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可能要做到这一点很难,就算是非常有经验的老手,估摸着多少也会被无处不在的天网捕捉到点什么。 能做到凭空出现的,大概率不会是人吧。 “瓷宝,瓷宝?你怎么了啊?” 郝鹏友干燥的手指落在苏瓷额头上,嘶了一声惊恐道,“你怎么一脑门冷汗啊?啊啊啊果然还是吓到了吧,我不说了不说了!瓷宝没事的,这些都跟咱们没关系啊咱们不说这个了,我给你煮你爱吃的虾滑。” “我吃不下了。” 苏瓷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果汁,压下胸口那股因为太过恐惧而一直往上顶,快要吐出来的反胃感。 “你吃吧,吃饱了我们……”他像是发了狠,“我们去零度!” 郝鹏友:“哈?” * 今晚的零度依旧和上次来一样热闹。 但也有不同之处,那就是时不时还能听到有人在讨论那个眼镜男被杀的事件。 这种凶杀事件本来就自带恐怖色彩,尤其被害人还是认识的人,那更带着一股刺激的感觉。 有的人甚至还抖着机灵,大剌剌的揶揄别人,“我看呐老赵就是被情杀,你小子可也小心一点吧,可别哪天也出现在警情通报里啊!” “去你妈的,老子和赵飞可不一样,从来不玩脏的好吗?” 一群人讨论起别人的惨死,也不过一开始随便唏嘘两句,之后就变得嘻嘻哈哈了。 直到一个穿得和这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漂亮青年出现,礼貌而又不熟练的搭话,“请问,你们是在说赵哥吗?” 众人定睛一看,原本嘻嘻哈哈的声音都静了一瞬。 卧槽! 好绝一男的! 众人原本一口一个“你妈的”一口一个“老子”,现在立马全端起来了,连七扭八歪过于豪放的坐姿都不由自主端正起来了,有的人甚至偷偷整理起了头发,一个个的,就跟突然想要开屏的公孔雀似的。 郝鹏友一步不落紧紧跟在苏瓷身边,见此情景差点把白眼翻上天去。 我的天呐那边那个发际线高得可以当个阿哥的哥们,别再往手心吐唾沫去理你那本就稀疏的头毛了,真怕那为数不多的几根毛也被你荼毒光了。 呜呜呜…… 瓷宝是怎么回事啊? 这次再被渊哥抓到就属于二进宫了吧。 总觉得不单为瓷宝感到害怕,也为自己脖子上顶着的玩意感到了担忧。 一定会被冯百渊那狗逼给宰了的吧一定会的吧! 而且怎么瓷宝竟然还去和别人搭讪? 天啦噜,这次冯百渊不得炸? 甭管郝鹏友心里怎么哭爹喊娘,他除了死死看着瓷宝,免得再发生之前一样的事情之外也做不了什么了。 什么? 你问为什么不拒绝不拦着? 呵…… 做得到的话还用等到现在? 总之,苏瓷很轻易的就和这伙看起来和那个赵飞原本也挺熟悉,且看起来知道不少小道消息的人聊起来了。 青年坐在一堆人中间,成为了那个绝对的发光体。 他的长相气质,谈吐举止,明明都和旁人那么格格不入,却拥有者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他穿得甚至可以说乏味,扣得好好的衣领甚至连脖颈都遮住了很大一部分。 然而不需要露。 他就只是这样,也比那些穿着火辣背心或者性感低腰裤的小骚0诱人太多太多。 坐在他周围的男人们一个个的已经如痴如醉了,苏瓷问什么说什么,就算不问都能自动说得详细无比。 没到十分钟苏瓷就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所有信息。 他抬手看了一眼,“啊,已经这么晚了,不好意思我得先回去了,今天和你们聊天很开心,再见。” 直到呆呆看着他和他朋友走远,才有人回过神来。 “这……才九点?哪儿晚了?” “不是……我没瞎的话他手腕上根本没有戴手表吧……” 众人:“…………” 很好,谢谢你百忙之中还愿意敷衍一下我们。 苏瓷在九点半之前成功踏进家门,用手机给郝鹏友发了条已经到家的消息,他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吐了个稀里哗啦。 晚上十点冯百渊回来的时候,收获了一只生了病,浑浑噩噩的苏瓷。 他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眉眼间是浓重的倦意,却又倔强的强撑着不让自己入睡。 蔫蔫的模样让人看一眼就软到了心坎里。 冯百渊一眼就看出他状态不对,一量体温果然在发低烧。 “怎么和朋友出去吃个火锅还吃生病了?难不难受?要不要喝水?” 顶着冯百渊抚着额头的手点了点头,得到了冯百渊一个鼻尖吻。 “等我一下。” 他转身去给苏瓷接热水,苏瓷缩在被子里的手心满手都是汗。 是他干的吗? 就是的吧。 以前他们在一起没多久,冯百渊就曾经因为吃醋说过一些爆言。 ‘想把小乖藏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那个经管系的看你的眼神真恶心,想把他眼珠子挖出来泡酒。’ ‘宝宝,你怎么总是容忍那个好丽友跟你动手动脚的啊?我想把他手砍下来……’ 当时他俩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苏瓷也是第一次恋爱处在了渐入佳境的上头期,听到这些没有觉得多吓人,反而还有一种甜蜜感。 如果当初的他知道冯百渊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那么想,也是真的会那样做,估计就不会觉得甜蜜了。 “怎么两眼发直,懵了?” 近在耳边的声音吓得苏瓷一抖,太明显了,明显得压根没办法掩饰。 果然,冯百渊的眉头皱了起来。 “小乖最近好像除了爱哭,还很容易受惊吓,到底怎么啦?” 他坐在床头,把苏瓷抱到自己身前圈起来,先把兑好的温水喂他喝了一些,这才稍稍把他的姿势调整了一下,让坐在他怀里的苏瓷抬头看向他,温柔询问,“什么东西吓着你了?” 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情愫与对他的担心,毫无半点作伪。 苏瓷说不清心里的滋味。 尤其……当他几乎认定了这是一个会用那样残忍的手段去杀人的非人类,却半点也无法从他的眼神表情里找到破绽时,心中的恐惧只会更甚。 他只觉眼睛酸涩,嗓子眼堵住了似的,又有点绷不住了。 原本就有点发热,再加上情绪上头,苏瓷眼眶很快泛红,长眉微蹙,脸色苍白……看起来实在是又委屈又可怜。 “我今天不是和郝鹏友去吃火锅吗,我听他跟我说了一件事,他告诉我说,那天在酒吧里差点欺负了我的那个人,被……被人杀了,死了好几天了,都臭了才被发现的。 他跟我说他的死状,太惨了,我被吓到了……阿渊,你知道这件事吗?” 说出来了! 他真的很紧张,还不能暴露出紧张。 整个心都是被紧紧揪住的感觉,害怕,想逃……可是不行! 从说出第一个字开始,他就强迫自己和冯百渊对视,试图在他眼里找到一丝一毫的波动甚至破绽。
第43章 你说谁 冯百渊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 苏瓷是一个学美术的,他特别善于观察,对人的微表情也非常敏锐。 他注意到自己在提到那天欺负他的人的时候,冯百渊脸上还适时的出现了短暂的思索,紧接着又听到对方被杀害,死得很凄惨时,表情也跟绝大多数听到这种消息的人表现得差不多,惊讶有之,唏嘘有之,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的后怕出现在眼睛里。 毕竟,是个正常人听到和自己不久前才有过交集甚至冲突的人忽然死了,肯定会有一丝后怕的。 他表现得毫无异常,没有半点可疑之处。 “看来那确实不是个好人,好在没有伤害到你。” 苏瓷注视着他,“他是在那天晚上之后的第二天遇害的,按理来说,那天咱们在酒吧和他产生了冲突,警察没有来找过你吗?” 这也很不正常。 要知道,那天的冲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酒吧客人也好,工作人员也好全都看到了。 隔天赵飞就被杀了,警方不可能调查不到这件事,怎么也不会连例行询问都没有。 “小乖好像对这件事……很上心?” 苏瓷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还是太过急切了。 但是话都问出来了,苏瓷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毕竟,毕竟那天晚上你因为我和他起了冲突,而他那么巧第二天就被杀了,还是那么残忍的手段,我就是怕……怕警察怀疑你,也怕会传出对你不利的传言,你……你可是个运动员啊,更加不能有污点的。” “原来小乖这么担心我。” 冯百渊笑得眼睛弯弯,很亲昵的揉揉他的脑袋,“既然到现在了警察都没有找上门来,那证明他们在调查后排除了我的嫌疑啊,那天之后一直到周一,咱们都在家里,我和你在一起呢,他们也知道不可能是我啊。” “别担心了,没事的。” 苏瓷垂下眼帘,乖乖的“嗯”了一声,心里却只感觉悚然。 他的低烧在接下来的两天也没有完全好转,冯百渊担心他,想要一直留在家里陪他,但是他训练确实比较要紧,在苏瓷几番劝说下好歹没有真的耽误。 苏瓷整个周末都很乖的待在家里,冯百渊会在忙碌的训练安排之余抽时间出来给他打视频,要求他一日三餐都要拍照片发过去,三餐也是冯百渊花钱在一家很贵的私房菜专门给他定的,按时送到家里。 苏瓷不知道冯百渊这样做有几分是照顾他有几分是借此‘监视’他。 自从发觉冯百渊的古怪之后,他做的每一件事在苏瓷看来都充满了深意。 苏瓷知道或许他已经陷入了牛角尖里,成天草木皆兵,把自己吓成了惊弓之鸟。 但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用最大的恶意去猜测冯百渊的一举一动。 他之前好像确实冒进了一点,可能引起了冯百渊的怀疑,所以这两天他都非常安分。 加上他确实因为噩梦和低烧也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干脆就当养精蓄锐。 每天在家里当小猪,吃了睡睡了吃,连周一的早八也请假了。 这样过了几天,冯百渊终于要外出比赛了。 苏瓷亲自送他上了车,在冯百渊队友们的起哄声中甚至红着耳朵主动抱了他一下。 “我,我等你回来。” 冯百渊看着他的眼神像是恨不得立马把他给扑倒吃掉,但不行,所以只能用力抱住他,埋在他颈窝里深深吸了好几口。 “三天我就回来了,乖乖在家等我,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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