧,除了头发以外其他地方都体毛略重,两个正在聊天的特勤马上立正给他行礼,道: “长官们好!” 彭鼍点了点头,他身后是胳膊打着绷带的丰东宁。 “我把他带来了。”彭鼍拍了拍丰东宁的肩膀。 唱诵班归属国安部管理,此次负责审问的正是国安部情报局,这属于自查自纠。内阁为保证公平公正,便派了内阁成员——目前身为海事局局长的彭鼍——监督此次自查自纠。 特勤马上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人带到侦讯室门口。 彭鼍则走进旁边观察室里。单向玻璃的另一边,一个身穿黑色棉布服的女孩坐在桌前,头发披散,双手双脚都戴着抑制手环,手还被锁在了桌面上。 丰东宁推门而入,那女孩顿时站了起来,喊道:“丰医生!”随即看到丰东宁受伤的手臂,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道,“伤得严重吗?都是为了救那个姓沈的废物。” “雨晴、雨晴。”丰东宁大手搭在她肩上拍了拍,让她坐下,将她额头的乱发捋到了一边,说道,“这点伤不重要,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你要事无巨细地告诉我,在青川都发生了什么,好吗?” 从青川死里逃生后,她就被关了起来,此次深入敌方任务,指挥官没回来是重大失误。而且她还在皇帝面前跟同伴动了粗,这说明他们内部有不为人知的矛盾和秘密,调查小组在弄清事实前,是不会放了她的。 不让睡觉不让洗澡,连日来的审问,使雨晴的精神在崩溃边缘,丰医生的出现就像一场及时雨,浇灌了她干涸的土地,也浇灭了即将燃烧的大火。 面对丰东宁那双温柔的眼睛,雨晴孤独而坚强的壁垒碎裂一地,眼泪喷涌而出,她捂着脸大哭起来。 丰东宁心酸地轻抚她的头,那卷曲的头发上还有泥和血,记录着在青川的惨烈经历。她还只是个孩子,丰东宁想。若不是那个人还生死未卜,他真不想来审问一个小女孩。 等雨晴哭够了,丰东宁给她倒了杯果汁,还贴心地插上了吸管。 “其实当时进青川前就出了些问题,剧团在外面徘徊了一个多月才入境。入境之后有一个叫‘甜仔’的导游接待我们,本身离演唱会开幕就还有一周时间,贺局说要去参加那个浑天祭,为了与祭司见面找出福音者。后来听贺局的安排,我进了竞技场,容麟去了拍卖会,而贺局自己去了赌场。” 丰东宁从容麟的证词里大致了解了关于浑天祭的内容,他问道:“在这中间安清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表现。” “观光的第一天晚上,他独自去看了一个脱衣舞表演,第二天我发现他脸上有伤,但没细问。” “还有其他独自行动的时候吗?” “第二天的中午,我们原本是去看竞技场,但中途贺局被一辆卡车带走了,容麟说那辆卡车属于川南矿山,甜仔就带我们开着车去追,也没追上,容麟一直碎碎念,烦死了。我们几个分头进去查看,我看到了很多很多矿洞,还有没见过的原矿石。” “没见过的原矿石?” “嗯,与之前坛城跟唱诵班交付的那些不一样,那个颜色更深。” 丰东宁追问道:“他们私藏了开采量?” “是。”雨晴点点头,“而且坛城那些人并不知道。” 先是没有联络上作为接头人的陆宗域,然后到达青川的第三天,他们就被引到了川南矿山。就好像在请君入瓮,有人故意放出情报,让他们去捅这个马蜂窝。 “后来发生什么了?” “我们的行动被发现了,幸亏跑得快,没有发生正面冲突,甜仔把我们送回了富豪酒店。”雨晴继续道,“结果一回去就看到了贺局,他说让我们暂时跟郑惑合作,进入浑天祭。” 怪不得他跟沈戎进入青川的时候,巡演团队已经出名了,他相信幕后推手就是郑惑: “所以是郑惑帮你们得到备选三席的?” “当然不。”说到这,雨晴颇为自豪道,“我杀了他的副官得到的竞技场那一席,才不需要他帮忙,我们都各自赢了自己那一场。” “陆宗域什么时候归队的?” “就是浑天祭进行的时候。”雨晴回忆道,“An在把赌场赢的钱送给容麟的路上遇袭,陆宗域才出现。后来我们拿到三席,还没到跟祭司见面,就被樊千九抓了。” 也就是说,进天文馆之前,贺安清就见到了樊千九。丰东宁问道: “樊千九没有阻止你们去见袁眉生?” “郑惑也在,看样子他们都很忌惮祭司的规则,所以我们还是去了天文馆。” 丰东宁皱着眉头,看来这些日子贺安清都与郑惑在一起,而且对方还利用了唱诵班造势,构成了圣地军收回青川的导火索。 “你还能回忆起来,在天文馆里发生了什么吗?”他耐心地问。 “对了,我之前的说的那个导游‘甜仔’,是天文馆的人,从入境他就盯上我们了。祭司来会客厅的时候,甜仔就在他身边。”雨晴极力在脑中组织语言,猛喝了好几口果汁,说道,“总之祭司选中了贺局,贺局就跟着他到了三层叫……叫天象斋的地方。” 丰东宁点头,示意她不用着急。 “他们两人在里面密谈,没过多久就打了起来,郑惑提前樊千九一步把贺局、我和容麟都带回到了川南矿山。”雨晴继续道,“我们这才发现,川南矿山已经全是圣地军了。” 果然如丰东宁所想,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也许从坛城就开始了。至于袁眉生与贺安清的谈话内容,按照他们现有情报来看,大概率是月轮会先知的身份败露,牵扯到先皇的死,从而引发了争吵。 “当时月轮石在谁的手上?” “祭司手里有一半,贺局手里有一半。”雨晴回想着他们在川南矿山分开前的交代,道,“就因为他手里拿着月轮石,才要跟郑惑去演唱会救An和陆宗域的。” 但结果是安清和An他们,谁都没出来。丰东宁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贺安清是否确认袁眉生知晓福音者的身份?” 如果仅仅是杀父仇人,让容麟和雨晴直接就地正法就好,没必要非把人带回燕都。 “贺局给我同步了一些天象斋的记忆,祭司能看到未来,所以他什么都知道。贺局还说,他能帮到皇帝。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说到这,雨晴突然想到了什么,思绪飘回从天文馆出来的一刹那,她眼里闪着光,抓住了丰医生的手,说道: “是月亮。” 丰东宁也对当晚的奇景记忆犹新,问道:“祭司预测到了会出现月亮?” 雨晴松开手,在空中比划着,说道:“圆的,金色的,我从没见过月亮,竟然会……竟然会那么大、那么……亮。” 丰东宁心情复杂,转头看着单向玻璃,另一边的彭鼍显得心事重重。 上一次出现月亮,是青川战役那晚。 “三目印月”这是易教经文的一种说法,即三次月圆之时,风罩就会打开。 如果经文的预测是有意义的,那么已经出现了两次真实的月亮,当第三轮月影降临,到底会发生什么? 看来谜底还是在袁眉生的身上。 丰东宁搓了搓脸,继续问道:“除了在边境制服容麟,安清还说什么了?” 这不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但雨晴却迟迟没有开口。她的眼睛虽然在直视丰东宁,却没有聚焦,好像在透过他看别的什么。 “雨晴?”丰东宁发现了不对,又喊了一遍,“雨晴!” 雨晴在回神的瞬间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审讯桌上,丰东宁立马起身探她的脉搏和鼻息,所幸没消失。 “叫修复向导!”丰东宁打开门命令道。 彭鼍点点头,让特勤赶快去叫人,自己则走出观察室,站在审讯室门口,问道:“她还能继续吗?” “不能。”丰东宁拒绝得干脆,“等她醒了,带她和容麟去洗澡换衣服,好好睡一觉,他们是军人,不是犯人。” 彭鼍也有些无奈,道:“你知道这不是我的意思,内阁和皇帝都下了死命令,让我尽快监督情报局查清楚青川行动的始末。” “那应该审问宋陨,而不是这两个孩子。”丰东宁气愤地离去。 夜晚的皇宫安静而肃穆,摄像头隐藏在墙壁的阴影中。听说皇宫的守备是宋陨亲自牵头制定的,普元的学院进行设计与实施。所以即使没有守卫巡逻,这里也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能大摇大摆进皇宫的人,除了宋陨以外没有别人,连皇上的亲哥哥都要通过军委的批准。 一支由五个军人组成的巡逻小队刚刚经过城墙下,此时外沿的柳树后,一个身着怪异的男人,拿着个显示屏不知在干什么。 显示屏的红色亮光打在脸上,这才能看清,这人身上缠满了绷带,连手指上都是。 晚风吹过,柳树的枝条乱摆,绷带人在昏暗中更显惊悚。 这时,亮光变绿,男人将屏幕折叠塞进后裤兜,后退几米再助跑,一个箭步蹿上城墙,一手扒着冰盘檐,轻松翻了过去。 一进皇宫,绷带人轻车熟路,躲开了好几支交叉巡逻的小队。就像是算好了时间,巡逻队走过,他便出现在后方,而他刚消失在转角,另一支巡逻队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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