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古怪离奇,独他光彩依旧。他的眼眸漆黑深邃,柔软乌黑的长发松松挽着搭在肩后,一身休闲的白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白皙的胳膊。他一手搂着姜也,一手拗着那长脸男人的咸猪手。 这一瞬间,像有神明降临在姜也的噩梦。 “你又逃跑。”靳非泽眯起眼,眸中风雷暗蓄,“这次我一定要把你手脚打断,让你只能乖乖待在我身边。不如今天晚上就开始吧,先切腿……” 他的话霎时间顿住,因为姜也头一埋,靠在他肩头。温热的身子贴紧了他的,他能感受到姜也温暖的体温。 这还是姜也第一次这么主动。 他听见姜也口齿不清地说:“你好好看……” 那长脸男人被拗着手,哇哇乱叫。靳非泽横了他一眼,眼风如刀,他下意识闭紧了嘴。 “你说什么?”靳非泽低下头问姜也,“你刚刚说什么?” 姜也喝多了酒,脑子成了一锅粥。想不明白事儿了,他只知道他不想再看见这世界的古怪,只想埋在靳非泽的怀里逃避。 只有靳非泽是美的,那就只让他看见靳非泽吧。 他用力抱紧了靳非泽的窄腰,轻声说:“带我走。” 靳非泽原本还阴云密布的心一下子晴朗了。他松开那长脸男人的手,长脸男人得了赦免似的感恩戴德,一溜烟儿跑了。靳非泽嫌那人脏,拉着姜也去厕所洗手,还涂上了护手霜。姜也闻着这熟悉的香味,脑子更乱了。靳非泽拉他准备回家,他却一动不动。 “怎么了?”靳非泽问。 姜也闭上了眼。 “你怎么了?”靳非泽捧起他的脸,看他闭着眼不愿说话也不愿意动,“你要在厕所睡觉么?这里这么脏,我不同意。” 姜也还是不肯动。 靳非泽端详着他,忽然发现了端倪。 “你硬了?”靳非泽把他推进厕所隔间,解开他的拉链,“咦,真的硬了。” 喝醉了的姜也很乖,往常肯定要挣扎的,现在居然一动不动。靳非泽想以后不能让他一个人喝酒,他喝了酒会变成笨蛋,任人宰割。 为什么突然硬了?靳非泽想了想,明白了,因为他涂了护手霜。以前他总是在弄姜也的时候涂护手霜,姜也大概产生了条件反射。姜也的意识忘记了自己是姜也,可身体却没有忘。 靳非泽笑了起来,捧起姜也的脸颊,“宝宝你好可爱。想要亲亲吗?” 姜也神色迷蒙,靠着靳非泽才能站立。 他摇摇头,说:“不想。” “小猫要乖,说实话。”靳非泽道。 “……想。” 靳非泽笑意盈盈,又问:“想要摸摸吗?” “不想。” “说实话。” “……想。” 喝醉了酒的姜也会说实话,无论什么问题都乖乖作答。他意识不清,身体的动作完全遵循自己的欲望。靳非泽看见他自己握住自己的匕首,在靳非泽的眼皮子底下摩挲。以前的姜也根本不可能干这种事,尤其当着靳非泽的面,可是现在他喝醉了,脑子喝糊涂了。靳非泽饶有兴致地看着,然后掰开他的手,握住这锋棱毕现的匕首,继续他的动作。 靳非泽一手帮他,一手摁着他的后脑勺,低头吮吸他的唇舌。甜滋滋的,他的味道又回来了。姜也被他吻得喘息,指尖酥麻,浑身过了电一般颤栗不止。 “我再问你,你是姜也么?”靳非泽在他耳畔询问。 “我不是……”姜也轻喘着。 “啧,”靳非泽点了点小姜也,“都这样了还不承认。” 靳非泽故意弄到一半就停,姜也望着他修长的手指,神色迷茫。 “为什么停?” “你想要继续吗?” 姜也茫然的眼神滞了滞,脸埋在靳非泽颈间。这回不需要靳非泽的命令,他喘息着,自己低低说了实话: “想,很想。” 靳非泽亲了亲他发顶,说:“我们换个地方继续。” 靳非泽帮他穿好裤子,他站在原地不愿走,靳非泽就把他抱起来,直接在附近的靳氏酒店开了房,把他放上床,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的衬衫的扣子,欣赏他暴露在光下的清峻锁骨和白皙皮肤。他的身条并不壮硕,也不瘦弱,如挺拔的雪松,恰到好处。 靳非泽俯下身,亲吻他的肩窝,嘴唇沿着他肌理描摹。每亲一下,靳非泽便说一句:“说,你是姜也。” “我不是……”姜也越发迷茫,眉间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说实话。” “不是……” 靳非泽把他翻了个面儿,让他背朝自己。他的背上刺着靳非泽和李妙妙的名字,靳非泽舔了舔自己的名字,眸色深沉如墨。 “再不承认就要罚你了。”靳非泽取出护手霜,涂在他身后。 “我不……我不知道……”姜也摇着头,“我分不清……” 窗外天空似破了一角,淅淅沥沥下起了冷雨。雨声越来越急,姜也跟着雨声簌簌颤抖,像风雨中的松枝。靳非泽把他带上云端,他脑子一团乱,迷茫不已。他的思绪跟着靳非泽沉沉浮浮,潮水淹没他的大脑,翻涌的酒意令他沉醉。江燃……姜也……他究竟是谁? 夜风起来的一瞬间,他记起了从前的梦。思维与江燃共振,江燃看见过去未来,他也看见了今晚。原来一切早已有了预示,命运像一枚纽扣,从过去扣到未来。 他早已逃不开命运的罗网,就像他根本无法逃离靳非泽的掌控。即使被江燃的认知蒙蔽,他也忍不住在意靳非泽的一举一动,忍不住生靳非泽的气,会一次又一次跌入靳非泽的陷阱。 靳非泽把他拽到穿衣镜面前,强行抬起他的下巴,让他审视自己乱七八糟的模样。 “现在呢?知道自己是谁了么?”靳非泽用力击中靶心,“宝宝,快想,快回答我。” 雨声骤然加急,姜也的眼前一片空白。当风雨停歇,他终于看见他自己。清俊的眉眼染着胭脂似的红晕,呼出的灼热气息模糊了镜像,正如梦中的他自己。 “我是姜也。”他闭上眼,说,“我是姜也。”
第104章 快说爱我 姜也醒了,一睁眼就对上靳非泽的眼眸。这家伙很喜欢趴在床头盯着他看,如果不是长得好看,真的很像床头鬼。 “小也,”靳非泽摸摸他的脸,“你睡了十个小时,好像一只小猪。” “……” 刚醒来就被他气,姜也坐起身,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他的吻痕。昨晚的荒唐历历在目,虽然喝醉,但还没到断片的地步,他记得靳非泽折腾他到深夜,他睡着了可能都还没有结束。这些痕迹像一簇簇灼烧的火苗,让他脸庞发烫。他刻意不去注意那些吻痕,伸手拿衣服穿。 他嗓音低哑,“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什么意思?”靳非泽眯起眼,抓住他手腕,不让他继续穿衣服,“你还是觉得你是那个家伙?” “不,”姜也垂着眼眸淡淡道,“我是姜也。” “那你在玩弄我?” 姜也用力平了平气,才能压下胸腑中的怒火,说道:“到底是谁玩弄谁?” 靳非泽察觉到他眼里的薄怒,道:“你又在生气?”他凑过脸来蹭了蹭姜也的脸,像只撒娇的小动物,“你怎么老是生气呢?别生气了,乖,我们再做一回吧。我等你等了十个小时,等了好久才等到你醒。” “……”这家伙昨晚竟然没睡过,一直在等他醒来再做一次吗? 姜也闭了闭眼,把他推开,“靳非泽,你是不是从来不觉得你有错?” 靳非泽疑惑地问:“我有什么错?” “你欺骗我,”姜也一字一句道,“你瞒着我我妈的事。你明知道她会去水南女校,你明知道她会在入口拦截我,你让我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 属于姜也的记忆已经完全回笼,他现在不再被江燃的认知所左右,胸中有抑制不住的愤怒,原来从头到尾,从太岁村开始,靳非泽就一直在骗他。 “她不死,难道你去死么?你和她明明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这么在乎她?”靳非泽捧起他的脸,“你不是讨厌她吗,她也讨厌你,她要去送死就让她去好了。小也,忘了她,不要因为她惹我不高兴。” 姜也感到疲惫。靳非泽的自私明目张胆,他从不考量别人的感受。口口声声说爱姜也,却把他妈妈的事情瞒得密不透风。姜也明白,靳非泽倒也不是故意的,在靳非泽的认知里,姜若初、张嶷、霍昂……这些人的死活统统和他无关。姜也对他来说可能要重要一些,但这也并不代表他会为姜也设身处地地着想,他只是把姜也当成玩具,充实他无聊的生活。 一个玩具在乎的东西,他又何必在乎? “靳非泽。”姜也说。 “嗯?”靳非泽眉眼弯弯。 姜也轻声说:“喜欢你很辛苦,我不想喜欢你了。” 靳非泽的笑意顷刻间从眼眸里褪去,转而布上阴沉的霾雾。 “姜也,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学乖?”靳非泽强迫他抬起下巴,与自己对视,“你刚刚的话我当没有听见,我给你机会重新说,说你喜欢我,说你爱我。” 姜也神色漠然,淡声道:“我不想喜欢你了。” 靳非泽盯着他,眸间的阴霾越来越深。姜也感受到他周身的暴躁气息,仿佛要把谁撕碎似的。他是个神经病,说不定把他惹急了,姜也真的会被他杀掉。无所谓,姜也想,他太累了,随便靳非泽怎么样吧,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管他了。 靳非泽凝视他半晌,忽然笑了。虽然笑着,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笑意。他抚摸姜也的脸庞轮廓,说:“小也,只有你能让我这么生气。现在是早上十点,你昨晚没吃饭,我下楼去给你买早餐。你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调整,等我回来,你要像以前一样爱我。” “如果我做不到呢?”姜也问。 “没关系,”靳非泽笑意盈盈,“那我们就上床,上到你重新爱上我为止。” 姜也脑海里下意识闪过昨晚的画面,靳非泽无度的索求,他被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床上的靳非泽比床下的靳非泽更疯狂,无论姜也承认自己是姜也多少次他都不肯停,直到现在,姜也的屁股还十分酸胀。 “……”姜也握紧拳,道,“你疯了。” 靳非泽亲了亲他,“我去给你买早餐。” 姜也算是明白了,和靳非泽根本讲不通道理,他也无法理解姜也的愤怒。要是达不到目的,他就强迫,反正他想要的一定要得到。姜也不想再重复昨晚的荒唐,只要想一想就屁股发麻。等靳非泽走了,姜也迅速穿好衣服起身开窗。这酒店位于摩天大厦,他们的房间又在最高层,没有攀登装备根本下不去。他又去开门,发现门已经被靳非泽锁上了。可恶,靳非泽怎么能锁酒店的门?
142 首页 上一页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