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有人想要我们的性命?”蒋紫陌顿感心惊肉跳,一想到接下来的第二轮论武,忙叮嘱道:“那咱第二轮组队时务必要在一起,这样还能有个照应。”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怕他们不会顺了咱的意。”楚弈沉吟。 第二轮被定在翌日黎明,眼下还有半天的休息时间。修行者们被分配了临时的住所,入屋休息养精蓄锐。 楚弈躺在榻上,将苍秾放至身侧,神念流至剑身,与尘觞的神念交上了头。 楚弈:“你那边无碍吧?之前在打斗中,我好像听见你那边有什么动静?” 尘觞正坐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山丘上,抬眼望向太鹏山的方向:“之前在客栈里,来了几个蒙面人,要杀我,我把他们打晕就走了。楚弈不让我杀人,我就没有杀人。” 楚弈冷哼,看来这明尘宗的胃口着实不小。有道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倒要看看明尘宗还能嚣张多久! 之前他醉心修炼,无暇关注大门派的明争暗斗。如今看来,这修行界早就被搅得不再安宁了。 “楚弈。”正想着,尘觞忽然轻声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人有点不舒服。” 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清冷,却藏了些委屈的腔调,悠悠荡荡地钻进耳廓隐隐发痒,惹得楚弈翻身戳了戳剑:“藏好了,那个客栈不要再回去了。我对你的本事还算放心,但这世间人心可怖,切忌不要被诓骗了去。” “比如?”尘觞抬头看向郎朗夜空,伸出手去抓虚无的月光。 “比如,有人对你说,是我派他来找你的,你当如何?”楚弈略感困倦,双眸微闭。白日里的那场恶斗耗费了他太多灵力,而他的真元受损,体魄耐力也不够,再不休息怕是要散了架。 尘觞沉思:“我不会信的。楚弈有没有找我,我能感受得到。” “哦...那就好。”楚弈打起了瞌睡。 尘觞又坐了会儿,等待楚弈下一句话,却只听见了细微的喘息声,便自顾自地唠叨了起来。 “楚弈,其实我想去找你。”尘觞似是在自言自语,眸中坠入一点微光,山脚下漫江如鳞,波流将月去,潮水共星来,安谧且孤寂。 “但是你不让我去,我就没去。” “把神念覆在苍秾身上后,好像我又变回剑了。” “楚弈,过去我还是剑的时候,你有没有像现在这样跟我说话。应该是没有的,因为那时候我没开神识。” 尘觞觉得自己好像又开始担忧了,亦或者是什么别的情愫在作怪。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当年守在狄雪山上的日子。没有楚弈,没有目的,也没有可做的事情。潭水里的尸骨不会跟他说话,寒风凄雪也不似这春风柔和。世间于他只是那小小的一方幽潭,勉强加上周遭陈年积雪。 “其实...有...”忽然,楚弈像是在说梦话,喃喃地笑出了声:“年轻的时候...我挺傻的...” 没有下文了,万籁俱寂,月白风清。尘觞又沉默了片刻,也合上了眼: “睡吧,我守着你。” 苍秾静静地散发着温暖的光晕,像是被精心调整过亮度的烛台,又像是许久以前,尘觞见过一次后,便一直念念不忘的萤火虫。 楚弈睡得很是安稳。按照平时,他夜里总会惊醒三次,一次梦见晦暗的过去,一次梦见无光的未来,最后一次是纯粹尿急。 然而今日他一次都没醒,一觉安睡至天明,甚至做了个美梦,梦里充斥着甜润的糯米香气,仿佛掉进软乎乎的糯米糕堆里。来回打滚啃来啃去,最后撞进一结实的怀抱。那人棕色的眸子满是欢喜,附在他耳边沉声道:“谢谢你回来了。” 楚真人险些尿床。 这一觉好到莫名其妙,还令他错过了某个麻烦的人物。 陆轻羽在院里呆站了将近半宿,天亮才踩着露珠回去,一入屋便栽倒在床上小口倒着凉气。 算不出来,哥哥让他算的这个“楚弈”,没有星运。 他用左手按住痉挛的右手,又一次驱动星盘。四方小巧的星盘上展示出璀璨的群星,所有参加论武的修行者,都有一颗白星代表着星运。光芒越强,命途越昌荣;逐渐黯淡的星,代表着其大限将至。而死去的人,星星会随之陨落,直到轮回转世才再次出现。 楚弈还活着,却没有他的星。这种事情,陆轻羽并非第一次见到。上次算某位大人物时,也是如此。只是那大人物很快便陨落了... 难道这个楚弈也要死了?厉害的人星星会在死之前就陨落,以示预警? 还是他也像那个大人物一样,被自己随随便便的一句谎言... 陆轻羽陷入胡思乱想之中,双手一抖,一不小心乱了真气。星盘攸地停止了转动,四五道裂纹不留情面地从中心向四周散布,仿佛有将星盘彻底分割开来的前兆。见此场景,登时一口鲜血涌上嗓子眼,顺着嘴角湍流而下。 他用手抹了抹,看着满手的红色,一阵恍惚之后,到底还是怕了。 还有很多,没来得及说的话... “哥...哥哥...”陆轻羽毕竟是个孩子,潜意识里依赖着兄长。他无助地爬下床,扶着桌子一路走至门前想要求救,却正巧从半敞的窗户之中,看见楚弈的房门开了,屋中之人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陆轻羽僵住,一眼便认出他就是那日送还了布娃娃的人,.双腿一软躺在了地上,用手使劲捂住嘴不敢发出声响,眼底满是绝望与惊恐。瘦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打着哆嗦,不断咳出的鲜血从指缝中滴落,溅出半地残梅... ※※※※※※※※※※※※※※※※※※※※ 孤寡老剑坐成一枚望夫石。 吖!明天开学啦!新学期有这个那个的破事儿,还出了点意外,导致我现在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所以...嗯...停更一天...(小声哔哔) 沙雕的我会尽快调整心情,继续在沙雕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话说,要开始,进,正剧了...(悄悄掏出私藏的八百多片刀片) 不过亲们也不用担心。我这种沙雕主要还是以皮为主。 就酱!新年快乐!大吉大利!
第二十四章 【兽林】 休整了一夜,所有人都精神抖擞地站在中央广场中,等候第二场开始。 蒋紫陌在人群里扫了几眼,很快便抓到了比别人矮了半头的楚弈,往他手上塞了个药葫芦:“拿去,以防万一。” 葫芦里满满都是灵丹,来自师姐的关爱感天动地。可惜这丹药楚弈吃了也没用,只得连声道谢将葫芦别好,心想留着当救济粮吃。 趁着人差不多齐了,深谙论武规则的修行者们开始自由组队。有递名帖的,有同门抱团的,也有散修互相取暖的。医修最受欢迎,所有队伍都争先恐后地冲医修献殷勤,东扯西扯各种攀亲戚。 不少人邀请蒋紫陌入队,都被她礼貌地谢绝了。蒋紫陌小声问楚弈:“你可有认识的散修朋友?” “没有。”楚弈笑道:“师姐不必顾及我,先寻些朋友组队吧。” 蒋紫陌有些惊讶,她本以为楚弈是个四处游历的散修,性子又好,多少会结交些友人。哪曾想这论武场上他就认识自己一个。 亲亲的师姐决心不抛弃楚小弟,在人群中踮了踮脚,正对上几位熟识看了过来。但那群人却微微摇头,一幅躲闪的模样,许久后才传音给她:“紫陌,你若是带上那个姓楚的少年,我们就不敢跟你组队了。” “为什么?!”蒋紫陌惊愕,楚弈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们? “这个...我们不好说...”一位符咒师欲言又止:“但,跟他组队会倒霉的...紫陌你要慎重,青雁山可就入选了你一个。” 蒋紫陌一怒之下直接喊了出来:“不组拉倒!” “师姐你怎么了...”楚弈正悄悄摸灵丹吃,被她冷不丁一嗓子吓了一跳。 蒋紫陌略显尴尬,轻咳一声:“没事...跟朋友拌了几句嘴。” 楚弈若有所思地看向那几个人,见其神色惶然,悄悄捏了几只灵蛾飞向他们。 被医圣从头到脚拾掇了一番后,他的灵力也恢复了不少,灵蛾能附入更多的人了。然而能活过第一轮的修行者实力皆为人中龙凤,灵蛾刚入体就被烧死了好几只,最后只成功地附到了一位修为较低的驭兽师身上。 楚弈的额角渗出虚汗,这样远远不够。他参加论武主要是为了探听消息,如今却一直被牵着鼻子走。明尘宗这般针对他,也不知是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还是纯粹想铲除异己。若是后者还好,前者的话... 他看向站在最前头的程乾,不死心把灵蛾调了过去,结果不出意料地刚靠近就被阳元烧没了。不仅如此,程乾好像还察觉到了异样,横眉冷眼四下查探。 幺蛾子连个渣都没剩,自然看不出什么。程乾便以为是自己多虑了,正了正身子抬头看向高台。 各门派掌门已在高台上站定,长老们则环站场地一周,似是要做些什么。众弟子正在猜测,就听归衍真人率先发言道:“第二场论武将在“御兽林”举行。经过与各位掌门的商讨,第二场论武的规则有所改变,在此先行保密,给诸位一个惊喜。” “怕不是个惊吓哟...”楚弈将苍秾转了个圈来缓解情绪。 这时有人端着一个托盘走来:“每位修行者请领一枚玉牌,刻好自己的名姓。” 第二轮的原有规则,楚弈听了个大概。带着写有自己名字的玉牌走出御兽林即为胜利。听上去好像挺和谐的,但规则还有附加条款:以玉牌数量定排名,前十名可进入第三轮比试。 换句话说,玉牌是可以互相争夺的。夺走的玉牌越多,进入前十名的可能性越大。 楚弈握着自己的玉牌,只觉得这玩意烫手。周围全是剑戟森森的视线,仿佛没开场就要开抢。 “楚弈,赶紧收好了!别愣神了!”蒋紫陌戳了戳他:“我给你挡着,你别让他们看见藏哪里了。” 楚弈握着玉牌摸了摸身上,连个口袋都没有,难不成藏袖子里,跑丢了怎么办?要么直接吞肚子里去...? 蒋紫陌见楚弈来回扭,最后拉开裤腰带别有深意地往里看了看,不由嘴角抽搐地问道:“你的储物袋呢?储物戒指也没有吗?” “师姐,你觉得我是买得起那玩意的人吗?”楚弈揣着袖子,穷酸之气浓郁到刺鼻子。 楚弈最终正大光明地把玉牌揣进了怀里,余光悄然掠过无数人腰间的储物袋或者手上的戒指,吸溜了一下口水。 “师姐,如果抢玉牌的时候不小心抢了点别的东西,算不算犯规?”楚弈和善地问道。 蒋紫陌摇头:“不算...算德行堪忧...” 玉牌发放完毕,归衍真人又说了些走过场的话,趁台下之人多少有些懈怠时,忽然一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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