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虹就冲上去,这孩子认真地施展出虎南教给他的所有格斗知识,连超负荷的连击都打出来了。两对小翅膀甚至高速震动,发出威慑性地嗡嗡声音。 阿莱席德亚打了一个哈欠,双手对着温格尔展示了一下,齐齐背在腰后,双腿站稳,没有任何动作,就像是没有睡醒一样在原地轻微地晃动几下,便把嘉虹所有的攻击都躲了过去。 一直到嘉虹打得气喘嘘嘘,小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翅膀都垂落下来,再也没有力气后。 阿莱席德亚才说了两个字,“真弱。” 嘉虹看着高大的雌虫,没有憋住,哇得一下哭出来。小孩子连滚带爬跑到温格尔身边,满脸泪水和雄父要抱抱。 卓旧皱眉,“阿莱,他还是个孩子。” “抱歉。”阿莱席德亚敷衍了事,“我只是按照圣歌女神裙绡蝶家四岁小孩的标准去衡量了。” “嘉虹只有九个月大。”卓旧强调道:“给我把课程难度放低。” 阿莱席德亚答应了。 温格尔很想要让卓旧再降低一下强度。可现在他没有准备好暴露自己能听见的事实,所以只能专注安慰怀抱里的虎甲种幼崽,亲亲他的脸蛋,抱抱他再给孩子说点好话。 “雄父呜呜呜,我好弱呜呜呜。”嘉虹越想越伤心,几乎前面在虎南老师那里建立起来的自信心,全部被阿莱席德亚打击了。 温格尔瞪了一眼阿莱席德亚,劝慰道:“怎么会呢?我们嘉虹是最厉害的。只是嘉虹还没有长大。等嘉虹长大了,一个人可以打十几个卷卷呢。” 阿莱席德亚听着都笑了。 嘉虹被如此哄了大半天,在卓旧的建议下,跑去上束巨的机械基础知识课。 正如卓旧预言,嘉虹完全可以在这节课上找回自己身为孩子的优越感和知识荣誉感。 这堂课上得都不知道是谁在教谁,一大一小几乎要在温格尔面前互锤起来。 “书本上说这是0-9零件!”嘉虹拿着幼崽科普图册给束巨科普。 束巨暴跳如雷,“你吃的饭多还是老子修的零件多?什么0-9?什么玩意!”他举起一个类似蹄形状的零部件,说道:“这东西——就是半个屁股型。” 别问,问就是自己取名。 “书本说了0-9,书本说了是0-9。” “现在老子是天,听老子的!”束巨强制性地把嘉虹的书本抽走,干脆地撕开成两半,“好了,没书了。” 嘉虹看着纷纷扬扬的纸片,嘴巴一瘪,“你不认识字!” “老子用它擦屁股!” “大大你不认识字!你不认识字!” “老子用它搓屎!搓屎!搓屎!特么的搓屎!” 卓旧沉默了片刻,挡住了温格尔的视线,希望雄虫不要看见如此污秽的小学鸡级别对骂。 温格尔握紧了拳头,告诉自己要忍住,忍住—— 下一个沙曼云,会靠谱点吧! “今天我们上基础医学知识。”沙曼云身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篮子,看上去是辅助教学的道具。 卓旧终于感觉到正常教学体系在对自己招手。 他松了一口气。 “第一课,你要学会给葡萄干剥皮。” 沙曼云从篮子中取出一个罐子。他从罐子里拿出三四粒葡萄干,放在嘉虹的餐盘中,递给孩子雄虫吃饭用的刀叉,冷酷无情地命令道:“不能损坏葡萄肉,我要看到完好无损的葡萄皮。现在一分钟倒计时开始。” 嘉虹拿着餐刀,看看比自己小拇指还要小的葡萄干,无助地回头看看白白。 卓旧已经没有表情了。 他本着一碗水端平的态度,想要让四个人的联盟更加紧密一点,也存在一点自己的私心。饶是如此,卓旧也没有想到这三个家伙看上去和玩一样,他把嘉虹抱到温格尔身边,给雄虫、幼崽和蛋准备好厚衣服和吃的,用铁棍敲敲三个笨蛋雌虫的小腿,微笑,“出来一下,诸位。” 嘉虹看看身边的雄父和虫蛋弟弟,吧唧吧唧从床上翻下来,把盘子里的葡萄干拿回来,一颗塞给自己,一颗留给虫蛋弟弟,余下的都给温格尔。 “雄父,甜的。” 温格尔感觉这点甜味把自己从教学心梗里抢救出来了。 真的害怕那四个雌虫那天搞掉幺蛾子……不,是常态。温格尔想到了自己不情愿地失去理智地和两个雌虫的事情。他做了一个决定,“嘉虹,去帮雄父把本子拿来好吗?” 那是一个厚厚的,前面记录着嘉虹每日生活和自己感想的本子。 记录时间断在第四个月。 那个时候,温格尔自顾不暇,没有能力继续记录生活。这个本子自然拉在了监狱里,直到他们回来、获得物资、冬天降临过去了诸多事件,温格尔又有了时间和机会写一点什么了。 除了阿莱西兽语的翻译工作外,温格尔希望留下一点点东西给未来的人。 不管对方是来收尸还是做什么的。 他重新拿起了笔,“冬天,来到戴遗苏亚山的第九个月,大概是这个月的第五天,嘉虹第一次上这四个雌虫的课……” “冬天的第九个月,第六天。卓旧依旧给嘉虹念故事。束巨脸上有伤口,他非要我给他敷药。沙曼云就把他又打了一顿。” “冬天的第九个月,第七天。我不知道怎么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了,可雌虫们依旧不让我随便离开床。走出门就更不要提了。我想要和外面有一点联系,阿莱席德亚说这样他们都会遭殃的。当然,现在遭殃的可是我啊……” “冬天的第九个月,第八天。手上长了冻疮。卓旧不允许我继续写日记了。我便随便翻看了过去的笔记。真奇怪,我感觉以前的自己好陌生。嘉虹今天上课终于碰到了阿莱席德亚,他们两个都很惊讶。” “冬九月,9。沙曼云和卓旧一起换了我的被子,他们说衣物都要定期消毒和晾晒。原来监狱的烘干机还没有坏啊。束巨真厉害,他怎么什么都能修(纸面大片污渍)谢天谢地,其他人赶到了。束巨居然教我的孩子做炸弹?他哪里找到的材料,太可怕了。 沙曼云和阿莱席德亚两个人当着我的面,把束巨揍了一顿。他被打得太惨了,以至于我都不忍心了。” “冬九月,10。虫蛋越来越懒了,贴在蛋壳上都能听见他的呼噜声。睡觉真好。这孩子身体也真强壮。” “冬九月,11。我躺在床上,下定决定要重新学习一点知识。嘉虹给我找来了一些绳索,沙曼云教过我的。我尝试了一下,有些生疏但还没忘记。嘉虹想学,我打算每天一个教给他。” “12。我以为我自己会的绳结很多。毕竟当时我学了差不多半个月。今天嘉虹半个小时全部学会了。” “13。虫蛋要我陪他睡觉。我严肃地拒绝了他。我已经产生了浓重的危机感。嘉虹还那么小,学习却比我快好几倍。虽然束巨的孩子,无法继承家族,以后也不一定会见面。但身为一个雄父,我由衷希望他有一个光明的未来,我告诉虫蛋:你要好好学习,好好接受蛋教,做一个好人知道吗?” “14。睡觉。” “15。睡觉。” “16。这不是我,我怎么会这么能睡?明天开始,我要想想怎么学习知识,摆脱这四个家伙。” “17。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灵感来源:“胡适之啊胡适之,你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了。明天开始读莎士比亚的《李尔王》。 打牌。 打牌。 打牌。 ——*—— 明天补吧,晚安。 番外收尾有点难,我力求短小精悍吧。
第149章 虫族没有冬眠的说法。 温格尔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变得疲倦,每天沾着枕头就打哈欠。而偏偏迫于寒冷,四个雌虫不允许他随便出门,终日只能包裹被子酣睡。 卓旧也关切两三句,随后上门拜访沙曼云。 专业的事情就要找专业的人去解决。 阿莱席德亚负责去“借用”雄虫的日记本。四个人大大方方地坐在小厨房开个周会,交代各自工作进度的同时,处理一下和雄虫相关的事宜。 “特么的疯子你什么事情要用那么的酸?”束巨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污渍和尘埃,“你和我一个搞维修的抢什么物资——卓旧,艹!你评评理。” “先坐下。” 沙曼云整理自己的道具和设备。他把磨尖的玻璃片放在指尖上转动,锋利的边缘稍有不慎又是一场血案。 “那是我的。”沙曼云说道。 “放屁!”束巨气炸了。他发誓,要不是有卓旧和雄虫拦着,他一定要把沙曼云所在的3号囚室炸成一片废墟。 阿莱席德亚倒是无所谓地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看着雄虫的日记。日记本写多了之后,笔记会让纸面皱起来,压在一起就想是炸豆腐皮。阿莱席德亚随手翻了两页。 日记中,温格尔已经连续好几天都在睡觉。 就连雄虫习惯的微微上挑的笔迹都呈现出一种慵懒颓废的姿态。 “有什么发现吗?”卓旧微笑着把两个快要打起来的雌虫分开,他拄着铁棍,姿态稳重,仿若置身于演讲台上腰杆笔直,“冬天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让温格尔阁下一直睡下去,对身体也不太好。” 阿莱席德亚牙都酸了。他懒得拆穿卓旧那副虚伪面容,说道:“没看出什么东西……你上次说要教他东西,真的假的?还是在骗他?” 卓旧抬起眼,他抿嘴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除了日记本外,阿莱席德亚还顺手牵羊了雄虫自制的新闻剪本。卓旧随手拿起新闻剪本,翻看两页,停顿在“卡利”的一张的照片上。 他说道:“我希望他的睡眠和寄生体没有关系。” 阿莱席德亚冷笑着,踹了桌子一下。他可不会因为对方是盟友,而给任何好脸色。 何况,这个人是卓旧。 “你在怀疑我?”阿莱席德亚坦荡地展示自己的身体,“我这些天,没有做什么事情吧。” 卓旧连头没有抬,继续往下翻,“阿莱席德亚,那么敏感做什么?”雌虫啪嗒一下合上书本,靠在椅背上,看向沙曼云,“听听专业人的解释吧。” 阿莱席德亚看过来,手指下意识地开始活动关节。束巨跃跃欲试,就等着卓旧稍微松松口风,等阿莱席德亚和沙曼云打起来后进去浑水摸鱼一把。 “我怀孕了。”沙曼云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是雌虫。” 他掏出一个试剂。管子是之前收集的营养液管子。里面的混合了不少的溶剂,可以看见柳絮一样的沉淀物。 “土方测性别。”沙曼云说道:“有大概60%的可信度。” 束巨没感觉,他雌虫雄虫无所谓啊。毕竟赌蛋这件事情,首要的是虫崽的虫种——不是夜明珠闪蝶种或爱神水闪蝶种,生一窝都没有第一继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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