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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镜

时间:2023-11-06 20:00:26  状态:完结  作者:澹见

  ”等会记得加我终端号,在你的申请列表里。“

  看着她无动于衷的表情,他当时又神秘地加了一句:”反正你之后总会加的。“

  庄溯想着直摇头,心说这人还真是自信。

  此时,危静的风控室内,风控部部长托兰亚在临霆跟前冷冷站定,抬起一对橙黄的眼睛,说:“你是故意的。”

  而临霆笑得像一只得逞的小狐狸,之前耍滑,现在装傻,他没正面回答卷毛的话,却问:

  “托部长认为,你风控不力,被圭带责难,关到自己的地盘上就很安全了吗?“

  他看透卷毛部长的眼睛,说:”有句话说得好,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但如果,这个地方换一个新主人呢?”

  白发青年看着他经营许久的风控部,冲他甜滋滋地笑着,好像恨不得马上把他的全副身家收入彀中。

  这家伙无故在诺拉面前犯了个骂人的嘴瘾,原来是想当面看他丢脸,主打一个惦记家当,真是好心机。

  托兰亚一头棕色的小卷毛都快气炸了,他红怒的眼睛逼近临霆,但因为天杀的身高原因,他那尖锐的牙齿连人家的脖子都够不上,简直更气了,于是,他攥着拳头又喝了一句:

  “你是故意的!”

  嘭的一拳打在临霆的腰侧,风控室特质墙面的高分子材料表面都发生了断裂性的扭曲,临霆不由地亮了亮眼,随后像怕被狂犬病传染似得,一巴掌把人推开了去。

  看着被重拳出击依旧完好无损的自己,临霆心里想的是,这位卷毛部长终于知道考虑后果了,不容易。

  然后,他走向了等在外面准备接他出去的风控部的二把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说:

  “里面的那位语言重复,思维混乱,行为激进,目测危险级别S以上,请你好好关照一下咯。”

  依旧披着一头黑长发的辛皂看着白发临霆,露出了职业杀手疏淡的笑容。

  主子是谁不重要,他只是刀。

  主子是在风控室里交接的,而刀是在权力中接过的,黑发辛皂目送着临霆走远后,为前部长关上了门。

  “祝您晚安。”

  托兰亚:。。。滚蛋。

  --

  C区,暗城。

  一个月后,宽阔而隐蔽的地下集事厅里,刻着祁子锋名字的木笺,被一位年长的礼仪官放进了一个长约70米,高约20米的档案录。

  那个档案录是用千年不腐的巨木做成的,带着天然的厚重感,只有自愿加入C区先锋军——寻路人的人员,他的姓名才能记录在上面。

  在档案录最中心的立板上,抬头镌刻着五个大字:“寻路人之誓”。下面写满了正齐聚在一起的年轻人正在宣告的誓词。

  “我们知道黑夜,因为我们就在黑夜。我们依靠的,不是旧城的残垣,而是新生的藤蔓,巨石无法掩盖泥下的血。

  昔日的种子都在等待破土的一天,请务必留意你脚下的鲜花,我向你保证,它会在开在你永眠之后,也开在你永眠之前。我远方的敌人,别着急,我正在路上,与你相见。”

  年轻人们激烈而庄严的宣誓声久久回响着,犹如匍匐在地下的猛兽愤怒而低沉的呼吸。

  接下的日子里,祁子锋进行了严格的训练。越了解寻路人这支队伍,也就对A区的军事布局,机构设置和作战手法更清晰。

  他没想到第一次深入了解自己故乡的内里构架,竟然是在自己曾经以为的被驱逐者的聚集地。

  一年后,在寻路人的训练中,有一支经常出现的A区队伍作为他们的击杀目标,名为静夜。

  这一届的训练官每次看见这个队伍的标志,青筋都会像细蛇一般蜿蜒上脖颈,然后,眼神里露出毒舌。

  在新人看来,这令一个真相毋庸置疑,那就是他们之前以及现在所进行的,都不是训练,而是和未来紧密相连,传承一息的报复。

  ----


第17章 未见之时

  一年前,远在东部的A区,在帝都华丽的大殿前,侍从为一位俊俏的青年披上了外衣,这位今天典礼的主角刚刚打了个喷嚏。

  16岁来临的成人礼在尘埃大地的寻常人生中也许普通,但在A区的云梢上,注定不会。

  红毯的尽头延落在王座下的阴影处,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年站在A区帝王允梦生的凝视之下,背对着A区几十名最煊赫的高官贵族。

  一位严肃的老官员将一条闪光的宝石项链系在他胸前,比起老官员的严肃,座上帝允的神情都显得温和几分。

  有人的目光揣摩着上面,帝允一向是不苟言笑的,或许只有像这般的少年人,才能得到他此刻的表情。

  “恭贺应家独子,应有路今天成人,往后你不再是少年,而是作为代表着你家族未来荣光的成人者,现在,请你向尊贵的主君宣誓。”

  册典位上,青年看着落在胸口的项链,沉默片刻,然后脸上泛出和平常一样的笑容,他稍稍抬头,

  道:“我尊敬的主君,今后我会以应家继承人的身份,为帝国伟大的事业服务,并时刻牢记自己身上的责任和荣誉。”

  没人会因为这样的笑容失望。

  因为他平常的笑容就足够好看了,明亮,带着少年的风发意气,因此在殿上看不出一点谄媚,更像是名至实归,理所应当。

  因为他的三级功勋章,早在3个月前就已经领了,他也是唯一一个在未成年时期就受到军内表彰的人。

  他几乎符合王室对贵族的一切要求和审美,他年少得意,却不倨傲自挟,他时常笑容满面,也每每行止端庄。

  在这座云顶的尖塔上,贵族这片群居的美禽,尤其钟爱于一种名为“挑刺”的游戏,可往复良久,它们似乎也挑不出应有路的错来。

  因为他完美得,像一只行走在云中的天鹅。

  如今这只天鹅,衔住了属于他的那块象征某些世俗权力的宝石,美幻夺目,潋滟无双,但这颗宝石,似乎并没有让这只天鹅的眼睛更加美丽,生动几分。

  因为应有路就像平稳的代名词,他那双眼睛过于安静了,就连他笑的时候也一样。但没人怀疑他的真诚。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笑容,在A区只是一种礼仪。

  在尊重人这方面,应有路这只天鹅,算做得拔尖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云上这个尖塔圈子,有着沉迷于一些假戏真做的行为艺术的特别爱好,于是在部分王公贵族眼里,应有路竟然算是个迷人又可爱的角色。

  关于他更多的事,他那对真正符合帝国行为规范的父母缄口不谈,大概只有他家的女佣才知道一些朦胧的真相。

  册典仪式结束后,又应付了庆贺的酒会,喝醉的应有路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一点左右,进门后,他制止了女佣为他开灯的动作,然后跌跌撞撞,磕磕碰碰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门像保险栓般砰的一声关上,房间里窗户大开,黑夜和大风瞬间灌了满屋,让他脸上的醺热顿时消散了许多。

  今晚是他第一次喝酒。他借着残月的光在钢琴前坐下,冰冷的手摸过琴键,今晚是他第一千三百零五次弹琴。

  “少爷,注意身体。”

  女佣抢在琴声发出之前叮嘱道,她这样叮嘱了好几年,似乎没什么成效,但幸好少爷没有烦她。

  少爷的心脏生来脆弱,剧烈的声音起伏会给他带来不小的伤害,因此在他父母看来,弹琴,尤其是激烈的弹琴曲,对他们的儿子来说是一种危险行为,而应有路这样近乎自虐的偏执也是应家最深的隐晦。

  少年这种时候喜欢安静,女佣不敢守在门边,于是在宽敞的客厅中,她局促地转过身,然后关紧了面前那扇巨大的玻璃窗,她知道,这将是一场暴雨。

  这样的大雨来临过很多次,但这一次,前所未有的猛烈。

  山和山撞在一起,树和树挤在一起,万家灯火是稀疏落了一地的星。

  虽然关紧了窗户,但女佣觉得,屋内屋外好像都是雨。她额边的头发微微潮湿着,她想或许面前的暴雨和里面的钢琴键上正在发生的,是同一样东西。

  让人害怕的东西。

  它是积压在天空中忽然垮掉的乌云,也是屋内少主华服上刚刚崩落的纽扣,是失常,出格与叛逆,是不应该发生的东西。

  A区不欢迎暴雨,尽管无法阻止它的降临,但完全可以为音乐划下绝对禁区。

  A 区禁止音乐已经17年了。

  禁乐的起源纷纭不一,一说是因为某些音乐流派与暴力反叛势力纠染,从而导致云梢对全区音乐进行大清洗。

  二说是女王将柳间彷这类下游阶层尊为音乐大师的先例,引起了世家们的不满,女王进行机械新生却莫名失踪后,权力重新洗牌,那位大师甚至音乐本身都成为了被驱逐的对象。

  很多新生代的小孩,从孩童到成人以来都不曾听过音乐。算起来,应有路是幸运的。

  他的钢琴台上放着一个木制音乐盒,放在那里已经十年了。有时是弹琴前,有时是弹琴后,他总会盯着那个盒子看上很久。

  半个多小时的钢琴狂奏后,夜风也没能把应有路吹干,他好像被什么淋透了,可心脏却似火烤得又灼又烫。

  黑屋内,几十条黑白琴键疯狂地跃动着,像湖鱼打开了鳃,尽情呼吸一个雨季,它急促,渴望,贪婪,它小小的心同那风雨共震,生命之声,在尺掌之躯中,狂鸣不止。

  应有路望着窗外如注的暴雨,暴雨是一种天气。它是让A区的天空无法像往日那样云淡风轻的天气。

  它愤怒,它痛快,它例外,它极端。闪电在它其中战栗,高塔为它将头颅望断,它力量伟大如主宰一般。

  但它虚张声势,它外强中干,它以为自己偷袭了这座安静的城市,把四处隐蔽的垃圾冲到了人们眼前,明天早上一切就会有改变。

  它以为将尘封的门撞开,将蝴蝶放出,把花园擦亮,旧地图就新了一半,但隐蔽的垃圾会在别的地方继续隐蔽,尘封住嗅觉的蝴蝶难以找到花园...

  它唯有疯狂地,猛烈地下着,直到大河泛起波澜,直到不会无功而返。

  关于暴雨,应有路这样描述过,现在又将这些干燥的稿纸撕碎如暴雨一般。

  于是此刻窗外雨夜漆黑,脚下雪地白芒,阶上水滴飞溅,指下音符砸落,它们是一样的掷地有声。

  琴谱上流淌出黑色的水线,指下的曲子还没填词,忽然他的脑海中闪过这样一句话来:

  没有人能随便被打湿,除非他不躲或自愿丢下伞,那么,他在哪里,都能淋上一场痛快的雨。

  深夜的湖鱼还是闭上了鳃,最后的琴声滚入喉咙,应有路弓着身子靠在琴台上,像一根拼命抑制颤抖的弦。

  世界苍茫一片,小屋寂静一方,垂挂在他脖子上的项链轻轻晃着,犹如一滴于秋夜新结的白露,正冷冷地照向他清冷的眼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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