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建立着内心的极致娱乐,完全没注意到其他人看他的目光皆是冰冷的,不带一丝怜悯。就连席玉琅,都对他的到来毫无意外。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好日子要来了,只要用上一点手段让席玉琅娶自己,他的后半辈子就无忧了。 池赋是想得美,现在所有人都巴不得他赶紧滚蛋,怎么可能有人看好他。 他像个胜利者一般走到席玉琅的面前,假心假意地安慰:“席……”席玉琅睃他一眼,他一下不敢开口了。 想到自己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还是抑制着恐惧和人搭话:“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这肯定不是表哥的错。”甚至愤慨万千,为池兔抱不平。 席玉琅冷眼看他,见到他脸上的怨色也无动于衷,以为他是悲伤过度,池赋还想再近一步,竟想伸手去搭他。 席玉琅避开,总算是有回应的念头:“你在说什么?表哥?池兔有什么事吗?” “啊?”池赋见他不想认清现实的模样,不免更加不豫,“表哥嫁给这个农民,我知道你很伤心,可事已至此,你也不能……” “你觉得今天嫁人的是池兔?” 池赋愣了一下:“当然……不然会……”是谁? 他话没有说完,警铃的声音就从远处逐渐响到面前。席玉琅回他一个意料之中的笑容,抱着手,眼底的含义不言而喻。 池赋看见一辆闪着红灯的警车,只是一霎,他得到答案,开始变得不安,甚至想跑,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暴露了。 命最重要。 池赋拔腿就朝小路跑,结果到半路就被人制服住,他慌张地挣扎,转头却见刚刚拜堂的新郎之一在他身后,他一袭红衣,盖头在手上被风吹动,而那扯下盖头后露出的脸,是赵斯歌的。 他一瞬间感到茫然,后又转过弯来,“难怪,难怪……居然是你替嫁。” “什么替嫁啊,你是真的不知悔改。” 警察刚好走到他们面前,“接到举报,说你非法使用迷药,我们依法实行抓捕。” 池赋双手被铐,嘴却还硬着:“什么啊,你们有证据吗就这样对我?” “昨晚,我们已经从池兔先生的体内检测到相应的成分,还有带着你指纹的杯子,检测到一定剂量的迷药。现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杯子?”池赋不可置信,“我明明……”不对,池兔晕倒被他们送去隔壁村那段时间,他还没收杯子。 所以都是计划好的,连付勇都参与了他们的计划,根本没被他用药迷倒。 他落魄地颤抖着,觉得自己当初真是鬼迷心窍,进警察局会不会坐牢?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担忧自己的未来。 他被带走了,带上警车的那一瞬,还看见从另一辆警车上下来的池兔。穿婚服的赵斯歌,刚回来的池兔,这下,他总算明白了所有。 他的计划从一开始就被他们看穿了。 昨晚他把池兔搬到付勇这里后,就与他爸妈兴高采烈地离开了,付勇也被他下了迷药,两人同躺在一张床上。 池赋想着快要天亮的时候让红婆当那个“捉奸之人”,说好的酬劳都定了。 可他没想到席玉琅和赵斯歌早就在这守株待兔,就等现在。 两人目送他们离开,席玉琅就急忙转移了池兔,去镇上的警察局,而赵斯歌留下,就是为了将计就计。 所以付勇也不知道具体的过程,他只知道红婆那声喊叫声响起的时候,醒来看见赵斯歌和他躺在一起,心里是无比的慌乱。而赵斯歌看到他,也是着急忙慌地跑了,跑到了席玉琅家。 这才有了之前那一场“闹剧”。 总之,他们这次婚礼进行地很顺利,而付勇怀着愧疚,根本没意识到周围那些不同寻常的气氛。 这就是一个虚假的谎言,需要他配合演出罢了。 正准备与赵斯歌对拜的付勇心里胀痛,但又松了口气,如此一来,赵斯歌也不必跟着他,是好事。但不知为何,他居然有些失落,直到赵斯歌朝他走来,他看见那身红装,才莫名有些不太好的念头。 席玉琅已经从警方手里接回池兔,这几日,为了这些事能顺利进行下去,池兔是借住在一个警察姐姐家里的。 而如今他瞧着人,还是有点忧心不已,“没事吧?” “没事的,你放心吧。” “嗯,那现在,去解决你家的事?” “好。”他的舅舅和舅妈,也该回他们自己家了。
第34章 落幕、对象 王翠萍和池开眼见着警车两次经过,他们没有一次在意,而是更关心池赋和席玉琅的发展。殊不知,他们的儿子就在那警车上,与他们擦肩而过。 两夫妻望眼欲穿,等来的不是池赋的好消息,而是池兔以及一众乡亲,刚刚那些在付勇家参加婚礼的人,在黄村长的带领下,也跟着往池兔家去了。 他们今日是来撑腰的,如若对方咄咄逼人,他们也不介意讨个说法。 王翠萍哪里见过这阵仗,隔着老远就是浩浩荡荡一群人,直往他们这里来。她没有池赋的定力,面上都震惊不已,更别说那些人,看起来就使人心慌。 一贯强势夺人的她移了两步,躲在池开身后,这场面,她可hold不住。 池开也是个二愣子,眼睛瞪着前方,傻乎乎地等着他们,完全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事,连跑都不会。 火红色的嫁衣鲜艳明亮,却不在池兔身上,池开僵在原地看得明明白白,也知道事情好像不对劲,但他脑子不好使,竟没动一步,瞧着有些要和他们正面刚的气势。 池兔其实也不知道要和他们说什么,他本来想的是用简单办法,直接告诉他们一声,把他们那些计划通通复述一遍,这也足以达到威胁的目的,让人退缩。 可席玉琅在这方面的态度很强硬,说必须要做绝,得让村里所有人都看看他亲戚的嘴脸,不然不得劲儿。 于是池兔只能照做,所以现在这般,全然是席玉琅不想给他们留面子了。 毕竟敢配合儿子给侄子下药的人,保不齐之后还会做什么。 “两位这是知道自己要完蛋了,所以专程在这等着被抓的?” 席玉琅言笑晏晏,眼神却冰冷无比,警车来时就有两辆,刚刚池赋坐了一辆走,还有一辆当然就是来“请”他们的。这辆车留下好几人,其中两人被派去找红婆了,赤湾村的村民很积极,有好些人都乐意跟着去看笑话,顺便搭个手,帮忙抓人。 就算结果没成,构不成犯罪,他们不用坐牢,但也够刑拘几个月了,吃吃苦头也是好的,免得总想着些走捷径的事。 警察也适时走上前,道明他们为什么会被请去“喝茶”的原因,王翠萍当即就和池赋一个状态,根本不能接受,她表现得更疯。 “我觉得肯定有误会,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啊!”她摇着头,语气激动,“肯定是他们父子俩瞒着我做的,你抓他!你们警察好好看看,抓他!抓他就够了!我不知道!” 她一口咬定自己是无辜的,几十年的夫妻情谊这时在她眼里就犹如灰烬,她只想自保。奈何警察不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就改变主意,上前就想铐他们。 池开却有些爆发了,他双目瞪圆,怒视着王翠萍,看这疯子和他撇清关系。实在气极,他也不能冷静了。 “你这贱人!你也好意思说这些!要不是你贪你不知足你看不懂局势,今天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你少装蒜了池开,你有什么立场来说我?我贪我不知足,那我也没见你有多像个男人,撑起我们这个家啊!” “你懂什么!” 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上前拦架的警察都费了一番劲儿才把他们分开。翻脸以后,只有互看不顺眼,两个人隔着老远都想去踹对方。 池兔看完了这场闹剧,他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做什么,他的亲戚就要离开他家了。 这时候他才明白席玉琅那句看看,就真的只是看看,他完全没有在这上面花心思,又或者再受到什么侮辱。 他要的,只是村里人看见这一家子被警察带走的盛大场面,这是一幕戏,一幕送给他的压轴戏,为了让他安心。 夫妻俩吵吵闹闹间,被带上了警车,王翠萍面容狰狞,却不敢再挣扎搞事,她的面子丢了,抬不起头来。 池开是憔悴的,低着头被押上了车。 不多时,红婆也被一群村民赶来了,他们跟赶羊似的把她带到警车上,又朝警察们敬不规矩的军礼,说他们辛苦了。 席玉琅也上前,和副驾驶上的带头人说:“要是有什么还要我们配合的,长官尽管开口,我们一定配合。” 带头的应了,带着三个同伙绝尘而去。 村民们都挥着手道别,脸上笑嘻嘻的说再见。池兔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仍然没有说话的想法,他在看自己的屋子。 在想:既然事情落幕了,他也该回家了才对。可现在一想到回家,他脑海浮现的是席玉琅的脸。 “谢谢各位老乡的配合啊,这几天麻烦了。我在家提前备了些酒水,时间还早,乡亲们跟着我爸去玩玩吧。” 席玉琅在控场,感谢这么多人的“参演”以及信任,因着大家都明白今天这事的原委,赵斯歌与付勇所谓的成婚便也不成立,对两个人的名声不会有任何影响。 完成任务的赵斯歌欣喜地欢呼,说他总算能歇口气了。 付勇瞧着他们的喜色,有些落寞,原来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场戏,只有他在期待和紧张。 他以为赵斯歌真的会嫁给他。 “对了乡亲们,为了防止池兔身上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得说明一件事。”付勇的思绪被打断。 席玉琅一秒变正经,示意奕清把东西递给他,他在帆布口袋里摸了会儿,找出一张纸给人。 池兔看着那张纸,奇怪地慌了,是关于他的吗?席玉琅要说什么? “我与池兔,从小就相识,我们两家家长也是关系匪浅,看着我俩长大的,黄村长可以作证,”他展开那张纸,面上是认真,“所以我今天想说的,是我爸、小爸爸和池兔爸妈为我俩写的婚约书。” 池兔一秒怔住。 “虽然现在不崇尚娃娃亲,但是我喜欢池兔,我非他不可,当然,人还没追到手,之后我会努力让各位吃上这顿喜酒的。” 他说这句话时,已经没有关注乡亲们脸上是什么表情了,而是侧头去看池兔。小兔子仍然没有回过神来,傻愣愣地看着他,瞧着一根萝卜就能拐跑。 倒是乖得很。 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家起哄声阵阵,直呼席玉琅胆子大,更有甚者叫旁边的池兔:“池兔,赶紧答应了吧,给咱们村添个大喜事,这小子肯定连喜酒都准备好了。”
44 首页 上一页 32 33 34 35 36 3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