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考虑到还得赶人走,他暂时忍下来,毕竟要想永绝后患,当然是要他们越会惹麻烦越好。 池兔不知有没有想到这些,总之全程都安静得很,只在池赋说这句话时,稍微有那点心情去看他了。 “嗯,都可以的。” 不过他最多也就这个反应了。 池赋不了解他,见识到他这岿然不动的本事,脸都抽搐了下,面子差点下不去,幸好他还能演得来。 “那就下次再来打扰表哥了,希望表哥到时候别嫌我烦。”池赋朝池兔绽开笑,眼里隐含着一丝挑衅。 似乎在与他宣战。 可惜他找错对象了,池兔有个技能,叫冷眼旁观,无视到底。于是他这叫嚣的戏码里,气焰终归是给了空气。 他也心够大,得不到回应,并没有像王翠萍那样骂街,反而好脸色地和他们告别,拉着准备暴起的父母离去。 离得远了,池兔才完全松懈下来,只是心里吊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的,让人烦闷。他不是不明白刚刚的发展是为何,恰是他十分懂得,才会因此不开心。 他看向让自己心情变差的“罪魁祸首”,对方倒是气定神闲,一点都没受影响。 池兔咬了下唇,他这表弟的心思,真是太明显不过了。 他没发觉,自己竟然隐约在担忧,怕席玉琅会被别人抢走。 席玉琅倒没多大感触,因为那张脸以及性格,喜欢他的人并不在少数,更何况这个带有目的性来找他的人,根本不值得放在眼里。 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勾引? 池赋不知道两个人的暗流汹涌,他现在仍在考虑如何取得刚刚那个阿尔法的关注,经过他的考察,这是个不错的目标。 原本他妈让他来乡下给自己拉桩婚事,他还不以为意甚至嫌弃,毕竟这穷乡僻壤,也不见得有什么可待的。 但在看见席玉琅本人之后,他的想法便彻底改变,那个人不仅长得算是阿尔法中的佼佼者,气质还是独特的。 至少很吸引他,于他而言,如果要结婚,那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池赋心里陈列出一条条所得,不由心情好,连带着被强喊回来的郁闷也没了。 他回想起不久前的会面,脸上都浮起笑容,看着那俩想把他“嫁”出去的父母,说出一句下定决心的话。 “我会想办法让他娶我的。”池赋说,“到时候我们都可以住在乡下,住他家那个好房子,至于表哥……” 池赋脑子里闪过记住的面孔,那点停顿都染上刻意的酸。 一个几十年都活在农村里,常年做些农活的欧米伽,没有经过保养,凭什么还长成那样? “……当然要给他个好去处。” ---- 好的,要搞事了要搞事了,接下来几章有点古早狗血味,配角戏份比较多,但只有几章,节奏拉的很快的:-D
第31章 讨厌、感谢 按理来说,池兔该回自己家了。池赋这个不速之客现在在他家里,这本身就是个值得重点关注的事。 席玉琅也知道该让他走,但就是开不出去那个口,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池兔本人没什么表示,他倒是总想着转移人的注意力。 他不想放人走。 池兔最开始真没想那么多,后来见他有意无意地提到“他想怎么处理亲戚”这个话题,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回家的。 “我好像是该先去处理这件事,不过,我有点不想走,至少现在不想。” 看着席玉琅那副很想知道答案的表情,他也很直白,干脆道出自己的想法。 席玉琅迂回的询问都被这话弄得溃败,他真是永远对池兔这一本正经的模样没辙,简直是……磨人得紧。 “啊,这样,”他端着架子装了下,“那先不管吧,等他们走了你再回去。”说不定那时候你就更不想了。 他故意不去看池兔,怕自己露出那副高兴的真面目来,池兔却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只是没揭穿他而已。 两个人都打谜似的,说的都是对方才懂的话,偏巧就有人喜欢破坏气氛。 那点碰面的时间过去,池赋居然找上席家,他在围栏外蹑手蹑脚,似乎有些畏缩,但还是十分明确地进了坝子。 他先是看席玉琅两眼,见人压根儿没瞟自己,才出声想引起关注:“表哥,我现在找你有点事,你看你方便吗?” 席玉琅这才有闲心抬头望他,这话说的跟句废话似的,人都到面前了,说不方便他就不会纠缠一样。 他对于这个外人没什么态度可言,想着既然池兔要自己解决,第一时间是想给他们腾地方。池赋也会挑时间,来找池兔的目的竟与他想法“不谋而合”,也是来“求”他腾地方的。 “是这样的,因为我目前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表哥你又在这里住,所以能不能先把你房间给我睡呢?” 正常情况下,池兔是不会拒绝这个请求的,可他莫名的,今天就是不想。 “我记得你爸妈隔壁还有一间客房,那里虽然小了点,但很干净的。我房间很乱,还是不给你住了。”为了增加信服力,他讲了句谎话,却不敢看人。 席玉琅的脚也因此停住,没有往前一步,看着撒谎的池兔,他还挺新奇的,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就是总会被他这副小模样吸引,不由自主地关注人。 瞧见那飘忽的眼神,心情都会好不少。不知怎的,席玉琅兀自笑了声,且还发出声音,这让另外两个人也听见,不明所以去看他。 他倒好,没脸没皮地笑意未停,也不拿这当回事,“不用在意我,你们继续,继续。”反正小兔子也不可能吃亏,他就不插嘴去说两句了。 池赋本来目的就不纯,见他没有为池兔说话,还以为是两个人生了嫌隙,一时有些得意,暗戳戳的,“别啊,表哥,左右都是一家人,我又不嫌弃你。” 他语气自然,席玉琅听见却只想发笑,这话在熟悉的人面前讲那大体是纵容,但从一个压根儿没见过几次的人嘴里出来,就像是在说“这都是你的荣幸”。 他对这个所、谓、池、兔、表、弟的人越来越不耐烦了。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当亲戚。 “池兔,里面等你。”他选择拿人当空气,等小兔子点头就离开。 池赋没想到他走得那么干脆,他来这的目的可不只有让池兔让出房间,他还想试探一下席玉琅对他的态度,毕竟是他的目标。 眼见着人快没影子,他走两步,似乎想叫住人,池兔猝不及防发声了:“我想跟你回去一趟,现在就走吧。” 他站起来,下了台阶去拉池赋,这已经完全超出他以往对人际关系的处理,他现在只觉得心里闷,想让池赋快点离开这里。 他不喜欢池赋黏在席玉琅身上的目光。 难得的,他心里冒出个念头。 那很令人讨厌。 … 到达老房子以后,那刻薄的两口子就在门口坐着,见池兔跟着回来了,他们也不收敛,还摆谱:“哟,小池也跟着回来了啊,今天怎么想起回来了?” 王翠萍翘着腿,眼里的刀子下到池兔身上,夹着十分之十的埋怨。池兔倒是没什么表情,全当他们没在和自己搭话。 他回来,也只不过是想让池赋离席玉琅远点罢了。 池赋不知道他的想法,以为他屈服,愿意给自己腾房间了,“那就麻烦表哥收拾一下屋子啦,今晚留下吃饭吗?” 池兔霎时去望他。 他这话说的,好像池兔才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他可以收留他一样。 两人对视片刻,池兔敛眉,径自往里走。 他没回答,因为早已洞察一切,池赋那些小心思,他看得明明白白,他只是想淡然置之,这不值得他耗费心神。 唯独池赋看向席玉琅的眼神,里面那种想要抢走的情绪,让他耿耿于怀。 池兔心绪不佳,也不想真的把自己房间交出去,他的窝,他才不想给别人睡,更何况这是个有些讨厌的人。 他拿了新的被单被套,走到那间他刚刚说过的卧室,速度替人打理。老房子不隔音,池兔能听见外面三人的谈话,他们根本不忌惮他。 王翠萍:“躲我们那么多天,还不是得看见我们,现在还回来替你收拾房间呢,你说之前就把这地方卖了不好?” 她故意说给池兔听似的,那句“回来”的话,音量都刻意提高了几度。 外面静了几秒,池开没和她说话,池赋就自觉担起那个唱白脸的角色,“妈,也别这么说,这里好歹也是表哥的家嘛,咱也不该这么强迫人家。” “都是一家人,帮个忙不是应该的?”想起这个,王翠萍就怒火中烧,“他不帮就算了,之前还想赶我们走呢,哪有这样子的小辈!” 她自个儿在这怨天尤人,把曾经做的那些事是忘得干干净净,她说池兔赶他们走,可他们曾经离开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带池兔走。 一个抛弃过别人的虚假亲戚,有什么资格来求人家的帮助啊。她完全就是言行不一,对自己和对别人的标准那是天差地别。 “没事啦,我们不是有更好的办法吗?”池赋的声音愉快着,丝毫不受旁的影响。 “也是,你要加油啊小赋。” 这段他们在讲悄悄话,小得几乎听不见,但快走到屋外的池兔,还是敏锐地听清了些许,尤其是那句“加油”,配上王翠萍沾沾自喜的表情,像阴谋的前兆。 池兔暗暗叹了口气,其实他很烦这些事情的,他现在更想去找席玉琅,也更想先搞清楚他和席玉琅之间的事,而不是在这几个“亲戚”身上费时间。 小兔子开始郁闷了,虽然表情看不出,但他确实不高兴。 走到外面,看见三人的瞬间,他心情更差了,想到之后可能会有的不确定麻烦,他就一阵焦虑。 坐着的三人瞧见他出来,还是从西边口来的,不免有些疑惑,王翠萍直接问出声:“你怎么从这里出来了?” “替池赋收拾房间,”池兔老实回答,看见三人的表情,鬼使神差加了句,“就是你们隔壁那间,我拿了新的被套,已经好了。” 他不露怯地扫视几人,没有笑也不退缩。见三人毫无反应,又收回视线跨下台阶,“我先走了,你们想走的时候我再回来。” 池赋觉得他比之前有不同,几个小时前,他们首次见面时,池兔身上有敌视和戒备,就连自己刚刚去席家时,他身上这股气势也没消。可现在,短短十分钟左右,他对他的态度就变了。 不在乎了,好像他的到来一点都威胁不到他。 池赋不喜欢他悠然自得,他在城市生活的那些年,最喜欢的就是抢别人的人,看他们露出崩溃的脸,他觉得这样很刺激。 那些在他有意设计下,对他言听计从的阿尔法们,一个个地抛弃自己的对象来找他,那简直是件愉悦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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