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的锦书轻轻闭着眼睛,静静等。忽然他手向前一伸,抓出其中一个扇骨,贴在额头上。 无数的画面传入他的大脑。先是一片绚烂的五彩缤纷的东西;接着是一个离得很远的人——看着像是黑点一样,跳进了一个无底洞中;画面一转哭声哀嚎声笑声乱成一团;隙间那黑白相间的天空第一次有了其他颜色,欢呼、歌声、亲吻;一大桌各式的菜肴,一群人围在一起,欢乐至极…… 看样子结果是好的,但在最后一个场景内他没看见自己和无面。 锦书将扇骨扔回,忽然想再看看秦云雁这次找事情的情况。 他接着屏气凝神,抓出一个优雅游动的扇骨。 这次的情况没那么好,先传来的是轰鸣声与爆炸声,战火纷飞;一方败一方胜;火光照亮了天,秦云雁持枪坏笑着对着自己的太阳穴,那是在一座高台上,他的身体如破布般坠落,然后他残破的尸体又被一群人绑着上了高台,一个跳大神装扮的人围着秦云雁转,那个叫何怜叶的低着头在旁边笑…… 这个结局可不美妙。 非常不妙。 锦书忽然脱了力,跌落在地。扇骨的光渐渐消失,直接融入了他的身体。 “还好吗?”无面向他伸手,锦书借着力站起,接着又瘫在椅子上。 “没事。咱这个会议能快点开吗?我得赶紧回去。”锦书给自己倒了杯茶,眉头拧在一起。 无面让他看桌子周围,锦书这才注意到他熟的、不熟的都已经将座位坐满。有的在干自己的事,更多的则是盯着他看。 他们都在期待自己看到的结果。 “结果……”锦书刚想把自己看到的第一个情况说出来,就又被无面打断:“不用说了,开会!” “啊?”他抬头看向无面走向主位的背影,她走得很坚定,似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可她又走得很急,一点没有平时慵懒随和的样子。锦书忽然意识到:她也在怕,她在怕得到不想要的结果,尽管那只是一个可能。 无面双手一挥,桌子从中间分开两边,同时桌椅载着人们腾空,一张透明的画纸随着她来到中央。 “咱们长话短说速战速决,我知道有人急着回家找对象。所以希望一切顺利,最好一切结束时都能看到大家,庆功宴可都不要缺席啊!我给大家做一顿好的。” 她笑眯眯地说,画纸上逐渐出现了字与画。 锦书挺起了脊背,他打算听完自己那部分就撤。 也不知道秦云雁那边怎么样了。 在不被注意的桌下,一只拳头牢牢攥紧。手腕上的表仿佛在强磁场中的指南针,三个指针集体失控,顺逆不分地乱转。 ---- 锦书:你等着,看我不秀死你 打个广告:本人的另一篇无cp群像无限流文回归更新,讲述的是一群同学一起进入了名为“人类进化计划”的试炼的故事,感兴趣的留点评论,谢谢
第41章 心口不一 月明星稀,洁白的月光落入窗内。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虽然家具一应俱全,但实在没什么人气,死气沉沉的。 白床单皱成一团,被子鼓成一个大包,里面的人全身都蜷在被子里,青筋皱起,捂着肚子,冒着冷汗。 正是秦云雁,这是他到复皇老巢的第四天。 他睡不着觉,胃疼加失眠,实在是难受。 房间里有个老式挂钟,钟摆有节奏地来回作响。他为了转移注意力,只能数着这声音。 一万五千三百八十四、一万五千八百四十五…… 秦云雁估计这个晚上自己只睡了三四个小时,前两天也是,整个脑子都像是木住了,仿佛锈住的机器,根本转不起来。 像是清醒,但身体各处都叫嚣着疲惫。像是被迫开机的电脑,过不了多久就得蓝屏警告。 “咚——咚——”六点了,复皇的人开始活动了,不一会儿就有人敲响了自己的房门。 听见敲门声,他钻出被窝,靠在枕头上,声音连绵似乎带着困意:“进来。” 开门声,脚步声,还有铃铛细细碎碎的响声。 进来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相同的点是他们的穿着都很露骨。怎么说呢,是秦云雁在购物平台看到过,然后连购物车都不敢加的那种。 那两个人端着洗漱用品跪在秦云雁的床前。秦云雁瞟了一眼他们的脸,又换了两个人。 “大人~”这声音像是被夏天的高温晒得有些黏腻的蛇皮糖,柔媚至极。 两个人都长得不错,脸颊都像被催熟的苹果,隐忍地、低低地喘着。他们的动作都十分同步,都含着春水悄悄看向秦云雁,又害羞似地低下头,只是微微的动作都让他们带着的东西互相拉扯,铃铛发出清脆的细响。 正是清晨时分,又是这样的良辰美景,几乎是个男人都会兴致盎然。 但秦云雁显然不在“几乎”之列。 他的眼里只有悲悯。 “把烟给我,自己去卫生间处理了,里面有浴袍。” 那男孩跪着移到秦云雁床前,将一根烟托到男人嘴边,待秦云雁接过后又点燃一根叼在嘴里。他冒昧地凑到男人脸边,打算用自己嘴中的烟点燃另一支。 秦云雁熟练地躲开,巧手将打火机“偷”了过来,点燃,吐出一口,眯着眼睛问男孩:“这又是哪位大人的意思?” 男孩半趴在床上,不自觉地扭动腰肢:“大人~” “滚。”秦云雁终于冷下脸,直接将人赶了出去。 两个人哆哆嗦嗦地离开,也不知道是因为秦云雁威压过足,还是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处罚。 人走后,秦云雁下地换好了衣服。来到窗前,看着这正在苏醒的囚笼。他打开窗,一手托腮一手拿着烟,拿烟的那种手搭在台子上,任由冬季的冷风将寒气揉进自己的每一缕发丝,带走所有的烟味。 他隐隐约约听见上下左右房间传来的“交战”声。 山头那边的太阳还未露面,复皇老巢的灯火已通明。 而接下来,更加暴躁的声音和光也将传来。 一场战争即将在向西约一百里的地方打响,那里是以何怜叶为首的朝廷的军队所在地之一。 前两天已经悄无声音地灭了一个驻扎点,又有一个驻扎地听见了风声投降,根据旧党的情报,何怜叶的军队只有三个驻扎地。 复皇的人早就组织了军队,只有陆军。人也算不得太多,但武器先进。他们以S国军方的名义囤了一大堆高科技热武器,毕竟在现代,战术和人数算不算大头,科技才是。 而“寻风”旧党早就不满何怜叶的统治,打算找个理由造反。所以找到了“钦天监”的大祭司所算的“龙脉”所在之人,借“灭贼人,扶正统”的理由,发动政变。 所以秦云雁就被找了过来,成为乙等的那群人夺回统治权的工具人。 秦云雁等着拿根烟烧尽,轻笑一声,想着:小德子,看看你造下的孽吧。 关窗户,转身,又看见一美人躺在床上,浑身□□,青丝流淌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关键部位。 不是别人,正是锦书。 秦云雁却不显得意外,他懒懒地靠在窗子上。桀骜不驯的眸子毫不掩饰地欣赏那傲人的身材, 他打了个哈欠,问:“不想说什么?” “说什么?说你是柳下惠坐怀不乱?”那人的声音也懒懒的,像是绕梁的妙音在秦云雁脑中徘徊。 秦云雁看见那人勾手,似乎在叫自己过去,他却摇摇头:“不出半小时,刘老头的人就会把我叫过去探讨行动方案。时间可不够。” 美人挑眉抿唇:“真是扫兴。” “一会儿可有场大戏,我作为主角之一可不能缺席。” “什么大戏?” 不回答提问,秦云雁自顾自说:“另外的主角一个会在现场,一个现在估计在准备上庭的着装,你猜猜今天谁会先疯?” 床上的人用胳膊支着脑袋,眼睛上看看下看看,将被子掀开一些:“我猜,是你。” 秦云雁开怀大笑,他迎着那人期待的目光走上前,盯着那人晶莹的琥珀色眼眸。 “猜错了,我早就疯了,不急着在这一时。” 那人迎着他的目光坐起,挑衅似地挑眉:“是吗?” “当然了,宝贝。”秦云雁去挑美人的下巴,却看见美人像烟雾一样散了。他丝毫不慌地继续笑,眼前的场景又变成了褶皱的白床单。 “七百年前就疯了。”眼底的红丝爬了上了,他闭眼养神。 没消停多久,隔壁的某个丙级的人还在卖力耕耘,那声音越来越猖獗。 门外又传来的敲门声,这次那人没有等他的许可,踏着扭捏的脚步向他走来。 一开嗓,又是一片鸡皮疙瘩:“摄政王大人~听说您又把服侍的小孩给赶了出去,是想要在下陪您吗~” 是丁十九。 秦云雁十分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一句废话也不说:“带路。” 这几天新党的人普遍都在国内公司忙活官司的事情,总部这边大多是“寻风”旧党。 但他们仍然很谨慎,每次开会的地方都换。 贼老重的设备来回搬,也不嫌麻烦。 秦云雁就不明白这一个六十多万平方米的基地,来回换地方有意思吗?旧党和新党早就把互相看不惯放在明面上,住的地方都是分开的。 名义上军队是听何怜叶的,但不妨碍旧党挖人、养私兵和找雇佣兵。 在自己的地盘、守着的也都是自己人,这还不放心,属实是谨慎过了头。 现在还是黑天,各种的灯却都已启动,将总部照亮。 秦云雁跟着丁十九上了车,在各种房子间七拐八拐地行了十几分钟,到了地方。 是一个粮仓,看阴影的面积旁边还堆着稻谷。 是旧党这边最大的粮仓。 一张金子渡边,玛瑙做衬的会议桌,正上面吊着一盏水晶灯。下方是一张几乎要铺满粮仓的手工丝绸地毯。一个老态龙钟的男人坐在主位上。看见他来了,似乎是和蔼地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下手的位置,示意秦云雁坐下。 虽然摆设华丽,但没有指挥的设备,看来这次是单独把自己叫过来了。 他要说什么?秦云雁不应那老头的要求,径直走到桌子的另一头,插着兜,睥睨天下般隔着长桌以犀利的目光审视那老头,伸出手点了点桌子,对着丁十九吩咐:“把椅子搬过来,我坐这。” 丁十九小心翼翼地看着那老头,见对方没有反对才将椅子给秦云雁搬了过来,完事后赶紧退了出去,仿佛再多留一刻都得掉块肉一样。 这样一来,这屋子里似乎就只有他们两个了。 这老头就是刘乙,“寻风”旧党的首领。 “殿下别来无恙啊!听说你又赶走了负责侍奉你的美人们。”刘乙乐呵呵地打招呼,似乎没注意刚才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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