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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镜

时间:2023-11-06 20:00:26  状态:完结  作者:澹见

  “A32你是聋了吗!!!”

  卖蟹人的胸膛快速起伏着,但在宽大破旧的衣服里面看不出,他低下头,左手掏了一下发痒的耳朵,实际是将里面的通讯器关成了静音。

  然后他的右手在螃蟹筐里摸了摸,接着,一只不起眼的小螃蟹偷偷溜了出去,然后快速爬上了钟楼侧面的墙壁。

  卖蟹人顺着螃蟹攀爬的方向抬头看上去,他的双眼似乎因为炎热而显得倦怠无神,最后他在衣袖中按下了引爆键。

  伴随轰隆的一声巨响,钟楼顶部眼见的被炸毁了四分之一。

  扑隆——柳间仿整个人几乎飞了起来,紧接着扑倒在钟楼残缺平台的边缘上。他的亲传弟子柳燧受伤倒在一旁,柳燧想向他的老师靠近,但显然很吃力。

  底下的人群尖叫着,发生了严重的骚乱,然后却在极短的时间内被疏散了,转眼间,钟楼下柳间仿弟子们手中的乐器变成了荷枪实弹,他们进行了紧急戒备。

  看来,云梢上关于柳间仿发展的乐派并不单纯的猜测是真的,这的确是一支有组织,有规模的民I间势力。

  像应有路这样的生面孔,本来也在驱散之列,但奈何他身体轻盈,行动迅速,随着避过戒备枪口后的一个转身疾冲,他已经踩着一块较为坚实的残垣跳到了钟楼半腰,但此时,他的后背也已经被两百多个乌漆漆的枪口瞄得满满当当了。

  他已经在距离事发现场最近的位置了,他仰头就看见柳间仿艰难地抬起了胳膊,并将手心朝外,这是制止下面开枪的意思。

  于是他胳膊借力一抻,想翻身上去,却被柳老干瘦的手掌勉强按住了肩膀,然后朝自己摇了摇头。

  这是严肃的拒绝。

  应有路满腹疑惑,柳老的行为太反常了。如果不排除一种可能,难道他后面有人?凶犯还在现场?

  这样一来,如果他是个普通人,现在贸然靠近的话,柳老必死无疑。但对他来说,有下面的火力掩护,他可以在轻伤或不受伤的情况下,救下柳老不成问题。

  可是他不明白,凶犯还在等什么呢?

  这明显是一次光明正大的击杀,从爆炸的中心来看,炸药被精准设计过,针对的目标也很明显,就是这位出走帝都,徙居异地的音乐大师。

  底下的弟子因为柳老制止的命令不敢行动,半空中爆炸后的烟尘正在静静地消散开,抚过人们耳朵的大概只有风声。

  腾起的微风把柳间仿花白的头发吹乱了,他眼睛微微闭着,头也稍稍垂下,似乎痛苦都藏进了脸上的褶皱,他像是个寂寞的老人,在干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听风。

  垂目的视角让柳间彷看见了他的那位老朋友,那位老朋友有很多样子,今天的他是一位灰衣的卖蟹人。

  在遵守约定上,他是个好人,即便现在他遵守约定,来杀死自己。

  他经常来听他的演奏,当时性格谨慎的柳燧怀疑他的身份,想处理掉他,但柳间彷没有,甚至跟人家喝了一杯酒。

  两年前,钟楼上的老钟坏了,但由于造钟的工艺方式过于传统,一时半会竟然找不到会修的人。

  这时候,一位自称钟表工的人上来了,正是他那位不知姓名的听众朋友。

  他在一股灰尘和铁锈味中移开鼻子,说:

  ”这钟老了,它一辈子被时间推着走,想想都累,不如停下来也好。“他靠在墙壁上,最后的眼神飘向自己。柳间仿看出来了,他不想修。

  ”或许是它在推动时间呢?“柳间仿说。

  ”历史的车轮吗?“那个人笑了,虽然听上去很像嘲笑,但接着,他的眼睛重新看回了时钟,好像第一次认真看它。

  ”那好像必须得修修看。”他说。

  他修好了钟楼,却没有走。

  “你来这里不是为了修钟吧。”柳间彷问他。

  ”我有一个问题。“他说。

  “看来这个问题已经困惑您许久了。”

  “先王给你说了什么?你在保守什么秘密。”

  “先王对我说了一些温暖人心的话。秘密?如果非要说秘密,那我在保守“我”这个秘密,你不是一样吗?”

  他皱了下眉,瞥了眼右手的手环,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既然秘密是你的,就只能是你的,可如果你生不能守住,那就得用另一个来。”

  “没有人能比我更懂我,这是个没有外解的秘密。”柳间彷微笑着敬了他一杯酒。

  “好。”

  记忆的碎片闪现在柳间彷这个就快报废的大脑里。

  曾经的这个朋友修好了钟表,而今天,他炸毁了它。一切归于寂静了,柳间仿的耳朵仿佛也在那一刻死了。

  但没有。

  忽然,柳间彷抬起了头,他混沌的目光顿时有一刹清明闪过。

  如果应有路有什么神灵之类的信仰的话,现在他会觉得,柳老好像谛听到了什么玄妙的喻言。

  接着传进自己耳朵里的,或许也与喻言一般无二。

  “好孩子,竟然是你...可以打破项链的人...终于被我...等到了。”

  看着应有路疑惑的表情,柳老又说:“项链背后...共同的数字...带我们抵达。”

  说着,老人从贴身处拿出了某样东西,金丝一条掉进了应有路的手。

  此时已经爬到老师旁边的柳燧,看到了项链坠落的轨迹,他惊讶而悲伤的目光坠落着,一直落在应有路脸上。

  柳老貌似听到了什么动静,向后微微扭头看了看,然后站起身来,缓慢但大步地走向了钟楼边缘,最后他不再动了,徒身站在最边缘的地方。一如长期以来被边缘化的他们。

  应有路看红了双眼,世界仿佛是个漫灌的红藻潭,柳间彷起身的地方还沾黏着黑红色的血。于是,他把另一只紧扣在残垣上的手慢慢松开,然后转身跳了下来。

  戒备的人不敢拦他,应有路就独自向远处走着,也不像是有方向的样子,一切似乎没什么特别的,除了期间那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我的朋友们,你们想知道,为什么我站在这里吗?因为有一种力量,它看不见,却把我们逼到了最边缘,是谁对谁的驱逐,是谁对谁的缄默?难道,真的会看不见吗?!

  愿你们睁大双眼,就会看见,我站我可以抵达的高处,而高处,无法被放逐到边缘!愿你们打开耳朵,就会听见凋亡的声音归于秋叶,而希望的歌声,久有回音。“

  人群中,尖叫还在眼神里颤抖,惊恐未发出声前,老人已经从上面坠下来。

  飞尘刹那间扬了一空,迷进人们湿润的眼里,原本只算残存的钟楼仿佛又塌陷了珍贵的一角。

  此时在远方大洋寂寞的彼岸上,一个神秘的白点蓦然暗淡了一刻。

  ”布衣本沾尘,埃埃来复归。“柳燧流泪看着老师坠落的残影。

  应有路听见那阵沉闷的声音湮入地面后,闭上眼,捂着心脏,感觉呼吸困难地蹲下了身。

  叫人处理好现场后,柳燧让人用担架抬着自己到了应有路跟前,他轻轻拍了下他肩膀。

  ”我想我们认识。”他手里正拿着一个木制音乐盒。

  应有路看见那个盒子,站了起来。

  他没见过它,却让他想起了自己唯一 一次去过的音乐会,第一次对柳间彷说的话——你的音乐就像盒子里的水。那时候柳燧也在场。

  “他的水早就不在盒子里了。”应有路眨了眨赤红的眼睛,努力把眼泪拦回去。

  “那水,会继续流下去吗?”柳燧说,他伤得很重,几乎随时会晕厥的样子,但显然他挺直的脖子比疼苦叫嚣的血肉还要倔强得多。

  应有路想起,刚刚柳间彷把项链交给他时的表情,大致明白了得到这条项链的特殊意义,最直接的可能就是:

  拿到这条失去监视功能,重回原始状态的项链的人会成为他们的领袖。

  而领袖的第一追随者,柳燧,正在等他的答案。

  “会,但他会先摸清石头。”应有路说。

  他要先找到杀手的动机。

  加强外围戒备后,应有路让柳燧好好休养,自己带了一个机灵的弟子又上了钟楼,沿着楼中小室,内设和一应乐器布置,他边查边问道:

  “今天上来的人有没有可疑的?”

  “没有,都是几位忠厚的富家,和一些穷苦的人。”

  “都认识吗?”

  小弟子摇摇头,”这种乐会总有新人来听。“

  应有路察看了一圈,没有异常,可当他转身下楼,刚下了一级阶梯,却忽然停住脚步。

  他抬眼看了上去,他们经过的壁画上面多了一抹红色,虽然混在色彩里难以看清,但是对于多年闻着血味的他来说,敏感异常,这不是颜料,是血,还是新鲜的血。

  这里刚刚有人!

  原来,刚才柳间彷起身时往后看到的,并不是柳燧,而是这个人。

  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乐会的时候待在钟楼?凶手的同伙吗?

  应有路带上特制手套,指腹顺着血迹一滑,取下的血液样本信息立即连接了私人终端加密分析区,半分钟后,他不太高兴地扯下了手套,因为上面显示无匹配结果。

  ----

  两位帅哥马上见面。


第34章 硝烟落起

  六百米外,一个乞丐靠墙走着,把一只手紧紧地藏在袖子里。

  半小时前,祁子锋在爆炸中受了点小伤,溢溅的碎片割伤了他的右手。他直觉到这次爆炸不仅是击杀柳间彷那么简单,不然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动手?

  难道A区已经知道了这次的行动,要故意破坏C区和柳间彷之间的关系吗?他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怎么可能这么快?他现在受了伤,轶满和其他人也不知道从柳系弟子的警戒和盘问中脱身没有。

  但无论如何,柳间彷不能死,项链他也要拿到。

  祁子锋回忆了下,刚才在他准备冲出来时,却被另一个男人抢了先,接着柳间彷把什么东西给了那人,从柳间彷亲随弟子的表情,祁子锋可以知道,那就是他这次要找的项链。

  柳老转过来看向自己的目光也说明了这一点,他当场改变主意了,柳间彷让自己等等,可最后他要等的人,并不是自己。

  据他所知,柳老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但今天柳老没有履行承诺,最可能的推测是:因为在柳老看来,那个年轻人,比自己值得信赖得多。

  你究竟是谁?祁子锋从钟楼里溜了出去,走在僻静的巷子里,一路上想着这个陌生男人。

  接着,猝不及防,他整个人忽然被罩进一片阴影里。

  他朝那片阴影抬起头,一辆看上去牛头马面的,由民用车改装成的装甲车刚好停在他面前,车上立着一根炮弹管似的东西,并且这根烟道粗细的管口正对准着自己的脑袋。

  匆忙逃逸,轻装简行的他,当下却被这只大机械爬虫盯上可不是件小事,毕竟被这东西真咬上一口,头上立马就是碗大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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