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的地方也有,不明显的地方也有。 自从锦书知道之前何怜叶经常借着工作来找他之后,这种痕迹就出现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尽管秦云雁解释过何怜叶那是为了骗自己回复皇,但锦书才不管这些呢。 秦云雁坦然接受,并且回以相同的印记。 唯一受影响的是工作室这群无论磕不磕cp的电灯泡同事们。 洗完漱做早饭。当秦云雁将鸡蛋打进煎锅时,一个温热的身体从后面抱住了他,毛茸茸的脑袋放在肩上跟自己道早安。 刚睡醒的声音很低,又有磁性,像是练声时按摩声带的气泡音。 “醒了?” “嗯,腰疼吗?”锦书边说边给秦云雁揉腰,手法老道,一看就是惯犯。 无论是给别人揉还是给自己揉。 秦云雁也不跟他客气,直接靠在锦书身上,给鸡蛋盖上一层吐司被子。 “洗漱了吗?” “嗯,今天穿哪身衣服,要正式的吗?” “不用,就是随便说两句然后吃饭,有几个节目要表演,然后是抽奖。抽奖里面他们搞了几个花样,要是抽到的话要上去表演节目。”秦云雁回忆流程,给锦书解释。 锦书搭在秦云雁肩上的脑袋动了动,示意自己知道了。他低沉的气泡音在秦云雁耳边炸响:“我刚才把你购物车那几个道具都下单了,怎么?细心甄选过不买?” 然后如愿看到爱人羞红的耳垂。他不罢休: “我很期待那些小东西出现在你身上的样子,或者……如果你想,用在我身上也可以哦,你想怎么玩都行……” 也不知道秦云雁想到了什么,耳垂从蜜桃变成了红富士,锦书轻轻咬了一下,留下一个别样的纹身。 “早安,亲爱的。” …… 年会开始前半小时,两人并肩进入酒店的宴会厅。秦云雁最终还是穿了个中式西服,墨绿色的衬衣搭配浅咖色的裤子,外面搭了件棕色的风衣。 身旁的锦书则穿得偏仙风道骨,米白色的长衫加墨色的阔腿裤。他出门时又嫌太冷,随手拿了件灰色杂纹大衣,带了个黑色鸭舌帽。 秦云雁一会儿要上去说总结和鸡汤,先坐着熟悉稿子去了。他本人极其嫌弃地把这份从网上复制下来的鸡汤稿给划了,拿A4纸随便写个简洁的夹在发言稿后面。 锦书坐在他旁边压着帽子,在用通讯器跟“无面”讨价还价。 她叫他回去开会,商讨最后炸碎片的事宜。 锦:【我晚点到,起码等这边过完年。】 醉无用:【尽量早点来】 锦:【可马上就要过年了,这边有只苍蝇在飞,得处理下。】 醉无用:【等把这老头处理完,你把五号世界炸了我都不拦你】 锦:【会准时去的。这边有事,先溜了,我看我对象去了。】 然后就锦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通讯器关机了。他早上拿秦云雁的手机查芜城的社会新闻,没看到类似“惊!某某高速路旁一面包车内发现六只人形螃蟹”一类的新闻。 也不知道是警方抓到了没报、没被发现还是螃蟹跑了。 想退出浏览器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购物界面,然后看见了秦云雁的“琳琅满目”的购物车。 锦书大受震撼。 他拄着脑袋看自己男友认真冷峻的面容,感慨人不可貌相。 宴会厅里人来了一半以上,赵鹏跃带着他那帮整活的兄弟姐妹在搬东西。贾晴披了件艳红色的西装外套,穿了件及地的黑色镶钻长礼服,正在他们旁边的座位补妆,手边放着年会流程。 锦书的眼睛从这个中型宴会厅略过,上方是一整面墙的假花,一直漫到台前。花里藏着照明灯与效果灯,想想吧,花海中一束光投向你引你上台,也别有一番浪漫的意味。 他将目光移向门口,微微眯起眼睛。刚才有个人他看着不对,没穿服务员的衣服,也不是工作室的人,却在门口进出了四次。 锦书起身的动作引起了秦云雁的注意,他用眼神问:怎么了? “有虫子,去处理下。”锦书回以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跟着那人进了楼梯间,贴墙隐在阴影里,清晰地捕捉到了汇报声。 大概就是秦云雁在干什么,身边有什么人,现场的安保有多少之类的,还着重汇报了锦书的样貌特点,举止穿搭。 锦书觉得没意思,在这地方动手还麻烦,所以直接叫保安把这人架了出去。 回去时年会已经开始了,锦书猫着腰进去回到位子上等待汇报结束。 旁边秦云雁戳他,脑袋凑了过来:“你看那边的抽奖机。”他指了指舞台角上粉色的扭蛋机。 “用那个抽奖?” “对,听贾晴说里面还夹着惩罚项目。像表演节目什么的。” 锦书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贾晴在台上主持,说开场白,介绍来宾。 来宾其实只有梁松云和他的男伴安白,邀请的方法也很随意。 锦书拎着一礼包的坚果敲梁松云工作室的门。 “我们要办年会,来吗?” “你……决定留在这个世界了?”梁松云颇有些惊讶,扶着门框,愣了半天才把礼盒接过来。 “嗯,回来陪云雁了。移植的松树尚且根深叶茂,北归的候鸟自然可以安巢。” “啧,学会云里雾里了。” “所以你来吗?” “给钱吗?” “不给,请吃饭 ” “我带个人蹭饭行不?” “可以。” 然后这两位今年红到发紫的歌手和演员就出现在了归雁工作室的年会现场,并被“勒索”了首歌。 优秀员工分享,优秀项目展示,最后是老板致辞: “……咱们去年的成绩非常不错,鼓励的、画大饼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咱用红包的厚度说话……好,我宣布,大家都烦的啰嗦报告会结束,宴会开始。” 宴会厅里暖气开得很足,男人把大衣留在下面,手持话筒,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露出些许带着不明显红痕的锁骨。 锦书在下面也没闲着,将通讯器开机打开相机模式夸夸夸一顿拍,拍出来的照片是能动的,甚至会对他眨巴眨巴眼睛。 这家酒店的饭菜还算不错,该甜的甜,该咸的咸,也不会加什么不该加的东西。 二人把椅子挪近了些,一边吃饭聊天一边欣赏节目。 不到百人的工作室可谓藏龙卧虎,有正经表演的,有整活搞笑的。 有人扮青衣唱《牡丹亭》的,有人吹唢呐版《好运来》的。 有人拉小提琴《一步之遥》,有人演小品《广场舞大战仙侠剧》的。 有人唱情歌的,有人拿自每天剪的内容做趣味配音的。 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的碰撞,可谓雅俗共赏。 梁松云带着安白上去唱了节目上让他俩名声大噪的《待·寻》,音乐从迷茫到坚定,刺破一切迷蒙的警笛声将全场的气氛推至最高点。 后来到了抽奖环节,人们按大屏幕摇号上去抽奖。 分两类,一类是奖金,一类是整蛊的。抽到整蛊的可以选择完成或是喝一杯酒,完成后可以继续抽,直到抽到奖金为止。 也不知道赵鹏跃他们往里面放了多少整蛊球,几乎每个上去抽奖的人都逃不了真心话或是大冒险的命。 更有倒霉蛋抽了四个整蛊球才抽到奖金。 有几个组团反串演工作室下半年接的一部合家欢喜剧电影的,有表演龙吸水的,有朗诵《我爱上班》的。 秦云雁作为老板也没逃过,抽到个对着一人念霸道总裁语录的。 “笑死,秦云雁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能变成霸道总裁。”贾晴跟江梧桐吐槽。 江梧桐点点头,开始语不惊人死不休:“有没有一种清纯男大绑定油腻霸总系统,格格不入的感觉。” “我看他俩是反了,被抵在椅子上的那个像霸总。” 于是众人就看到老板红着脸将锦书抵在椅子上,吞吞吐吐地说:“从今天起你是我的,我要你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不准你对着别的男人笑……你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敢对我动粗的男人……该死的!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秦云雁越说越脸红,锦书倒是泰然自若,玩味地盯着爱人漆黑慌乱的瞳孔。 在一片爆笑声中,秦云雁终于把大屏幕上的台词都说完,捂着脸在座位上装死。锦书笑着把帽子借给他挡脸,顺便上台控场抽奖。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锦书一举抽中了最大的那个奖金。 奇怪……直觉错了?他把这个球放了回去,等着它被其他人抽到。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没错,正当他跟秦云雁调笑时,忽然被叫了名字。 一会儿才知道,有个同事抽了个随机抽取一人上台表演节目的签,很不巧,他被大屏幕的摇人程序选中了。 “让我们欢迎幸运儿——我们可亲可敬的前总助现投资商锦书!大家热烈欢迎!” 顺带一提,由于锦书每次去工作室都管饭,很快就和本来看他换了张脸别扭的人们打成一片。 他在人们的起哄中把大衣脱了,想了想,把一兜里折叠棍拿上,上了台。 接过贾晴递来的话筒,他抬手向下摁了摁,宴会厅马上就安静了。 “前也不会唱歌跳舞什么的,就给大家舞一下枪吧。” 底下有人疑惑:“什么枪?这也没道具啊!” 锦书一甩折叠棍“啪啪啪啪——”,折在一起的关节被舒展开,变成一个一米八左右的棍子。 他道:“我以棍代枪,刚才弹琵琶的是小廖对吧,《破阵乐》会吗?” 台上锦书在准备,底下秦云雁被梁松云拍了拍肩。 梁松云顶着自己的两撮银发,坐在锦书的位子上,他说:“我跟月牙湾的官司初八开庭。” 秦云雁头也不扭:“知道了,恭喜终于可以把版权拿回来了。” “我本来可是打算去年就告的,可是你让我现在再行动。” “现在更有胜算不是吗?你难道没说服那个小孩儿把月牙湾CEO强迫员工吸毒的视频交出来?”秦云雁挑挑眉,忽然感觉手机一声振动。 “那倒也是。”梁松云起身,他挠了挠头“虽然不知道你跟那个CEO什么矛盾,但我还是得嘱咐你一句:月牙湾只是个子公司,后面还有家长呢。” 秦云雁一边掏手机一边回:“你不怕吗?” “我?我大不了就躲山里面,反正这一年我歌也唱了,演唱会也开了,奖也得了,被封杀也无所谓。” “我比你更无所谓。但只要这把我赢了,再厉害的家长也得伏法。” 梁松云还想说什么,被安白叫走了。 秦云雁打开手机,发现振动是因为收到姜一叶发来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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