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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从女鬼身上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你做了什么，你这个混蛋做了什么！” 沈亦修拍了拍手：“没做什么呀，这样可比方才好看多了。” 点了朱砂点女鬼，面容扭曲，瞪着沈亦修：“你还有理智？” 沈亦修笑：“小意思，小意思。” “那方才……” 沈亦修不置可否：“演出来，骗你的。” 女鬼一听，对着沈亦修想咋咧嘴：“我要杀了你。” 沈亦修笑着拆传女鬼的谎言：“你杀不了我，不管是在镜子里面，还是外面，如果能直接将人杀气，你就不可能将男子的魂魄骗进来和他们进行鱼水之欢，你最多不过就是采了一点男人的精元来维持你的灵体而已，如果小道没有看错的话，你的灵体弱到连这镜子都出不去了吧。” 被沈亦修说中的女鬼，重重一瘫，跪在了地上。
第69章 代价 沈亦修双手后背，两只手握的很紧：“我想你应该不想永生永世被困在这狭小的镜子里面。” 女鬼眼中漏出渴望。 她突然念道：“多少年了呢？大概有一百年了吧，自从吃了那被人称作太岁的东西，我就成了这个鬼样子，说是长生不老，其实是囚笼，只要没精元的滋养，我就会慢慢消失。” 沈亦修道：“长生不老是要有代价的。” 女鬼凄然一笑：“你是道长？” 沈亦修点头。 女鬼反问：“你们做道长都喜欢随便安排别人的未来吗？” 沈亦修道：“这话怎么说？” “当初要不是那个道长，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与念心天人永隔，永远的天人永隔。”说完，抬头怨恨的看着沈亦修。 沈亦修算是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原来是生前吃了太岁。不过这世上太岁难寻，几乎是有价无市，那个道士能够找到太岁，也算是一种机缘，而这个女子能吃到太岁，更是一种机缘。 沈亦修不慌不忙，盘腿坐下来，看着女鬼，完全不避讳它几乎不遮体的衣着：“你怪那道长，难道是那道长让你吃的太岁，姑娘，可别把话说的太死，据小道所知，这世上的女人，还真没有不在乎自己的容颜的，我想姑娘也不例外，以姑娘的姿容，长生不老足够让姑娘心动了吧。” 女鬼突然不语，她的心思全被沈亦修说中。 沈亦修说：“做什么事都要有代价的，你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就会越多。” 女鬼抬头，眼眸带泪：“道长可否帮我？” 沈亦修问：“如何帮你？” 女鬼一听，沈亦修果真愿意帮自己，喜道：“帮我脱离这苦海，帮我得到自由。” 沈亦修摇了摇头：“我帮不了你。” 女鬼一听，燃起的希望又瞬间熄了下去：“为何？” “本道说过，世间总有因果循环理，你若是想要自由，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是天理。” 女鬼问：“只要拥有自由，只要能与念心再见上一面，真真实实的感受着她的存在，什么样的代价，我都可以接受。” 没想到，还真是痴情女鬼，可做的事可不是什么痴情事。 沈亦修点了点头，知道该怎么做了。 女鬼困在镜子中，如果想要解脱，不过是打碎镜子，让她冲破这道束缚的事，只不过以她灵体的柔弱程度，出了铜镜，等同于过魂飞魄散。不过既然女鬼都不介意，自己倒没什么顾虑。 沈亦修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睛时，却发现顾夜冥好生将自己护在怀里。 沈亦修咳嗽一声，大概就是对顾夜冥表示自己已经醒了。 顾夜冥问：“如何了？” 沈亦修说：“没事儿，已经解决了。” 有一点沈亦修没有告诉女鬼，就算是女鬼不答应，他也会把镜子打碎，毕竟这女鬼吸食男人的精元，而且存在于这个世上几乎百年的时间，身上还有煞气，沈亦修一眼便能看出来她害死过人，所以她该得到她该有的报应。 “你们要把念心怎么样？不准动她，你们谁都不准动她！” 沈亦修回头一看，便瞧见了门边站着一个女子，这女子眉眼生得极其英气，但除了英气的剑眉以外，面容却与镜子中的女鬼一般无二。不过沈亦修修道之人，能够看出来，这一人一鬼虽然面容一般无二，但并不是姐妹，也不是同一个人。 此刻，这女子正被绑住双手站在墙角，那绳子勒得及紧，可以看到女人手腕已经泛了红，根本动不得，一看就知道是顾老祖宗的手笔，果然，老祖那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沈亦修问：“你和女鬼是什么关系，你二位的面容生得还真是，一摸一样。” 女子怒道：“与你何干！” 沈亦修道：“倒是与我无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也是太岁的副作用。” 女子明显一愣：“你怎么知晓？” 沈亦修微微一笑：“刚才还不确定这个想法，现在确定了。” 女子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沈亦修套了话。 女子眉头紧皱：“无论是因为什么，我不允许你们伤害她。” 沈亦修问：“你现在能做什么，你知道她想做什么吗？” 女子瞬间哑然。 这个问题，她从没有思考过，在她还是男子的时候，好像就没有思考过，她唯一记得的，是念心对美貌的追求，那追求已经到了一个可怕的境界。 女子说：“我不知道，百年前，她是怡红院最出了名的姑娘，才色一绝，但她怕老，她没每日每夜的坐在铜镜前照着她的脸，她一遍又一遍的问我，若是她老了怎么办，这里的人会不会再爱她，我会不会再爱她，说真多，我当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我本大户人家，她又怕与我不登对，想方设法的寻求永葆容颜的办法……” 女子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顿了顿后又接着道：“还真让她寻到了，寻到了一个仙人，那仙人给了她两块肉，说吃了这肉便可长生不老，她不愿意自己长生不老，说太孤独，说让我陪她，我便与她一人一片，吃了那两片肉。” 说到这儿，女子咬了咬牙：“可是我醒来后，竟变成了她，而她，只留有一个魂体留在这世上，甚至需要精元才可以在镜子中生存下去。” 沈亦修道：“这自然是代价。” 女子道：“我不需要这样的代价，但我也不想念心离开我，就带着她，四处去寻找男人，让她去吸食他们的精元，让她活。” “这就是你想要的？” “只要她能在我身边，做什么我都愿意。” “甚至是看着她与别人行周公之礼，行鱼水之欢？” 女子哑然，眼中闪过一抹愤恨。 沈亦修道：“这不是她想要的，亦不是你想要的，依本道看，不如满足了她的心思，亦满足了你的心思。” 说完，沈亦修毫不犹豫，拿出一张符箓，向着铜镜上面帖了上去，瞬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铜镜上面传来，这铜镜也应声破碎。 “不要……”女子惊喊，竟一用力，将手中的绳子挣脱了。 与此同时，那身穿薄纱的女子，已经站在了沈亦修的身前。 顾夜冥忙捂住沈亦修的眼睛：“莫看……” 沈亦修表示，刚刚看得不少。 两个一摸一样面貌相对，竟一时无言。
第70章 活成她 他终究是动了，他脱下外套，就像当年护着她一般，为她披上了衣服，然后轻轻将她抱在怀里，仿佛他又变成了当年保护她的那个少年。 本出了铜镜，念心心里还有些害怕，毕竟这一百年里，她都只能待在铜镜里，一时之间，她竟有点适应不了铜镜外面的世界。但过了片刻，她感觉到了他身上带来的温度，她便安心下来， “没事了，都没事了。”他安慰她，他也知道这样安慰她不了多久，他明白，出了铜镜这个庇护所后，念心就会消失。 沈亦修看着眼前两个生得一摸一样的女人：“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不过时间有限，最多一天，过了，你的魂体将会魂飞消散。” 他问念心：“你想做什么，我陪你。”他似乎忍着巨大的痛苦，他从脸上挤出一抹微笑，看着怀里的女子。 念心抬头看他，突然抬头摸了摸他的鬓角，她轻声道：“这么多年，苦了你了，我解脱了，你也该解脱了才是，一会儿，带我去街上逛逛吧，就如你当年带我逛街一般，让我再看一看这个世界，和你一起看一看这个世界。” 他点头。 沈亦修将黑伞递给他：“这伞可以助你们挡住阳光。”话毕后，去到一旁，将破碎的镜子收起来：“人呢，总都有执念的，当那所谓的执念破碎的时候，才会知道这世上，什么东西才是最珍贵的。” 说完，将从地上捡起的碎片全部放在了桌子上，而后与顾夜冥一起正欲离开屋子。 念心恍然大悟，说了一声：“当年那道长跟我说，自会有有缘人来祝我解脱，那有缘人应当就是小道长了。” 沈亦修问：“哪个道长？” 念心已经放下执念，掩嘴一笑：“是一个生得极其好看的男子呢，大约是仙人吧。” 抱住念心的他忙询问：“能有我好看？” 念心道：“自然不能与你比，世上男子皆比不上你。” 沈亦修嘴角抽了抽，不想再看这二位秀恩爱，拉着顾夜冥就出了屋子。不过念心口中的仙人，却上沈亦修想到了王老鬼，这年代难道当的颜值都高？ 屋外，鸡鸣声响起，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一夜。 沈亦修说：“得，回去睡个好觉去，今晚还得去趟梨园。” 顾夜冥点头应好。 几天过后，南城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琴棋书画无一不会的女子，而且这女子又生得倾城绝世，可谓是才貌双绝，特别是女子的歌声，悠扬婉转，一时竟火遍了整个南城。而这女子什么都好，只是随身携带一枚铜镜，时时刻刻的对镜照着。 最终，他也活成了她的样子。 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一直在替念心活着，自从成为女人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不再是他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而此刻的南城，警厅里，沈亦儒正认真看着文件，这时，屋外突然闯进来一个人，被打扰的沈亦儒皱了皱眉头，却在见到来人的瞬间，眉眼变得舒展开来，语气信息的问道：“亦修你怎么来了？” 沈亦修却一反常态，热情回道：“这不是心中想念大哥了，特地来看看。” 沈亦儒微微一笑：“我还以为我的三弟将我忘了呢。” 沈亦修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不能忘，你是我大哥，肯定忘不了。” 沈亦儒心里高兴，便从主坐上来到沈亦修身边：“亦修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吩咐人给你做，我记得亦修小时最喜欢各种各样的美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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