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雁心道你们这个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了,他话锋一转。 “那你有喜欢的类型吗?” 顾锦不以为意:“我看眼缘,你呢?” “我也看眼缘,你这样的我就可以。” 火锅店里灯笼红着,当然,红的不只是灯笼。 真的是……撩人的人耳朵红得厉害,被撩的那个毫无波澜,甚至只是回了个“哦”。最后这个话题被草草略过。 “结完账了?” “嗯。”秦云雁穿上外套。 正是秋天,降温降得快,从火锅店出来还真有点冷。 他看看顾锦的毛衣,还是秦云雁之前给买的。 “买衣服去?”他提议。 “现在几点?”顾锦问,他向来不带手机。 “快三点了。”得给他买个手表,要不然当生日礼物送?他生日什么时候来着。秦云雁琢磨着。 另一边顾锦也算着时间,发现误不了晚上和某人的约定,就答应了。 “走吧。”他上下看了看秦云雁,衣服有点紧了。 顾锦:“你是不是胖了?” 秦云雁赶紧从旁边玻璃的反光打量自己:“哪有?” 这半年他俩没少一起吃饭,秦云雁是逐渐从之前颓废的“麦秆子”吃成俊朗的“白杨树”,甚至有吃成“面包猴树”的迹象。顾锦却一点也没变,似乎变的只有越来越旧的衣服。 他转过身却发现顾锦的脸贴了过来。 那人笑笑,伸手在自己光滑的面颊上捏了捏。痒痒的,有些疼。 “当然是这里。” “唉唉唉,松手,疼!” 两人说着笑着走入人群中。 “这件可以。” 顾锦身着一件水墨风的长衫站在镜子前转圈,旁边的服务员和坐在一大堆袋子旁边的秦云雁纷纷表达赞美。 氛围到这了秦云雁感叹道:“你不说话的时候有种浑然天成的书生气息,搁古代一定是才子人设。” 主人公反驳道:“那可不一定,要是有选择我一定选将军人设,我可不愿做文绉绉的学者。” 说着他往换衣间里走。 “你这么说对得起你在图书馆里看的书吗?”秦云雁小声吐槽道,不料顾锦耳朵灵,他那颇有些洒脱的声音从试衣间里传来。 “书不可不读,武官要读兵法从而统领军队,文官读书协助皇帝管理国家。我小时候还是被我父亲和大哥逼着读的……”他越说越小声。 眼见着衣服挑得差不多了,秦云雁看了看手机,快六点了。 正好顾锦也拿着试的衣服出来了,秦云雁顺手结了账。 “陪我去地下一层超市买点菜?” “可以,你确定不先把这些衣服放车里?”顾锦接过一半的袋子皱着眉问。 这些衣服他俩对半分,钱都是秦云雁付的。 为此顾锦还开玩笑地说了句:“秦总有钱了啊,这架势是要包养我啊。” 对此秦云雁心道好啊,嘴里却是以打哈哈跳过了问题。 “那先去趟车库吧。” 北方的秋天天黑得早,待二人买完菜往回走时太阳早已跑得没影了,优雅的月亮也躲在云中不愿露面。 顾锦坐在秦云雁的车里副驾驶位,很自然地拿起车主人的手机看时间,六点三十八。 他七点跟人有约,得赶过去。 虽然他不想去吧。 “一会儿把我放在XX大厦的那个路口就行,衣服先放你那里,我回头去拿。”他说。 “嗯?”秦云雁疑惑,心里暗自敲响了警钟:“要见谁啊?我记得你家不是那个方向。” 顾锦实话实说:“跟人有约。” 前方正好有个红绿灯,秦云雁皱皱眉,一踩刹车。 “什么人?” 顾锦慢吞吞地说:“以前同事。” “不准去。”秦云雁心里警铃大作,眼睛盯着路况,脑子可是全在顾锦的话上。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和自己的猜测,他基本能确定顾锦和那个组织脱不了关系。 “哦,凭什么?”顾锦还是慢悠悠地,仿佛美人坐在玫瑰装饰的藤椅上打哈欠,挑得秦云雁心痒痒。 “遇见坏人怎么办?”你为什么要和他们有关系呢? 副座的人毫不在意“我都能打过。” “被骗怎么办?”我怕你真的一心一意为那个鬼组织服务。秦云雁急躁不安。 “对方智商没那么高。”顾锦对前同事们进行嘲讽。 “反正就是不能去。”秦云雁强硬地说。他心道:智商不够也不行,有危险就是不行。 “秦云雁!”对方仍看着窗外风景,声音有些不耐烦,声音比他还强硬。一锤定音道:“你管的太多了。” 他看着秦云雁的眼神里充满了冷漠,似乎在说:你以什么身份说这句话? 空气凝固着,直到看到那座说定的大厦,秦云雁靠边停住车,顾锦摔车门离去。 眼眸中,那人的身影逐渐消失,秦云雁侧身盯着那个方向。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 顾锦:别拦着我打架去
第5章 真的没喝 秋日的月亮于云端之上独舞,爽朗的清风抚在行人的脸颊,那街上成双成对的小情侣捧着饮料小吃拎着衣服鞋子满眼都是笑意。 秦云雁紧了紧大衣,挡住几缕风,独自快步穿行于人群中。 他是那种你不让我管我就不管的人吗? 追着那“负心汉”的脚步向前,秦云雁精明的眸子流露出几分懊恼,他往路过店家的橱窗里快速扫过,并没有看见熟悉的背影。 男人的步伐越来越烦躁,深蓝色的风衣在身后抖动,走出一阵风,惹得旁人诧异的目光。 终于,在街角的一家名为Enjoy的酒吧门口,在那招引客人的灯球下看见了顾锦正推门而入的背影。 秦云雁赶紧快跑两步,穿过几层人,跟着进店里去。 店里人不少,靠墙的小舞台上有酒吧歌手在唱歌,底下有自信的人在发出刺耳的“歌声”,吵吵闹闹得令人心烦。秦云雁环视一圈,在吧台旁的楼梯边看到了顾锦,他旁边还有一个男人。 那人一头紫色的杂毛,身穿花衬衫,花长裤,在人群中极其显眼。在顾锦前面走着,先一步踏入黑暗,衣服上挂着一个花里胡哨的挂坠。 秦云雁只是远远地看见了那挂坠的虚影,心脏猛地跳了一下,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刹那间冒出。 那是他在梦里看见都会觉得晦气的图案,折磨了他好久。 怎么又是他们?他想。 却不料还没上楼梯就被酒保拦了下来。 “先生,你有预约吗?”酒保小哥中规中矩地说,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当然没有,这地方他之前都没来过。秦云雁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拦他的人。 工作服有点大不合身,看着挺年轻,头上是整齐的板寸。小伙子似是有些紧张,神色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但拦住他的手是发抖的,另一只手在裤兜上摩擦,可能出汗了。 大概率是临时打工的。 “抱歉抱歉,人有三急,我听那边那个大哥说厕所在楼上,所以想上去。”秦云雁随便找了个理由,他的眼神中的确有寻找的急切,这不会假。 酒保像是松了口气,好心指着另一边:“卫生间在哪边,楼上不是。” “好好好,谢谢。”秦云雁赶忙答道,装作很急的样子冲进了卫生间。 事实证明,用凉水冲脸是有让人清醒的作用的。冰凉的水珠顺着发丝流入发根,那冷刺激了大脑头皮,让人清醒。 秦云雁此时正仔细回想刚才看到的一切。 准确说,他在对比刚才看到的那个虚影与记忆里那个图像有无区别。 结果是几乎没有。和那个令他深恶痛绝的组织的标志一模一样。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睛,脑子里无数记忆向前翻涌。 有顾锦似乎带着光的身影;有少年时母亲虚弱地叫他快走;有当年创业时同学之间的豪情,要闯出一番天地;有两年前人走茶凉的凄楚,一个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无脸人得意的笑;最终停在了一片黑暗中,那黑暗似乎真的伸手不见五指,又在抬头时能看见一束光,圣洁到无法想象有什么能污染他,却让人看不清那光真实的样貌。 紧接着光就被那挂链上的图案当了个彻彻底底。 这一切都是他们干的吗?包括当年的一帆风顺,突然的变故,还有……顾锦。 不对,顾锦这两年也没有做过什么不对的地方,再说了组织派他到我身边有什么用,有什么理由要他来我这,要是要把我带回去的话直接在最低谷的时候绑走不就好了? 还有前一阵的绑架事件,应该也是他们干的,顾锦那次可以算是下死手了,警察来了检查的时候那些人都几乎命悬一线了,他怎么可能和他们一伙? 那万一是苦肉计呢?诛心?想把我精神搞崩溃? 秦云雁越想越觉得心凉,血丝悄然爬上了眼球。他浑身都在颤抖,少年时模糊的噩梦时隔十几年再次扼住了他的喉咙,令他呼吸都针扎似地痛。 那是一团黑色的水草,隐在水下。他一想去探明其中的真相,就被那些黑色的丝绸裹住,拖入深渊。 头疼。 脑子里又出现一个声音:睡吧,睡醒之后你就能回归正常生活了…… 他再想抓住那个声音,还是一片黑暗,甚至有隐隐约约的水声。 是我哪里没注意到吗?他们一直在我周围? 顾锦呢?他的身份是什么?会不会有危险?不行,不能乱了心神。 秦云雁稳住心态睁开眼睛,发现水龙头里的水还在流。他关了抽出手,拿烘干机烘干,往卫生间外走。 那个酒保小哥还在吧台后面守着,虽然时不时给客人送酒,但大多数时间还是在楼梯附近待着,就好似守在宝藏之前的守卫。 秦云雁坐到吧台前:“谢了兄弟,解了我燃眉之急。你在干什么呢?好像很累的样子。” 酒保看起来很神经有些紧绷,有些僵硬地扭头看他,挠了挠脖子,额头出了些虚汗。“没事没事……就是这两天做噩梦精神头不太好……客人想点什么?” 男人轻飘飘扫了他一眼,将那些动作尽收眼底。他装作思考的样子:“听朋友说你们店有什么‘御赐朗姆酒’,来一杯?” “客人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们店不是那种百年老店,哪里来什么‘御赐’啊。”酒保小哥僵笑着摆手。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我之前听这个名儿的时候还纳闷,封建王朝都亡了三百多年了,哪里来的什么‘御赐’呢?帮我来一杯普通的鸡尾酒就行。” “好嘞,您等着。” 酒保边有些生疏地取酒,秦云雁也边观察他,顺带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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