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虹其实很想看看雄父。 他破壳到现在,除了那次贪玩溜出去玩沙子外,都没有离开温格尔太远。 “不见了!雄父!不见了!”嘉虹严肃地说道。 阿莱席德亚瘪嘴,抄起一边的椅子掰断一根腿,掂量掂量拎在手里。温格尔刚想要发出声音,就被沙曼云捂住嘴巴,贴着身子压下去。他们卧躺在水泥地面上,闷热的空气让两人陷入到粘稠的氛围中。 阿莱席德亚说道,“他们在玩捉迷藏。” “捉迷藏!” 阿莱席德亚糊弄小孩,“是啊。嘉虹的雄父和我说好了,要玩捉迷藏呢。” “可是,为什么不带嘉虹一起玩。”嘉虹有点着急,“要和雄父一起。” “没有不带你啊。”阿莱席德亚将凳子腿在空中挥舞两下,破空声传来,“只是他们比较笨,要先藏起来,才能不被嘉虹找到。” “原来是这样吗?” 阿莱席德亚耐心骗小孩,“当然。雄父是不是说,你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小雌虫?” 小孩子没有不喜欢被夸奖的。 “是的。”嘉虹说道:“那,就让着,他们吧。” 阿莱席德亚说道:“对,我们让着他们。” 雌虫伸了个腰,活动一下筋骨,“嘉虹会数数吗?” “不会。” 阿莱西亚的叹气。 “好吧。那你听我说‘十’,记住,是这个发音‘十’。”阿莱席德亚对嘉虹说道:“嘉虹躲起来,等到我数到‘十’就来找你好不好?” “雄父呢?” 阿莱席德亚说道:“你雄父是个大笨蛋。我们嘉虹最聪明了,让让雄父好不好。” 嘉虹在抗议“雄父不是大笨蛋”之后,快乐地答应了这场游戏。 “一。” 嘉虹没有想好藏在哪里。 “四。” 沙曼云握紧了拳头。被他压在身下的温格尔感觉到雌虫的身体逐渐紧绷,两者的胸膛紧密的贴合在一起。沙曼云微凉的躯体在起伏之下,呼吸之中夹杂着一种无法被忽视的杀机。 “六。” 嘉虹最终决定躲在衣柜里面。他笨拙地推开大衣柜的门,踮起脚爬进去,然后又自己把衣柜的门关上。 而阿莱席德亚歪了一下脖子,眯着眼睛,骨头发出咯咯的声音。他的手臂和手指忽然变得有力而灵活,握紧后的椅子腿像是肢体的延伸,伴随着口中稀奇古怪的报数,最后一个音节爆炸开来,他整个人像是迸射炮弹一般冲到了沙曼云和温格尔的面前。 “十!” 沙曼云撒开雄虫,手臂异化,尖刃夺目。 两者在短时间内用最大的力量抽到对方的死穴上,在破空声中,椅子腿发出崩裂的惨叫,碎片刮破两只雌虫的脸颊。沙曼云一刀对准阿莱席德亚的脑袋剔过去。 阿莱席德亚微微向后仰面,和刀锋擦肩而过。 他笑得轻松散漫,显得赏心悦目。 随手将支离破碎的椅子腿丢在一边,阿莱席德亚说道:“沙曼云,玩游戏吃独食,似乎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作者有话要说: 温格尔:?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觉得阿莱席德亚是来救场的吧?(开玩笑) 我问个问题:你们能接受小蝴蝶和四个上床吗? #迟迟不来的番外# 《普罗和他的小太阳》(八) 罗耶奈发现大哥停掉了自己的身份证明。 这件事情让他没有办法以未成年雄虫的身份,单独外出购买飞船票。罗耶奈花钱在市场上雇佣一个人假扮自己的老父亲购票,但被自己亲爱的雄父发现之后,又遭受了一顿臭骂。 罗耶奈从没有那么难受。 他身为小萤火虫,都没有心思发光了! 就连上舞蹈课,都好几次踩到了克斯的脚。 “对不起。”罗耶奈心理难受,但也知道是自己的失误,他说道:“这几天你就不要来了。钱我会照样打给你的。” 克斯不理解,其实按照常理说,不上班还有钱拿应该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但面对心里那些难以描述的晦涩思绪,克斯还是上前问道:“罗耶奈阁下,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耶奈委屈又难过,一股脑就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给克斯听了。 小雄虫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理解家里人为什么要拦着自己去戴遗苏亚山。他不懂普罗明明样貌、人品、实力、地位都不算差,为什么家里人就是拦着不让两个人见面呢? “我又不需要继承家族,明明我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呀。”罗耶奈这番话,直接让克斯心理泛酸。 他心中对那只叫做普罗的雌虫嫉妒到了极点。 他喜欢罗耶奈的这份热情。 克斯始终认为,罗耶奈身上最吸引的人的地方就是他这种勇往直前、毫无畏惧的热情和直爽。 于是,他对罗耶奈说道:“也许我可以帮你。” “真的吗?”罗耶奈感觉到柳暗花明,“真的吗?克斯。” 小雄虫第一次用这种期待的眼神看着克斯,这种被喜欢的人全心注视的感觉,让克斯整个人肾上腺飙升,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当然。”克斯说道:“我保证让你和普罗见面。” 罗耶奈相信了。 他完全听从了克斯的话,从家里拿了一把航空器的钥匙,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坐上了航空器的副驾。 李博埃文斯家族的航空器,不仅仅在外表上装饰了家徽,内部很多小细节也考虑到了舒适度和家族特有的标志。为了装下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罗耶奈特地挑选了一个六人座的航空器。毕竟像他这样家世的小雄虫,完全没有委屈自己的想法。 “真的不会被发现吗?”罗耶奈困惑地说道:“你有驾驶证吗?远航通行证呢?还有港口的停靠证和出行证……这些都很麻烦吧。” 克斯是摸黑偷偷跟着雄虫进来的。 感谢,整个李博埃文斯家族都纵然罗耶奈。 他们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罗耶奈能把航空器开起来这回事情。毕竟航空器作为一种深空远行的小型交通工具,就连雌虫都要花费三年的时间学习,再通过至少六次考试,才能上位。 克斯系上安全带,深吸一口气。 “当然了。” 他拿出自己办得那些假证和伪造的电子证明给雄虫看。 “不然这些天,我都在做什么呢?” 罗耶奈觉得看起来很正规,就简单地相信了。从没有了解过航空器驾驶证这回事的雄虫压根就不知道,正常考试光是考试费用就能?掉他半个月的零花钱。 简单来说,以克斯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个穷学生的身份,他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个本金考到航空器驾驶证。 更不要说其他什么的证件了。 “那我们出发?” 罗耶奈抱着一盆闪闪发光的小草,眼睛亮晶晶的。 克斯点点头,开启了能源按钮。 航空器逐渐升空,克斯竭力降低机器噪音。在李博埃文斯家族的警报声响起之前,他们离开了港口,随后突破了大气层,进入到航线之中。 外面是璀璨的星空。 “我会给你打钱,打好多好多钱的。”罗耶奈这么对克斯发誓,“就算是我没钱,我也会让普罗打钱给你的。” 克斯并没有松口气,他时时刻刻注意李博埃文斯家族的追兵,“我不要钱。”
第54章 沙曼云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松懈。 他很快抽出自己的手臂,在双方短暂的撤离空隙之间快速出腿。这一次他袭击阿莱席德亚的下盘,在阿莱席德亚躲闪的瞬间,柔韧的腰肢几乎对折,快速而精准地将尖刀刺向阿莱席德亚的咽喉。 他不喜欢多话。 讨厌说教。 在沙曼云的世界里,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他有自己的一套行为逻辑标准,不需要别人在面前指点江山圈地为牢。 阿莱席德亚则不一样。 他最擅长地就是动用口舌,搬弄是非。作为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间)谍家族精英,阿莱席德亚知道说话留有余地,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才是最厉害。 “我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人。”阿莱席德亚说道:“你可能不知道,监狱建筑全外面的防护失效了。” 沙曼云冷漠地说道,“我知道。” 阿莱席德亚并不惊讶,或许说,他本身就是为了引导沙曼云说出这句话。 他一边躲避着沙曼云的攻击,一边还有私心揣摩接下来要讲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大家都是同类人,没有必要那么难看。” 沙曼云一刀剁向他的狗嘴,完全不想给阿莱席德亚说话的计划。 忽然,阿莱席德亚喊了一句,“小蝴蝶!” 沙曼云猝不及防,双目通红看向背后。阿莱席德亚随即扑上去,双手扣死沙曼云的咽喉,两个人都掀翻在地上,沙曼云被阿莱席德亚遏制住呼吸,只能用异化的手臂不断刺穿阿莱席德亚的肋骨侧。 他们两个人打得浑身都是鲜血。 似乎每一次两个人见面,都必须要干个你死我活。 温格尔在漆黑之中,只能看见两个人影互相搏击,被战斗波及到的一切:血、肉、各种设备的破碎,都没有办法阻止温格尔离开这里的心思。 他顾不上自己脖子上结,踉跄地爬起来,沿着墙角朝着洗手间外面走。 “啊!”沙曼云痛苦地嘶喊了一声,一把将身上的阿莱席德亚掀开,伸手去抓温格尔脖子上的软质水管。阿莱席德亚根本不打算让沙曼云重新得到雄虫,被掀翻之后,直接勾腿,从下盘出击,再次将沙曼云绊倒在地上。 温格尔被两人吓到了,他才意识到解开脖子上的软质水管其实是比逃跑更加重要的事情。 他抽出手去解开,一边走,一边企图打开这个结。 可是不知道沙曼云是怎么捆绑的,温格尔越是努力想要解开,这个结就越是扣得死死地。 他强忍着不让自己慌张,可是抱着这种心态,所有的注意力都无法集中。 最终,温格尔只能无助地跑出洗手间,企图寻找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地。他看到桌子上的陶瓷剪刀,打开它,将刀刃塞到自己的脖子和水管的中间,一点一点地艰难地将水管切断。 因为看不清情况,刀刃好几次刮破了他的脖颈,鲜血涓涓流下,很快把温格尔胸前一大片都染红了。 他不知道怎么办。 甚至看着刀刃,强烈地求死欲望涌上心头。 有李博埃文斯家族掌控着卫星站,温格尔已经对通过这条路回去不抱着太大的希望了。他迫切地想要回家,想要报仇,又想要和雌君和家人们团聚。 诸多想法在瞬间涌上心头,而洗手间里随着短暂地两声闷响后,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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