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把这个给你监视的那个人吗?直接让他吃了就行,一旦入口这东西就能钻进人的灵体里,保证连挣扎的可能性都没有就被永远的锁定住了。在此之际就是被关在玻璃罩子里的鸟,永远都跑不掉了……你干什么!”楚决边把小球递给他边收拾刚才不小心掉出来的东西。 怎料一回头,就见锦书看了两眼那小球,就直接吞了。 他自然是知道这东西的霸道的。 但毕竟他是准备回去把人追回来的,总要有些诚意。 楚决刚收拾完的东西又“哗啦啦”全掉出来了。 这东西是他们给敌对分子用的,很霸道,监视是单方面的,被监视方根本关不掉。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在他眼里面前这个人一直都是个装得很好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怎么会做这么屈辱的事? 他被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挖掉这东西很疼的……后悔的代价可大了……你怎么……” 锦书丝毫没有后悔的意思,从容地帮楚决整理机械,他解释:“我对象没有安全感,总是怕我消失。我把我的位置永远地交给他,这样他就不用怕了。” 收拾完,楚决还没从吃惊里反应过来,锦书只好再问:“定位显示器呢?” 楚决使劲摇了摇他红色的小脑袋瓜,试图把疑惑赶走“显示是另一个装置,一般是一次性连接很多咱们要监视的家伙……你这情况太特殊了……麻烦啊,我找一下当时的设计图,给你改一下。” 说着他靠在椅子上,直接移回了自己房间。 走时还念叨着:“爱情真可怕,我可不要变成这种大人。” “啧啧啧,太可怕了。” 锦书看着他的背影也摇头。感情这东西可不是不想就可以的。 他的眼前又出现了那个抱着他,恳请他不要离开的身影。那人的眸子里倒映出自己的身影,依恋又深情。锦书想:我当时怎么就没看出秦云雁眼里流转的失而复得呢?我该认出他的。 他这一阵想清楚了很多事。 其中之一就是他被秦云雁吸引的地方也是他当初迷恋顾长风的点。换而言之,就算失忆,他内心深处爱的东西从没变过。 是那份无论身处什么境地都能坦然接受的潇洒,也是他们敢从头来过的勇气。 但关系上感情的时候就犯迷糊,顾长风守一份痴情孤独终老。锦书怕秦云雁再像之前那样,或者更钻牛角尖。 他心疼他。 那对云雁来说太不公平了。锦书看了看记录时间的小表,上面显示时针已经转了四十二点五圈了。 还是得再去催催莫郎,不能再让云雁等着了。锦书想到就去做,敲响了莫郎工作室的门。 说是“敲”其实有些委婉,描述作“砸”更合适。 “duang——duang——duang——”的,要不是这门是未知金属做的,怕是要废了。 里面传来莫郎咬牙切齿的声音:“荣——锦——书,你一小时砸三次门有意思吗!” ---- 头疼
第30章 岁月如梭 那次锦书把门砸出坑也没能进去,莫郎说什么也不肯放行。 但没过多久锦书就得到了定制的身体。 彼时他正在自己房间里练习枪法,一柄玄铁做的红缨枪被他耍得虎虎生风。大概是因为自己本身是冷兵器时代出生的,纵使见过众多的热武器,他还是爱这些老朋友。 虽然他们那个时代也有出现热武器了吧,但没现在的这么先进。 练完枪他又拿起自己灵体凝结成的折扇,扇骨自然拆开,在身边游荡。 他抓住其中一柄,如水墨般的图像出现在自己眼前。 那个地方空荡荡的,似乎是在一座庙里,有个雕像。那里有个人,锦书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那是自己。 自己在哭。 我为什么哭?他迷茫地想。 镜头拉近,他发现自己手里面捧着一沓纸,边看边落泪。而且自己似乎没注意到。 似乎有风,纸张翻动打在他的手上,青丝随风起,却不被在意。 为什么呢?难不成秦云雁也学我留个遗书消失了? 这家伙怎么也好的不学学赖的。 锦书看着记录时间的表,时针转了七十八圈,也就是在五号世界过去了三十几天。 也没有一日三秋啊? 没等他多过于解读未来,一条消息将他引到楼下。 莫郎说:“你的身体做好了。” 他飞奔下楼。 大厅里照样没什么人,只有无面、莫郎和秦抚在。 锦书急匆匆地走来,边走边问:“这具身体有什么毛病?” 近了一看,似乎是没毛病的。俊朗的五官,高挺的眉眼,光洁的皮肤都很完美。穿着一件淡色的古装长衫,他上手捏了捏,有肌肉。就是锦书自己的样子,或者说,是荣沧的样子。等比例复刻。 “没有任何毛病,甚至如果受伤能快速痊愈。活个七八十年没什么问题。”莫郎笑着说。 “什么?你良心发现了?”锦书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种复杂的躯体可是得用许多稀有材料,并且用大半年的工夫才能做好。他这前两天要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做好? 除非这身体莫郎早就动工了。 锦书吃惊地抬头,撞上莫郎“你良心才发现了呢”的目光。 “本来是你第一百个重生日的礼物,提早了点时间送你而已。还不赶快感恩戴德?” 他们来隙间的大多都忘了自己的生日,所以把自己第一天来到客栈的时间当作重生日。 而在不知不觉中,锦书也在客栈待了一百年了。在这段时间里,他结了良友,品了美食。也在浴血奋战时为友人挡刀,也在迷茫时被人指了条明路。 除了记忆没找回来,也算是无憾了。 时光像放飞的纸飞机,嗖的一下便没了踪影。 突然收到这个惊喜,一时间,锦书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欢呼什么的也不是他的性格。 最终,锦书立直身体,干脆地抱拳:“感谢。” 莫郎笑道:“没事,过年时磕一个就行。” “滚!”锦书立刻切换状态,径直走进那具身体。他拿出一个盒子来,里面是一只银白色的流苏式耳环,最上是一块琥珀色的星石,与他的瞳色交相辉映。 他将耳环给身体戴上。 那是白亦墨送的,带有与世界加深联系的功能,锦书很喜欢。不久,那身体动了起来,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光彩照人。 动动手指,踢踢腿,完美融入。 “还有惊喜哦。”莫郎看他在适应身体,忽然说。 锦书问他什么惊喜,莫郎笑而不语。 无面在此刻开口:“你之前要的瞬传,拿去。” 她丢给锦书三张令牌和一个水晶模样的物体。 “令牌一次性的,用完再回来拿。用的时候别被看见就行。” 之前锦书跟她抱怨因为回客栈的传送门召唤太慢,她一边摇扇子一边听的。锦书都以为她根本没听自己的吐槽。 “开始行动的时候我通知你,拿这个往任务对象身体里一扎一抽就OK了,最后往上一扔,那个破碎片就被炸得连渣都不剩了。”无面指向那个水晶似的东西,面带向往地说。 她可是很期待那堆破碎片炸没了。 锦书有些迟疑:“不会伤到云雁吗?” 无面:“完全锁定那个破老头的碎片,不会伤到其他人,最多有点晕……大概吧。”她一向喜欢把话说得模棱两可,这样失败了不会太遗憾,成功了也会惊喜。 其实锦书对无面和那碎片的仇恨不甚了解,只知道,当他认识她时,无面就已经在准备完全把碎片的所有都抹去了。 锦书不管莫郎调笑的神情,耸了耸肩。不伤害云雁的话,他无所谓。 秦抚则是递给他一个包。 “这是?”锦书接过,是一个轻巧的腰包,外面穿着大衣的话看不见。 “武器,快速解决所有敌人。能追踪,强度的话连莫郎都能杀死。”秦抚如冰霜般冷漠的脸上露出了狠戾,他说到做到。 6还是你6,狠还是你狠。但这也正对锦书的胃口。 最后,锦书向三人舒朗一笑:“下回见!下次我把人带来。” “已观测世界—原生系—低灵力属—五号,传送门开启。” 他走进大门,消失在黑暗里。 锦书走后,安奕从楼上下来。他在上面目睹了全程。 他问无面:“这个人是穿越者吗?他又夺了谁的命运。”安奕说得很冷,仔细听还有几分杀意。 无面摇摇头,否定道:“他本来就来着那个世界,只是回家了。你也是,如果回去的话不是外来的穿越者,只是回家罢了,你的家人会欢迎你的。”她的语气很温柔,就像在劝说孩子的母亲。 安奕却捂着脸,似乎哭了。他哑着嗓子轻声呢喃:“我哪还有家啊!” …… 他们没有注意到在这几句话的时间内,那小表的指针们转得极其疯狂,留给观看者的是它抓不住的影子。 五号世界还是冷的,一切都是冬天的样子。一个不留神,大雪降于世间,为万物披上一层白色的被褥。 若这是古代,或许你会看见无叶残留的树枝上谁家小娘子系上的红绳正随风飘荡。雪地中哪个无家可归的人背着酒壶踏出一条雪痕。 抬头一望,天云山水皆白,无所追望。心情再差的人也会静下来,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物理上的。 可这个时代没多少人能静下来。柏油马路在盐粒的作用下露出自己黑色的容颜,大街上,积雪被勤劳的环卫人员扫到一旁。人来人往,行者匆匆。 锦书把传送过来的地点选在秦云雁家,他不想再等了。 他想见到秦云雁,想抱着他告诉他我回来了。 可等待他的是薄薄的一层灰。 秦云雁的家里没人,地上明显落了灰。家具装饰大多没有变,但锦书注意到沙发换了,换成一个红色的更软的、人坐上去就会陷下去的沙发。 他想开灯,却发现已经断了电。 不对,怎么会没人呢? 打开冰箱,甚至连速食产品都没有。原来冰箱上结的冰化作水,随着箱门的开启流出。 他又去了秦云雁的卧室和那间客房。都没人,甚至卧室的灰比客厅还重。骤然的开门激起的灰闯进他的鼻子,锦书咳了几声。 他忽然懂了秦云雁怕他不告而别这件事,也懂了为什么他的所有行为。 换了他,也一样。甚至反应会更激烈。 没有过多的犹豫,锦书直奔归雁工作室。 归雁工作室里,正要下班回家的人们看见一个穿着古装,长发飘飘的男子从楼梯下冲了上来,一点不带喘的。 此人身材修长,剑眉星目,耳间的坠子晃得人心动。饶是他们工作室天天都是跟明星打交道,也不得不感慨一声:好帅。威严的眉头蹙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都给人一种他在发怒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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