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所有的私军据点都有印象,帕特拉港口的据点是你在五年前一桩武装袭击案后埋下的。摆渡船港一向价高者得,我并不怀疑你有使他们倒戈的能力,毕竟子爵和你,大部分人都能判断出你们谁更有支持的价值。” 傅闻安看向谢敏的目光中带着隐隐的愉悦与欣赏。 “我曾不止一次怀疑今天和谈的目的,但子爵认为这是个引蛇出洞的好机会,而你,也不负期望地主动使自己落入险境。” 说到这,谢敏露出鲜少出现的困惑。 “我查看过夜场入侵者的武器,是在封控区不多见的制式型号。他们并非本土劫镖的佣兵,而是随卖家一起混入夜场的打手。从战术战力、武器装备、以至于出现的时间地点都与我们的预料相吻合,这些都令我在冥冥中有所预感,而令我确信猜想的契机,是你袖口上的荧光粉。” “一般来说,通过刺杀标记荧光粉的位置应该在中枪后容易丧失战斗力的头颅、躯干部位,而不是需要被翻开才能发现的袖口。另外,荧光粉主要通过渗透对布料造成一定时间的覆盖标记,主要是为了保证目标在短时间内能够被追踪,在打斗中,很难出现光粉脱落蹭到其他部位的情况。” “当然,令我最终明白这一切的是我在出口外的货箱处看到了……我的同僚。他的枪口对准你的时候,你却不知所觉地赴死一样往外冲。” 谢敏笑了一声,笑意却是冷的,他凝视着傅闻安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你是故意的。” 故意自导自演将自己置于险境,创造出两方相权的抉择局面,摊开来放在谢敏面前,让千钧一发的特工挑选。 他在故意逼谢敏做出决断。 选择子爵,或是他。 这关乎他们之间的所有。 如果谢敏选择子爵,傅闻安可能毫不犹豫就会从背后给狼心狗肺的特工来一刀。 如果谢敏选择傅闻安……境况也不会变好。 譬如当下,对方正用乌沉的眸子凝视他,眼底被压抑着的赞赏与贪婪快要冲破那层壳。 谢敏被他盯着,本能感到不适。 他不喜欢侵略欲.望过强的眼神,不加掩饰的占有欲与粘稠爱意仿佛将人没顶,里面带着能够将人裹缠至死的热度,给人难以挣脱的错觉。 过分露骨的期许与跃跃欲试,让谢敏不耐烦地别开头。 他下意识想用信息素镇压,可面前的alpha总能在痛苦中使他尝到灵魂震颤般的欢愉,割裂的排斥心与渴望感撕扯着他,令他眉心更紧地拧着。 “你是说苦肉计吗?”傅闻安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和你学的,我学的好吗?” 谢敏一哂,他重新端详着傅闻安的脸,一寸一寸,仔仔细细。 气氛霎时静默,他们将彼此的影子烙印在眼瞳里,沙发旁的台灯亮着一团橘色暖光,给两人的身影铺上一层柔软的毛边。 “你很有学习的天赋。”谢敏摸了摸傅闻安的脸,恍惚道:“我的确心软了,甚至向他开了枪,但你觉得,你的小把戏能够动摇我的选择吗?” 傅闻安任由温热的手指在他脸颊上扫过。 “维系我们的从来只有alpha卑劣的本能,本能牢不可破。”谢敏道。 他手指向下,滑向胸膛,描摹起伏的肌理。 “你用锁链锁住我,我用项圈拴住你,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我感到安心,这就是本能,我们之间没什么不同。” “我可以为了你朝任何人开枪,但那只是我对战利品的怜惜,我不能让我的所有物受到半点损伤,我的本能不允许。而你,你选择用那些药物治愈我的创伤,不也是希望我好好地活在你的金丝笼里吗?” “爱是带有浓厚牺牲色彩的情绪,我不愿意为他人牺牲。” 说到这,谢敏向后仰,他沉默地用手捋过额间潮湿的发丝,神色间透着独木难支的疲惫与倦怠。 尽管他隐藏得很好,傅闻安还是从他耷拉的眉眼中捕捉到端倪。 一种不算明显的自我厌弃,在话语表层的浮冰下显露出来。 “既然只有本能,那要不要试试?”傅闻安冷不丁说了一句。 谢敏怔愣一瞬,没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直到那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 “试试你所谓的本能,能让我们相杀到何种程度。” 傅闻安抬起头,薄唇在铁笼后开合。 “你可以随意使用我,到我死为止。” 瓶口打开的“啵”一声轻响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谢敏将液体摊在掌心,冰凉湿滑的触感令他颤抖,因为无法被填平的热.潮。 远处,被领带蒙住双眼的男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雕塑般精致健硕的身躯有着堪称完美的比例与线条,但那样引颈受戮般充满神性的人,正坦荡地等待接下来的“使用”。 谢敏犹豫再三,还是选择摘掉手套。 他喜欢对方在愉悦时迸发的触感,无论是速度、力度还是热度,触碰会使他感受到极致掌控欲带来的欢愉。 一切准备就绪,谢敏站在傅闻安面前。 视觉被剥夺,剩下感官会变得额外敏锐,被覆上的一瞬,对方的腹部肌肉收缩了一下,被沉重呼吸带起的起伏异常明显,有种不堪重负的意味。 真漂亮。 无论是颈侧绷紧的筋络,手臂蔓延的血管,额间沁出的汗水,承受快感时的忍耐神情,都令谢敏获得快要漫溢出的兴奋感。 澎湃的极乐在呼吸变得更为粗重时在脑袋里炸开,掌心的软肉与指节的茧拔高了忍耐阈值,也使得这场酷刑比任何时候都要煎熬。 对方循着信息素向他靠近,奈何一室荒唐,两种信息素疯狂地交融在一起,浓稠到剥离不开。嗅觉失去作用,傅闻安只能下意识抬高面部,止咬器仿佛成为他灵魂的延伸,摩挲在谢敏的下颌。 亲昵地一下一下擦过去,宛如一种依赖,又或是安慰。 由于被蒙着眼,傅闻安并不能看到,谢敏低垂睫毛下掩着的、被情.欲吞没的痴迷神色。 快要到顶时,谢敏突然停了下来,手指合上,阻断奔涌的热火。 分不清谁的喘息,磁场般引动更多不安分的因子,有什么叫嚣着更多,但冲不破的枷锁横亘在面前,任它百般尝试也不得解脱。 它如同困兽般四处乱撞,拼尽全力折磨罪魁祸首。濒临死亡的快意摧毁理智,野兽张开他的嘴试图撕咬,罩在脸上的银色铁笼却令他无计可施。 对方并未放开他,甚至惩罚般地加重力道。 白色光团在眼前炸开,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凝固,又以更迅猛的速度冲爆血管,流向四肢百骸。不知过了多久,不能被释放的源源热意逆向回流,归于沉寂,也平复了喘息。 咔哒——! 冰冷的银色制品在手指抚过的地方落了锁。 眼前的领带被粗鲁地扯走,傅闻安适应了几秒才睁开眼。 他有些目眩,但很快就恢复了。 薄汗后知后觉地落下,对方走动时带起气流,一吹,顷刻冷了下来。 谢敏甩手扔来一条毯子,刚好把傅闻安的皮肤遮住,他走向沙发不远的矮桌,抽出纸巾,仔细清理手指。 傅闻安垂下眼,他还未从先前的疯狂中抽离出来,只能沉默地平复呼吸。 清理干净后,谢敏走过来,解开了他头上的止咬器。 特工衣着整齐,执政官却满身狼藉。 咔哒,止咬器被随手落在地上,干涩的手指抹了下傅闻安的额角,擦掉正往下淌的汗滴。 “感觉好吗?”谢敏好笑地瞧着他,他眼睛亮得吓人。 傅闻安没说话,只是吞咽了一下。 他感到干渴。 谢敏收了手,他还想说什么,但又怕自己一开口就是要傅闻安再陪他来一次。 他像一头食髓知味的猛兽,在屡次试探中打破原则,一发不可收拾地向着深渊堕落。 他清醒地知道其危险性,却甘之如饴。 谢敏如此想着,不着痕迹地蹙起眉,这时,傅闻安突然说话了。 他用磁性十足的喑哑嗓音道:“谢敏,沉迷于触碰我,也是你的本能吗?” 谢敏的脊背一僵,他凝视着傅闻安隐含着得逞笑意的眼睛,心中模糊的意念越发清晰。 本能让他执着地幻想拥有傅闻安,也让他习惯于靠近傅闻安。 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很熟练,是做得多了,还是想得多了?” 傅闻安偏头,沉声问道。 谢敏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这事,他肖想了不下千百遍。 ---- 就只是简单控s了一下而已
第81章 空气安静少许,只有浓烈的信息素在贪婪地向外扩张。 谢敏赤脚走向小沙发,他随手从置物架上拿起一个扭蛋计时器,扭了半圈,倒计时三十分钟,搁在小桌上。 滴答滴答的音效声挤进两人之间的寂静。 他凝视着傅闻安,用脚尖抵着对方被锁住的地方,脚趾下陷,顽劣地勾了勾。 嵌套银色环状制品的部位如他所料地再次精神起来。 谢敏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傅闻安的头,哄小狗一样道:“不许用手,时间到了才能解开,自己去浴室清理,结束后出来吃饭。” 傅闻安似乎要说什么,嘴唇刚一动,便被谢敏用手指摁住。 “多说一个字,加一小时。” 这话认真到不像在开玩笑,傅闻安不再动,默默忍受。 谢敏转身,松了口气,合上卧室的门。 灼热的视线落在他脊背上,直到所有缝隙被掩盖,一道门分离两个世界。 勃发而不得纾解的感受与被囚禁在黑暗中仅剩一盏的暖光里,如瀑薄汗将原本干燥的皮肤润湿,顺着肌肉虬起的纹路向下流淌,滑入森然沟壑中。 傅闻安的呼吸粗重,夹杂低沉的短促音节,直扫耳廓。他脖颈青筋不断起伏,起时如山脊般突兀清晰,伏则半点不见踪迹。 他垂着眼,牙齿紧咬在一处,尖锐犬齿随战栗摩擦着,做出撕咬时常见的动作。 硝烟信息素将室内残留的银桂味道尽数吞没,但量太少,远不够满足持续失去控制的野兽。 他面部肌肉抽搐,英俊的面容被汗水打湿,在喑哑的忍耐声过后,他张开紧闭的眸,眨掉眼睫上挂着的汗珠。 不知过了多久,桌面上的扭蛋计时器发出轻佻的话语声。 “时间到了,长官。” 那是被特意录制的谢敏的语音,混在连续不断的呼吸声里,响彻在黑暗中。 傅闻安眼底的欲火骤然一颤,被苦苦压制的东西破闸而出,有什么东西在外溢,湿淋淋的,像梅雨天怎么也下不完的雨。 「长官」。 傅闻安脑子里一片空白,被攥紧的心脏因此而剧烈跳动着,亢奋、满足、酸涩、渴望……复杂情绪糅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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