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虽然不能为那两位兄弟的家人还原所有真相,但完全可以把你分成两半,分别送上门去,到时候,他们怎么也看得懂这鲜艳无比的暗示吧。“ 被楚不辞的话吓软半晌后,他回过神来,争辩道: ”不!你们不会,不然你们就坏了规矩!“ 这一通听得楚不辞十分糟心,也不屑再看他,只是指着关纵和应有路等人说:”不是还有你最不喜欢的外人吗?想来他们十分乐意吧。“ 说完,叫人递去一把匕首,然后站在一旁等看好戏了。 关纵不爱看这样的场面,只瞧见应有路面带报复意味十足的轻笑,他让祁子锋帮忙制住这人,然后拿起匕首,自己慢慢走了过去。 近了前,他忽然快刃一使往那人眼上一划,一声惨叫之后,应有路用匕首拍了拍眼前这个鼓得像□□的腮帮子,然后越过□□那张惊惧顿滞的脸,得意地对祁子锋说: ”这算不算我又多得一分。” 祁子锋看着这个把白色高尔夫球塞入人家嘴洞的创意型玩家,说: “你已经赢了,但这一分,的确很有必要。” 众人有多无语,两人之间的气氛有多愉悦,这只蛤I蟆就有多彷徨心死。 ---- 蛤I蟆:不是我的情敌,请早说。
第46章 赌注 ”愿赌服输,祁队长,该兑现承诺了吧。“ 傍晚,应有路按约走进球场控制间,里面的人还没开灯。 ”你早就知道你会赢。“黑暗中发出一个清冷的嗓音。 ”比较确定之时是关纵坠崖后,那个男人看向她时的表情,非常确定的时候是那些球全往我身上招呼的方才,我就知道他没有任务,只有私情。“ 应有路一边享受着身旁不远处那人想必心悦诚服的沉默,一边用手去摸墙上的开关。 可头顶的灯还没亮起,他的右手却被人半路截拿了去,随后落到了一个立体十足,表面凹凸有致的物件上。 ”也许这样更加直观一点。“黑暗中献物的主人解释道。 应有路瞬间懂了祁子锋的意思,并用双手兴奋地慢慢摸索起来,很快他的手指就感受到了完美的结构。 流畅的弧线和精致的雕刻细节,他原本以为祁子锋会画给他看,却没想到,这人竟然给自己雕刻了一个双镜塔的小体模型。 “虽然没有机会去到那里,但却好像已经摸到了它。程倦前辈的那句话是刻在哪里的?”他如愿以偿地问到。 没有听见祁子锋的回答,应有路只感觉到一只手将他的手掌轻轻抚按,稍稍下移到了某一处塔壁之上,随后他的指纹摩挲其上,察觉上面果然有几行精细的小字。 而那几行小字正好奠定了双镜塔的基调,赋予它警醒世界的深沉灵魂。 而黑暗中的祁子锋默笑片刻之后又有些失味,他高兴的是,应有路了解KQ原则的起源并对那座双镜塔充满了真诚的好奇与期许。 他黯然的是,如果应有路有机会去C区,那么那个机会怎么样都不会太好。 今天赢得很开心的应有路回去倒头就睡,经过一场被高尔夫球穷追猛打的体力运动后,无视小伤的他睡得很香。 直到夜半,一男一女一起出现在了他们的星空睡眠舱内,他才慢慢地放膝起身,却没有发火,反而嘴边噙满了笑意。 关纵和楚不辞相看一看,有种被人算计得妥妥当当的感觉,因为就在两个小时前,他们两人刚达成了共识。 两小时前,日色薄销,晚香入夜,五光十色的阳光方块旋转屋慢慢停止了转动,屋内只有暗淡的光丝散若萤尘。 楚不辞看着皮肤轻伤的关纵,目光迷黯,低声问: ”你就不担心,今天的事是我指使的吗?” “你没想明白的事,你不会去做。我只担心,你会误解。”女人幽然抬颈的神色抓着他的眼睛。 “那你最好说个明白,因为我的误解,会是灾难。” 楚不辞生气地往后一仰,倒在了软沙发中。 “让他们去找项链背后的数字,可以做到吗?“关纵看向他。 ”如果只是一场普通的偷窃,我非常乐意,甚至可以为你们准备彩头。”楚不辞起身走向关枞,似乎沙发不能带给他任何安全感了。 他靠近她的影子,向她严肃地提醒道: “但那些数字,关系着我们这类人的命啊。关纵,你看,你那么努力地融合进我们,但这就是我们的区别。“ ”你要的命就是待在这一隅之地,永远当你的桃源主吗?如果外面真的跟你们没有关系,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选择在这片桃源里死去?“ 关纵清冷的嗓音发出疑问,又继续道: ”无论你承认与否,外面的世界始终真实存在着,它加之于你们的回忆和痛苦也同样存在着,不曾改变过。 但现在的你们,失望又怯懦,已经没有面对它的勇气和改变它的决心了。这,就是我们的区别。“ 借着壁面上的几织萤尘之光,楚不辞第一次看见关纵红着眼的模样,但她不是示弱,而是不甘示弱。 从几年前,关枞无意或者有意地接近他们,并帮助他们打造与管理这片自留之地。 到如今,她帮助这位大有来头的贵族寻找项链背后的秘密,这个女人好像一直都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而自己真的只想在这里造个避世之梦,把自己永远困住吗? 区别? 不是因为身份造成的区别,楚不辞不会认同。 于是,由他打破了一场夜梦,当然不只他的,还连带别人的。 因此,半夜停挂在山缆的星空滑索睡眠舱被迫睁开了两只惺忪的眼灯,并且充满了大大的疑问。 为什么它的肚子里一下子挤满了三男一女啊,后来竟然还多了一个探头探脑,爱凑热闹还不嫌事大的速经。 在一面反光的绿孔雀石小圆桌上,几个人大眼瞪着小眼。 “你们要找的东西,在馥加档案馆可能有答案。” 楚不辞的眼睛清亮如水,随口蹭了他们一杯咖啡。“而我,可以帮你们进去。” 没喝到咖啡的速经,瞬间觉得这黑孔雀的话可太提神了。 “为什么?”应有路撩起单薄的眼皮,透出的目光却像一仞乌戬。 可对方似乎不想回答,或者没想好怎么回答。 只听速经凑了一嘴进来:“因为他家舅舅终身未娶,而他父亲...英年早逝...所以,他舅舅对他就像亲儿子一模一样。” 丁空递了阵眼风过去,他明白速经已经将昨天听来的八卦如数家珍了。 众人都齐刷刷地看向速经,神色复杂,且五味杂陈,而速经还想要说:“而他舅舅,就是...” 楚不辞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也因为这话一瞬遇冷,显得更分明了,他尴尬地一笑,说: “看来,你们昨天没有白玩。没错,因为我掌管着馥加档案馆的馆长舅舅终身未娶,而我父亲,死在了女人们的床上,所以,在我舅舅眼里,我就是他的亲儿子。而亲儿子,拥有一些特别的糖果,也不过分吧?” 楚不辞把摩挲着咖啡杯的手完全露出,他将指上的东西取下,放在圆桌中央。 是一枚精致的红石戒指。 但所有人都知道,它远不止一枚戒指这么简单,在红色宝石的糖衣之下,有着精美的金属纹路在光线下蜿蜒流动。 它更像是一枚异形钥匙。 楚不辞瞥着应有路悄悄蜷起的无名指节,浅笑着把戒指推向他。 “大老板,尝完甜头,记得还我噢。” 不知道是因为楚不辞半夜慵懒的声线意外地很甜,还是因为这颗漂亮的红石戒匙深获人心,速经乐出了三条珍藏多年的眼纹来。 可转眼却看见他们的金牌顾问应专家一副低调沉稳的模样,甚至跟祁队那张冻死人的冷脸不相上下,还隐约带着某种诡异的气场。 速经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脑壳发昏,竟然想着,如果他们的应专家真是位大老板呢? 但接着,他又看见这位应专家看着这戒指,就像看着一枚微型炸弹一样,迟迟疑疑,不敢上手。 哎,看起来没什么见识,也没什么胆识的模样,又立刻丧气地觉得,自己刚才纯属是在说梦话了。 -- 在离开自由之地的前一天晚上,应有路见过关纵。 关纵放目看着窗外一连串的,如垂丝海棠一样悬挂在山轨上的星空随眠舱,叆叇声色和晚灯一样朦胧,她对自己说: “应老板,你的员工那天对我们一眼挑中你当老板的事情好像很疑惑,他们不知道你是谁吧,否则谁也想不到,怎么会有这样的组合。” 应有路知道她在说自己的身份。他确实也是在楚不辞面前故意暴露的,这就是他进入自留之地的门票。 “我不担心你的能力,我担心,你们之间的信任。“关纵回眸,注视着他。 “信任,或许只是一种假象呢。”应有路的声音低沉,像一只暮角的尾调。 “一种你竭力维持的假象吗?”关纵笑了笑。 又接着说:“你知道吗?柳老也不是无条件信任你的,因为你的项链和别人的不同。但或许,并不是和柳老的项链一样,完全没有追踪和监控的功能。所以,极有可能,你所做的一切,都已经暴露在了他的视线之内。 这也意味着,离开这里之后,你的很多话都不能和我们说。但你和柳老交流过,应该可以模仿他们的语言体系。” 应有路抬起惊讶的目光,他终于知道这个女人在项链的秘密这件事上陷得有多深了。 她一开始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就像一个无关其事的旁观者,但她竟然知道柳老在钟楼阖目弥留之际忽然睁开眼,惊讶而欣喜地把项链交给自己的理由。 再到在酒吧里帮他们解围,带他们到自留之地并为他们创造去档案馆的机会。 她一直在引导他们,就像一个对A区里里外外都了如指掌的导游。 应有路完全有理由推测,她可能很早以前就在查项链的事情,像柳间彷那样。 第二天,两辆驶离自留之地的越野车上,在楚不辞抱怨这群客人打扰了自己的美丽假期没多久,就带着关枞,南艺,和祁子锋,应有路一行人走上了前往馥加的私人飞艇。 包着软白绒的前座上,南艺用着温柔的蚊子声在一个男人耳边低语: “楚哥,您没必要跟着他们冒险。” “虽然我也不想回那鬼地方,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是真的呢?”楚不辞说。 南艺语气踟蹰着,还想要问,却见楚不辞扭过头, “喂,后面的老板,你们办事稳当点,我可不想在我爸面前卖乖捞人哦。“ 他看向后座,目光短暂地停在应有路身上,又表情神秘地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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