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芜城高速旁经人举报,抓到六个被绑在车上的复皇组织的人。举报电话和抓到十几个、问你是1是0的那个是同一个】 姜茶:【图片】(电话号码截图) 秦云雁忽然知道为什么他看锦书的电话号码眼熟了,对比了一下,是同一个。 台上锦书给弹琵琶的小廖一个示意,霎时间锵锵弦音从音箱中掀起音浪,似是为战士们助威的战鼓,又似是黄土飞扬的战场。 锦书就是在这一刻睁眼,浑身气浪翻涌,随着音乐起舞。 手机振动。 姜茶:【其中五人是被棍棒打伤,另一个被徒手揍成脑震荡。车盖上插着一把刀,虽然被雨淋过但仍提取出来DNA,没与DNA库匹配成功】 台上锦书配着激昂的音乐将长棍舞得虎虎生风,虽然都收着力,但秦云雁一眼就看出来都是战场上的杀招。脖子上的伤也对得上。 衣襟随着一起一落漂移洒脱,像一黑一白两只游龙互相纠葛。男人弓步挺胸,一会儿又点地翻斗将“枪”前刺。 那模样,与当年冷宫的雪地里,少年将军炫耀似的表演并无差别。同样的恣意,同样的利落,同样的嘴角含笑,同样倾慕他的少年。 还是那么美好的人啊。 手机再一次振动,唤回秦云雁的思绪。 姜茶:【你注意安全,有什么线索及时联系】 秦云雁心道:人我天天睡,现在眼前呢。 手下打字回复:【收到】 然后抬头看见一根乌黑的棍子破空而来,一捧玫瑰花立在尖端送到自己面前,上面一张白色的小卡写着熟悉的字迹:我心悦你。落款一个锦字。 那人也不等他接过花束,手一抖直接把花束送到了秦云雁怀里。 声音盖过尖叫与起哄直直地、清澈地传到秦云雁耳中。 “手机好看还是花好看?”他问。 秦云雁勾唇:“你好看。” ---- 点了一家常点的炸货,感觉没以前吃的惊艳了,是产品的质量变了,还是心境变了。
第37章 吵架指责 “这是你我一起过的第十二个春节。” 秦云雁将二人面前的酒杯用温酒斟满,双手端起向锦书行了个不规范的礼。 他俩把大灯都关了,留了盏昏黄的氛围灯,又为了追求浪漫,点上了几根红烛。 锦书回以一个标准的礼,饮酒前洒出一点落在地上,敬大地。先是抿了口,赞一声好酒,再一饮而尽。 做完这些流程他自己都笑了,拿壶给二人的酒杯满上,道:“你说我这是何必呢,跟你在一块还讲究这些礼节。” 两人都不是标准的儒生,顾长风是在冷宫里野长起来的,后来开了恩允许和其他皇子一起接受教育,但他本人为了装疯根本没好好学,礼仪课更是没及格过。荣沧则是从小学这些,养成了万事守礼的习惯,但心底也从未完全认同过,尤其在荣家被抄家后,越发觉得礼就是虚伪的场面东西。 是你精通经史就可以免于死罪,还是克己守礼就可以荣华一生? 不如自在逍遥。 可偏偏这些他讨厌的都刻进骨子里了,每次都是下意识地做,再苛刻的儒士都挑不了他的毛病。 “怪我,不该装模作样地给你敬酒。”秦云雁将话题轻描淡写地略过。 晚饭已经吃过了,茶几上摆着酒壶与为守夜准备的糕点。电视里春晚演着经典的剧目,咿咿呀呀的,好生热闹。 “是啊,”锦书靠在沙发上又将一杯酒饮尽,波光粼粼的眼眸暗含调笑“都怨你,还不自罚三杯谢罪。” 他的青丝垂下搭在红色的亚麻质沙发上,琥珀色的眼睛中跳跃着摇曳的火光,像心跳。 旁边秦云雁也不推脱,很快地喝了三杯。他们用的酒杯不大,就是一口一杯的那种。酒的度数也不高,毕竟夜还长呢,那么快醉干什么。 “你这具身体倒是比之前能喝。”锦书浅笑道。 “多少年前的事了,忘了。”秦云雁敛眸,似乎想把这件事略过去。 锦书却不肯,他回忆似的勾了勾嘴角,道:“原先你可是个小酒壶,满了就喝不下去了。醒了之后又跟空了一样,什么都不记得。”边说着,边躺倒在秦云雁身上,勾住爱人的手臂往自己唇上送酒。 秦云雁身体一僵,任由锦书胡闹。澄清的酒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爱人心间。 “你之前醉后说的酒壶,是我?”他想起了一些离现在很远很远的回忆。 “哪次?”锦书问。他当年倒着数日子,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有一阵特别爱喝酒。每次都要喝得酩酊大醉才可罢休。 这样,他就似乎能摆脱人类面对死亡时本能的恐惧,能麻痹自己,告诉自己一个将死之人,不该去耽搁顾长风的时间。 但醉后说过什么,真的忘了。 秦云雁对此倒是记得清楚,放下酒杯,捧起爱人的脸颊将酒水卷走,又带到爱人唇间。他轻轻抱着锦书,闷声道:“我登基的第二年,你找所有在京的朋友、权臣都喝了一遍酒,请他们陪你演一场盛大的落幕戏之后来宫里找我的那次。” 说起来当年的荣沧活得还算挺成功的,知道他要死了,朋友为他哭泣,政敌为他惋惜,而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唯一遗愿,就是让他们好好活着,同时好好辅佐陛下。 “醉月是个好孩子,是我看着、教着长大的……我与他一同体验过百姓疾苦,一同领略过壮美山河,世家大族的那些弯弯绕绕他也从我这学了个彻底,繁华下的腐烂他更是从小就深有体会……他跟我们这些被规矩养大的不同,他的边界远比我们广,给他展翅的机会,他就能带领北华飞入山巅……子嗣的事情也不要逼他,他若想通了自然是好的……若是没有……就当给我一个薄面……”这是他跟当时的友人醉后哽咽着说的。荣沧到最后也没能狠下心来要求自己的爱人绵延子嗣,那种话他说出来,就不会想活到第二天了。 后来啊,他们演了场只有顾长风不知道剧本的大戏。荣沧一步步抹去所有可能威胁到顾长风的人,一步步将手上所有权力交给顾长风。 荣家这把被主人毁掉的断刃,终在临被销毁前挥动了最后一次刀。最后祭天地的,是自己。 后来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夜闯皇宫,把人从勤政殿拽到寝宫喝了三天三夜的酒,那是他最后的疯狂。 也是无声的告别。 “那次啊——”锦书将声音拉得很长,仿佛只要长一些,这些东西就不用再回忆了。 “是秋日的蝉鸣罢了。”是将死之人最后的呐喊。 这一刻,所有的解释都显得太苍白了些。 桑原曾在书中写到:那次荒诞的狂欢,荣沧醉了个彻底,说了逼宫时忐忑的心情,道了那年初雪红白相间的胡思乱想,提起了在无晴冈的那只走丢了的三花猫……就连桌上的酒壶都被他道了八十三次我爱你。红烛摇晃中,顾长风第一次见他哭,哭得令他心痛,但更心痛的是他一字未提顾长风。 也难怪桑原被学界当做“同人男”“梦男”“疯子”,史书上一句“文帝与荣相于宫中长谈三日”被桑原洋洋洒洒写了三万字,还是对于常人来说如此荒唐的情节,能接受才怪。 却不知,桑原所述皆真事。 顾长风也不知道,荣沧说的每一件事都藏着他对他的说不出的感情。 但现在,秦云雁知道了。七百年前射出的羽箭终于落在靶心上,平稳坚定。 秦云雁忽然又想起之前锦书装醉逗自己的事,就在旁边的房间里。 “你那次为什么要逗我呢?别用没恢复记忆当借口,要是其他喜欢你的人把你带回家,你也会那样挑拨他们吗?” 就像锦书爱拿何怜叶自诩为秦云雁的白月光这件事闹一样,他也爱用这个话题去引诱爱人对自己示爱,虽然他知道就算不找这个借口锦书也每天都会对自己说“我爱你”的。 谁会介意更多次地知道自己在被爱呢?爱不廉价,也没有质量的标准。但在知道有一颗赤城的心脏在为自己跳动的时候,总是会暖洋洋的。 “当然不会,虽然那阵我一没记忆二没感情,但就是觉得逗你有意思,其他人可不会有机会进我的身。”锦书干脆直接贴着秦云雁坐,两人一起陷进沙发靠背里,感受彼此的温度。 “没有情感?对了,你还是不肯告诉我这些年你去哪里了吗?当年我上孤山找梁天师,他说你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这一个月可没少问,但得到的都是锦书的缄口不言。 但从只言片语中能感受到锦书对那个地方的依赖与维护。 包括锦书耳上的耳饰,换了多少件衣服也不肯摘,跟个宝贝似的。 是亲近之人送的吗?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秦云雁也只是想知道自己的阿锦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锦书从书和石壁中可以了解他的七百年,但他却不知道锦书的一分一毫。 这问话倒是提醒了锦书,他得尽早回一次隙间。为了计划顺利进行,他只能打太极:“那你的事呢?不是也对我缄口不言吗?” “我这事也很快,明年就能解决。”秦云雁喃喃地说,也不知道是说给锦书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那就先不聊这个了,好吗?”锦书将壶里的酒都倒尽,又加上新的酒放炉子上煮。他将这壶的最后一杯酒含在嘴里,掰过秦云雁的脸,将酒水渡给情人。 酒的醇香于齿舌之间游走,红舌共舞。最后锦书抿住秦云雁的唇,舔舐掉嘴角的糕点渣。 火光摇曳却异常□□,将二人的数次变化的体位老实地映在沙发上。 新温的那壶酒也没被浪费,红缨,长枪,□□都尝到了那有些辣但回味无穷的滋味。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无数绚丽夺目的烟花绽放于高空中,它们产生的光从落地窗落进来,照出红彤彤的身躯上别样的水渍。 也不知道是白雪先扰红梅,还是惊声叫醒醉人,情至深处,纯洁炙热。 新年的热情就是无论晚上几点都有人放鞭炮,收拾完狼藉的沙发,锦书抱着秦云雁问:“睡得着吗?” “睡不着。” “放烟花吗?” “走。” 这个夜晚是温暖的,无论是紧握的双手还是相依偎的肩膀。目送着明亮的光升空,心里瞬间空了,只有眸中的光亮。 当然,还有身旁的人。 要是时光一直定格在这一刻该有多么美好啊。 然后初二他俩就吵架了。 起因就是锦书要回隙间。 “你要去哪里?”秦云雁逆着光坐在藤椅上,两腿交叠在一起,眼神阴鸷地看着门缝里正在打电话的爱人。 锦书发觉秦云雁语气不对,对着刚接通的通讯器撂下句“别催了,马上回去”就赶紧从屋里出来,先是扒着门框试探性地望一眼,看到秦云雁这副样貌赶紧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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