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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冯百渊表白之前，他甚至不知道男生还可以和男生在一起。 但当时冯百渊特别能说会道，还说“你没有试过你怎么就能确定你不喜欢男生呢？”又说“而且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你先和我试试好吗，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什么的。 总而言之苏瓷就这么被忽悠着糊里糊涂就答应了“试恋爱”一个月了。 听说过试营业的，这是第一次听到试恋爱的。 苏瓷真的很好忽悠。 至于一个月后不愿意就不勉强？ 笑死。 一个月后冯百渊都爬上苏瓷的床了。 后来发生的一切仿佛水到渠成又如同雾里看花，糊糊涂涂三年过去了。 这三年里苏瓷身边其实有很多很多变化。 曾经那些玩得好的朋友同学，全都变得杳无音信了。 他原以为是正常的距离远了所以感情淡了。 可就在不久前他偶然和以前的朋友之一联系上，对方告知的却颠覆了他的认知。 实际上并不是没有人联系他，苏瓷高中时候的人缘也很好的，毕业后多的是人对他念念不忘，每回假期同学聚会或者好朋友们小聚，都有联系他。 可是一开始的几次联系总是撞上冯百渊，然后冯百渊会有各种合理的理由帮他拒了。 到后来更是直接联系不到了。 有对苏瓷“贼心不死”各种想办法联系他的人，甚至还倒霉了好几次，不是莫名被抢就是莫名被打…… 渐渐的，有明眼人回过神来。 那是冯百渊不愿意他们和苏瓷建立联系，他恨不得别人看都别想看到苏瓷一眼。 “苏瓷，你……小心一点吧，我冒着生命危险跟你说这句话的，如果可以，离冯百渊远一点吧，他就是个疯批。” 最后那个同学留下这样的话，不等苏瓷反应就挂掉了电话，苏瓷后来再打，发现怎么都打不通了。 估计是被拉黑了。 苏瓷知道，冯百渊干的一定比这个同学说的还要过分。 那些被抢被打的倒霉事也肯定远远不是表面上说起来这么轻飘飘，定然是给对方留下了足够的威慑甚至阴影，才会让他们非但不敢反抗或者求助，就连告诉他一声都这么害怕。 而且，同学说的冒着生命危险这句话，苏瓷莫名觉得他不是在夸张。 因为他经过这个同学说的事，还想起了另外几件与他有那么一点点关联的事。
第41章 无形网 苏瓷大一的时候曾经撞破过同宿舍的室友大半夜拿着他晾在阳台上的内裤发癫——这件事成功给苏瓷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并且成为了冯百渊坚持要搬出去租房的理由。 那天苏瓷深受惊吓，火速赶来的冯百渊差点把人打死。 也是冯百渊那一顿打苏瓷才知道那个室友对他有多痴汉，被抓包偷拿内裤不可描述什么的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了，他还偷藏苏瓷用过的东西，甚至连苏瓷吃过一半的饼干，喝过的矿泉水瓶子之类的都有。 满满当当锁了一柜子。 简直太特么变态了。 不过这件事总归双方都没有意愿闹大，对于那个室友来说这种事情传出去他这个学估计就别上了。 而对于苏瓷这个受害者来讲估计也不好听，可能会在人恶意的传播臆测下变成什么猎奇的八卦，冯百渊是绝对容忍不了的。 所以虽然这个人当时被打得确实非常惨，但没有闹起来，双方心照不宣都保持了缄默。 只不过当天晚上冯百渊就把苏瓷接到他的宿舍去，第二天就和他一起火速搬出学校租房同居了。 至于那个室友，他们原本是一个系的，但那之后苏瓷就没有见过那个人。 一开始的时候他想着对方被伤得不轻，肯定找了别的理由请了病假养伤去了。 但是过了十天半个月，一个月，那人还没回来，后来他随口问了问，才知道对方应该是休学了。 苏瓷一直没有怀疑过这一点的，毕竟自己的变态行为被发现，是个人都有点羞耻心，羞于再出现在受害者面前也是正常。 他那时没有多想。 大学三年其实类似的事情还有，只不过程度没有这么变态罢了。 但无一例外，骚扰过他，甚至只是正常的追求过他的人，之后都无声无息消失在了他生活里。 仔细想想就能察觉到其中的惊悚之处。 加上后来那个高中同学的电话。苏瓷心里一直放不下，于是开始着手去查。 越查，越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惊悚发现。 比如那个大一时候的痴汉室友，他当时倒也确实是办理了休学的，但只办了半年，可是半年后也压根没有回来。 苏瓷悄悄瞒着冯百渊多方打听，却惊恐得知那人在休学后没过多久就因为聊骚了一个有点灰色背景的人的小情，被那灰大佬叫人挑断了两只手以及废掉了第三条腿，成了一个成天把自己关在家里的废人，一年后他的父母要了二胎，并把精神已经有点不正常的儿子送进了疗养院。 还有那些曾经或多或少骚扰过以及追求过他的同学，也是在一段时间内变得非常倒霉甚至卷入一些事件，一个个的都有点惨，之后就躲着苏瓷走了。 这个套路何其眼熟，和高中同学描述的，毕业后想要联系他然后屡屡遭遇倒霉事，最后直接和他断联的朋友何其雷同。 一件事发生一次是偶然，发生两次是巧合，可是连续发生在同一个人周围…… 那就只能说是蓄意了。 把这些所有串联在一起，才能看出冯百渊早已经在他身边编织了一个多么密集的网。 不但要把苏瓷牢牢捆住，还要把所有一切都隔绝在他之外。 而他这个在网中心的人，甚至在此之前都没有一丝一毫察觉。 多么可怕。 至于觉得冯百渊不是人。 从那个毕业旅行时去的小镇回去之后，没过多少时间，苏瓷就开始时常做梦，偶尔幻听了。 但是梦都是醒过来就迅速忘记，只余留了淡淡梦里残留下来的恐惧感，偶尔的幻听一开始也真的很偶尔，苏瓷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只不过今年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变得严重起来，他甚至出现了分不清自己听到的声音是真实的还是幻听的现象，有时候也分不清是冯百渊在自己耳边说话还是自己的幻听让自己觉得那是冯百渊的声音。 他甚至偷偷去看过心理医生。 他以为自己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的前兆，毕竟他的症状真的很像。 最终检查结果，医生说他只是有点轻微的焦虑，让他不要胡思乱想，保持身心愉快。 然而苏瓷越来越严重，甚至好几次深夜被那声音吓醒，醒过来就会对上冯百渊那双不似人类的眼睛。 他觉得自己是症状加重，开始出现了幻视，直到后来他忍无可忍偷偷在房间安装了一个很隐密的监控。 然后就惊悚的发现冯百渊半夜不睡觉，悄无声息的趴在自己上方凝视自己，并且双眼变成竖瞳的模样…… 说真的。 太瘆人了。 发现这件事的那天苏瓷直接吓哭了，他甚至根本不敢回家睡……可是冯百渊来接他放学的时候，他也根本不敢露出端倪，更别说拒绝。 苏瓷太煎熬了，尤其怀着莫大的恐惧睡在一个疑似不是人的不知道什么身边，知道他整晚整晚都在死死看着自己，第二天一早又露出那副帅气温柔的笑脸…… 苏瓷只觉得更恐怖。 而冯百渊对他又有着一种特别狂热的痴迷，非常非常喜欢和他做各种肢体接触，热衷于负距离的贴贴。 苏瓷也根本没胆子，也没有那个拒绝的力量。 可想而知这段时间他过得有多煎熬。 于是在周六，趁着冯百渊游泳队有事，他才会央求郝鹏友带他跑去酒吧。 他纯粹是觉得自己的精神已经绷得太紧，岌岌可危快要不行了，急需给自己缓冲一下否则得崩溃。 说白了就是奔着买醉发泄去了。 多少还有那么一点想要试探一下如今冯百渊对他容忍的底线在哪里的意思。 而事实证明，冯百渊只给了他不到半小时的喘息时间。 从他事情办完回去发现自己没有乖乖待在家里，就只等了半小时，然后直接杀到了酒吧。 他甚至能肯定，冯百渊不用问人，一开始就知道他在哪儿。 他像是一只永远盯着苏瓷的眼睛，无孔不入，如影随形。 * 上完课之后苏瓷也不想去找冯百渊。 他以赶作业为由跑去画室待着，一待就待到了中午。 郝鹏友约他午饭他也说不去。 其实心里很清楚，马上冯百渊就会出现在画室门口，用那种温柔得要死的眼神看着他，像一条无形的河流，把他溺死。 面前的画板上只有一堆无比杂乱的线条，线团。 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乱涂乱画，但看着看着，那些一团团的线条慢慢变成了一张可怕的网，被紧紧裹在里面的那团漆黑的东西像是张着空洞的眼睛嘴巴发出无声呼救的人。 苏瓷呆呆的看着面前这幅“画”，被上面扑面而来的压抑和绝望冲击得头晕脑胀，无知无觉的流下一滴眼泪来。 恰在这时，一双手自身后伸过来，密密实实的把他给圈抱在怀里。 独属于冯百渊身上的那种带着一点点像是水腥味的冷冽气息笼罩住了他。 苏瓷轻轻打了个颤，恰好这时身后的冯百渊正在吮吻他的后颈，只把他的反应归结于敏感，不会起疑心。 “小乖，怎么不来体育馆找我？我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你在画室里，手机怎么打不通了？” 苏瓷的手指紧紧蜷着，捏着自己衬衫袖口，声音低低的，“我……赶一张作业，手机，手机可能没电了吧，忘记告诉你一声了。” 苏瓷皮肤像上了一层釉的瓷器，白，但是一种泛着诱人光泽感和细腻的白。 瓷白的后颈轻轻吻一下就能泛起红印来，落在眼中诱人得不得了。 也确实敏感得不得了。 冯百渊眼中逐渐浮现出一抹浓重的欲色，一点点吮吻到他耳边，然后伸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扭头，要与他接吻。 “小乖，张嘴。” 不知道他的小乖最近为什么这么爱哭，被亲一亲就又开始流眼泪。 他哭起来没有声音，只晶莹的泪珠顺着眼尾坠下来，却还要努力的张着嘴任由自己的侵入掠夺。 鸦羽般的睫带着细细的颤，桃花眼眼尾泛红勾人，被吻的表情却又懵懂纯洁，反应永远生涩。 冯百渊爱死苏瓷的这幅模样了。 他真像正在被侵犯的圣洁的神灵，既让人心生向往，又让人恶念徒生。 膜拜他，爱慕他，却也要占有他，污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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