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吧。”温格尔对沙曼云说道:“你穿成这个样子,是要教我一点什么东西吗?”他上前企图用学到的手法去解开那些绳结,很可惜都失败了。反而因为手指搪塞在其中,粗糙的质感不断摩擦沙曼云的肌肤,将数块地方擦得薄红。 沙曼云道:“今天就解开我。” 温格尔没有说话,他也不像是故意惩罚雌虫这种大胆的行为,作为一个手无寸铁小雄虫,温格尔在监狱里已经失去了这种潜移默化的权力。 雌虫随便谁都可以轻易地杀死他和幼崽。 但温格尔清楚一种方法,让他们怎么把惩戒的权利心甘情愿地送到自己手上。 温格尔用手指点着沙曼云身上的绳结,一个一个数过去。看上去,他似乎真的在清点这些绳结的数量,可是他按下去的动作又像是要将沙曼云彻底戳出一个洞。 “这么多。”温格尔微微抬起头,笑道:“你是故意的吗?” 沙曼云眉眼凌厉,他被雄虫这种带着距离感的触碰所刺激。“是的。”没有必要撒谎,沙曼云讨厌弯弯绕绕的东西,“想你了。” 温格尔看着眼前的雌虫,他试图从沙曼云的眼中找到一点属于雌虫的意乱情迷。 可惜了。 沙曼云一直清冷地看着他,虽然那双美丽的眼眸中笼罩着水光,却没有太多的兴奋。他的身体还泛着一种冷漠而坚硬的质感,体温也没有上升,只有喉咙间的声音和喉结的移位说明他确实在为此有所变化。 温格尔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冰冷的说,“想”。 雄父和雌父会亲昵地和他开玩笑说,“想你了。”甲竣总是刻板又认真地复述这句话,眼睛里却满满是关心,“想你了。”就连束巨也是胡乱地上来,急躁又不害臊地说,“想你了。” 沙曼云不像拥有正常人的情感。 但温格尔还要继续面对他。温格尔收回手,说道:“你喜欢被绑着?” 沙曼云不出声,他只是很牵强地发出一些鼻音,贴上来。他在做“贴”这个动作的时候,模仿了束巨。温格尔能看出来,是因为有几个小动作是束巨那种没文化的家伙专属的。 “不喜欢。”沙曼云说道:“就是想了。” 温格尔躲开,他说道:“真奇怪。”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好像很馋他的身子?温格尔清楚束巨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抱有不轨之心,因为这个笨蛋大个子满心眼都是想要做雌奴离开监狱。 沙曼云第一次见面就满口“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馋身子? 温格尔可没有从他那些糟糕的前史中听说,沙曼云有什么先女干后杀的爱好。他有所耳闻,监狱里的四个雌虫一直到被捕都还是单身状态。 除非,他们得到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消息。温格尔心想道,面上露出了笑容,“既然是想我了,那么想我什么了?” 温格尔知道沙曼云不会说真话,可雄虫已经想要快点结束这场无聊的对话了。 “就是想你。” 想和你生个孩子,想刀穿过你的胸膛,想要我的手慢慢地捏爆你的心脏——想要你的鲜血流淌遍我的身体,想要你的眼睛到死的那一刻都看着我——就是想你啊。 沙曼云露出一个模板笑容,他笑起来僵硬又难堪,“想你了。” 温格尔站起来,他确定了。 雌虫们又有了新动作。 温格尔需要想想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能让这些垃圾们惦记的。 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监狱里,自己最值得被雌虫们留住的东西,就是卫星站对自己的物资赞助。 这是否表示卫星站有了继续投放物资的苗头? 温格尔不清楚,他甚至不知道李博埃文斯家族到底要自己生还是死。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打开那个束巨修好的通讯器。通讯器上,足足一百六十条未发送成功的消息停在其中。在每一个周天,可以发消息的晚上,温格尔都拿着这台机器,一边一边地重新编辑,不断发送。 一百六十条是重复发送的极限。 温格尔和上周一样,默默地清理掉这些发送失败的消息。 “我是温格尔.阿弗莱希德。如果您收到这条消息,请转交给军部生化部门的九一部长。谢谢,我将由衷地感谢您。” “我是温格尔.阿弗莱希德。如果您收到这条消息,请转交给最近地区的雄虫协会。谢谢,我将由衷地感谢您。” “我是温格尔.阿弗莱希德。如果您收到这条消息,请转交给蝶族长老会旗下任何一个组织。谢谢,我将由衷的感谢您。” 军部生化部门里有雄父曾经亲自孵化的一位雄虫阁下。阿弗莱希德家族对这位罕见的军部雄虫有恩,温格尔从小就被教育不要过度消耗这层关系。 甚至在寻找雌虫虫奶这件事情上,温格尔也去找过对方。 只是当时,没有见着。 军部告诉温格尔,生化部门是机密部门,没有办法想见就见,就连温格尔的雄父也不行。 如果不是九一部长自己联系温格尔,温格尔无计可施。 但现在他没有选择。 雄虫协会和蝶族长老会固然得到消息可以赶来,但效率和速度一定是远不如那位在军部的雄虫阁下。 温格尔不知道谁会接收到自己的消息,他只能广撒网。 通讯器的能源格只剩下两格,温格尔也不清楚能撑多久。他在看着那些消息继续发送后,将通讯器放入到箱子中。他不敢关机,不敢再看。 束巨企图来一起睡觉,被温格尔赶了回去。 现在的温格尔心情烦躁,对于种种不确定性,同时也是因为太多的事情忽然挤在一起。而为了生存,温格尔不得不去直面这些事情。 事实上,很多事情,并不是他努力就能做到的。 比如卫星站的物资。 比如沙曼云和阿莱席德亚私底下的勾搭。 温格尔躺在床上试图小憩一会儿,他感觉到自己紧绷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的肌肉,最终只能起来做到书桌前,写着记录嘉虹最近变化的笔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就到了和沙曼云约定的上课时间。沙曼云的身影被灯拉得长长的。他等待雄虫推开门,随后慢慢地走到雄虫的影子中。 温格尔不想要让沙曼云走到自己的背后,重新放慢速度,和沙曼云并肩走在廊道中。他们穿过那条画满阳光、蓝天和草地的墙壁,两个人没有说话,静默地朝着3号囚室走去。 推开门,温格尔就感觉到沙曼云对于这次教学的重视。他的目光扫过那把从小厨房搬过来的椅子,又看到了椅子上搭着的不同粗细和材质的绳子。 小指粗的麻绳。 大拇指粗的铁锁链。 软质的长水管。 拳头大小粗细,表面多毛刺的纤绳。 温格尔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呢?他在戴遗苏亚山监狱也有5个月上下了,却从没有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的绳子。 他不敢坐在椅子上,害怕坐稳的瞬间,软质水管紧紧地勒住自己的脖子。 不断地收紧。 收紧。 温格尔光是想想就呼吸困难。他一直没有对沙曼云说过,自己想要学绳结原因之一,是因为那天被软质水管缠绕住脖颈。 他想,以后自己能够解开绳结。 他想活着。 “今天是练习吗?”温格尔问道:“你坐上去吗?” 沙曼云看着温格尔,说道:“不。” 他露出一个笑容,“温格尔,你不试试看逃脱吗?”雌虫大步上前,将温格尔的肩膀往下按,作为监狱的最强者,沙曼云的力道无人可抗拒。 “我不想要试。”温格尔拒绝道:“如果你坚持,我就离开。” 沙曼云松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彻底放开。他看着雄虫的表情,发现温格尔真的会离开后,将心里第一个计划划去。 “嘘。”沙曼云说道:“别动。”他的眼角朝着房门瞥了一眼,实际上那边根本没有东西,但随着雌虫的动作和语气,以及他忽然紧张地态度,哪里似乎就存在了什么。 温格尔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了。 “阿莱席德亚在看着我们。”沙曼云凑到温格尔的耳边,他的力度变得轻柔,话语中的信息促使温格尔不得不坐下来。而坐下之后,沙曼云坐在雄虫的双膝上,他单手环着雄虫的脖子,将两个人的距离无限拉近。 温格尔没想到沙曼云这样的冰美人也能做出这样的姿态。他感觉到一团冰柔软地贴在自己的双腿上,而透过那层不重要的围裙,沙曼云的虫纹若隐若现藏得更深。 “他看什么?”温格尔顺手拿起麻绳,他沿着雌虫的视线看过去,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也想怀孕。”沙曼云说道:“我想比他先怀上。” 比上次更加主动,也就意味着更加不对劲。 “你在勾引我吗?” 沙曼云爽快地承认了,“对。”他凑上前,试图亲吻雄虫的嘴唇。 但他亲吻到的是粗糙的绳索,温格尔将绳索对折拦在沙曼云面前,他没有这个兴趣,也没有这个必要对沙曼云这么做。 “太快了。”雄虫哄骗着,“还记得我们最开始说的话吗?” 沙曼云轻轻地咬了一下麻绳,他是魔花螳螂,这种美丽的杀戮虫种眼珠因为刺激变成凶悍的三色,“记得。” 他贴在温格尔身上,说道:“那就绑起来吧。” “可我们并没有学完。” “已经无所谓了。”沙曼云低下头,他钻入雄虫手中的绳索圈套中。细细的绳索勒住沙曼云的脖颈,这是上次他唯一一个没有被捆绑过的地方,也是雌虫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之一。 “随便怎么样。”沙曼云轻轻地说道:“听说,你们雄虫喜欢把人弄哭。” 温格尔可没有说过这句话。 可让高大充满力量感的雌虫匍匐在自己之下,泪流满面,露出各种求饶的表情。看着他们的眼泪一点一点浸湿被褥,牙口咬住枕头,在呜咽中微微颤抖——很多雄虫确实喜欢。 特别是那些不知死活的雌虫,用各种方式挑战雄虫在这种事情上的下限。 由让雄虫恶趣味地看着他们的下限。 温格尔想着,将目光慢慢地转移到沙曼云身上。白天的绳索还留下红色的印子,此刻雌虫的脖子正套在他手上的绳索中。 沙曼云依旧是那样冰冷的表情,又冷漠刻板的语气,仿若是命令一般,说道: “弄哭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写得好像很一般啊(?)明天开始尝试6k,我慢慢往上加数字吧。 毕竟一口气让我日万我真的不行啊。 ——番外:①雄父温莱的第一个雄虫蛋—— 温莱是个运气不好的雄虫,他并不是正儿八经的阿弗莱德希家继承者。准确点来说,他是上一任雄虫家主的桃花,是他同雄异雌的兄长把他找回来,悉心抚养他长大,最后又把家主之位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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