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格尔笑了一下,他从椅子上下来,同样蹲在沙曼云的身边和这只雌虫平行,“你喜欢疼痛吗?” * 阿莱席德亚一直在3号囚室附近游荡。 他知道监狱的雌虫们都有很强的领地意识。比起那些喜欢分享的雌虫而言,这里的每一个混账家伙都恨不得把雄虫叼回自己的老巢,把里面打造地天衣无缝。 但这些雌虫都太过天真,他们不知道:雄虫都是骗子。 阿莱席德亚第一眼看到温格尔的时候,以为这是个纯粹又天真的小雄虫。他喜欢这种笨蛋足够的好控制,如果方便的话,他宁愿天底下都是这种笨蛋。 刚刚成年的雄虫还没有那种长大后的恶习,这个时候他们还能把一颗心给一只雌虫,那种爱情,阿莱席德亚从没有赶上过。 阿莱席德亚想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一个雄虫。 哪怕对于温格尔,他也一直觉得,那是不甘而已。 直到这一刻,他站在了3号囚室的门口,听到里面沙曼云的声音。“是这样吗?”雌虫清冷的声线忽然颤抖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所严重阻碍,随后传出大口地喘气声音,却始终没有喊停。 倒是温格尔一如既往地温柔语气,“还是休息一下吧。” 阿莱席德亚将双手在墙上一贴,很快地找到了抓力点,他借力爬上了3号囚室的天花板。从微弱的光线缝隙中,眼球里倒映出一副从未想过的画面。 温格尔坐在地上,他的手指松垮垮地插在沙曼云的头发中间,随着每一次折磨,沙曼云呼吸起伏后,雄虫都会温柔地抚摸过他的头发,“休息一下吧。” 沙曼云大汗淋漓,他的双手和双脚都被捆绑起来,但是这不是折磨他至此的关键。阿莱席德亚忍不住瞪大眼睛,他第一次窥看这种级别的闺房之乐,对于一个从没有经验的雌虫而言,无疑是刺激。 更刺激的是,他也将要用同样的手法去勾引那只雄虫吗? 沙曼云张大着嘴,他皱着眉,脖颈上系这一根绳索,绳索上的绳结硕大又狰狞,边缘的软刺扎入到肌肤中。而绳索的终端始终把握在雄虫手中。 他就像是一条被切块的鱼,等待着酱料包裹全身,被食客送入口中,得到唇齿品尝的那一刻,完成自己的救赎。 “唔。”沙曼云靠在温格尔的怀中,发出长长的呼吁。 他闭着眼睛,不让人看见自己的表情。 阿莱席德亚却还是注意到了,从沙曼云那张艳丽眼角中流淌到细碎发边的一滴眼泪。 他喉咙动了一下,察觉到口干舌燥。 这是什么滋味? 温格尔却没有注意到这位窥探者的心情,他依旧慢慢地抚摸着沙曼云的头发,似乎他所面对的快乐就是那些发丝。但对于阿莱席德亚来说,这更像是沙曼云在和温格尔达成了一种共识。 阿莱席德亚仔细地观察着沙曼云的装备。 他看见那些绳子穿过了沙曼云的双臂和的双腿,接着将他的胸腹空出来,却偏偏在最难熬的位置纠缠在一起。 沙曼云也许就是因为这些东西难受的。 可是…… 他怎么会这么多花样?阿莱席德亚不知道,他只清楚自己内心像是被烈火烤制了一般,干燥充斥了他的大脑。 底下的那只雄虫本应该是他的雄主,是他的一家之主。 他们会做现在温格尔对沙曼云做的事情,他们会生下第一个孩子,他也根本不会无能到让自己的雄虫被一群囚犯欺负。 但,阿莱席德亚现在又能怎么样呢? 他想到了自己还没有入狱之前,在很久很久之前参加夜明珠闪蝶家族聚会的场面。 那个时候,招待他的是夜明珠闪蝶家族的大家长:温莱。 也是温格尔的雄父。 他身边带着一个便捷的孵蛋器。这种孵蛋器无法模拟雄虫的精神力,但是能够帮助雄虫稳定蛋的温度,因此成为一种孵蛋期必备产品。无论是亲自孵蛋还是长期利用孵蛋期来恒温,都必须要准备一个。 阿莱席德亚被邀请在那颗蛋上签字。 他很爽快地挑了一支红色的蛋壳笔,在上面写下了属于自己的祝福语,“祝你一辈子平安喜乐,破壳快乐,小家伙。”他是如此的受欢迎,也不吝啬给一个未出生的孩子赐予祝福。 直到大家长告诉他,那是我们给你定下的未婚夫。 阿莱席德亚想要回去擦掉那一行字。他说,“我不想要一颗蛋做我的雄主。” “阿莱席德亚,你也不年轻了。夜明珠闪蝶家族是一个很好的联姻对象,他们家的雄虫从没有一个丑陋的,品性也是一说一的好。” 他勉强稳住了大家长,但内心却是拒绝的。 听说那颗蛋破壳了,又听说那个蛋是个稀有种的小雄虫,阿莱席德亚自己拒绝了这门婚事。 “订过婚的雌虫很难再寻找下段婚姻了。”他如此的义正言辞,“只有百分之十的存活率。稀有种还是返祖种,不管是雄虫还是雌虫,活到成年的都屈指可数。难道家里要让我和一个随时都会死掉的雄虫绑定吗?” “我们为什么不能争取更好的利益?” 上战场前,大家长帮他退了婚。 退婚前,他最后一次去看了那个孩子。在花圃里,圆滚滚的小雄虫,像个莲藕娃娃,他的脸圆鼓鼓的看着就可爱。手也是圆鼓鼓的,脚丫子也是圆滚滚的,浑身上下无一不是可爱的。 可惜啊,死得会很早。 阿莱席德亚没有露面,他记得自己站在那片树荫下,最后一次看着那只小雄虫窝在他某一位雌虫哥哥怀里读故事书。小雄虫像是读会了一个字,被大家努力的表扬着。 他的脸红红的,眼睛亮晶晶的。 在太阳光下,那双蝶族特征眼瞳中闪烁出数个磷光的彩色。 “真可惜。” “你活不长。” 阿莱席德亚没有和夜明珠闪蝶家的谁打招呼,他知道这个家族也不会欢迎自己的到来。他默默的收拾行李,登上了战舰,前往了战场。 然后选择了叛(国)。 阿莱席德亚坚定自己的选择不需要后悔。 可他现在还是很想要拿着一把枪,把枪口塞到沙曼云的嘴巴里,把他从头到尾射穿成两半。 没有为什么。 就是想而已。 沙曼云窝在雄虫怀里许久,他像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看向了上方。 他慢慢地勾起了嘴角。 而下一刻,那些绳索被沙曼云暴力拆解开,伴随着温格尔的惊讶,阿莱席德亚毫不犹豫地跳下墙壁,快速地离开现场。 沙曼云丝毫不手软,他的双臂快速异化,接着像是自动导弹一样,甚至抢先在沙曼云的躯体之前挨上了阿莱席德亚的脖颈。 阿莱席德亚也不屈于逃跑,他的拳头带着积累的不满,随后快速和沙曼云对撞。 拳风。 刀光。 “你做了吗?”阿莱席德亚挨着一刀,血液飙升到脸上,他贴着沙曼云那些痕迹,努力地闻着味道,“怎么样!” “滚!”沙曼云毫不客气地冷笑着,他眼里都是被打扰的不爽。 “呵。” 阿莱席德亚满鼻子都是鲜血的味道,他舔舔自己的嘴角,脑海里却不断回放自己窥看到的一切。 雄虫喜欢这样的吗? 连沙曼云这种疯子都成功了。阿莱席德亚心想道:看来我也可以试试看。 得到了米青子,就杀掉雄虫! 沙曼云一刀刺过来,他身上的细汗泌出,像是花蕊中的花蜜,甜腻腻地沾染了一身。这些因为雄虫所产生的汗珠就像是一种胜利的宣言,上面因为贴近的肌肤更残留着雄虫不多的味道。 “我们联合吧。”阿莱席德亚眼里都是杀意。 “滚。”沙曼云已经得到了甜头,“杀了你。” “一起杀了束巨吧。” 沙曼云依旧没有停手。 “我们两个人共享温格尔如何?” “不要。”沙曼云执着地说道:“他只能是我的。” 阿莱席德亚才不会相信这种鬼话,他嗤笑道:“你会改变的。” “闭嘴!” 对于雌虫来说,无非是有一场暴力的宣泄。但对于温格尔来说,这有点像是摸不着头脑的一场意外。他沿着沙曼云最后的视线看过去,限于雄虫的能力和思维,温格尔没想到有人在他们顶上窥看这一切。 他只是用脚踢了那些绳索的碎片,明白了一件事情。 随后,温格尔笑出来。 他脸上在笑,可他却觉得自己如此僵硬,眼睛里没有一点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温温好累,温温想要抱抱。 今天正文5k+番外2K!我尽力了! 电脑卡住了,发不上去呜 ——*—— 番外①温格尔是稀有种小蝴蝶 小雄虫出生之后,温莱给他取名叫做温格尔。 他们全家一起发动力量去查看小温到底是什么虫种,几乎把整个族谱翻找了遍,都没有找到很明确的一类。不过从温格尔的背部特征来看,他应该是闪蝶种的小雄虫。 “找不到就找不到好了。”温莱有些头疼,“都翻了快五代吧,大不了等他再大一点,去抽血做个检验好了。” 他现在抓着自己新出炉的雄虫崽崽,看着这个小家伙圆鼓鼓的脸蛋、圆鼓鼓的手臂、圆鼓鼓的小肚子和圆鼓鼓的小脚脚,陷入了思考。 温莱问,“你们谁知道好一点的幼崽训练营吗?” 减肥!减肥!减肥啊! 温莱坚决不同意自己家唯一的小雄虫长大后是个肉呼呼的小胖子……虽然现在幼崽嘛,胖一点无所谓。 “胖崽崽。”当了不知道多少回雄父的温莱,毫不客气地上手戳了一下温格尔的脸蛋。随后,这只成年雄虫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眼睛都亮起来了。 这就是雄虫幼崽的手感吗? 好软!好好戳啊!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样,温莱不断地用自己的手指头去戳幼崽的脸蛋和小屁股。 幼崽温格尔被雌父和雌侍们裹上小毯子,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努力抱着奶瓶,用力地嘬奶。他忙着吃破壳后的第一顿,没有心思去理会自己捣蛋的雄父,只是扭扭屁股,想要躲过那个老戳自己的坏手指。 但他实在是太小了,被连续戳了好几下,最后都生气了。 生气的小雄虫抱着还没有吃完的奶瓶,鼻子一皱,包子脸委屈巴巴,眼泪就掉下来了,“呜呜呜呜。” 温莱都看笑了,连着被几个雌侍不满地拍了几下,他终于恢复自己雄父的正经做派,把自己唯一的雄虫幼崽抱起来,亲亲他的脸蛋说道:“不哭不哭,雄父错了嘛。” 小温格尔不想要理他,他转过身还没生气多久,忽然打个响亮的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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