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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

时间:2023-11-17 03:00:57  状态:完结  作者:朦胧见

  “只这一首,其余都是儿诗,真的,他从小看的书都是我亲笔写亲笔画的,措词用语都很注意,没有少儿不宜,”穆离渊解释,“这首是例外。”

  “不该有例外。”江月白说。

  “他总该了解一下父母爱情。”穆离渊狡辩。

  “可以啊,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花言巧语,”江月白指间忽然翻出了一把匕首,捏住了他的下巴,“我看你一点也不怕死。”

  “怕!当然怕......”穆离渊攥住江月白垂下的袖子,“师尊下手轻一些,我恨怕疼的......”

  江月白单手推开了刀鞘。

  穆离渊立刻闭上了眼,双手紧紧抓着江月白的袖子。

  江月白手起,却没有刀落。

  而是用刀尖蘸了墨。

  冰凉的刀尖缓缓触到穆离渊闭垂着的眼睫。

  穆离渊身子猛然一僵,不敢动了。

  江月白说要杀他,他并不怕。

  可江月白若是要毁了这双眼睛,才是真的生他的气了——没了这双眼睛,他于江月白而言就再没任何吸引力了。

  “怕了?”江月白问。

  “我错了......”穆离渊不敢睁眼,“我做错事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做错事就要受惩罚。”江月白嗓音柔和了些,“放松,很快的,不会有多痛。”

  穆离渊半晌没说话。

  片刻后,他很认真地问:“如果没了眼睛,师尊还会要我吗。”

  江月白的态度一直有些漫不经心:“要啊,没了双眼才听话。”

  穆离渊小声说:“可我看不见,就成了废人,什么都做不了,走路都会摔跤。”

  “没关系,我给你做条链子,”江月白按住他的手腕脉搏,缓缓说,“系在手腕上,你想去哪,我牵着你走。”

  “真的吗?”穆离渊对江月白的这个描述很向往,抿唇开心地笑了下,“好啊。”

  江月白看着他笑,觉得也想笑——这人也太幼稚了。

  “别乱动。”江月白按住他,微微俯身,气息落在他的脸。

  一起落下的还有刀锋。

  蘸墨的刀尖缓慢地滑过眼睛的线条,由里向外。

  穆离渊双眼一阵疼痛,眼尾滑出了一道冰凉,仿佛渗出了一滴泪。

  也许是血。

  周围很安静,他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与心跳。

  “我的眼珠被划开了吗。”穆离渊问。

  他感到双眼湿乎乎一片,眼皮上全是冰凉粘稠。

  江月白低低“嗯”了声,语调还是漫不经心的敷衍:“疼么。”

  穆离渊极力控制着颤抖的呼吸:“还、还好......”

  湿湿凉凉的刀尖抚过眼尾又回转,顺着眼睫一根根勾勒......

  穆离渊感到冰凉的液体涂满了双眼,他很清楚刀剑穿身的极痛之时反而并觉不出多么剧痛,只有凉——也许此刻自己的眼睛已经血肉模糊了。

  江月白左手按在穆离渊心口,那些错乱无章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可江月白却似乎什么都没有感受到,右手仍然极稳地握着刀,描摹着这幅刀尖蘸墨绘出的图画。

  江月白用刀尖墨笔描绘眼线,又勾勒出了层层叠叠的眼睫,最后在他眼睛下方点了一滴墨当作泪痣。

  这人总喜欢流泪,当然要再多加一笔。

  穆离渊按捺着急促的呼吸,然而那些起起伏伏仍然顺着江月白的手臂向上,带得江月白垂着的长发飘荡。

  “都落到这种境地了,”江月白动作一顿,“你还有心思想别的。”

  穆离渊喉结滚了滚:“师尊靠得太近了......”

  “刀还没归鞘,不如一起解决了。”江月白手里的匕首忽然转了方向朝下,轻飘飘的嗓音显得有些无所谓,“不如永除后患,免得再随时随地发疯。”

  “别!不要......”穆离渊反应过来,顿时慌张起来,“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认错......”

  江月白的刀已经抵上了。

  “师尊!饶了我......”穆离渊撑起身,湿凉液体瞬间涌进双眼,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摸索着去抓江月白的手,“饶了我......”

  没了眼睛,要是再没了别的,那他就真的对江月白一点价值也没有了。

  江月白利落地收刀回鞘。

  抬手用拇指在他眼角抹了一把,又向下蹭在他唇上。

  “瞧你吓的。”淡淡的嗓音带着点无意识的蛊惑,江月白轻笑一声,“那点出息。”

  穆离渊尝到了墨汁的味道。

  原来眼周那些湿凉的液体是墨,不是自己的血。

  江月白居然在逗他玩!

  愣了一下后,穆离渊用力咬住了江月白的手指。

  被当做玩物戏弄了这么久,玩物也是有脾气的。

  他带着报复意味,恶狠狠舔了舔这根手指上的墨......

  然而这报复刚开始,江月白就直接抽出手给了他一耳光。

  力度不重,但穆离渊还是被打得偏过了脸。

  “下回就用真刀。”江月白嗓音冷了些。

  整好衣衫,江月白转身朝屏风后走。

  穆离渊不敢再跟着。

  片刻后传来舀水的声响。

  水汽氤氲,潮湿的云雾沿着屏风的边缘翻滚出来。

  穆离渊摸了摸自己的侧脸。

  居然被打了。

  他刚刚明明咬得不重诶?

  穆离渊揉了揉脸,脸颊还残留着点微疼微烫的余温,他手指缓缓揉捻着这点温度,越摸越觉得......

  有点开心。

  甚至想要把这点温度含在嘴里舔一下。

  毕竟是江月白留下的温度。

  想到此处,穆离渊舔了舔牙尖——唇齿间还留着珍贵的独属于江月白的味道。他意犹未尽地将那些味道细细咬碎,一点不剩地咽进深处。

  不够......

  怎么就含了一下就被揪起来了呢。

  他还想继续,还想吃到别的。

  没有东西可以撕咬,穆离渊只好用手抵在齿间,咬着自己的食指关节缓缓磨着牙。

  凶兽伪装成柔弱无害太久,开始回味从前捕猎的滋味了。

  暖黄的烛火透过轻薄的屏风。

  屏风上原本绘着山河万里,可站在外面的人却看不到山、也看不到水,只能看见描绘在山水之间的朦胧人影——

  人影的曲线沿着雪山冷峭的轮廓延伸,修长的手臂搭在浴盆边缘,成了雪山上生出的一枝白梅。

  烟云霏霏,仿佛落雪,堆上花枝。

  穆离渊看了许久,才想起找帕子擦眼睛。

  墨汁晕染布料,墨色里隐隐有红丝。

  像一幅画。

  他将这方染了墨的帕子仔细叠好,放进了胸前。

  江月白换好衣服出来时,方才一片狼藉的屋子已经被收拾得干净整齐。

  灯烛重新点了,穆离渊垂着眼在案前整理破碎的纸页。

  安静乖顺。

  江月白没搭理他,直接向着内室走。

  “别跟过来。”江月白听到了脚步声。

  穆离渊在身后小声说:“我好累,也想睡觉。”

  停顿一下,又补了一句,“这回不会枕着师尊手臂了。”

  “外面椅子上也能睡。”江月白放下床幔。

  “看不到师尊,我睡不安稳。”穆离渊跟到了床边。

  江月白略显淡漠疲惫的嗓音从床幔后传出来:“这床幔是纱制的,不耽误你看。”

  穆离渊问:“师尊要我在床边站一夜吗。”

  江月白闭了眼:“你也可以坐着躺着,随你。”

  身侧响起了衣衫落地的声音。

  穆离渊跪在了床边。

  江月白没睁眼,静躺很久之后,才开口:“有话就说。”

  穆离渊沉默了片刻,才慢慢说:“如果有一天大劫降临,师尊不得不出手,一定要用剑破劫,不要舍不得那把剑,这样师尊就不会受伤了。”

  “天劫吗?”江月白轻笑了一下,“实话和你讲,我那把破天劫的剑至今还不知所踪。”

  “师尊的剑,自然永远属于师尊,师尊需要的时候......”

  穆离渊伏在床边,看着江月白的侧颜,认真地说,

  “他会回到师尊身边的。”

  * * *

  晨雨微凉,随风倾斜。

  “人呢?”

  江月白没打伞,肩头蒙了层湿气,衣衫像是渐变的墨画。

  “昨晚照阁主的吩咐给那位准备了房间,”空山挠头,“但今早发现屋门大开,里面是空的。”

  江月白没进屋,只在外面扫了一眼,目光停在窗边的花瓶——里面插着几枝花,还有一个六角风车。

  “知道了。”江月白说,“忙你的去吧。”

  雨天清晨,课训取消。偶有早起的弟子,见到江月白都侧身让道,躬身行礼。

  江月白淡淡点头回礼,绕过康宁峰,山道无人,他步子一缓......

  揉了揉左胳膊。

  昨夜他没让那人上榻睡,那人居然跪在榻边抱着他的左臂当枕头。

  还在他醒来之前就跑了。

  等下找到必须得好好罚。

  “哟——缥缈阁主,您老早好啊。”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

  萧玉洺笑得很不正经,“这是怎么了?一夜醒来身困体乏?”

  江月白放下揉胳膊的手,继续迈步前行。

  “不是言之凿凿说他只是徒弟吗,徒弟还需要陪着师尊睡觉是吧?还能把师尊累得肩膀酸痛?啧啧,真是个孽徒......”萧玉洺在后面紧追不舍,“我说你们也别太激烈,这种事要有节制......”

  江月白停步回头:“东西都收拾好了?”

  “准备好了。”萧玉洺抬手,晃了晃提着的包袱,“应有尽有,万无一失。”

  “那就走吧,”江月白负手侧身,示意他走在前,“我送你到山门。”

  “不去山门,”萧玉洺摆摆手,“我去远风河,走水路。”

  江月白眉头微皱。

  “这种眼神看我干嘛?不是故意拖延,”萧玉洺大咧咧揽过江月白肩膀向前走,“啾啾在那儿等我呢。”

  两人到远风河边时,啾啾正坐在石头上晃着腿。

  听到声响,小女孩回过头,不满地喊:“什么时候走呀!”

  “别急,”萧玉洺将包袱挎上肩膀,“等个朋友。”

  江月白斜瞥萧玉洺:“一天就交上朋友了?”

  萧玉洺伸手朝河中央一指:“这不是来了。”

  雨雾绵绵,河面上烟波缥缈。

  一叶小舟缓缓靠岸,蓑衣人影立在船头。

  “你要的东西都备好了!”萧玉洺远远喊道,“咱们出发!”

  船头人影掀掉斗笠:“好嘞!”

  江月白面色一变。

  ......小圆?

  啾啾已经蹦上了船,萧玉洺也大步朝着河边走。

  江月白一把拉住了他,压低嗓音:“你搞什么名堂。”

  “我要去日月湖找破劫之法,小圆自告奋勇,说要一起去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我真什么都没干......哦,除了这个,”萧玉洺拍拍背上的包袱,“昨晚你走了之后,我去小圆屋里找小圆道歉,他说他要一大包玩具,我连夜下山给他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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