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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

时间:2023-11-17 03:00:57  状态:完结  作者:朦胧见

  穆离渊正愁没人撒气,送上门来的不打白不打。

  刚想一拳揍过去,背后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中毒?”

  江月白轻飘飘的嗓音从屋外传进来,“我怎么不记得给他下毒了呢。”

  景驰睁开了眼睛。

  江月白进了屋。

  “你们都出去吧。”江月白看了景驰一会儿,说,“我给他疗伤。”

  三个手下都警惕地摸向腰间的弯刀。

  “你们......”景驰用眼神制止了他们,沙哑地说,“出去......”

  他们不信任的目光盯在江月白身上,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按照狼王的吩咐,缓缓退出了屋子。

  “小草也出去。”江月白说。

  穆离渊:“我还......”

  “听话。”江月白没回头,只轻声说了两个字。

  旁人都离开了。

  江月白走到景驰身前,撩开衣摆屈膝蹲下,看着他脖子的伤口。

  半晌,点了点头:“嗯,确实中毒了,还挺严重。”

  景驰绿色的眼睛忽而光芒一闪——

  奄奄一息的颓丧病态像一层外壳般瞬间碎裂消失。

  他猛地伸手抓住江月白的肩膀!

  一个翻身,将江月白狠狠压在了地上!

  狼王用可怖的体重牢牢压着江月白的身体,手指威胁似的按在江月白颈侧命脉。

  绿宝石般的眼睛变换着奇异的流光,景驰恶狠狠地低语:“向我讨饶,我就放过你。”

  江月白躺在地上,丝毫没有要还手的意思,只淡淡弯了下唇角。

  “忍辱负重这么多天,就为了骗我来看你一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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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燃木草

  “我讨厌你的气味。”

  景驰的眼睛瞳仁缩成了一点。

  “出手啊。”他嗓音粗沉地说, “你还有拼死一搏的机会。”

  “为什么非要执着与我分个输赢呢。”江月白还是没有动手,不紧不慢地说,“你夺回了凌霄画雨, 就回你富裕的王宫好好治你的心疾,何必在这儿蹭我的饭吃。我没多少闲钱, 养不起吃肉的狼。”

  “打败了你, 我再回家......”景驰在两人交缠错乱的发丝间吸着气,“我讨厌你这样气味的人。”

  江月白微扬眼梢。

  这个表情是温和的。

  但在温和的余温里, 两人身间猛地寒光乍起——

  景驰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胸腔炸开骨肉碎裂的剧痛!

  紧接着脑后重重“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被摔在了墙壁!

  屋子墙壁瞬间绽开了数道巨大的裂纹。

  瞬间的形势逆转让景驰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甚至根本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被抵在墙壁的, 半个身子都陷进了破碎的裂缝里。

  江月白一把抓起他的乱发,猛地向后提, 逼迫他仰起了脸!

  “有多讨厌。”江月白踩在他双腿|间, 靴尖抵着致命的地方。

  景驰沉重地喘着气。

  江月白弯下腰, 看着他的眼睛, 轻声说:“诚实点。”

  景驰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江月白右手按着他的额头, 左手拆了自己右手手腕的绑带。

  而后将这条带子一圈圈缓慢地缠上景驰脖颈崩开的血口。

  ——动作很和缓, 但看起来像是在用和缓的方式处理解决掉一条性命。

  景驰拼命挣扎着去拉这条带子。

  江月白动作停顿一下,用眼神制止了对方反抗的动作。

  “我是在为你治伤, 这上面有疗愈灵息, ”江月白嗓音很平和地说, “想好起来,就老实一些。”

  ......

  屋门从内打开。

  外面候着的几人立即围了上来。

  狼王的手下们要进屋, 但江月白站在门口, 他们莫名有些畏惧, 停下了脚步。

  “你们的戏搭得不错。”江月白语调是轻的, 唇角甚至有淡淡的笑意,“挺精彩。”

  三个手下表情各异。

  狼王的确没有看上去那样虚弱奄奄一息,更远没到濒死的地步。

  他们面对这样一句夸赞而非愤怒斥责,有些面面相觑。

  “不过他中的毒倒是真的。伤口我都处理过了,解毒是个麻烦事,”江月白微微垂眼,把左手散开的袖口别了进去,“你们过会儿把他抬我房间去,我要好好查查是什么毒。”

  ......

  从此处回到江月白所住的院子是一条长而僻静的小道。

  四周草木葳蕤。

  江月白回途时与来时有些不同,但那都是一些极其细微的细节。

  比方说发梢沾了点灰尘、领口的褶皱多了几层、颈侧有几道指印、背在身后的手指指弯处有些红痕......

  穆离渊对江月白身体各处的细节非常敏感。

  每看一眼都像针扎。

  他一言不发地跟在江月白身后。

  不仅牙疼嗓子也疼,什么话都不想说。

  沉默地走了许久,江月白忽然放缓了步子。

  穆离渊抬起头,正看到江月白回过身。

  “饿不饿。”江月白问。

  很随意且简短的一句。

  但越简短,就越显得这句问话有种别样的亲昵。

  穆离渊的牙痛嗓子痛胸口痛在这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了。

  只剩下心口一点暖暖软软的东西。

  “一大桌的饭菜,一口都没吃,”江月白很自然地走到他身侧,瞧着他的脸,轻声问,“生谁的气呢。”

  穆离渊被江月白靠近的动作弄得不敢呼吸了。

  也许是刚才为景驰疗伤费了些力气,江月白的身上有淡淡的汗水的气息。

  这种气息对于穆离渊而言是致命的。

  能轻而易举唤起他某种肮脏不堪的回忆。

  他吞咽着喉结。

  曾经疯癫放纵的长夜里,他会从正面从背面吻江月白各个地方的汗水,数不清的汗滴顺着颈线肩颈流,勾勒出江月白的身体线条,浸湿的、颤抖的、勾人心魄的......

  他再也体会不到的。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穆离渊不敢和江月白对视。

  只是什么,他突然想不出理由了。

  唯一的一个合理理由他还不敢说。

  “只是牙疼?”

  江月白替他说了。

  穆离渊抬起眼睫,又立刻垂下。

  他总觉得在江月白面前时自己像个幼稚的透明人,什么心思都能被一眼看穿——这样的感觉让他很羞愧,莫名地想要认错。

  虽然此刻他好像并没有犯什么错。

  “不疼了......”穆离渊磕磕绊绊说,“现在......已经好了......”

  穆离渊对江月白突然的关心感到受宠若惊。

  刚才他还嫉妒江月白关心景驰、专门去给景驰疗伤,但这一刻自己也有了这样的待遇,阴霾瞬间一扫而空。

  他承认自己很没出息。

  江月白待他冷漠的时候,他难受得浑身都痛。

  但只要江月白愿意给他一点好脸色,他又觉得所有的痛都不算什么了。

  “不疼了正好。”江月白点点头,伸手揽过了他的肩膀,“你上一趟山,帮我采点罗浮草和燃木草回来。”

  太近了,穆离渊屏着呼吸,有些不敢闻身侧奢侈的味道。

  “要傍晚时分的燃木草,只要草尖,不要草根。”江月白又仔细地交代了一遍,最后很温柔地问,“记住了么。”

  江月白的语调是温柔的,穆离渊听着却如坠冰窟。

  刚开心了一点的情绪又瞬间低落至谷底了。

  燃木草是解毒的药。

  原来那点好脸色是替景驰给的。

  ......

  燃木草生在柳溪镇南的普门山。

  普门山很远,并且草药生在峭壁,需要攀登悬崖。

  采药一趟起码需要好几个日夜。

  穆离渊原本的采药计划是:在山脚下舒舒服服睡上几天,等第三日傍晚直接捏个飞鸟的壳子抓几根草回去。

  但不知为什么,到了普门山脚下,他忽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强烈的自我折磨的想法。

  最后还是用这具人形身体上了陡崖。

  采药的时候他一直心不在焉的。

  甚至希望自己一脚踩空摔下去,最好摔得半死不活,再一路拖着血痕爬回去。

  这种奇怪的想法他从小就有。

  小时候同门欺负他、师哥把他推下山崖,他就幻想过摔死在崖底。

  那样师尊也许会看着他的尸体为他伤心一瞬、流一滴眼泪。

  那是他幼稚地想要乞求到江月白的爱的方式。

  原来那种乞求,早在那么早的从前,在他还不懂得什么是爱的时候就有了。

  后来他小时候想象的画面终于在现实中出现了。

  他死在江月白面前,江月白却根本没有为他流一滴眼泪。

  普门山下有一座道观。

  采药下山后,穆离渊在道观里歇脚。

  他身上剐蹭出了很多伤,有些没力气了,坐在门口的树下休息,百无聊赖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那些人个个都面带虔诚,在神像下三叩九拜,嘴里念念有词。

  仿佛把心愿说给神像听,就会心诚则灵、心想事成。

  看得久了,有一瞬间穆离渊也想去跪着祈愿。

  回神后才发觉自己的可笑。

  江月白是这世上最高贵的神明。

  可他跪在过江月白身前无数次了。

  却从来没有乞求来他想要的爱。

  参天古木上挂着数不清的红色飘带和同心锁,上面用金色的笔迹写着誓要白头偕老的名字和字字句句的心愿。

  穆离渊顺着拥挤的人潮也拿了根红带子,却和几千年前一样迟迟不敢落笔。

  江月白那三个字太神圣了,从他这个卑劣的人笔下写出来是一种亵渎和玷污,甚至只是当做眷侣的身份想象一下都是僭越。

  如果有一日他能光明正大地写下他爱的人是江月白、能光明正大地向所有人说他的爱人是江月白!

  哪怕第二天就死,他也心甘情愿。

  ......

  回到医馆的时候是傍晚阴天。

  温度有些冷。

  跨进院子的时候,穆离渊才发觉不是天冷,而是气氛冷。

  叽叽喳喳的少女和伙计全都不见踪影,总是在廊下浇花的惜容也不在。

  他前几日做的一桌饭菜居然没人收拾,残羹冷炙依然摆在原位。

  只有柳韶真微弯着腰站在桌边,听闻响动,转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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