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萦风嗯了一声,不管怎么样。他们的选择都不会变的,喜鞋,他们不会给窦姑娘的。 这种带有诅咒意味的东西,不应该出现在窦姑娘的婚礼上。思来想去,她还是大着胆子拿起了那双鞋。他刚准备把它扔到火堆里便被拦了下来,盛誉安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我们能不能把它毁了。” “等一下!”盛誉安的话还没说完,鹿奕就拉住了他们:“你们看!鞋底有字。” 几个人连忙围了上来,鞋底确实有字:快跑。 跑什么?一群人一头无数的看着他们,或许是写给新娘的吧?盛誉安不太确定的表示:“也许是因为墨家的人干的都不是人事,所以他们都普遍的对婚姻抱有恐惧,害怕这些女孩子也重蹈覆辙嘛?” “我觉得有可能,不过婚礼的日期是不是也快到了?”江知白推了推眼镜,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马上就到婚礼的日期了吧。几个人沉默不语,想不到这么快他们就要参加婚礼了,想来时间流失的也是真的够快。 盛誉安拿出酸梅汁,轻轻的笑了一下:“走之前,我一定要找吴家阿婆教我做酸梅汁。” “我也是。”商十鸢难得喜欢喝一种饮料,上次他这么喜欢一个饮品的时候,还是和顾颜哲一起去北欧那边旅游无意间遇见的一家很小的咖啡店里的生椰拿铁。顾颜哲难得没有和他闹:“那等回去之后,你得请我喝啊?” “好。”几个人面对篝火,面对熟悉的朋友。即使再多的悲伤也会轻轻的被他们隐藏在心底,很多东西不是能感同身受的,他们惋惜这些女孩子的遭遇,却无法出手相助。这是他们的悲哀,也是这些女孩子生命中的悲哀。 鹿奕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坐在窗边,月亮轻轻的倾斜,洒下一大片一望无际的月光。其余几个人虽然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却没人敢上前去。宋祈年他们几个是因为见识过鹿奕亲手劈断了一个木桌子,虽然那个桌子本来就用了很多年了,很脆。但是能手劈木板,这战斗力还是不容小觑的。江知白则是没想好怎么安慰,盛誉安和乔萦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乔萦风能感觉到这种事情的黑暗面,但是她一直被保护得很好。面对这种事情她除了厌恶和愤怒不知道该怎么办。而鹿奕不一样,她的生长环境很复杂,她和柳尽染相似又相错,所以她越是能感受这种事情的黑暗,越是无法想的开。 盛誉安和他们都不一样的是,他虽然心思细腻,能感受到这个世界对女性的不公平,但是他却真的以为,只要大家都在努力,或许这个世界能够没有强权主义。但事实,并不完全会没有,在一些贫困愚昧的地区,依旧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无法说出口:“你别难受了。”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仍然会有这样的事情,所以他选择了历史,虽然他确实很喜欢历史。但不得不说,历史和文物于他而言,就是他选择逃避现实中那些黑暗面的良药。 因为他在未来,可以毫不留情的批判黑暗的过去,批判跳动黑暗的人性。但如果是他身处其中,他会无话可说。 鹿奕能感受到大家的感觉,她仰起头,喝了一口酸梅汁。硬生生给人一种踌躇不得志的侠客的感觉:“我没事,就是需要时间去消化这种事情给人带来的负面情绪。”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这种事情会慢慢的消失,会随着人类的进步被淘汰,但是我没办法。我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在自己的眼前不去生气,不去愤怒,即使我知道这种情绪是无用的。” “其实不是的。”盛誉安垂着眼,看着地面:“生气和愤怒不是无用的情绪,只要不是反社会的人格,不是那种冷血到觉得全世界都该为他陪葬的人格,知道这种事情都会难过愤怒生气的。这是人类的共情,我们没办法说服自己感同身受,但是大部分的情况下我们会选择和他们一起生气,这样自己的罪恶感才会减少很多。” 宋祈年颇为赞同的点点头,他经历过让人恶心的事情不少。但是他依旧能用辩证的眼光去看待这些事情,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他知道,这是人类的本能:“我们无法抗拒自己的本能反应,所以,鹿奕,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们都会支持你,只要你的选择,能承担后果。” 鹿奕下意识的看向宋祈年他们几个的眼睛,没有以往的嘲笑和讽刺,只有心疼和无奈。她转过头去,假装看着外面的月亮,却偷偷摸摸的擦掉了自己的眼泪:“我会对自己负责的。”谢谢你们,没有说我是一个可笑和可悲的理想主义者。 夜幕一点一点暗沉了下去,他们睡得很香甜。没有注意到窗外的动静,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因为哥哥在身边,乔萦风第一次睡得这么舒服。如果是前几天,她很快就会醒过来,然后就会发现小屋附近的奇异的景象。然而,现在这里睡眠最浅的人,睡得都很舒服。 第二天他们是被自己的向导摇醒的,明溪打死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副本里做一个闹钟。这都十二点了,这群人还睡得如此的舒服,真的是可以。 盛誉安被明溪晃醒的时候还皱了皱眉:“干什么啊?” “你也不看看都几点了,你们还睡得这么舒服?”明溪也是很无语的好不好,这群人任务完成之后,第一反应不是去结交任务获取奖励,第一反应居然是好好睡一觉。真的是带不动,带不动啊! 盛誉安打了个哈欠,不睡觉难道准备回家放鞭炮嘛?他睁开眼,太阳算不上刺眼,但是也很亮了。他看了眼自己的徽章,明溪笑着给他看了眼时间。盛誉安彻底愣住了,怎么都12点了啊? 把周围的人都晃起来的时候,盛誉安的心里带着一丝心虚。昨天大家说要一大早起来回去准备婚礼进行时,结果就是大家一起睡到了十二点。关键是如果明溪不叫他们,他们好像还能睡一觉。 出门前,盛誉安抱了一下宋祈年,虽然他们不久之后还会见到,但是一想到要分开他还是有点不爽系统的安排。宋祈年轻轻的揉了揉盛誉安的脑袋:“好啦,我们就此别过啦。下次你进副本之前,还是和我们说一声吧,我们不想这么莫名其妙的进副本哦。” “好。”盛誉安叹了口气,牵起了乔萦风的手。他就像是带小孩的爸爸,缓缓的一步一步离开了宋祈年他们的视线。 ----
第54章 骄傲新娘待嫁的第十七天 宋祈年被顾颜哲推了一把:“你再看下去就成望夫石了。” 宋祈年回头切了一声:“我就不信你不想商十鸢。” “想啊,快点回去准备好婚礼事宜之后不就能见到了?”顾颜哲摇了摇头,鹿奕和乔青墨跟在他们身后,莫名觉得很有趣,昨天的悲伤就像是被这群人入室打劫了一样,坏情绪都被洗劫一空。 回到屋子的时候,盛誉安还觉得有些不太真实。昨天的种种历历在目,看到吴家阿婆期盼的目光,他还是打算用绣花鞋代替。他没错过窦含星眼里的诧异和阿婆眼里的失望。 阿婆拿着鞋子喃喃自语道:“早知道同绣花鞋一样的话,我就不让你们去了,还劳烦你们走了这么远。” 盛誉安的笑容几乎都要支撑不住了,窦含星才退出去,他们几个轻轻的松了口气。刚才窦姑娘明显是起了疑心却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样子,要是窦姑娘他再不出去,他们几个可就装不下去了。 站在窗边的窦含星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也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们的状态不太对。不过过几日就该出嫁了,他们要准备的东西还多着呢。窦含星看这手上那双绣花鞋,不知怎么的笑了出来。 吴氏阿婆站在那边,嘴角扯不出笑意。这双绣花鞋是她亲手绣的,怎么可能是这样的呢?恐是贵客们去了没找到东西,所以害怕他们失望吧?想到这里,吴氏阿婆的心都快化了,这群小孩子愿意过去就已经很好了,只是这含星都多大的人了,还和他们一起来骗自己的母亲,这孩子可真的就是长不大啊。 盛誉安也没想到吴家的阿婆自己就把理由找好了,他还在担心怎么办呢。他们离结婚没几日了,分明只是旁观者,可是他们的心里却没有来的恐慌。最恐惧的是乔萦风,小家伙连着两天都没怎么睡,黑眼圈大的可以直接cos功夫熊猫了。 窦含星出嫁前的最后一天,他们几个是一刻都没放松下来的。窦含星的哥哥身体不好,所以背新娘出去是他们几个的任务。好在路程没多久,盛誉安一个人就能做下来了。至于窦含星的哥哥,就在一旁打着红伞,慢慢的陪着他们走。 今日是出嫁前的最后一次彩排了,他们几个的心情没有来的一阵复杂。总感觉像是漏掉了什么,盛誉安看着周围的人,乔萦风充当在门口收钱的小童,等新郎带着新娘子出嫁之后,就可以和他们一起走了。商十鸢和江知白充当拦新郎官的人,而他则负责背着新娘从喜房上轿。但是他就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不过终归是没有结过婚的人,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直到晚上他才想起来,吴诗阮。这个女人的事情还没解决掉,而且他们这几日也没见过吴诗阮和她的娃娃。 盛誉安颇为头疼的祈祷吴诗阮不要在新娘出嫁的时候出来惹事情就好。虽然说今天是出嫁前的最后一次彩排,但是实际上是因为新娘出嫁的前三天除了喜娘和自己的母亲,其他人一律不得见面。所以,盛誉安他们还是有时间去找线索的,但很显然的是他们并不知道还可以有这一环节。 盛誉安一大早就爬起来了,吴家阿婆昨夜和他说会教他怎么做酸梅汁。为了这口酸梅汁,他等了快一周了。吴家阿婆忍俊不禁的看着他:“贵客这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想着酸梅汁。果然是对酸梅汁的真爱了。” 盛誉安也不生气,只是打了个哈欠:“谁让婆婆做的酸梅汁味道好喝呢?” 这句话确实是真心的,他之前喝过不少酸梅汁,但是味道这么好的,还真的是第一次。别说让他这么早爬起来了,就是让他凌晨三点爬起来他都愿意。被他晃醒的商十鸢跟在他身后,真就迫不及待的想翻白眼了,这家伙自己学会了教他就好了,干嘛非要把自己晃醒? 吴家的阿婆先从怎么挑梅子开始教,刚教到如何做,就到了晌午。才堪堪睡醒的江知白和乔萦风在自己的枕头边捡到了一张纸片:请完成支线任务,去往驿站准备一口纸棺材。 嗯?江知白看向乔萦风,乔萦风也很疑惑的看向江知白。良久,江知白下床去翻了翻盛誉安和商十鸢的枕头边,也有这样的纸条。 乔萦风吞了吞口水:“知白哥哥,我们,应该大概是在准备婚礼吧?这个纸棺材?” “也许是给吴诗阮用的吧?”江知白也不是很确定的问了一句,从他的记忆里的人物来说,除了吴诗阮,在座的各位谁能用得上纸棺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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