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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之敌

时间:2023-11-16 03:00:22  状态:完结  作者:星坠

  他并不喜欢银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姿态,比如现在,对方垂着眼,眼下睫毛扫出一片扇形的阴影,将那双古井无波的瞳子遮住。唇线绷直,如刀划开的一道褶,冷硬至极。

  那让子爵没由来产生压迫感,尽管对方只是站着,既没有拔出枪,也没有释放敌意。

  “你的欢迎仪式很盛大,可惜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谢敏冷声道。

  “好吧,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品味,但既然是欢迎仪式,不喝杯酒再走吗?”子爵挑了下眉,立刻就有侍者端着托盘走上前,盘子里放着一杯金汤力。

  谢敏只是扫了一眼,没动。

  “别这么扫兴,银,不玩就算了,要是连酒都不喝可就太说不过去了,除非你有不能喝酒的理由。”子爵拄着下巴,“不过,我想我最强的刽子手先生应该不会有这种理由才对。”

  谢敏很轻地勾起嘴角,说不上是嘲讽还是别的。“确实喝不了,我最近在戒酒。”

  “怎么会戒酒呢?”子爵惊讶地看着他。

  “备孕。”谢敏随口扯道。

  “备……”子爵说了一个字,像吞了苍蝇一样,咬断了后面的尾音。他阴冷地盯着谢敏,语气古怪:“你的理由未免太牵强了,银,我不相信。”

  “有什么可不相信的呢?你是觉得我找不到omega,还是我没法让他们怀孕?”谢敏真诚地疑惑。

  “我只是觉得你还年轻。”子爵笑了一下,总有点恼怒的意思在。

  “再怎么年轻也还是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谁能料到明天会发生什么呢,即便是你也无法肯定,更何况是我,对吧?”谢敏缓慢地道。

  “哈,看来你比我透彻多了。”子爵一字一顿,他的眼神落在谢敏身上,湿冷得像雨天角落生长的苔藓。“那祝你顺利,我的兄弟。”

  “感谢你的祝福,另外,我需要申请一周的假期。”谢敏道。

  “好啊,婚假?”

  “不,是自由假期,我太久没回来,需要重新适应这里的氛围。”谢敏道。

  “那算两周好了,需要我帮忙吗?”子爵点点头。

  “不必。”

  “真是冷酷。”子爵眯起眼。

  谢敏没再多话,他转身,大摇大摆地出了门,把一众人都抛在后头。

  出门后,冷风吹散他身上的暖意,带来几道未藏好的、具有杀意的视线。

  特工对杀意是绝对敏感的。

  谢敏扫了几个位置,穿过空旷的钟塔广场,拢紧衣服,向夜色深处走去。

  “他离开了。”

  遮阳伞后,溪崖走上前,对子爵俯耳道:“他们动手了,需要阻止吗?”

  “阻止做什么?让他们试试,在银受伤的情况下能做到什么程度。”子爵晃着酒杯里的金汤力,笑容阴冷瘆人。

  “备孕,真亏他想的出来这个借口,他以为我看不出,他腺体又受伤了。”

  子爵将酒一饮而尽。

  大约半小时后,溪崖又上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很快,子爵脸上的笑容裂了条缝隙,渗出脓血似的惊讶与怨毒。

  深巷里,窄缝中透出的路灯光收缩成一个圆点,朦胧的光跳跃着,很快被一个缓缓站直的身影截断。

  他脚下躺着堆叠成片的尸体,灯影下,他胳膊利落地一抬,三棱刺扬起,带出一串浓稠的血液,泼洒在肮脏巷内的石砖墙面上。

  谢敏跨过断臂残肢,扔掉带血的武器,他从不知谁的兜里摸到一根烟,叼着滤嘴,打火石摩擦时,一缕火光在他掌心围拢的区域里跳起来。

  嚓——!

  刺鼻的烟味给谢敏呛了一下,他咳了好几声,不悦地皱起眉,随手把烟丢在地上。

  “中层地块”的烟劲儿大,冲,适合烟瘾大的老烟枪,但谢敏不喜欢,他抽薄荷烟。

  但这里没有卖薄荷烟的,那是小孩才抽的玩意儿。

  谢敏闭上眼,他突然想起被斥候暗算的那天晚上,他和傅闻安分享了一个薄荷烟味的吻。

  他下意识舔着唇,润湿唇缝,冷风一吹,又让他觉得额外冷。

  可惜,他想。

  这里没有他喜欢的烟,也没人能跟他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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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荷烟指路40章,连载太久会忘记

  大家一定要保护好身体不要阳,很难受,不过我现在好很多了,除了咳没别的啦,嘿嘿


第76章

  融入封控区的生活对谢敏来说如鱼儿入水,不费吹灰之力。

  他在“中层地块”边缘不起眼的地方租了套房子,位于贫民区,狭窄街巷满是生活化的油污味,私搭电线和防盗网把天空切割成块,这里鱼龙混杂,治安奇差,却是谢敏最好的藏身之所。

  清晨,谢敏裹着一身褐色呢绒长衣走出筒子楼,风扫过,不禁哆嗦一下,把下巴缩回围巾里。

  真冷,他往掌心呵了口气,团起一捧白雾。

  “先生,最近降温,您穿得太少了!”

  身旁传来卷帘门滑动的吱嘎声,一张通红的小脸先从缝隙里探出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她穿着臃肿的棉衣,动作却迅捷轻盈,手抵在卷帘门底下往上一抬,帘子随惯性卷起。她又推开门,挂上营业招牌,搬出应摆放在外面的货物,整套动作下来不过几分钟,一气呵成。

  迎着晨光,这间开在窄巷口的商店开始营业。

  谢敏从店门口的邮箱里抽出派送的新报纸,沾着寒冬的气息,纸面在低温里发硬,刺得他指尖发疼。

  他倚在商店门边,一页页翻看。

  “中层地块”刊发的报纸一向言辞锐利刻薄,笔者借文字宣泄激愤,但颇受好评。眼下谢敏正在看一位经济学家的新评论,它抨击执政官前段时间推行的贸易政策,言辞凿凿,用词不堪。

  “谎话连篇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耳边传来女孩略尖锐的嗤声,惹得谢敏看过去,他放下报纸,懒懒抬起眼皮,从兜里拿了两枚铜币,递给她。

  女孩习惯性接过,去货架拿给他一包饼干,然后趴在矮窗下的柜台上,侧脸看谢敏吃饼干。

  这个男人是两周前搬来的,筒子楼人员流动快,人口杂,她在商店里看摊,平时不记人,但谢敏来的那天她倒是记得清楚。

  他像一把隐在夜色里的刀,从头到尾瘦削笔直,他抬头时,商店门口的灯泡光落在他脸上,只勾出一弧边缘清晰的暗痕,以及鲜明利落的下颌线条。

  女孩盯着谢敏的手,那只手捏住饼干边缘时会牵动骨骼,蛰伏在皮肉下的青筋与血管随之鼓起,森青的颜色一晃而过。他指节修长,有茧,还有细小伤口,透着异样的美感。

  “你看得懂吗?”谢敏的手指划到那篇评论文章上,笑着问她。

  女孩理直气壮:“看不懂,但我知道他们在说坏话。”

  “你知道新闻自由吗?”谢敏又笑了,看着小姑娘的脸,觉得有趣。

  “知道又怎么样,新闻自由能让我吃饱穿暖不被打劫吗?”女孩哼了一声,她踢了踢脚边的斧头,指着被砸碎后重新粘好的门玻璃:“他们不单说别人坏话,还说我们坏话,说我们是臭水沟里的蛀虫,他们才是蛀虫,死蛀虫!”

  谢敏垂下眼,把最后一块饼干塞进嘴里,慢吞吞地嚼着。

  “更何况,我觉得报纸上这个人长得好看,长得好看的一般都不是坏人。”女孩趴在柜台上,稚嫩的脸蛋飘过一缕可疑的红晕。

  谢敏扫了眼报纸上执政官的照片。

  “你喜欢他?”他看向女孩,话里带点调侃。

  “不可以吗?”女孩耳根红了,把脸埋在手臂里,又觉得这姿态太逊,便红着脸瞪谢敏。

  “可以。”

  谢敏安抚道,手却把报纸折起来,塞进兜里,起身,离开商店。

  他七拐八拐,走进一条昏暗小巷,绕过两道门,穿过迷宫似的走廊,来到地下黑医的诊室。

  最近两周他一直在这里接受治疗,保密性高,可靠。

  见他来了,医生戴好手套,两人默契地做完了检查,结果还不错。

  “恢复得很好,最近还有疼痛的症状吗?”医生习惯性询问,又从抽屉里翻报告书。

  谢敏揉了揉后颈的腺体,即便是隔着手术手套,被别人碰过后还是令他心情烦躁。

  “没有,但我最近很想咬人。”谢敏磨了磨牙尖,语气沉沉。

  “易感期快到了?”

  “不是……不说了,我上次让你查的药剂有头绪了吗?”谢敏问。

  两周前谢敏给了医生一支试剂,要他通过黑市查药效作用。

  “自己看吧。”医生把报告扔给谢敏。

  谢敏一行行扫过,脸色淡漠,看不出情绪波动。半晌,他捏住报告薄薄的纸角,问:“你确定只是普通的alpha腺体修复剂?”

  医生遗憾地摊手:“以我的职业操守做担保,虽然我是个黑医,但我宣过誓的。”

  “不可能。”谢敏喃喃道,眼里露出不解,手指微微攥紧,把报告纸捏出褶皱。

  “什么不可能?”医生边说着,边打开昏暗房间角落里的电视,雪花屏滋啦几声,闪出画面。

  谢敏靠在桌角,手指触碰纸张的地方变得冰凉,像覆盖了雪花,冻得他神经发麻。

  “我不相信。”

  谢敏唇瓣碰在一起,嗡声道。

  “嗯?”医生没听清,刚想问他说了什么,却被一阵铃声打断了。

  是谢敏的通讯器,子爵打来的。

  谢敏心下正烦,反手挂断,谁知对方又打来一遍,只好接起来。

  “有事?”谢敏不悦道。

  “执政官宣战了。”

  子爵用谢敏从未听过的凝重语气,说出这句话。

  “什么?”

  谢敏将报告纸攥紧,揉进掌心,黑沉沉的眸里扫出一抹骇人的亮光。

  安斯图尔政坛经历了史上最大的浩劫,但这惊世骇俗般的报复并非冲着任何人。

  “零号”长官谢敏启动了埋藏在内网近十年的类「瘟疫」病毒,造成内网防御系统整体瘫痪,其本人重创执政官后乘坐封控区所属的直升机逃之夭夭,坐实了“叛变”恶名。

  其后,“零号”旧部集体入狱,执政官因失血昏迷,政坛一度动荡。但两天后,抢救成功的执政官迅速复任,以雷霆手段镇压惶惶人心,瞬息控住场面,不仅如此,他去狱中见了“零号”的旧部。

  又几天后,执政官接管了“零号”,赦免所有旧部,成为了“零号”的代行长官。

  从此,再无人敢与他针锋相对,他俨然成为安斯图尔真正的执政者。

  高度集权与肃清后,执政官做了一件堪称疯狂的事:向封控区的实质领袖“殉道者”宣战。

  战火首先从安斯图尔与封控区接壤处燃烧起来,安斯图尔的军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大兵压境后,迅速占领了封控区周边的领土。军队一路碾向中心区,途中遭遇的抵抗不值一提,直到第四天后,才被稍正规的反叛势力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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